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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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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14 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8月16日
       去学习。车站的刘书记动员搞“两打”。一个全面地翻无产阶级文化的革命案的运动深入起来。现在最臭的是造反派,所有“打砸抢”分子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正如文化大革命中自己以“造反派”自居跟着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号令投入轰轰烈烈的运动而终没有真正打到谁和打过谁一样。现在是过去的“走资派”清算那些“打砸抢”的“造反派”,自己除了学习之外,对车站的情况不了解,别无其他。
      学习过后开了班组长会。一班进驻了车站的工作队,帮助实现大庆式班组。车站下此决心是因为分局要求,倘车站不加入大庆式行列,分局也进入不了大庆式行列,所以从上到下意志有了紧迫感。这当然是好事。可他们的政策和作风如何呢?有什么高招呢?还不可得而知。现在抓一班,一班抓好全站有希望。对此我个人原来是满怀希望的,可一想到车间那些领导,想到车站的那些领导,也只好跟着干了。虽然没必要像过去那样积极认真的工作,也不会让领导分心,努力干好本职工作,说什么不能再让别有用心的人无缘无故地扣除奖金。
      我把我给车间的报告交给了班里的翟书记。扣除奖金是车间在位者的权力,但陈诉其所以,则是我的权利。我谈了五点,可谓谈得透彻,让那些“赫大牙”之类去想吧。滥用职权,不讲政策,不做思想工作,不做具体分析,就是这些管理人员的反动所在。
      为了什么原因还说不出,从今日夜班开始三调也进驻两个人的工作组,一个是车站的代表任主任,一个是机务的代表赵大车。也好,让他们看看我们是如何和“李研究'进行工作的。
  休息几个小时。
1978年8月17日
  昨天夜班上半夜两位工作组的跟着机车走,下半夜终于熬不住去睡觉了。这个所谓三调工作组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呢?还不可而至,肯定是来挑毛病的。下班时给我挑的毛病是一次变更作业没有通知司机,其实我不过通知的时机看上去晚了,并不算过。这些人如果找不出什么毛病,岂不是白白付出了辛苦吗?
  关于扣我奖金的事,翟书记和工作组的都做我的工作,无非是正确对待。怎么正确对待呢?我的报告说的很清楚,他们无非担心我不好好工作,这一点我让他们放心。我做工作绝不是看他们的面子,而是尽我一个工人阶级的义务,出于我本能的需要。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显然是要利用我,而我想的不是被利用,而是工作,尽自己的所能去工作。我的报告还滞留在班上。我一有机会就向一切人宣传这种行为的可恶,并且向车间金书记提出来诘问。金某人不能从正面否定我,只是说些含糊的话,什么”可以提意见“”错了可以改“。改什么呢?我们等待的首先是报复。这些人永远搞不好企业,这话他们最不愿意听,可我还是说,因为实践就是最好的证明。
  下了夜班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直睡到了下午。
  去小侯处,和他换了衣服。他的衣服是2号的,穿着大。
  去永华处和久珍处,唠些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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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15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8月18日
       今天日勤,班产量达到203辆。三调的工作组到底得出什么结论呢?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可以判断最终也是不了了之。这些白吃饱历来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所谓联劳办并不是个权力机构。
