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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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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次,我们拉粪的骆驼少了几峰。我骑着大黄去找,远远看见一群骆驼。这群骆驼也看见了我们,争先恐后地朝这边跑来。眨眼间把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足有200多峰。这群骆驼像看“西洋景”似地你挤我我挤你,不断往前凑合,包围圈越来越小。它们用惊异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吐着白沫,臭烘烘地朝我闻起来。
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听说骆驼会把人踩死,就用套马杆抽打,可是根本不管用。骆驼喷出的臭气直扑我的脸,白沫子也蹭了我一身。看来它们不会轻易散去,我只好冲开一条路逃跑。我紧紧腰带,运足力气,抡圆了套马杆,拼命抽打着,大声怪叫着。骆驼有点发懵,后退了几步。
我催大黄快冲,大黄晃动那高大身躯,左晃右挤冲开了一个缺口,迈开大步跑了起来。后边的骆驼发疯似地追,那阵势给人一种战场突围的感觉。大黄足足跑了五六里地才甩开骆驼群,累得呼呼直喘。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跑得快,还真不知后果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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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早出晚归,大黄拉着一车冻牛粪在前面打头。车辙在雪地上压得很深,拉着非常吃力。大黄拉车从来不用赶,只要吆喝一声就拼命地拉,每天身上都湿漉漉的。大雪盖住了草地,没有吃的。大黄饿了吃些干苇子,渴了啃口雪,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瘦,两个小山似的驼峰像一层皮似的倒在一边。
我非常心疼它,可是又没有办法。我们时常断炊,煮些豆饼充饥。有一次,大黄饿极了眼,把我晾在蒙古包上的几条肥皂都吃了。那是我从家带去的,我都没舍得打它一下。看它那疲惫不堪的样子,我爱抚地摸着它,它也不时把头伸到我怀里蹭。我们在一起有苦有乐,有依有恋,每天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大黄。不管多远,只要它能听见都能回来。我们互相依靠,在一起苦苦煎熬,都盼着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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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驯马                              
蒙古人都有自己的坐骑,而我们知青没有。每当看到滚滚的马群,我就有一种欲望:什么时候能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春天正是驯马的季节,提到驯马,那可是很危险的,生个子马野性大,降不住马就会摔坏人。我找到马倌,他指着一匹马说:“这匹马怎样?叫‘兔子’,没人骑过。我本来要当杆子马的,你敢不敢要?”我打量着这匹马,个头不大,身腰很长,一身灰色的卷毛,发达的四肢,宽阔的前胸,肌肉疙疙瘩瘩,十分健壮。我试探地走近一点,这马警觉地竖起耳朵,瞪着大眼,打着响鼻,没等我靠前就一溜烟跑了。
我不禁脱口而出:“真有龙性,是匹好马。”我心里真纳闷,这么好的马,马倌怎么会舍得给我?可没想到驯这匹马让我付出了很大代价。
按约定,第二天我们四个人带着笼头、马鞍直奔马群。马倌新换上一批杆子马,费了很大劲,‘兔子’被套住了。我们赶快奔了过去,‘兔子’转圈调着屁股,根本靠不上前。马倌把套马杆拧了两把,套马绳紧紧地勒在马的小脖子上。马被憋得呼呼喘着气。我们顺着杆子慢慢靠近‘兔子’,带上龙头。马倌一松套,这马又踢又咬。
我们两个人拉住缰绳,其余两人猛地抱住马头,抓住马耳,用皮条捆住马唇,使劲往下压。马挣扎着,就这样持续了一会,马疼得浑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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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趁机备上马鞍,熟练地杀紧肚带,翻身上马,真叫豁出去了。骑在马上,我很害怕,脸色变得煞白,浑身上下觉得冰凉,心里直打鼓。“注意,松手了。”几个人迅速闪到一边,马被松开了。我做好姿势,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情况。可这时却出现了怪事,马一动也不动,好象有些发懵,或者正在盘算什么。我用脚后跟轻轻磕了磕马肚子,马还是不动。
这可是最头疼的,你不知道这马要干什么,这叫“就怕不动,一动要命”。马倌挥手一鞭子,这马一惊,好像猛醒过来,一声嘶叫,前腿竖在了空中。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几乎和地面平行。我紧紧抱住鞍子,才没被扔下来,吓了我一身冷汗。
我还没坐稳,这马又扬起后腿,一连尥了几个蹶子,我一下子被甩到马脖子上。我紧紧抓住马鬃,多亏脚还在镫里,那个狼狈样。这马一个接一个尥蹶子,不给你喘息的机会,把我的五脏都颠得挪了位。没等我明白过来,这“兔子”飞跑起来。我赶紧调整位置,重新坐到马鞍上。马飞快地跑着,逢沟跳沟,逢坎越坎,身后留下滚滚尘土。
马镫打着草尖啪啪响,耳边呼呼的风,真不愧叫兔子,跑得真快。我伏在马鞍上,风吹得睁不开眼。我紧紧地勒住马嚼子,想让它停下来。这马嘴贴着地皮,倔犟地低着头,我的手勒出了血,马嘴角也冒着血沫子。
这败家的畜生是玩了命,任凭你怎么使劲就是不停。这时我没了主意,心跳到嗓子眼儿,周围的人也看直了眼,都为我捏着一把汗,还没见过这么犟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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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此时“骑兔难下”。忽然我灵机一动,双手拉一面嚼子。这一招还真灵,马转了弯,呲牙咧嘴地跑着,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一抬头,看见远远的马群,就松开缰绳,奔马群跑去。
马驮着我呼啸着冲进马群。马群像炸了营,四散奔跑。这马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强大的惯力使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顺着马头射出一丈多远。这下摔得够重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真是“一招连一招,招招不离后脑勺”。等我醒过来,马倌在一旁嘿嘿地笑着,“怎末样,摔得不轻吧?这匹马我都没敢骑。”这我才知道他为什么送我这匹马。
