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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兴安樵夫

牧耕十八连(原创长篇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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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8 08: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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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8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向东 于 2015-5-8 13:20 编辑

      三伏天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兴安岭的气候更让人摸不透,响晴的天说不定从哪个山头飘来一块乌云,立即就会电闪雷鸣雨似瓢泼。
      雷雨天气给放牧带来了困难,白宝玉怕女放牧班在雨夜里照护不了马群,夜里就让一班把马群推到女放牧班的附近。两群本交马就是混群也好分离,万一炸群了,拢到一起也没啥大的麻烦。白宝玉的安排真是恰到好处。
      四个人在一起,说话唠嗑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年兴业从崔山那里学来的东西有了发放的市场,尚志红爱热闹,侯移山爱逗笑,柳建平擅评说。四个人凑齐了一台戏。
      夜幕降临了,沟塘里小溪旁的青蛙叫声连成一片,两群马大多在月光下静立,极少的马啃上几口青草。山边的篝火火舌不断地窜动着,上风头一堆火炭上盖着青青的蒿草,一缕浓烟漂浮扩散着,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红晕。
      侯移山拨弄一下篝火,拍拍年兴业的大腿说:“头,来一段故事吧。”
     “好,讲一段巨人故事吧。”
     “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俩长得人高马大,食量惊人。这两个人虽然力大无穷手脚勤快,但是,却无人雇佣他们,因为没人供得起他们吃饭。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大户人家讨工作。这家地主听说只要饭吃,不要工钱,而且一个人能干十个人的活,就别说多高兴了。他算计着两个人干二十个人的活计,再能吃也吃不了二十个人的饭量,而且,还不要工钱,这样的美事可不能错过了。
     地主把干家里活的杂工辞了,让女的包揽了推碾子拉磨、担水砍柴、上厨送饭等等杂务。辞掉了十个长工,把赶车装货、锄地犁田、割禾上垛等等活计一股脑的交给了男爷们。
     这两个人可真有神力,就说女的吧,她嫌牲口腿脚太慢,竟然把牲口卸了。她用手一拨拉磨杆,石磨就滴溜溜地转上几十转儿;她用脚一踹,碾子就呼隆隆的转上百多圈。她挑着水缸打水,拔下大树当柴烧。男的装车卸货一个人干,抡起镐头当犁使,挥起镰刀似卷席。
     割完地往回拉谷个子,男爷们赶着马车往地里走。女人叫他吃饭,他说没工夫。女人怕饿着男爷们,就挑了百十来个窝头和一缸菜汤。跟在男爷们的后面,一个窝头,一舀子菜汤的喂着他吃。
     走着走着,前面来个放马的,这下坏了,道儿被堵上了。
     ‘赶车的,靠靠边,让我赶马过去。’
     ‘放马的,躲一躲,让我赶车过去。’
     两个人互不相让,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只见那个放马的两手一划拉,把一百      多匹马搂起来就装到裤兜子里了。男爷们也不含糊,把马车叠巴叠巴就别到裤腰带上了。
     放马的一看赶车的手里攥着一杆大鞭子,这要打起来还不得吃亏呀。他往道旁边一看有一棵大树,他一伸手薅了下来拿在手里当武器。两个人打得是难解难分,天昏地暗。女的有心帮帮丈夫,可两个人绞到一块,怎么也插不上手。
     正在这个时候,打南面来了个白胡子老头。只见这位老人顶天立地,手里拄着个一搂粗的枣木拐棍,砰咚砰咚地走了过来。女的一看着急了‘别打了快跑吧,一会儿那个老头过来把你们踩死了!’