      早晨的时候去给双亲上坟,回来没有影响作业。
      晚上在怀芝二哥处唠家常。生活是不能细看的,如同不能细看显微镜下的东西一样,有些内在的东西、隐藏的东西常常令人费解,而且光怪陆离。
1978年8月19日
      去学习。讨论“两打”的报告。知情人太少,又都不谈实际的,讨论何益?头头倒是挺认真,部署了组长、记录员之类,一到实际还是一盘散沙。讨论到九点半,我们班组长又开会,站长讲什么安全生产的事,也引不起大家的兴趣。那种可以随便扣除奖金的做法尚且无人管,安全工作找到我们,我们能负多大的责任呢?还要拿出百倍的心血去注意吗?管住自己就是尽了职责。
      我的脚气犯了,想休息,但大夫没在,开不了假,晚上还得坚持干。
      去阿妈处。大华和东东先去了,在那吃了中饭。在那买回40斤白面准备换大米。
      下午在家没有睡好,邻居的收音机吵得厉害。
      清江来谈一阵他的事。他的户口已经过给国务院写信,有人帮助,以除名的方式退回哈市,已经落下了。清江的奋斗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他有今天也是让人欣慰的。我们还谈一阵老同学的境遇和政治问题。政治方面的问题我们不能正确回答。现在说各级政权文化大革命前是红的,那么为什么搞文化大革命,为什么夺权?为什么还有“东北的新曙光”“上海一月风暴”?真是鬼晓得!也许是四人帮的罪,可我们一直认为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怎么可以理解毛主席受蒙蔽或受欺骗呢?这些东西搞不清,还是看吧。如今最正确的是文化大革命中的逍遥派,将来也是如此。
1978年8月20日
      昨夜一瘸一拐地坚持下来。由于气温下降,作业劳累些,回来后就发烧,竟至不能安稳地休息。去急诊看了看,体温达到39度。去单位和头头打了招呼,明天不能顶班工作了。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只吃了一些西瓜。现在体温还是维持挺高,很虚弱。
      薛效礼来看看,因我躺在床上也没很好地招待他。得知和大华同时办理病退的天津的同志都已经回去了,不知何以哈市如此之慢,希望渺茫。
      我的相机让永华借去,是小邢早晨来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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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16 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8月21日
       继续高热。
       去打两次针,因为是一般的安痛定和黄连素,效果不明显。晚上又弄一丸中药新安宫丸,吃下后准备发汗,可肚子不好,连拉几次,我又怀疑是否得了痢疾,大汗以后体温仍然在37度以上。
       看来要休息一段时间。
1978年8月22日
       早晨坚持去车站,并去医院化验与透视,得出两个结论:肺炎和痢疾。是合并症,应该住院。可车站无人为我联系,只好回家。到家后体温一直是38·5度,又去久珍医院,她给我打了青霉素,可体温还是不降。傍晚我给凤岐写个条,让孩子们送去,让他通知班上想办法让我住上院。因为肺炎如果继续高烧要出大毛病。但直到晚上将近八点钟没有人来,我只好由二哥与滨清用自行车拉着手推车送我到急诊,重新化验,以痢疾名义住进内科9号病房。
      一直到晚上十点,班上的翟书记和工作队的张站长来看我。他们是先到家又到医院的。不管怎样这也是让我欣慰的。
       今天入院还多亏遇到国君的父亲,不然要麻烦,他一直帮我办完手续才回家去。
       还有一事要记,区专案组的人找我了解情况,中午我去了一趟,是了解关于杨治周死的事情,可惜我提供的东西太少,恐怕没有价值。
1978年8有23日
       下半夜点滴的结果是体温降了。
       早晨一直等到九点还不见大华送饭来,只好借了钱票和粮票把明天的饭定下来,然后去外边买了点苹果吃。从外边回来才看到大华和东东来了,她不知道医院不管饭,没有带饭来,我于是和东东吃了一块西瓜,也就不饿了。不久老侯家小四给我送来了中饭,傍晚又送来晚饭。这里没有枕头,又送一次枕头。
       我这个房间还有一位病人,是一个88岁的老人,已经垂危,房间里的气味很坏,又不能开窗户,住的也不痛快。
      一天只给我吃几片药,不给打针,下午又出现低热37·5度。我要求打些青霉素,大夫说没有,我说自己带呢?他说“可以”。想不到住院还得自己带药。这种公费医疗公在何处呢?此弊不除,怎能不令人痛心呢?
