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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莅

我们的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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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12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妹情 sister
春节过后,兵团正式组建,把我们对换的又换回原分配的3连,有张淑梅、武秀革和我。到3连的第二天,通知我晚饭后到连部。一同回来的3人只叫到我一个人,心里忐忑不安,我没做错事啊!
我怀着疑虑的心情去了连部。几个陌生的面孔中,只有一个瘦高个的上海女知青热情的招呼我,并互相道出姓名。她是孙卫庆,很热心的告诉我是组建宣传队的事。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心情也轻松了。以后的日子里,卫庆姐一直和我在一起。
他给我介绍连队的情况,带我去贫下中农、老职工家,如纪顺龙大爷、张喜财大爷、朱万德家。去食堂吃饭,她总要叫上我,像个大姐姐一样,给了我许多关照,使我在这个陌生的连队安下心来。
过了一段时间,我和张淑梅、武秀革一起回7连(原8队)玩,在回3连的路上,我们抄近道,在5连的雪地里遇见了几只灰狼,同行的男生叫我们不要害怕,四人手拉手站在深雪中,人兽对持着,野狼没敢靠近我们,不大一会儿便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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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最难忘的是69年的秋天,两个妹妹从哈尔滨来连队看我。卫庆陪我去凉水泉车站接她们。她俩没出过远门,小妹只有5岁,大妹16岁,像大人一样照顾小妹。孤单的凉水泉小站,见不到饭店车马,卫庆姐领着我们去附近的6连,找到原2队的指导员范本财家,吃完饭,休息过后才回3连。
小妹俩住张大娘家,时值秋收,连里很忙,我也没敢请假去陪她两,只能是早出工前和晚收工后过去看她俩。卫庆姐在猪号干活,离张大娘家近,两个妹妹就全归她照顾了。
妹妹回哈时,我没叫连里派车,是和卫庆姐天没放亮就徒步去了凉水泉。路上秋风瑟瑟,玉米地的枯叶被刮得哗哗响。没有灯光、手电,黎明前的黑暗中,我和卫庆姐轮换背着小妹,深一脚浅一脚,提心吊胆的走了十多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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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14 | 显示全部楼层
送走妹妹后,我真的不知怎样感谢卫庆姐才好。以后的日子里,她更像个姐姐一样关照我。我生病时,她和卫生员王芬妮起早贪黑的到宿舍打针、送药。去裴德医院看病,都是卫庆姐送我去火车站。
我在农工排时,汪东宁是排长,她人很朴实,又能干,还经常找我谈心。东宁那时脸胖的鼓起来,别人叫她冬瓜。
我生病时,冬瓜对我也多加照顾。一次和北京知青白国珍去师部医院看病,于秀慧看我衣服穿的少,就主动拿出一件厚实的衣服给我穿。在那片黑土地上,我收获了人间真情—黑土情,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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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15 | 显示全部楼层
                     兄妹情        
回3连后,淑梅分到机务排,秀革分到炊事班。我在农工排干了几个月农活,也分到食堂。班长是老职工刘登亮,绰号刘四,带着北京、上海、哈尔滨知青各3人。刘班长炒菜很有一手,我特别爱吃他拌的凉菜。
食堂做好大豆腐,刘师傅就片成片,下油锅炸成豆腐泡,配炒上韭菜,黄绿相间,色味俱佳。豆腐做多了,他就叫班员拿到房顶晾晒成豆干,预备到冬天用来调剂伙食。
入冬前,刘四领着全炊事班的人腌了好几大缸的咸菜:黄瓜、苤兰、大头菜根,什么都有。除了白菜土豆萝卜,知青们吃了一冬天的咸菜,觉得好吃。炊事班的人也喜欢吃咸菜,一次秀革突然间在咸菜缸里边发现了1只死耗子,把她吓得尖叫起来。刘四赶紧过去看,也呆住了。        
他翻看了其余的大缸,又见到了几只死耗子。刘班长告诉班里的人不要说出去,没的咸菜吃,食堂很难开伙。班长和我们一起把所有的咸菜洗了好几遍,换上清水,重新加上盐。知青们最终也没吃出什么毛病,大概是咸盐水把细菌都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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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革在炊事班的人缘很好,我去后,大家对我也很照顾。我在班里算是年龄较小的,又是新来的,很受刘班长的关照。在食堂的那段时光,更能关照我的还是一位上海知青,由此勾起我对青春的美好回忆。当时他是副班长。很多事他都是亲力亲维。
他虽然年龄也不比我们大,却能像家长一样关心班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最初他教我揉馒头,又教我拧花卷。食堂有一口压水井,井口放有一口缸。没有具体的分工,谁看到缸里的水少了,就主动去压满水。每当我走近井边,刚一摸井把,他就立刻过来说:“我来吧”,我只好乖乖的走开。
每次下班,他都是先把我的工作服洗干净才去休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一次我和小革值夜班,正在做夜班饭,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心想:开完夜班饭怎么回宿舍呀?宿舍到食堂的路上还有一道很深的沟。我穿着布鞋,那是卫庆姐家里人做的新鞋,送给我了。我很珍惜这双鞋,不想粘上泥水,又不愿光脚走回宿舍。要是有人能把雨靴送来该多好!
