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城后日记《我的1981》

1981年10月30
        我到安达是六班人。因为上行车多，我不到四点就被叫起，乘务908次，应该5.01开。车在安达就晚了40分。到肇东恢复了正点。因为运行秩序不好，在肇东停了35分。因为在姜家停车等过牌，结果是到达三棵树车站晚了一个小时。刚好没有赶上402次回段。
        在三站，我骑别人的自行车回家吃饭，收拾屋子，还收拾了别人给的2斤江虾并煮熟，时间还不到11点。我赶回三棵树车站，应该便乘的706次还没有进站。
       班次还是紧，我竟得21时29分到段，将将九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实在有些疲劳。到家第一件事儿就是躺下休息。时令已经过了十月初二，我还不能给双亲上坟，内心是不安的。这么多的儿女岂不让双亲在天之灵伤心么？我决定采取偷工减料的方法，在河沿上烧一把纸吧。这纸不是阴间的通货，而是阳间儿女的心。
        淑英意外的来看一看。谈起大姐家小丽华的事。大姐自作聪明，给丽华做主了一个对象，是一个粮店的小伙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现在丽华提出不干了，于是大姐大为恼火，又不顾一切的干预，言辞大欠考虑。现在竟以不回家相逼于丽华。此事我已经知道，但苦于无法帮忙。大姐想兴师动众，对丽华进行围攻。我认为不妥。此事最初就应慎重，事到如今更不能以逼相加，要分析原因，陈明厉害，暂时放一下是可以的。姐总想简单化，动则采取极端手段，最终只能是失败。因为她的儿女是了解她的。
       我骑车上段，结果车又运休了。又转明天的479次。我的劳动小时已经完成203.75小时，还差7.25小时完成任务。今晚车的运休对我不利。明天的客车肯定还要差1·35小时完不成定额。且不说能否得到奖金，对我还是个未知数，就忙碌了一个月最终还完不成最高定额这一点，足见定额定的是多么的苛刻。倘不是周扒皮似的人物是不会定出出满勤而且休息不到十个小时也完不成的定额的。现在的社会现实是：工人挣钱难，高一点儿的干部挣钱容易，那些会倒动买卖的挣钱凶。结论：要不甘当下等人，靠自己的力量得到钱是光荣的。用各种方法得到不超过干部的工资水平的钱都是心安理得的，应该的。因为做人的权利是一样的。我们的能力也未必低于那些肉食者。仅仅是因为不会爬，不想爬上去而已。
        好了可以睡一宿觉。据说18点还交不了一宿的休息。到什么程度了？明天还要求总点名。我还得去参加。我倒要看看那些八小时之内看报纸，喝茶水看电影，扯皮，谋算着整治工人的家伙们有什么屁放。