1978年8月24日
       今天算是有好转,虽然精神不足,但不再发烧,食欲也可。我自带的青霉素已经开始打了,但别的药没有增加,使我的肚子不好,一天拉了5次,痢疾没有算好。
       最苦闷的是没有书看,只看两张报纸。
       傍晚宪伟来看我,拿了两桶罐头,他是从班上得知我住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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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17 18:23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8月25日
       今天来看我的有国忠和小吴。国忠买了两瓶罐头,小吴居然买了六瓶。他们都是学习完后来的。小吴来时快中午了。
       想不到二婶来了,是大华陪着来的,她拿的东西我留了一些,剩下的让她拿了回去。大华早晨来过一次,又送西瓜和衣服来,我都让她带回去了。
      区专案组的人也来过打听于滨江的班次,我告诉了他们。
      精神头还是不足,还是低热。几乎没有什么口服药。去洗个澡,好像痛快些。开始看狄更斯的《艰难时世》。
     房间里的另一位老人快不行了,来人很多,空气污浊,我几乎不能在病房休息。好在14号房间有一个空床可以暂住,否则我就得回家去住了,反正小四把自行车送来了。
1978年8月26日
      可以骑车回家了。当我出现在胡同口时,邻居们都向我问好,使我感动。相比之下医院的生活没有一点情趣,大夫总是心不在焉,护士总是例行公事。不知怎么搞的我的两侧臀部出现青肿的现象,使打针成了负担。到现在大夫也不给口服药,一问说给了,一查还是没有,可见何等之马虎。今天是星期六,他们又给忘了,说不清何时能记起来。好在我的肚子不拉了,我的体温下去了,只是身体虚,精神欠佳,争取三天后出院。
      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住在9号病房了。通过一天的放风、消毒、换卧具,房间里的空气好多了。
      继续读小说《艰难时世》。
1978年8月27日
      怎样把医院的生活反映一下呢?如果细心并且愿意,那是不难的。在这里没有人真正地关心病人。对病人来说只有自己和他的亲朋好友是关心他的。人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感到健康的幸福,友谊的可贵,亲人的必要。只有疾病能改变人的性格、思想、信念。
       今天一天我不愿离开我的床位,这里太安静了,除了睡,就是读书。至于病就听天由命吧。
      狄更斯的《艰难时世》写于1854年英国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的“宪章运动”失败之时,当时英国的阶级矛盾是尖锐的,小说用三部曲的形式,用辛辣、揶揄、讽嘲的语言反映了那时的阶级关系和社会风貌,深刻地揭露了社会的黑暗、工人阶级的苦难、资产阶级的腐朽与丑恶。第一部《播种》已经读完。小说的哲学性很强,人物典型性很高,是一部很好的了解百年前英国社会状况的教科书。
      这里的主要人物是:1)格蕾硬——五金商人,功利主义者,国会议员。他的哲学让人信奉“事实”,把人看做“隔着柜台的现钱交易”;2)庞德贝——虚伪的银行家兼老板,捏造身世,吹嘘自己白手起家,可耻地娶了比自己小30岁的路易莎为妻,不认自己的母亲,最后不得好果;3)汤姆——格蕾硬的儿子,最后沦为流氓窃贼逃亡海外;4)路易莎——格蕾硬的女儿,不得不嫁给比她大30岁的庞德贝,受着精神和灵魂的巨大摧残。这些人物的性格正随着小说的进展而更趋形象。第一部的结尾是庞德贝娶了路易莎为妻。第二部是《收获》,第三部是《入仓》
      今天没有回家,一则是有雨,二则很疲乏,睡了几觉,三则有书读。病情稳定,只是又要拉肚,添了药又止住了。我自己弄的口服药,为的快些痊愈。
       车站卫生所的王大夫的父亲去世,听说了,让帮忙的小玄捎去2元钱表示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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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18 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8月28日
      读完《艰难时世》。
