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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场的故事(五十八)稍远些的七分场里出大事了
黑龙江这么个独特而热烈奔放的夏天,突如其来这个天空里已变得越发地湛蓝,似乎要淌流出海水来了,从“四块石”的山顶缝里飘过来几大团儿棉絮似的白云落得这么低 ,好像要把你包裹在个棉花里头。这初夏,它也不和你吭上一声?就这么快地来到了我们这个香兰的大地上了。
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这个山上的七分场里,以前是归三分场管过的,简称么就叫做个“山上”,还整个班地调去过不少人,当时是算一个连的编制,后来随着开荒抢地的成果升格为七分场了,有点儿渊源在里头的,所以编入了三分场的故事。说起了这个从五分场上去一直到山上,离三分场蛮蛮远的七分场,还发生过一件轰动了整个香兰农场的大事儿!这个么我是听三分场的人说的,容我慢慢地说来。杭铁中高一的骆景松即“骆驼”从三分场调到七分场里当老师的辰光,他的一个女学生叫做个“三蜜”的毕业了,正是文革中讲究“阶级斗争”的时间内,她这个“成份”挺高的就不能往上再读个书了,就给安排到养猪场里上了班,拿上了一份工资。这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到了个猪圈里,觉着都是个新鲜事儿。这儿是还在吃着奶毛茸茸的一群长白猪的纯种后代煞是可爱,那儿是一些克郎猪拱栅栏上窜下挑最捣蛋的时光。
养猪场么就是一条肉的生产线,这个猪肉当时是最金贵的了。特别要提出的是,因毛伟人的一句话:“农业大学办在城里不是见鬼吗?”从省城里来的东北农学院,就落在了离哈尔滨八百里之外的,汤原县的乡下香兰农场里了,这就如从天外飞来了一只金色的凤凰,它把我们这个农场的基本品质都给改良了。就单来说说这个猪种吧!教授们经过了各种的努力把农场里长不大的土猪,都彻底地换成了当时最优良的国外洋品种了。
于是这个优胜劣败的选种就显得十分地重要,这三蜜姑娘就要常见到这个猪猡的配个种啥的情况?这个么看起来还是有点儿小小刺激的。有时配种时还要她帮个小忙,捏住那个大种猪粉红色的命根子,往那小母猪那里头放进去。其实依我看来,这个工作是个少女不宜的!但那时每个分场的养猪场里,全是个女知青和老娘们,这里是算个轻松的活儿了。
有一个好处么就是给她们基本普及了这个生理上的课程,晓得了这个小猪猡是这么一来,才能生出来的?再联想到人么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个漂亮的姑娘算是懂了这个事儿了,这往后她要出个门就要照上个小镜子,还要学着个女知青们涂抹上点儿油啊膏啥的了。
有一天,猪号里就分派她和一个上海的男知青去放个猪,让它们到山的那一边去吃个青饲料喝上点儿山泉水,也好省点儿猪号里头的这个精饲料。这一大群猪们欢快地出了个常年紧锁的猪栏门儿,只见个一路上都是绿草茵茵蓝天白云这个阳光也都和谐着,这猪们像是个去旅旅游似的,估计它们这个心情也是个贼好的!你窜到我跟前嘴巴拱一拱身子也靠一靠“哼哼”地打着个招呼。
这大半天么就这么愉快的过去了,它们吃饱了这个原生态的野草儿和营养极丰富的野菇儿后,这个烂漫的山花儿也都是看厌了。这时候那个没阉割干净的猪仔们,它也就思起了个淫欲来了,见着旁边的小花猪蛮蛮漂亮的,一圈儿雪白的一圈么是墨黑的,像个“中外”合制的混血儿似的?就不停地去闻它这个屁股,还往它这个身上爬趴上去,它这个像个猪太监似的肯定是不太会成功的!但它的这个一连串的动作么,却影响到了这个放着猪的这对儿青年男女了,俩刚吃完个带去的咸菜疙瘩和馒头,这个少女就有点儿面红耳赤羞涩地背过个脸去,不敢瞅那个男的热辣辣的眼睛了。
这个男的年纪也大了一直在压抑中生活着,平时里见了个圈内双眼皮儿的老母猪,他都觉得是赛过了个貂蝉了!也真想是亲上那么一小口的,今儿个他也真当有点儿是憋不住了,哎哟!这可咋整哩?他这个心里头就像有只手在抓挠着!这越挠么就越上火了。
再说么,他俩平时工作上的合作么还是蛮愉快的,稍重的活儿么也都是男的抢着做掉了,应该说两人是互存个好感的,平日里见了都笑着打上个招呼的。今天在这个有点儿特殊气氛的场合下,热烘烘的太阳光下暖风儿徐徐地吹过来,绿草儿晃悠着人心儿这个乱哟!这么个风和日丽的初夏,这个人心里头本身就有点儿散散的亢奋劲儿。这个他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于是么也就情不自禁地往这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旁,一寸又一寸慢慢地挪近过去了,最终么就挨上了她的这个身子了,哎哟!好像还听到三蜜她呼个气都挺急促的?这是咋回事儿哟?他就往她身上试探性地用个手,碰了碰她那个圆溜溜的小肩膀。不是有的人常常说么:“水不响了是开的,姑娘儿不响么是肯的?”于是这对儿干柴烈火一会儿功夫就燃烧在了一起。现在么要想分开他们?估计这时候来上个天王老子,都要犯上了个难罗!