1981年10月31日
        参加总点名学习。名曰表彰奖励和冬运誓师大会。小小的点名室挤得满满的。分局的孙局长，路局的孙处长，还有分局的刘工都来参加。加上段里的所有头头，前台可谓热热闹闹。会议继续了两个多小时，自然是段长总结，局长指示，处长讲话，书记发言。中心就是一个：安全。两位局里的领导讲的可谓生动活泼，感人至深。不过他们也弄不清为什么总出事故。因为话没少说，会没少开，工作没少做，措施没少定，他们说是落实的不好。什么原因呢？可惜他们不谈职工生活，不谈企业工人如何当家做主，最终也只能是怪工人不争气，对出事故的人恨之入骨。他们有一套理论，就是事故由违章造成的。违章就是违纪，就是责任心不强。再往下，就不再挖为什么违章，为什么违纪？在他们看来，会开了，事儿讲了，应该是没有问题了。真怪，问题还是要出。至于列车段休息时间太短。段长承认局长也承认。可措施呢？没有，还是要求大家克服，大家好好干。这位孙局长最会搞口号，什么八个四就是他的发明。现在对列车段的五个一又感兴趣。搞这种不为群众信服的花里胡哨的东西怎么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呢？职工不能一心一意的工作，职工思想上有沉重的负担，劳动制度和管理有严重的问题，这些不改革，领导的作风不改变，怎么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呢？鬼才相信。孙局长没有讲他给分局发大闷罐的教训。更没有讲他利用职权谋私利公房又被通报退回的事。伪君子，冠冕堂皇，可悲呀！而我们却为他的讲话感动的笑了。
       会后看了一场电影。这是我得到的唯一的奖赏。1至9月五个一没有我，九月红旗我又休假，当然是白白的干了这么长时间。
       出乘以后骑车回家吃饭，还可以洗几件衣服，担了水。现在是15:20，我该走了。因为16:04就该开车了。
1981年11月1日
         西部线的客车交路，由于39/40次而变得时间紧了。我昨夜20:36到达安达，今晨4：31就返乘480次。由于列车晚点，八时33分到达哈尔滨。我交班儿将近9点，刚刚得17时39分到段的西部线客车189次。这个车明天返296次，捎295次，时间最长，而标却不增加一分。
        今天是星期天，大华休息。可是白天停电连电视都看不了。于是全家去商店买了两件我和大华的线衣，用了十块钱。
        大姐家的小三儿来晚饭后回去。
1981年11月2日
        下午下起了雪，晚上也没有住。
         我16点交班儿。得明日九时零九分到段，班次松了。这是因为月初，一些休病假的人上班儿了，大约有15人，还有一部分新来的可以单独作业了。但愿可以持久。
       从安达买回10.6斤羊肉。每斤一块钱。在三棵树车站让张雁取去，给张雁和许姨分。因为没有时间去大姐处，不能给她留。
        晚上可以在家看电视，享受天伦之乐。

1981年11月3日
         早晨去单位参加学习。段上问题迭出， 业务室的人便忙于把材料整理出来向大家传达。内容是重要的，因此听之有益。今后发生类似的问题可以有一个依据。当然有些东西还是有权第一。比如不符合技规要求，车长拒绝开车。但调度甚至局长亲自下令开车，怎么办？作为列车段的机构，当然是唯领导之命是从。可有的车长就是不听邪，坚持不开车。于是就被停止工作。有些事情无论你怎么做都是不对，领导上总有批评你的理论和根据，这就让人很难遵循。还有司机报单的问题。有人查出我六月份有两张有问题。一是6月29号2544次（实际是27日2524次）填记在报单上的总重比顺序表多20吨。一个是6月19日3206次四辆车总重305吨应该255吨。我都拿手账对出。手账和报单一致或者和顺序表一致，都不能最终说明问题。因为顺序表经常是一份两样，给车长的和存留的常常不一样。再就是报单可能是司机涂改了。或者是顺序表不对或多或少。这都能出现手账顺序表和报单不一致的情况。好在我的手帐都保存着。有账可以慢慢核对。
         我临时乘务到肇东的军列。这是我头一次乘务军列。按列车段的规矩不是谁都可以乘务军列的。我显然是入了另册。这种把人分成几等的做法恐怕只有列车段。乘务9007/9008往返才四小时十分，连交接才六个小时。虽然是赔本儿的事，但轻巧。15点多交班儿，排在502次便乘的八个人的后面，得明天早晨八点到段。
        晚上淑英来，饭后离去。
1981年11月4日
         乘务2608次还算顺利。新图2608次提前9:23在香坊开。尽管还要待避1608次，到五常才14点多些。看计划要半夜才能返程。于是先吃饭再洗澡，准备休息。
        不过有人不自觉。大声谈话。我一时睡不着，索性看报纸。看了邓小平关于党风问题的谈话。
1981年11月5日
         返程2608次，在五常公寓叫班时说是我的单机和3163次本务机重联，提前一个小时。可是到了车站机车没有出库。我和调度联系仍然乘坐3163次单机去安家。调度答应了。但没有想到，3163次的单机在安家通过，在背阴河也通过。到拉林才停。我问调度，还好他承认自己忘了。于是他派人把我的车从安家送到拉林，我在拉林接的车。列车在三棵树終着，我乘坐118次回段交班，得半夜一时53分到段。班次还是松的。
        到家把从五常买的2斤肉，分别改刀成肉块肉片肉馅。正巧在友来，我弄了菜让他喝了一次酒。大华下班儿后又包了饺子。也巧凤岐又来，又让他喝了饺子酒。
       看完电视『月亮湾的笑声』已经22点。准备走了。