      第二部的末尾是路易莎冲破了她父亲僵死哲学的羁绊反抗了她的不合理婚姻,逃避到娘家来,动摇了格蕾硬的哲学。
      第三部结尾是作者的推想,庞德贝众叛亲离,该死的死了,出走的走了,忏悔的正在沉思,一切照着自身的发展向前去。
      还有一些人物当记下:
      斯巴赛太太——极端虚伪、卑鄙的庞德贝的看家狗。最后由于她的不会拍马反而被主人撵走。
      司提芬——老工人,善良、诚实,最后死在废井里。
      瑞茄——女工,有着可爱而善良的心,终身爱着司提芬,但在那黑暗的社会中却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合。
      西丝——有自己独立性格的下层姑娘,她是动摇格蕾硬一些人哲学的重要战士。
     我决定出院了。虽然肚子不算好,但不再发热,住也无益。我的双臀很不自在,针眼有发炎的症候,也不能继续打针了。一天的感觉还可以,就是无精打采。大夫没有开出院证,只开了一个诊断到月底。
1978年8月29日
      在家休息。
      大华带着东东去南岗买回一床被面一个门帘,花15块多,直接给小光送去。在小光处她只看到大婶,得知婚期又延长到24日,就不用着急去了。
      大华又去了大娘家得见俊太。俊太昨天才从宝泉岭回来,是为了小光的事,也是要接大娘去他那里。大华是在那吃过晚饭回来的,只给老太太买了一个西瓜。俊太说明天来我处,为他和小光的事我还要跑一跑。
1978年8月30日
       俊太来了。
       对他和小光的事实在是个谜,俊太无论如何想不起小光给他钱的印象。没有办法,既然小光说有,唯一正确的就是还钱。俊太把钱带来了哈市,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安排他和小光见面,并且把钱交给小光。
      俊太还是对回到哈市感兴趣。这次高考成绩不算太好,但不是没有希望,他打算走动一下,打探一下消息。他还带来一些罐头,其实我的病已经好了。
1978 年8月31日
       去单位。正巧赶上传达9月实行定额超额奖的事。给奖方法和范围没有最后定,基本同于从前,弊病很大。这次实行定额后最高可以得每班1·10元(次调)至1·20元(主调),平均每班按720分钟计划,其中不刨除一切停轮(入库、上水、吃饭、站整、等活),有五个专用线按“次辆”计算时间,附近专用线按“辆”计算时间,以北头3、4调为例倘以“辆”计算时间,要240辆才完成任务(取送)。具体的标准还要在实行时逐步弄清楚。关键是线路值班员,安排好的话就可以少干或不干冤枉活。总的印象是完成30%的额外活是会十分困难的。干干看吧。
      把诊断交班上。要想九月份得奖金我必须争取不超过两个班的病假。打算休息到4号,5号上班,2号是大休,相当于9月份就休3号一个夜班。
      八月过去了,天凉了,早晚要穿绒衣了。秋风萧瑟,令人伤感。八月的工资全部花完了,开支还得半个月,不得不动用积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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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19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9月1日
       下午去道外看望俊太。大娘不在家,我和俊太简单用了晚饭后一起去小光处。
       小光全家对于俊太的到来都感到突然,也有些不自然。但正如我事前估计的,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一旦见了面反而无啥好说了。俊太解释了关于钱的事,并给小光留下70元钱。这样做表明了俊太对朋友的珍重,同时也使小光全家受到震动。不管怎么说他们在处理这件事上有极大的不妥。
       和俊太去看一场电影《侦查英雄》,回来很晚了。
       大华给月琴的生产准备了一床小被,一床小褥子,是用线缇布脚对成的,费了不少功夫。还打算给孩子买套衣服,因不知男女,再说了。
1978年9月2日
       陪俊太串几个门。
       首先去丽霞处,她回娘家了。我们又去港务局宿舍丽霞娘家。丽霞让我们星期一再去她处搞一次聚会,我们答应了。
       从久珍医院门前过得见久珍,唠了一阵。
       去永华处在那里呆的时间较长,吃了中饭。谈起老同学的境遇不能不无限感慨。俊太急于回哈市看似不可理解,细研情有可原。多少人千方百计回到城市,现在的兵团早就没有过去哪般的生气了。我对于老同学中那种不死的雄心从内心感到惊异。
       傍晚下了一场急雨,又是一阵忙乱,它对我们这些“城市居民”进行了何等的讽刺啊!