     两个光顾着打仗了,啥也没听见。那老头的耳朵实在太好使了,他听见地上有人嚷嚷,就把挂在胡子上的云彩一撸就撇了。
     然后,趴在地上一看说:‘我咋看不清是两个什么东西在这折腾呢?’他把脸再往下一凑近,坏了!一口气把两个打架的和一个观阵的全给吸到鼻子里去了。亏着老头的鼻子毛又粗又密,若不然就进肺子里去了。
     两个人在鼻子里还不消停的打斗。老头的鼻子让他们弄得好痒痒,只听得‘啊趄’的一个喷嚏,把他们都给送到海南岛上去了。
     三个人一落地,就听一帮人在喊:‘又刮来三个人,快来看呢。’
三个人爬起来就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听人说是海南岛。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被台风刮来的。天要黑了快到前面的树林子里找个地方眯一宿吧。’
     这百十来号子的一群人躲进了一个大树洞子里没多久,就听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大树断了。人们摔在地上呼号乱叫,惊动了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哈腰一看一群蚂蚁大的小人站在地上,就问:‘你们钻到我家的蔴杆里干啥呀?’
     ‘我们以为是大树洞子呢,就进来住下了。’
     ‘我妈蒸包子,柴禾不够了,让我来撅些蔴杆烧火,没想到伤着你们了。’
     ‘没关系,我们好几天没吃饭了,你能不能给我们几个包子吃呀?’
     ‘好吧,我拿一个包子就够你们吃的了。’小孩说完夹着蔴杆就回去了。
     时间不长,小孩拿了一个包子回来了。这个包子有两层楼那么高,足球场那么大。百十来号人吃了三天三夜还没见到馅是啥样的。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他们把包子掏了个大洞。这下好了既有了吃的食粮,又有了住的地方。
     大家正在得意的时候,一场大雨降临了。只见这雨下得沟满壕平,包子被水冲出了蔴地,进了江河,飘向了大海……”
     年兴业的故事刚讲到这里,轰隆隆的一声雷响,接着一阵狂风刮来,大雨不期而至。侯移山和年兴业,两个人呼的站了起来,迅速地束鞍备马。尚志红和柳建平也紧随其后,快速地行动起来。大雨像飞来的子弹一样快,打在人的头上‘当当’有声,打在身上击透衣裳顺皮肤向下流淌。四个人顾不得这些,翻身上马向马群冲去。
     ‘咔!’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化作火球击中了不远山上的一棵大树。强烈的电光刺得人眼发花,雷声的巨响让人双耳鸣响,四个人在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任从坐骑驮着奔跑。等到四个人清醒来的时候,在一道道闪电照耀下看到马群已经四散奔逃。他们不顾一切地追赶围拢惊恐万分的马匹。
     雨渐渐的停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马群静了下来。四个人的湿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是雨水还是汗水已经分不清了。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马群,紧张而急切的心情释然了。劳累饥渴袭上身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寒冷。身上的衣服湿了,地上的棉袄和雨衣也泡在了泥水里。篝火早已经熄灭了,干柴也湿透了,生火取暖是不可能了。
     山区雨后的清晨是最冷的时候,四个人浑身发抖,牙齿嘎嘎作响。年兴业说:“你们两个女同胞快骑马回去换衣服。”
      “你们回去吧,我们能坚持。”
      “不是逞能的时候,你们回去换好衣服,再给我们带来棉衣不就行了么。”
     尚志红不再争辩了,她和柳建平骑马飞速向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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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8 13: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向东 于 2015-5-8 13:22 编辑