1981年11月6日
        安达的往返乘务都不顺利。往路2203次晚一个小时到达安达，复路1214次晚点四个小时到达哈尔滨。现在是23:33。车还没有转线。交班时也得下半夜了。
        现在的调度员没有门子的几乎没有，他们坐在调度台上随心所欲。他们的错，自己想办法遮掩，下边的错虽然一分也说成十分。本来我的1214次正点发出，是调度指挥失误，到姜家时被堵，可完全能够上去，这中间有18分钟的空闲，由于他心中无数错过了机会，连车站值班员都感到遗憾。有什么办法呢？狗尿苔不济长在了金銮殿上。
        好在我已经学会了不着急。而且我早有准备带了两个麻花，在公寓饱饱的吃了半斤饺子。大华在家一定是等急了。我已经多次告诉她，我们的工作没有准儿，特别是哈尔滨局没有正点车。任何时候都不要等我。可她还是要惦记。现在我还在守车上，马上快到零点了。
1981年11月7日
        生活的平淡使我怀疑生活的意义。难道我就以这样一个谋生者的奴隶的一生走完上帝给我的一生吗？和平是必然的。温饱也可以。难道这就是满足吗？奋斗争取对于我是多么的遥远。遥远的可怕。我每日机器般的工作只是被那些号称公仆实则主人的人拿去说成革命贡献四化之类，对于自己则是吃睡奔走牢骚憋气。每日生活在贫民窟的小屋里，消耗着精力和时间。我现在完全理解复杂生活中的某些抢劫凶杀乃至自杀的动机。那是人生走向绝望的一种极端表现。如今我是怎样一种状态，如果让我自己认识自己，我发现政治上没有追求，已经没有任何前途而沉溺于平庸的小康生活。使自己的生活充满了低级和庸俗。彷徨已经过去，呐喊已经消沉，而只有叹息和牢骚。对于将来我不能想。我知道我也不能去杀人放火，只能是默默的以自己的工作来完成对社会的义务。只能这样耗掉自己的一生。
        今天我是凌晨1:00到的家。睡到早晨六点。大华走后我收拾屋子，洗衣服，到11点。又睡觉到13点。吃了剩饺子也就是14点。看了几页业务的小册子。仍然是懂，但不能诵记。再担一担水，买了20斤大米5斤苞米面儿，记了上面这些，又该出发了。
       我交的是今晚双城堡小运转。后天是第一小运转。

李再林 发表于 2020-6-7 11:06
1981年11月6日
        安达的往返乘务都不顺利。往路2203次晚一个小时到达安达，复路1214次晚点四个小时 ...