        早晨的时候国君给我们送了一串鲶鱼,这还是我们今年头一次得到淡水鱼。
1978年9月3日
       陪大华和东东去阿妈处。多年来养成一个习惯,每次去阿妈处总想带些什么,虽然经常去。今天无啥好带,把剩的一条鱼和一瓶罐头带了去。阿爸不休息,我们吃过中饭下午回来。
      大姐家开始搬家,我本应去帮忙,看她没有此意,加之我没在家,就算了。这回她搬到遥远的顾乡姐夫的单位,不容易经常见面了。这门亲戚恐怕要到孩子们长大成人之后才能再度恢复。
      开始翻看我的第七册日记。从68年初开始第八册,一直到西岗子下乡生活的开始。对以往生活的回顾到底是给我力量,还是令我忏悔,难说。这也许是无聊的,因为现在难说是彻底检查自己生活的全部的时候。
      今天晚上应该夜班,我休息最后一个班。正好休息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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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21 08:1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9月4日
        参加赐柱那里的集会。当然又是闹了一天。
        来参加的人除俊太外还有殿启夫妇和丽霞的两个姑家兄弟。大华和东东也去了,东东表现不好,因为没有多少孩子,他就占尖了。
       明天就要上班了,自觉精神和体力 都恢复了,毕竟休息了半个月。
1978年9月5日
       病后第一个班。
       由于我上班,三调才算是有了一个人,又配一个,加上一个练习生,三个人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据说这几天人员大缺,常是两个人干活。我们的领导不研究原因,无法调动积极性,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又实行定额超额奖,条件还没有全定下来,肯定是苛刻的,人们都在看。本月已经过去两个班(包括31日的夜班)都没有完成每班的720分的定额。今天我尽了全力进行组织和指挥,虽然车不多,估计是超额完成了任务。光是化线就去了4次,其中两次包括去化一,光走行时分为302分,取送辆分为548分,专解不知标准,专解了36辆,解体18辆,编组41辆,也不知标准。另外还有挑车,估计这几项最少180分,一天完成1000分左右,捞回上两个班的欠账。
      下班很累。好在明天不学习,可以多睡一阵。
1978年9月6日
       因车辆清查没有学习。
       下午实际无法睡好觉,大华弄了一张《猎字99》的电影票,我只好应付东东的要求,但一直可以躺着。大华事先弄好了菜,烙的饼,吃完就可上班。
1978年9月7日
       昨天 第一个夜班干的很窝火。
       司机是一个姓尤的老油条,慢的和牛一样,并且声称专用线保险速度是25公里,致使工作无法求快,加之车少,计划又乱,我们只有两个半人(一个练习生)作业,累的够呛,急的上火,下班时刚刚完成任务,草算一下大约735分。由于计划标准错误上个班仅仅完成893分,这样月初的四个班(实际三个班,31日的夜班统计算本月指标)平均每个班只超额5%。如果再有替班司机不至于像昨夜的司机那样还可以保本,否则,完成指标是困难的,因为替班司机是不问指标的。
      一觉睡到下午2时30分。
      大华带东东给阿妈送洗衣剂,我也去,在那里吃完饭一起骑车回来。
      晚上去道外在俊太那里坐一会。俊太打算9号半夜带大娘去兵团,我准备那天上午再去看看。俊太为高考的事去过双城,但没看到要找的人。久珍为他的事找了陈老师,大家都很关心。今天永华也带孩子来他这呆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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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22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9月8日
       虽然还是“油葫芦”开车,但经过一番“斗争”活干的有进步。可调车组只有两个人,临时凑合,也生不少闲气。说起来滑稽,自己为什么那么忙乎呢?在别人看来无非为了奖金,实在狭隘之至。但是自己不抓紧,能完成任务吗?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零零散散还是完成了任务,初算完成940分左右,超过了30%。现在的情况是本站车基本压不住,侧线常常是空空荡荡,这成绩的取得就是在十分缺员的情况下出现的。可恨的是线路值班员总是丢三落四,把干的工作给忘记了。还有更可恨的是那些“工作组”成员,一天什么都不干,东游西逛,要么就在屋里闲扯。那一个个道貌岸然干干净净的样子,常常令我们恨得咬牙切齿。白天还可以看到他们的影子,晚上鬼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调车组四个人的工作两个人干,他们忍心吗?真是一批混蛋啊。