   “哎,年子,趁着她们都走了,快把衣服拧干吧。”侯移山脱下衣服拧着水。
      “说的对,拧拧水穿上能舒服一点。”年兴业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刚拧了几下,侯移山就喊:“快穿上衣服,她们回来了!”
      “你小子别闹!”
      “嗨呀,你看看!”侯移山把年兴业的头向左一拧,年兴业着急忙慌地穿还没拧水的裤子,湿裤子怎么也穿不上。
      “怎么搞的,她们回来干嘛呀!”年兴业光着腚干着急。
      “别过来,别过来!”侯移山跳脚摇手地高声喊着。
     尚志红和柳建平听到喊声,本能的看了过来,见到赤身的年兴业,立即勒马转身。
     年兴业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衣服穿上了。

     原来,尚志红和柳建平走到半路上看到几匹跑散的母马,顾不得回去取衣服,立即把马匹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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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8 13: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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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8 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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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8 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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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5-5-9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故事情节很神奇!放牧艰辛啊!有苦更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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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9 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向东 于 2015-5-9 18:12 编辑

第二十一回、本交马群越界踏豆地
                   上海知青半路截机车

      闹一场冲突,结一世情缘。
场村矛盾时有发生,然而,往往成为友谊的新起点。这不,十八连和山口村的一场冲突,却把知青们的感情融合到了一起。真是不打不成交。

      尚志红到畜牧排放牧,客观上说是柴油过敏,主观上说还有深层次上的原因。
     女人对爱是痴迷、深情而忘我的。她们不仅珍惜爱的每一个过程和细节,更渴求享受爱的结果和甜蜜。她们会在爱的过程中忘乎所以,哪管是单相思也会情真意切,甚至,死去活来。一旦追求的目标失去了,她们就会像误入歧途的羔羊失魂落魄,万念俱灰。尚志红在爱情上同其他女人一样是个输不起的弱者。
     几个月来,尚志红经历了爱无结果的痛苦。春节前,她向彭大娘半吞半吐地表达了对靳大龙的爱意,等待了两个月也不见答复。她只好向白云嫂子打探消息,直率的白云把从婆婆那儿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志红,靳大龙对你的方方面面都很满意。但是,两个好人不一定就能走到一块儿去。你们两个人的性格不同,他靳大龙沉着稳重,处事谨慎;你尚志红心直口快,办事毛糙。两个人的感情再好,日子长了也难免有个磕磕碰碰。你想想看,嫂子说得对不对?”
     尚志红听了白云的一番话,只是满脸愧色地低头不语。白云就知道话说得太直白,刺痛了尚志红的心。
     “志红,嫂子说的只是自己的看法,靳大龙只是有点担心成家之后你会受到约束,让你一辈子不开心。他没说看不上你,更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好好考虑考虑,衡量一下利弊。有啥想法跟嫂子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尚志红沉思了一会,看了白云一眼,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谢谢嫂子,我走了。”
     尚志红走出院门,独自在月光下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里闪动着一桩桩往事。她把这些往事用心地过滤了一遍,发现靳大龙和她在同一个场合的时候,对她没有什么超常地关注。同靳大龙与罗媛愈的倾心交谈,对贺泓妍的关怀备至相比,让尚志红感到了被冷落和排斥的难看。尚志红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感情,她为自己的单相思愧疚。
     夜深了,她依然走着,想着,痛苦着。她开始反思自省,检讨自己的言谈举止,发现以往的话说得太随便,事做得太莽撞,玩笑开得太过分。这样一来给人造成了不成熟、不稳重、不女人的印象,难怪知识分子靳大龙避而远之。
     尚志红到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崇拜的李双双式的男性化革命浪漫女性,在实际生活中会显得有些超群不类。这样的女性革命需要你,社会容纳你,男人敬畏你,爱情却会排斥你。
     尚志红开始悔恨自己的无知与浮躁,现实让她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过去,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这个坚强的姑娘做出了决绝,离开机务排,割断心中的情丝,重新选择生活方式。就这样尚志红成为了畜牧排的一名牧手。

     最难放牧的群体就是公母混群的本交马群,这个种群的公母马比例按照1:10搭配。马和所有的动物一样是雄性的主权世界,本交群里的公马各自圈定了配偶,强壮的拥有十四、五匹母马。
     只要把本交马群推到草场上,每个公马就会各占一块领地,把配偶圈定在独自管辖的区域内。它的领地和配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公马尽心尽力地呵护着自己的配偶,不允许别的公马靠近它,也不允许配偶背叛自己。一旦有公马侵入,就会遭到踢咬驱逐。
     母马对公马有着很强的依赖性,亦步亦趋,形影不离。到草场之后,这些各占一方的小群落,在牧手照看不到的时候,就会走离草场,钻进山林,跑进田地。