生活的平淡使我怀疑生活的意义。难道我就以这样一个谋生者的奴隶的一生走完上帝给我的一生吗？和平是必然的。温饱也可以。难道这就是满足吗？

胸怀大志！

1981年11月8日
         还是要说工作的事儿。昨夜双城堡小运转晚点到令人无法容忍程度。返程1492次一点多开，结果六点二十才开。这车开的毫无道理。可调度做不了哈站的主。哈站为了开车是不管别人的。我5:40才接到票据。六点前是开不出来的，可我还是在六点前把车看完了。可是发现现车和货票不符，又由车站重新改过。尽管调度说了六点前开不出来就不开了，可哈站还是坚持开。车到王岗后，根据调度的指示，我把车全部交出。其中有12辆王岗卸的车，没有卸车位置，停留在了侧线。剩下六辆双城堡的车，因为司机不愿开车，只好停在王岗，转线到侧线。此时我没有车回哈站。后来调度又让我把车送到双城堡。说是因为有守车，单机附挂司机不同意。好在此时接班儿，车长已经乘坐712次出来，值班员和调度联系让我把他接下替代我。这样我到9:20才乘坐461次回哈。交班时已经快十点了。而此时那几个车还停在王岗没有开呢。
        今天是星期天。大姐放在原来邻居小喜家的一些木拌子，几次催她拉走。我去通知大姐，正巧姐夫在，弄一个车来拉。我们弄出来一看只有一些木柈子，所谓成捆的木料一件儿也没有。姐夫一看实在没有拉的必要，便给了我。我本来不想要，但又不好拒绝。就弄回家来放在窗下。晚上大华弄了酒菜招呼姐夫喝酒。冬立也来了，就一起喝了。谈一些家务事。大姐夫对大姐的生活方式也有不满。不过他当不起家。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冬立的婚姻大事，还有丽华对象的事。弄不好会造成不良的后果的。
        因为休息不好。不准备看电视。《罗密欧与朱丽叶》只看了两场。我想到大姐任可把木板放在邻居处弄得几乎丢尽，也不肯送给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姐夫是有一些面子的，大概他也觉得不过意。
1981年11月9日
        第一小运转的八个交路一个也没有丢，只有一趟是单机。小运转时间之长工作之累是人所共知的。可是劳动时间只有9.6个小时，实在是不合理到了极点。人人都说不合理。人人又都不去改。岂不是怪乎哉？
        我到家已经是19时30分。大华没有准备饭。我只喝了剩粥，吃了几块桃酥。大华也许累了，早早躺下了。可还是要看电视。这种躺着看电视的习惯不好。尤其是对对东东。如今我感到电视是一种害处不小的东西。虽然它目前是我们必不可少的陪伴。
        电影『小海』很好。对父母对孩子都是很有意义的。目前反映儿童生活的影片不少。都不错，值得看。
        我交班儿得明日的2117/2118次，这个车标低，实际无事干，还要坐单机。不过有看守车的收入。

1981年11月10日
        没有去学习。
        小吴来谈一阵工作的事。小吴快复职了。恐怕还要继续调一阵车。单凭干，而且又有过降职的处分，就不会有太好的前途。不过只是因为可用而被利用罢了。我希望他能善于学习，不要满足于对自己工作范围的理解，而是要更深入更扩大些。
        时间过得好快，我几乎没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收拾完家务，我又把帽子缝上了衬里，把一双旧的尼龙袜子缝好。这些活应该是大华干的。可她起早贪黑常常忘了。我也要自己动手。
        家中没有肉，我也不想弄菜。中午吃的高粱米粥就的咸菜。
        现在14时30分。我要走了。
1981年11月11日
         现在的事情光靠生气是解决不了的。要斗争。但怎么斗争？人们除了牢骚，埋怨和自暴自弃，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哎，真的没有办法。
       我的2117次计划在三棵树17:30开。可我15时02分到段，不到16时就到三棵树后，因为没有机车，车开不了。我问附近调度，他说开，但没有点儿。问东部调度，东部不管。也说不清2118次是否能够折返。就这样一直靠到21时45分才开出20辆车。这20辆车开出去干什么呢？到亚沟车站保留了， 单机又挂五辆车到阿城，在阿城捣站作业，完全不是2117/2118的活。我在阿城车站的大板凳上睡了一觉，然后便乘506次回段。从出乘到退乘用了14个多小时，得多少劳动时间呢？只有6.5小时。可能还要少。这叫什么政策？我听说最近调度们的正点钱没有了。于是计与实际脱节，指挥与联系不当，苦了我们这些跑车的人。正点率几乎谈不到。总是推着干。常常是白等几个小时又打发回去。这些事有谁来管呢？谁来反应呢？老百姓受苦，当官儿的不问，坐台的闹情绪，于是那些靠门子上去的调度先生们就把整个的运输秩序搞得乱七八糟。铁路不消除本位主义，不铲除官僚机构（无用的机构或白吃闲饭的人）不由领导和群众选送去当调度人员，是永远不会搞好的。
        到家是早晨5:30。大华已经开始做饭。他们走后我一觉睡到中午时分。下午我又买回5斤大碴子。和大华母子吃了简单的饭。
       提前30分去段，骑车子太困难。
1981年11月12日
         五常的乘务顺利。返程1601次虽然9:45加线儿开出，到哈尔滨是13:05。終着北头儿。交班儿得明天4时50分到段。可以在家睡觉。
        从五常买回30斤羊肉。回来后给大姐十斤，给大华单位小何12斤，剩下的自己留用。
         天气突然转晴化的稀里咣当。大华回来后包的饺子。一直忙到18:30才吃了饭。大华告诉我俊太来过，送来了买粉条的钱。竟然留下了15元钱。太多了，我还得去送回一趟。

