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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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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9 07:54 | 显示全部楼层
                14.连队特色   characteristics
靰鞡草。关东三宝中的靰鞡草在1970年前还是能见到的。这种草长的很细,3棱型,叶子中间有一道印,混在其它的野草中不易辨认。
靰鞡草晒干后,用木棰敲打,越敲越软,垫在鞋里既暧和又不反潮,不用穿袜子,多冷的寒天也冻不坏脚。后来开荒越来越多,靰鞡草就越来越少了。加之靰鞡草穿用一段时间就磨碎了,还有一股乡土气味,城市知青闻不习惯,后来换成干苞米叶子,保暖性差多了。
貉皮帽子。四十三团过来的职工,把兴凯湖的特产也带到连里,那就是他们冬天头上戴的貉壳帽子。野貉,狐狸般大小,当地人叫做挠头,冬天会在冰冻的湖面上出没。人们见到牠们就用棍棒无情的追杀,拎回家里活扒皮。整张的皮子晾干鞣好后,经过裁剪缝制,就成了一顶漂亮的貉壳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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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9 07:5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帽子极具北大荒的特色,在别的地方是见不到的。那约2寸长的毛针,每根都分成黑、白、黄3段。看那整顶半个球状的貉皮帽子,长长的毛针和着寒风飘逸,你仿佛看到塞北的白山黑水和金黄的大地,那种自然天成的色彩,西洋的大画家凡高是想象不出来的。
三九天戴着它出门,雪花是不会落在帽子上的。连里冬天给各家送豆秸,马号的一溜5辆马车,小山一样高的秸垛,后面的绞锥拧得紧紧的。车老板都戴上这种帽子,催马扬鞭,一路威风的气魄。
荒友中谁拥有一顶貉皮帽子谁就会平填一份北大荒人的自豪感。当年的范小妹、徐彦彦、顾小存头上戴着貉壳帽子,,衬托着脸上的笑容,显露出女知青的飒爽英姿,令人回味她们靓丽的青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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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9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狩猎
连队的老职工中,有几个是神枪手,其中有的是军垦官兵。农闲时,他们就会背着猎枪到江东的荒地去打猎。打到野狍子,就地宰杀,扔掉五脏,就连皮带肉的背回家来了。
有了大雁等猎物,王合举、杨虎、曹世政、孟繁友等都会把知青叫到家中,美餐一顿。纪顺发打到过一只大狐狸,那发红见黄的狐狸皮从头到尾有4尺多长,年年伏天都拿出来晾晒。机务排的职工和知青夜间作业时,往往也会碰到地边成群的野雉,后来被老猎手们打光了。
知青宿舍里,孟繁友用野雉肉炒瓜片,野蘑菇炖狐狸肉,香得知青们直流口水。冬天刚一上冻,老职工就到七虎林河带冰碴的泥水中抓蛤什玛子。昝日高抓到几只黄鼬拿到小卖店,黄灿灿的元皮按收购价格一张9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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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9 07:57 | 显示全部楼层
                      草籽
麦收时荒地里成片的稗草也熟了,草籽紫红色,比谷粒小。连里各家的自留地年年大都是种苞米,主要是用来喂鸡的,也有少部分换成玉米面蒸馍馍吃。那大群的鸭鹅用苞米粒子是喂不起的,还得喂草籽。
一到秋天,家家妇女们干起这种活来可都算是行家老手。你看她们各个拿着铮亮的镰刀,腰间绕着几道绳子,带着馒头、水,说笑着散到草地里。每人都占据一大片草地,用不了一天的时间,稗草全部放倒,再成堆的垛起来。
没经验的新手则是连割带撸,撸的手都红肿了也不在乎。七、八天后,人们再拎着麻袋下地,将捂透的稗草上下抖擞,稗籽就全掉出来了。每人收到的草籽都有一麻袋。那麻袋装的满满的,背在肩上沉甸甸的,却都是一脸带着汗水的笑容。
康拜因筛选掉的稗草籽、水红、灰菜籽也成了老职工的囊中物,下了班,就扛回家去了。
在各家的鸭、鹅圈里,你看主妇们有多大方,干脆就用铁锹搓着满满的草籽一锹一锹的扬着喂。她们的鹅、鸭越肥壮,下的蛋就越多。鸡鸭鹅狗也过上了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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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9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野黄花
穆棱2干渠东侧仍然是茫茫的原始荒野,飞禽鸟兽的最后乐园。一直到1974年连队才在那里开荒500亩,人们称这块处女地为江东,站在这里还是望不到东北角上的18连。
每年的春夏相交之际,我都到江东的荒野里去采摘黄花菜。江东盛开的黄花连成大片大片的,青青野草变做无边的地毯,点缀着数不清的黄玉般的花朵,野花染绘着清淡雅致的黄色,生机盎然的绽放在渺无人烟的原野中。
零散的野百合亭亭玉立,还有野罂粟、达子香,蓝天白云下的大地五彩缤纷。草地里腾的串出只牛犊般大小的狍子来,那宁视的眼神像似在抱怨我扰乱了牠的窝穴。
我专去采摘略带翠绿的黄花蓓蕾,四周的花香鸟语沁人心脾,疑是来到伊甸园。背回来的鲜黄花菜,得用开水焯一下,再晒干后,就成了金针菜。
不满周岁的阿宝在扶着窗台学走路,淑梅则用刚缝好的布袋装干菜,那真是:思念父母亲人泪,金针干菜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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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0 | 显示全部楼层