     年兴业这个班放牧的那群本交马是接近一百二十匹的大群,在沟里放牧必须格外小心,一旦有弛边的马匹就得劳费一番功夫寻找。所以,大家都喜欢到宽阔的河滩草地放牧,这样的地方地势平坦,视野宽阔,给看守马匹带来了方便。每到这个时候,牧手就会放任自流地享受自在啦。
     山口村和十八连以公路为界,路东是山口村的豆地,路西是一大片草场。这片草场一直没被开垦,这是因为它在军马场的版图上才留到了今天。否则早就成了兵团或山口村的耕地了。
     这个地方距离连队只有十来里地,倒大班住宿舍也误不了事。只要在草场搭个简易的草棚,按上个小锅灶,能烧火做饭,遮风避雨就行了。
年兴业几个人把马群推到了草场上,找了一块干燥而有树荫的高岗,支起草棚,搭上锅灶,就算安营扎寨了。
     到了八月份,三个月大的小马驹已经强行离乳,转到了外连队专群饲养去了。剩下的成年大马不再怕野狼来侵害,牧手的工作相对轻松了许多。为了清闲,大家开始倒二十四个小时的大班,白天可以铺上雨衣躺在草地上仰望着蓝天,胡扯着闲篇。
     今天,去九连参观部队接马入伍的侯移山回来了。牧手们听他讲述当时的情景。
     原来,军马场的连队各有分工。有专养一岁小马育成群的连队,有专养服兵役去势公马出场群的连队,还有专养成年母马繁殖群的连队。十八连养的是繁殖群,九队养的是出场群。没见过部队接马场面的侯移山借休班的机会去九连开了一次眼界。
     侯移山高兴地向大家说:“这军马入伍和人参军没啥两样,手续繁杂,检验严格,一丝不苟。”
     “猴子,你能不能不形容,少罗嗦。”关良就喜欢开门见山的表达,对侯移山的穿靴戴帽不感兴趣。
     侯移山说:“好,简单截说。第一项是目测,应征马群被赶到圈栏里,军马通过单行廊道,一匹匹的接受骑兵部队同志的检查。体相合格的在廊道尽头通过卡门进入入选圈栏;不合格的通过另一侧卡门进入淘汰圈栏。”
     “什么样的合格,什么样的不合格呀?”关良又提出来新问题。
     “人家掌握的具体标准,我不清楚。我从大体的外表看有这么几种马没入选,毛色上看花马不要,蹄色上看颜色不一的不要,体型上看不均称的不要,耳朵不立起的不要,眼睛小和无神采的不要,四肢不健壮的不要。”侯移山观察的还真挺仔细。
     “第二项是体检,看眼底,试耳音,查牙齿,听心肺,化验血。”侯移山继续说着。
     “这和人入伍差不多了。”王林柱插言道。
     “那是呀, ‘养马要像养人’一样么。”关良一副农村董二大爷的神情,逗得在场的几个人笑个不停。
     “别打岔,听猴子说下去。”年兴业急着听下话。
     侯移山收住笑声说:“第三项是查家族和马个体档案,看此马父母的种代,本马的疫苗接种情况,有无病史。”
     “有意思,马也讲家庭出身,还讲种族。”年兴业也不由自主地插了一句。
     “我看到入伍的马匹,还发入伍通知,走的时候戴上红花。运军马的汽车还插红旗,挂红幅。红幅上写着:‘欢送军马应征入伍,养好军马保卫祖国。’连队敲锣打鼓夹道欢送。牧手们还恋恋不舍地骑马跟在车后送上一程。”这一次九连之行真让侯移山开眼了。
     “还是人家养的马好哇,应征入伍多光荣啊。”王林柱羡慕而嫉妒地说道。
     “不用眼馋那些虚荣,没有咱们提供马驹,哪有他们的马群。不说了,该交班了,拢好群等待交班吧。”年兴业说完站起身来。
     “两班人都在这呢,点点小群落就行了。”关良说着向马群走去。
几个牧手点了两遍,发现少了两匹母马。年兴业说:“ 36号公马挺护群的,怎么会丢失两个‘夫人’呢?”牧手们很快想到公路东面的豆地。
     这片几十垧的豆地,是山口村的高产良田。马进去踩踏捋食的损失是要赔偿的,牧手立即赶到路东查看。不出所料豆地被糟蹋了一大片。奇怪的是马匹却不见了踪影,不用说这是社员把马圈走了。
     马踏庄稼是事故,丢失马匹犯错误,班长和当班牧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年兴业立即带着两个牧手去山口村找马。

     原来,今天下午,山口村的社员进地拔大草时,发现十几匹马在吃豆秧。他们喊了几声,因为距离远,又是顶风头,所以,好久不见牧手的回应。十几个年轻的社员一气之下,决定把十匹马赶回了村里,给军马场点颜色看看。十几个小伙子费了好大得劲才赶走了两匹母马,其它马匹在公马的带领下跑回了马群。
对这边发生的一切,牧手们却毫不知晓,他们完全进入侯移山的讲述之中了。