李再林 发表于 2020-6-12 12:29
1981年11月10日
        没有去学习。
        小吴来谈一阵工作的事。小吴快复职了。恐怕还要继续调一阵 ...

这叫什么政策？我听说最近调度们的正点钱没有了。于是计与实际脱节，指挥与联系不当，苦了我们这些跑车的人。正点率几乎谈不到。总是推着干。常常是白等几个小时又打发回去。这些事有谁来管呢？谁来反应呢？老百姓受苦，当官儿的不问，坐台的闹情绪，于是那些靠门子上去的调度先生们就把整个的运输秩序搞得乱七八糟。铁路不消除本位主义，不铲除官僚机构（无用的机构或白吃闲饭的人）不由领导和群众选送去当调度人员，是永远不会搞好的。

矛盾什么时候都有，要想彻底解决很困难。

当时在铁路工作很不错了，借到各地之便，可以买到很多哈尔滨市里买不到的东西。

1981年11月13日
         早上白白跑去段上。我的825次又运休，我没有等计划直接转晚上19时45分到段的平房小运转。
       东东没有去托儿所和我在家。上午我因为困得很又睡了几个小时。下午领东东去大姐粮店和凤岐处看看，并在街上理了发。
       一天都是吃的饺子。又有些单调了。街上的小鱼儿很贵没有买。应该吃一次鱼了。我去外线的机会如此之少，总赶上小运转。也真是没有办法。
1981年11月14日
        这次平房小运转应该说是顺利的。可是有不理想的地方。那就是难得正点从平房开出，又因三棵树满线又在东门待了一个半小时。这样我回到三棵树车站后只能便乘706次回段上。明天早上4:23到段乘务949次。
      .  开回工资。我的一面坡车站拉断大钩事件，果然扣了奖金。不过还客气，只扣了50%7.31元。我因为上月没有争取完成任务。只扣了那么些。这样我应该开85.40元，扣去菜款还剩77.79元。对于钱不必看重。我对自己花钱上的小心谨慎不必再坚持。因为往往节省的几个钱，还不够人家大笔一挥扣除的呢。想想到列车段以后，扣款已经达17元之多，而实际损失的远不止这些，实在感慨。经济上一直紧张。是我不愿在工资之外多花钱。每月的工资不算少却过的不宽裕。水涨船高，物价的增长往往是工资赶不上的。尤其是副食之类没有办法。
       晚上看电影雨夜奇案。里面有很多反映罗马尼亚现实生活的画面。尤其是舞女的**生活。使人不敢想所谓社会主义的制度。倒是十分像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这样的电影副作用是很大的。孩子们看是有害的。电影艺术是大众的艺术。并不是可以说不分口味。现在的一些戏剧和电影那口味实在是有些个别，追求刺激和离奇，完全失去了教育与鼓舞人的作用。
1981年11月15日
        一面坡的乘务不算顺利。由于机车水气不足，本来正点开出的949次停车在东门烧气儿。之后又各个区间运缓，到小岭就被扣下。后来走一段儿到乌吉密又被扣下两个小时。到一面坡已经是13点多了。
       已经半个月没来一面坡。市场的行情变化不大。我买了一些旱烟，还有一堆儿瓜子儿。这烟是准备给阿爸的，再给大华单位宋喜一些。瓜子是给小丽华买的。
        在一面坡洗了澡睡一觉。现在我已经是头班。原来说开812次又串了。还不知道要串到什么时候。大家凑到一起谈了一些工作的事。年轻人的思想都充满了抵触情绪。不好办也没有办法。现在的一些事情实在令人气愤。要想改变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端正态度的问题。如果仅仅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失去大的道理，你是不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