                  11.生命  life
36团3连的知青往返家乡和连队时,都要在凉水泉上、下火车。我们记住这个地名,主要的还是因为在这儿附近的山坡上埋葬着一位知青的遗骨。
1970年,17岁的孙家义从上海来到北大荒,和连里的知青们一起在农工班劳动。他的视力不佳,姐姐远在新疆兵团。小孙在连里很随和,平时爱说笑。一次他跟纪顺发开玩笑说,“你快活到岁数了。”老纪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咱两还不知道谁先走呢。”
隆冬的季节到了,连里主要是修排水渠。
然而,三九天的北大荒冰冻三尺,人工作业工效偏低。于是连里决定采用放炮的方法加大土方量。周兴华每天带着小孙和张瑞林在工地作业,一个人手握铁钎子,另两个人换班抡铁锤。炮眼打好后,放炸药爆破。人们再用铁锹去清理崩碎的冻土块。冒着湿气的黑土露出来,再用铁锹往下挖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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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2 | 显示全部楼层
放炮崩冻土的工作是把双刃剑,技术含量大、危险性也高。当时连队还用着土办法,点燃导火索来爆破,稍不注意就会危及人的生命。老周放炮时即有经验又特别注意安全。三个人配合默契,小孙也学到了不少知识。每次收工回来,老周老一再叮嘱,这项工作最少得两个人一起做,绝不能单独一个人蛮干。
1975年元旦过后,修水渠的工程量加大,人们发挥出战天斗地的干劲来,提前完工是大有希望了。在知青宿舍里,人们还是有说有笑。女知青们逗着孙家义,问他累不累。小孙站在门口,说得高兴,接着用上海话唱起:“我爱北京天安门”,唱得哈尔滨知青都笑起来。晚上睡觉时,小孙还在琢磨着写思想汇报,那段时间他很渴望能早日加入团组织。
1月4日清晨,天还没放亮,孙家义就一个人先去了工地。当天要爆破的位置在3号地和4号地中间。大小两个炮眼相距约150米,是头一天老周和他一起打好的。小孙是在月光下作业,平时视力就不好,他只想抓紧时间把炮点完,却没能跑出300米的安全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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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莅 于 2013-4-13 05:23 编辑

天亮后,人们正常上班,来到工地,见到满地炸碎的冻土块,中间盖着一个人。等人们把那棉帽子掀开,看到一个完全胖肿起来的大脑袋,如同玻璃开花,满脸血渍,仔细分辨才认出是孙家义。
他身上的棉农已被砸乱,有人用剪刀豁开前襟,摸到里面的绿毛衣下面衣还有余温,就急忙给他裹上棉大衣,争抢着把人背回连里。全连人都围上来了,团部派来法医,经鉴定为后脑粉碎性骨折。人们打消了对兴华老乡的怀疑,放走了他们的十几辆打草马车。连长立即决定把人直接送到虎林县医院去抢救。知青们争着为他献血。经过一番抢救,效果不大,1月8日,22岁的生命烛光熄灭了。
知青在年前刚刚给小孙过完21岁的生日,谁也没料到,来北大荒才4年多的小孙就这样过早地、意外地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北大荒。在凉水泉的山坡上,青青的野草和鲜花伴随着他,冬天的白雪和松枝安慰着他,黑土地下的南国知青永远长眠了。知青荒友当年写的打油诗,既诙谐又伤感:
12月30写申请,1月2日交汇报;                                       
1月4日放土炮,1月8日献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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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5 | 显示全部楼层
                  12.蛮荒曲  wasteland song
                        黑熊
最先来到二队垦荒的军垦铁道兵中,有几人是带家属的。其中有从四川老家来的李雪兰和郭元钦(图后排左、中张俊起、右覃皆群)一家,再过一两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降生了。当时老职工的生活条件差,二队的地域基本是蛮荒一片,人烟稀少,野兽出没。一到下雨天,人和畜力开垦出来的百余亩耕地就成了孤舟,漂浮在四周的洼地中。
老职工和家属都在工作之余种自留地,秋收完公家的地,就收自家的苞米地。1961年的深秋,一天中午下班后,小郭一个人拿着麻袋到离家一里多远的自留地去收苞米,李雪兰自己在家里在给要出生的女儿缝制小衣服、小被褥。小郭每次下地后都按时回家,今天却有点特殊,时间拖长了许多,,怎么人还没有回家呢?
李雪兰开始着急了,她有些坐立不安,生怕丈夫出什么意外。她穿好衣服,往自家的苞米地走去。天空中阴云密布,田野里秋风瑟瑟。一个人走在荒地里,小李心中感到害怕,最后走到地头也没看见小郭。她就顺着垅沟往地中间走,人身体开始摇晃了,她就攫棵苞米杆拄着走。秋风吹动着枯黄的玉米叶子,沙沙作响,会不会有狍子、狼从地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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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雪兰使劲敲打苞米杆,借着响声壮胆往前走。突然间她看见前面地中间有个黑熊,把她吓呆住了。那只黑熊听到敲击声也立起身来发楞,一转身就跑掉了。黑熊原来站立的地方躺着小郭,已经不省人事了。
右脸是血糊糊一片,熊舌头舔过的几道齿印清晰可见,右眼也被舔伤,睁不开了。她一面落泪一面喊,拼命把小郭叫醒,艰难扶起他,,最后总算回到家中。连里领导闻讯赶过来,就立即派车把小郭送到场部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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