     王林柱、关良随着年兴业来到山口村,见到生产队的牲口棚里两匹枣红马正在不停地刨蹬着前蹄,嘶鸣着闹圈。看到自己放牧的军马被人家拴在槽头受气,几个人不由得火冒三丈。他们忘了马踏豆地给别人造成损失的心理感受,不顾一切地纵马冲进马棚。在饲养员还没醒觉过来的瞬间,王林柱将他逼进料房;年兴业和关良迅速地解开棚内所有马匹的缰绳,把马轰出了棚舍。
     两匹军马撒开四蹄向牧点冲去。生产队的马先是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地打转转,然后,在年兴业三人的驱赶下,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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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9 1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牧手们把马推到了草棚的西面。这样一来可避免视线不清的夜里马匹再次进地,踏毁庄稼,惹来麻烦。除此之外,年兴业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他检讨着白天的行为,认为把别人的马匹放跑的做法很不理智。马进地糟蹋了人家的庄稼,引出了马匹被扣的后果。自己把人家的马放掉,这冤冤相报的后果不堪设想。为此,年兴业留下了休班的牧手,弹上膛、刀出鞘、马不卸鞍地严阵以待,做好了应付意外事态的战斗准备。
     做完这一切之后,年兴业反倒有些胆怯了,他不怕有人来惹事,而是怕一旦交手伤人,责任重大承担不起。年兴业想到这里,把牧手叫到了跟前,向他们做出了重新部署。
     “我经过仔细的思考,觉得有必要重新部署一下行动策略,把今晚可能发生的冲突处理得有理有利。第一,侯移山到公路旁监视山口村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人群向我们这里行动,立即回来报告。然后,马不停蹄地回连队请求支援。第二,其他人分成两拨,当班的两个人看好马群,关良随我作为第一道防线,把守住小沟河边,不让来人越界。我们的原则是不让一匹军马落入来人之手。但是我们要坚持一个原则,绝不能误伤一个社员。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向天上开枪示警。这要作为一条铁的纪律来约束自己的行动。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开始行动!”

     山口村的生产大队长得知役马被军马场的牧手放出村的消息,十分气愤。糟践豆子不道歉、不赔偿,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村放走槽头马,这不是欺负人到家了吗?
      吃过晚饭,生产大队长把钟敲得震天价地响。那些‘早上三点半,晚上看不见’劳累一天的社员们,不知所以的来到大队部。
      “社员同志们,军马场太欺负人了。下午,军马进地糟蹋了豆子,傍晚,又放跑了咱们的马。现在,大家拿起家巴什儿,找他们算账去。”大队长简单地动员之后,号召大家立即上阵。
      “对,夺他们的军马!”
      “走哇!”
     一群年轻的的社员首当其冲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男男女女的社员,呼号喊叫地向牧点快速走来。

     公路边上的侯移山看到在手电筒的亮光下走来的人群,听到吵吵嚷嚷声音,知道山口村大队的人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立即拨转马头飞奔了回来,向年兴业及连队报信。

     年兴业等人在小沟河的西侧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山口村的社员来到草棚前,队长高声的喊道:“军马场的,给我出来!”
     “出来!”
     “出来!”
     “出来!”
     社员们七嘴八舌地跟着喊了起来。半天不见动静,几个胆大的社员开始试探着摸近草棚,用手中的锄头敲打着门窗,用手电照射察看里面的动静。一个大胆的小伙子踹开了屋门,看清了里面无人。
     “队长,人都跑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到马群抓马去!”
看到屋里没人,社员们感到了集体力量的强大,雄赳赳地向马群方向奔去。来到小沟河旁,看到荷枪实弹的四个骑在马上的牧手的枪口正对着他们。人们刹住了脚步。
     “别怕,他们不敢开枪,趟水过河!”大队长命令着。
     “对,趟过去!”
     ‘砰’的一声枪响,喊声停下了,脚步定住了。
     “大家听着,你们敢过来打架,我们手中的枪比你们的家伙强百倍。再说了,打伤了我们,有劳保养着。打伤了你们,谁给你们生活费呀,谁养活你们的老婆孩子呀?知趣的给我退回去!”年兴旺的几句话比那一声枪响还有震慑力。
“大家别怕,他们不敢开枪打人,给我上!”大队长叫喊着,自己却缩在后面不迈一步。
     人们开始骚动了,胆大的跃跃欲试的要过沟;胆小的扛着家伙撒丫子往回跑;懂事的劝阻亲人别闹事儿。气势汹汹的队伍片刻间七零八散。
     年轻气盛的大队长到这时进退两难,进前一步肯定没便宜占,后退一步免不了丧失脸面。正在他进退维谷的情况下,年近六旬的大队党支部书记来到现场。
     “大家都回去吧,这件事等明天我找他们领导理论理论。不信他们军马场没个讲理的人。都回吧,都回吧。”
今天,老书记去公社开会,对家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无所知。晚上回到家里才得到了消息。老书记感到此事的严重性,立即赶来控制事态的恶化。
老书记看到年兴业等人仍然端着枪,注视着渐渐离去的人群,就以老者的深沉说道:“小伙子们,不要把枪口对着阶级兄弟,小心走了火伤人。”
      剑拔弩张地对峙,在老书记地劝阻下,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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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发表于 2015-5-9 18: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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