从那以后,我三天两头跟‘兔子’接触,经常给它刷刷毛,软硬兼施,逐渐建立感情,终于驯服了这匹马。
自从有了自己的马,我四处奔波、赛马,好不神气。马倌羡慕的不得了,曾想用两匹杆子马跟我换,我都没答应。后来这匹马被验上军马,以后就失去音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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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婚礼                                
1972年8月,草原正是花的海洋。我和队上的天津知青应邀参加队长江巴特的儿子夏拉呼的婚礼。黄昏时,我们骑马结伴来到江巴家,眼前是五个蒙古包一字排开,中间的最大,包外的二三十辆勒勒车依次对齐。
进到毡房里,新郎夏拉呼装扮一新:崭新的蓝缎蒙古袍、杏黄色的腰带、漆黑的马靴、白绫头巾,和平日里的他换了一个人。新郎毕恭毕敬地向每个人敬酒三银碗,我们接过来,用右手中指蘸酒敬天敬地敬新人。晚饭仍然是手把肉、奶茶,并无新意。其实入夜后才是婚礼的开始。
此时,五个毡房都已坐满人,每个毡房中间的炉子上煮了一大锅羊肉小米稀饭。开始有人唱歌,有些是我们熟悉的草原歌曲,也有我们从未听到过的。两个大号银碗盛满了酒,在众人手中转圈传递,每到一人手中就喝上一口。
我注意到不喝的人几乎没有,人们就这样尽情的唱,尽情的喝。一只歌接一支歌,一碗酒接一碗酒。显然,贫下中牧对我们的到来由衷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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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指向零点,客人们依次钻出毡房站成几排。草原的八月秋意已很浓,没有月色,但星光灿烂,满天星斗低得举手可摘。几十匹牧人的坐骑没有散放,都系在勒勒车的车橼上,不时发出嘶鸣。
时而有一两颗耀眼的流星从天边划过。人们自发的唱起古老的牧歌,那歌声浑沉悠扬,划破夜空,久久地在巴尔虎草原上回荡。
东方地平线上渐渐呈现出一抹红霞,大部分星辰逐渐隐去,启明星夺目高悬。牧民们再次走出蒙古包,纷纷朝自己的坐骑走去,整理马鞍,勒紧肚带。一声号令,百余骑像离弦的箭向前奔去,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奔去。
几千米之外,新娘家洁白的蒙古包坐落在山坡上,冉冉的炊烟正在升起。骏马奔腾,急促的马蹄踏碎了晨露,惊醒了栖息在草丛中的雀鸟。此时,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霎那间把刚才还是蓝绿的草原染成一片橘红色,百余骑继续向着巨大的红日狂奔。
当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马队已到达新娘家,缓缓地围着新娘家的蒙古包绕行。十多圈后,大家拥簇着新郎进入毡房迎娶新娘。新娘索米娅今天身穿镶着金边的大红蒙古袍,显得分外美丽,没了骑马时的英姿,却多了几分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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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3 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按照新婚仪式,赛马就要开始了。几十匹马一字排开,威武雄壮。骑手们都紧紧地拽住马嚼子,马儿急躁地原地转圈,跃跃欲试。随着一位长者的高喊,马儿飞似地射了出去,一场力量与意志的较量开始了,整个大地都在飞速移动。
不一会的功夫,那批银白色的“玉兔”马最先冲到终点,引起欢呼。巴塔从银鞍铜蹬上下了马,自豪地接过新娘端来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蒙古式摔跤开始了,黑铁塔似的选手们跳进场中摔了起来。几番较量过后,获胜者张开双臂“嗷,嗷”地叫着,在场地上两腿轮换蹦跳着。比赛结束了,大家回到蒙古包内,又是一碗碗马奶酒,一盆盆手把肉,直到酩酊大醉,酒足肉饱。
太阳西斜,客人们打着饱嗝,拍着肚皮,烈烈趄趄地骑上马,哼着小调,朝着不同的方向远去了。

                       杭乌拉公社 铁继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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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也 发表于 2013-4-3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写得不错,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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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5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莅 于 2013-4-5 09:29 编辑

                           二、草原牧歌——呼伦贝尔
                                          唇环                                       
                                                                                作者   黄国强
在草地,五月是打狼的季节。一天,人们从马背上卸下猎物时,惊奇的发现,在一只大灰狼的嘴唇边上挂着一只白色的圆环儿。这只圆环儿是骨质的,椭圆形,最大直径6公分,最小直径3公分。它穿在狼的上唇边的一个孔里,孔被磨得又光又亮,像非洲土著人戴的大耳环,晃晃荡荡的。
这只骨制的“耳环”是旱獭子的上下颌骨噬合而成的,细心看它的接缝处,有严丝合缝的齿形曲线。这只唇环是怎么戴上去的呢?这里有一段生动的故事。
夏天,一个晴朗的早晨,太阳照在如茵的草地上。一只小旱獭窜出洞口,一边跑一边打滚撒欢儿。旱獭妈妈冲出洞口,直起身来,下垂双臂,向它呼唤,不时的扭着头向四周查看,显出不安的神情。小旱獭没有理会妈妈的呼唤,陶醉在阳光、暖风和绿草中。旱獭妈妈跑过去捉住它,在领它跑回洞的路上,遇到一只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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