      今天额外的收获是在罐头厂作业时,厂方给我们每人一瓶“检出来”的水果罐头。
      大华准备了很好的晚饭。
1978年9月9日
       去学习。
       人事的“史埋汰”传达定额执行的问题,还是过去的章程。我发现他说的我们的班产量有出入,将来要查一下。说实际和我们自己算的差太多。可气的是线路值班员,他完全有时间算出每班每调的班产量,他不但不算,还常常拉下填作业单,填的也不清楚,所以造成计算上的错误。如果月底有出入,一定得要找的。
      车间的书记讲工作,什么八月的红旗,九月的质量月,就是不讲调车组两个人怎么干。我还代表北区讲了一通,无非是决心之类。
      最后工作组的杨书记讲话,我中途回来了。
      去道外给大娘买了4斤苹果,让她路上吃。没有见到俊太,他去买票去了。
      下午睡得不好,只睡两个小时。
      读几天的报纸。李春光发表的一篇关于青年人在文化大革命中犯错误问题的认识,很好,很使人受教益。对那些对青年人一概否定的人进行了有理有据的深刻批判。
      今天是毛主席逝世两周年,新发表了毛主席的三篇诗词,其中“吊罗荣桓”比较理解。其他两首不能通解,还待学习。
1978年9月10日
      昨夜由于计划指挥上的错误,我费了十分的劲,才算是完成了任务,达到740分。我多次表示了对值班员的不满,这一定引起他的恶感。同时每每批判现状,也一定使干部们不安。说真的,何必呢?也许是生就的脾气无法改变了。
      今天是东东三周岁生日,没什么活动,就是早晨大华给他煮了鸡蛋、挂面,算是纪念了。但愿东东能够健康成长,让我和大华在痛苦的生涯中得以自慰。
      大华带东东去了阿妈处,带去两个罐头,我在家休息。
     大约下午两点宝龙来了,他明天就分配了,到南方的江苏无锡。那是鱼米之乡,虽然离家远一些,不是人生的忧患。我们唠了一阵,为之无限感慨。对于能有幸读了高等院校的朋友,我发自内心地敬佩,尤其是宝龙。从此开始的是全新的生活,前途是光明的,大有作为的。
       晚上我去青年宫看沈阳歌舞团的演出,艺术家们的表演使我为之感动,深深地感到在劳作之后欣赏一下艺术的精湛表演是一种巨大的精神陶冶和享受。无论是舞蹈还是声乐器乐,都是令人神往、忘掉疲劳和烦恼。尤其是独唱,刘树人、秦月香和裴晓芸都是老演员,演唱的歌曲一首比一首豪放、欢快,那特有技巧的唱腔,使观众发自内心的愉悦。唢呐独奏《百鸟朝凤》、器乐合奏《欢腾的十月》更是别开生面,用中国的民间传统的唢呐和大小鼓,配合民乐的伴奏,演出了动人心弦的乐章。这种艺术使人年轻,使人热爱生活,使人更加向上。
      睡时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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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25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9月11日
       真是活见鬼,大白天我们去化线在674院里的走行线上造成第一位车的第二位台车脱线。当时我们正带着8辆车,(南头起建材的4辆白灰,炼油的4辆油槽)前面有一人站在第一辆车的被面闸台上,中间有两个人在白灰车后面的油槽的闸台上,我在机车次位的闸台上,这位置是无可非议的。当第一辆车脱线时,后面的两个人没有发现。当时南风很大,车速在30公里,四辆白灰车造的漫天白色的烟尘,我也只能看到前面模糊的情形,看不到第一个领车人,所以发现不了脱线。虽然第一个领车人给了停车信号,但无人发现,我是在发现漫天的白色烟尘中突然出现了黑色的灰尘,以为在道口发生了撞车,马上给了停车信号。停车后经过检查,才知车辆脱线,是由于进行线路的右侧(被面)有一块被人为临时搬动的石头,把台车垫掉了。当时已经越过脱线地点7辆远,造成131根枕木损坏,还有一些钢轨损伤。此事的发生我们调车组责任本是不大的,但下班时竟交班到很晚,齐站长竟要找出什么毛病,认为我们有防止的责任。我们怎么防止呢?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反驳了他不通情理的指责,使他不高兴,认为我不虚心。他们这种一旦出事就胡乱指责的行为不能不让我们气愤。明明我们的位置无毛病,他非得说我们没有到G车的顶部(当时机车前位的G车顶上没有护栏,到处都是油污,从来没有调车人员上去过)我们20多公里的速度被他说成有45公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最后他说如果分局定事故就归我们的责任。我说如果那样我就打官司到铁路局,我们是不能承担这种责任的,我们没有防止是事实,但无法防止,是个意外。
       更令人气愤的是没有完成任务,只完成380分左右,仅仅是任务的一半。原因主要是车少,一度侧线只有几辆车,全站车只有几十辆,我们出现等活。再者水泥厂送车计划大错,21辆说是16辆,高坡线有4辆没有卸完也没有告诉,弄得一塌糊涂。
       回到家大华很关心,有什么办法呢?