我正站在食堂的门斗下焦急的企盼着。食堂的后门突然开了,只见他顶块塑料布,拎着我和小革的雨靴进来了。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我觉得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上。
我病卧在床时,很想念亲人。还是他,端来一碗热汤面,姜片下有两枚冬天连里难觅的鸡蛋。透过汤碗缭绕的热气,我看到他孩童般诚挚的笑容,流露着人间难得一见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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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18 | 显示全部楼层
5月初的一天,我和小革晚饭后去刘班长家。我们正逗着他家几个月大的小女儿,副班长也来了。送给我一个用绒线绣的毛主席头像,和毛选四卷合订本,红塑封皮,小巧方便。他对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礼物非常珍贵,也是难以买到的。大家都很惊讶的看着我,我更是被惊呆了。在我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时,第一次有人送我生日礼物,而且是在北大荒的第一个生日。当时我脸红心跳,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我和他在炊事班唯一的一次值夜班,正巧连里杀猪,韭菜也正鲜。只有6个人吃夜班饭,他建议包饺子。我去地里割韭菜,他就合面、剁肉。他可能是第一次包饺子,这次可是我教他了。我大显身手,下剂子、擀饺子皮、捏摺。他和的面有点发软,我没说什么,结果下锅煮出来的饺子成了片汤。
我觉得没做好,哭了。吃夜班饭的6个人里,赵旋很幽默的一句话把我逗得破涕为笑。夜班饭开过,他正准备送我回宿舍,他说以后对我要像妹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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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19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时,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也没说什么。以后的很多事,他真的像哥哥一样,给了我许多的关爱、帮助和照顾。我们没有过卿卿我我,更没有过独处和漫步,但在那段岁月里,那种纯真的青春萌动确实让我真切的感到了踏实和依赖。
后来,他调走了,去了西岗团部。30年后的1998年,他又找到了我这个《黑妹》,实践了他当年的承诺。近十多年里,他依然像个哥哥一样,给我精神上的鼓励、生活上的安慰、知识上的开拓、心灵上的升华......
后来我分到猪号放公猪,有时还帮着淳于永华接生猪羔。一窝小猪崽生下来之后,满身的黏液,得用人工帮牠们擦洗干净。也有一只母猪,下的一窝崽都很干净,粉白的嫩肉皮上卷曲着细丝般的胎毛。
我看着好玩,就抱起了一只小崽,那猪妈妈立刻就气势汹汹的追过来,吓得我赶紧朝门外跑,最后还是被牠咬住了裤腿。鹅号的鹅群被野狼咬死后,和我住一个宿舍的东洪伟弄来好几付鹅肝,同宿舍的几个女知青就在屋里偷摸着用小锅炖熟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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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8 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别         
1971年春天,我回到哈尔滨,滞留几年。我家处境艰难,我是在很无奈的心情下结婚的,小夫君9岁,没有感情基础,后来生个女儿。
1976年底,我返回连队办关系,不敢对连里说实情。我在女舍住了一段时间,晚上擦洗身子,同屋的女知青看出来我已结过婚,就向连里汇报了。是否为我办理返城手续,需要党支部成员举手表决。严指导员和另一人赞成,3人反对。连里没通过,我在师部找到人了。
办理完招工返城的手续后,司务长杨昌宏很同情我,我用积下多年的口粮购出8袋白面。我于12月26日告别了22队,那一天我难以忘怀。连里派马车送我去车站。去凉水泉的路途中,我的心情甜苦酸楚掺杂在一起,全连队的荒友们只有朱万德一人坐着马车为我送行。
银屑般的雪花飘落着,映照出冬日的七彩虹。朱兄一直陪送我到火车站,列车只停1分钟,没有任何道别的语言,我连一声谢谢都不曾说就匆匆上车了。列车开动了,望着朱大哥那落满雪花的身影,蒙着哈气的眼镜片后面的眼睛,心情难以用语言表达。
凉水离别君相送,京哈几度待重逢?33年后,在北京市北的昌平区名佳花园住区,我见到朱大哥、张大姐,心情激动得不知说啥才好。
深情难忘的黑土地给了我一个上海姐姐和一个上海哥哥,还有朱大哥。去上海旅游,像回家探亲一样。这份有生之年的情缘难以用文字尽兴表白。感谢那个年代,让我们有缘相识、相知、相惜、相念到永远。            
                                  李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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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22 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是曹明的口述整理:
              14、我在3连     
看着36团3连老照片光碟,我两次落泪。在3连,别人生活在地面上,我生活在冰窖中。父亲解放前去过日本,有人就说我家有敌特嫌疑。我在连里参加过打斗,搞过恶作剧,成了知青中的另类。
平心而论,在那个特定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缺乏沟通,互相间不能理解,形成积怨,双方都受到伤害。
刚到连队的第二天,我们几个哈尔滨知青看到机务队的一台胶轮25拖拉机在隆隆的响着。
我好奇地爬上去,挂上档,却摘不下来,只好用脚踩着离合器让别人去叫人。卢队长过来,熟练地处理完后,就批评我不能随便摆弄车。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是不得劲的,从此我落下淘气的名声。
我们一起来3连的哈尔滨知青岁数小,大都是些68届初中生,和京、沪知青相比,背景、文化层次都低,我总觉得受人压抑,产生一种不服的心理。
初到连队时,我们过着半军事化的生活。早晨5点半,听到军号声就得起床,跑步集合,操练。我和排长及一些哈尔滨知青住一屋,谁先听见号声谁叫大家。宿舍是双层木板,我睡上铺。
我的习惯是最怕睡觉时有人碰我的头,但他们叫我时每次都照我的头上动拳头,我非常恼火。有一次又有人打我的头,我急眼了,就操起枕头砸过去了。多年后荒友重聚,伸手言和:“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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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22 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个上海知青,过年回家探亲,我给他弄些大豆。我觉得还缺少点啥,就打起场院的主意,仓房中有成袋的葵花籽。我俩晚上趁场院没人看守,就溜进仓房。那么多装葵花籽的袋子堆在一起,他不知拿那一袋好。我告诉他那袋沉拿那袋,飘轻的都是扬场打略下来的,没有籽仁。
两人四手摸着,弄到一袋最沉的,拿回宿舍往房梁上一藏,睡了个好觉。没成想第二天连领导就发现问题,对我们大喊:“葵花种让人偷了,你们谁干的?是两条腿的大耗子!”我怕事情闹大。又给送回去了。
食堂饭菜很平淡,没什么花样。我们年青、劳动量大,总感到吃的不好。一次食堂卖炒豆腐,我们都想多打些,但炊事员每人只给大半勺。轮到我,炊事员也不多给。
我不动地方,别人也上不来,炊事员很无奈,只好再给我打半勺。一次连里杀猪,我趁人不注意,拿走了食堂木案上六七斤重的一块猪肉。我见当班的人急得团团转,没法交差,就把肉又放回去了。还有一次,食堂剁肉馅,准备包包子。
我装摸着打饭,炊事员刚一转过头去,我就弄出一大碗肉馅,藏在身上。见他们没发现,我又用大茶缸子舀出许多,藏在腋下。别人都去食堂了,我在宿舍炸起肉丸子,美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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