1978年9月12日
       单位发票去地区看电影说是庆祝8月车站得红旗,我带东东去的,演的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大有对付之嫌。
       中午又和大华去看电影《在阴谋者中间》。这是部朝鲜影片,反映反间谍工作人员的勇敢、坚定、机智和用于牺牲的精神。故事惊险,反映了朝鲜战争爆发前美帝国主义和南朝鲜匪帮如何处心积虑地准备颠覆民主主义的朝鲜北方。有些情节一时还弄不清,这是外国电影的特点,常常需要看第二遍。
      下午不出门看新出版的《儿童时代》,很是兴奋。虽然这是给孩子们的,但何尝不应让大朋友也读一读呢?读了让人兴奋,让人深省。
1978年9月13日
      大休最后一天。
      不大舒服、腹胀,而且时而隐痛,虽吃一些消化药但不见效。此情况已有几日,没有重视,因为不影响行走坐卧。
       去久珍医院看到刘丽英,又一起到丽霞单位,看到丽霞和郭赐柱,谈唠一阵生活的事,感慨异常。
      下午在家看报读书。
       诗云:
      环球虽小,
      花花世界何等妖娆;
      人间万事,
      复杂纷沓多么蹊跷。

     何必惊叹,
     时流如注情随事迁。
     人间正道,
     新陈代谢今非昔颜。

    缘何这般,
    天生我辈岂有偏袒?
   大灾大难,
    事到如今终是难言。

   嗟乎又何?
   红尘茫茫谈何看破。
   万载空濛,
   唯有坦荡浩气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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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7-9-26 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8年9月14日
       人的情绪不能不被工作本身所左右。今天劳作了一天将将完成750分算是完成了任务。去人劳讨论奖励办法,提出一些疑问,一些问题他们不能骤然回答,进而解答了也不能令人信服。如我提出单机去东门,加工厂取两辆,给林总配装两辆,单机回车站。此情况是东门取送,是否来回算单机。他们先是回答没有这种情况,不能肯定如何计算,进而又说算单机。他们明明知道我们可以从站内代两辆给林总装车,再取回加工厂的两辆空车后回车站,这就是来回都是走行不是单机了。可从作业本身可以两次作业的车辆变成了一次作业了。因为他们的政策单机走行没有时分,东门如果来去都是单机就损失2个小时的定量分,甚至更多。我们如何完成任务呢?今天去东门光等信号就110分钟。再者水泥厂的标也不对,车多,总要倒钩,一次不能卸完,而走行时间来回仅仅算50分钟,不够一次待卸的时间。倘若待卸一批,抓的很紧才可够本,甚至蚀本。此种情况反映给管理者,他们竟无动于衷,表示标是没问题的。如今一班各调除2调外都很困难。当然除了标的问题,线路值班员的计划起决定的作用,“大饼子”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挑车一项就落下不少,一辆2分,每个调一个班最少损失百分左右。他不会安排,计划不是错就是非常慢,我们只好跟他倒霉了。就是人劳的人也是马马虎虎,我仅仅找了一个班就草草地找回53分。我表示如果月底我们完不成任务,我还是要找的。完成就算了。10号前我们完成108·9%,11号我们损失340分,一拉平就剩几十分。包括找回的百十分,也就富裕二百,维持了完成任务。至于我们常常两个人干活,人劳的人是不管的,他们只从花名册上看,定员够,出不出勤他们不管。这是政策的反动,我提出合理化建议他们是不会认真思考的。
      下班到家大华安排给二霞的妹妹介绍对象,男方是侯嫂介绍的,看上去人可以,初定可以交往一下。搞这些事我们没有经验,不知大华何以有如此闲心,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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