再往后,俩就算是名正言顺地谈起个恋爱来了,七分场里有的老娘们就说这种情况么,叫做个“先上船后买票的”噢!后来这男知青就拎了两斤场部食品厂里生产的粗制饼干,到了个女家来拜见了也就个四十来岁的准岳母了,这个老娘们荡漾着满脸的喜悦,热情地招呼着。这个小青年瞅过去,这个女朋友的妈咋这么年轻呢?且眉如点漆脸如缚粉双眼儿顾盼生情着,这分明是个秋水伊人么?
她们这个家都是从依兰那疙瘩迁移过来的,那旯旮里老底子就是个金人的首府哩!这逐渐强盛起来的金人,有几次围攻宋朝的首都,破了城后就把两代皇帝连同个宫中万余的粉黛,从开封城里押解到了这个黑龙江冰雪之地的依兰,后来么这么多宫女们就在民间里散了开去,估摸着这个地主婆儿也是个从中原过来佳人们的后人。
他们这个“二劳改”身份的老岳父,早几年又是个斗批,又是个挂牌儿游个街,也就是个连吓带病的一下子就去见了老祖宗了。他们一共是生了仨闺女的,估计么闺女们的爹都希望可爱的女儿能如同个蜜糖般香甜,又如蜜蜂般勤劳的,这地主成份的爹还是愿意勤劳来致上个富的,就给她们顺沿着叫上个大蜜二蜜和三密的。但是看起来么这个地主也是真的没啥用了?咋连个带个把儿能够传个种的儿子都生不出来了?这也是真个该打倒啦!
这个在猪号里上着个班的就是个老闺女。后来在岳母的强烈要求下,这个上海知青就住进了这个全是个女性的房子里,她们这个家收拾得倒是蛮清爽的,也没个舒乐河屯里老乡家的那股煮猪食啥的酸臭味儿,这个说起来还是个地主婆的准岳母操持个家倒是蛮蛮尽责的。这丈母娘看这个女婿是能说会道又蛮勤快,是越看越欢喜的,待他还贼好的,这每天都炒个鸡蛋烙个饼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衣服都给他洗好叠好放好了。
她家里虽然是蛮蛮干净的,但平时里却按着个从屯子里移传过来的这个民俗风气生活着。在家里时这个老娘们还喜欢光着个上身,露出个两只硕大白松松的奶子来,也从来都不避个女婿的,这白晰的保养的还算好的地主婆的身子么,也就像“一张《申报》纸外加两颗算盘子的”,这么一览无遗地展示着开放暴露着。
这个特殊现象么三分场里也是有的,那个三十多岁有两个孩子的“大娥子”,在家时大概是为了省点儿衣料,有时也会光着个上身在院子里拾掇个小菜地,弄得两个大肉团儿上上下下扑腾着,有的女知青刚路过见了还不吓得“啊”地一声尖叫,快步地逃开去了。男知青见了么开始也会吃上一惊的!后来就"习惯性"闷声不响地欣赏上了。还有三分场这个菜地的老娘们,稍微一个不注意她们就把上衣都脱得个精光了!后来从襄河军马场调到三分场来的上海女知青叫做个赵毛妹的,嫁给了从克山县来的大车队车老板,他这个脚走起路来是不太利落的,他患的就是个俗称"克山病"的关节肿大变型,也不知这个毛妹会不会入乡随俗了?也来个"上空装"的呢?这个现象的出现么不知同当时的那个口号有没有关系的?叫着个啥来着:“光着个膀子学大寨!"
这个地主婆儿这成熟的女性就像朵盛开了的牡丹花儿,时不时地"又一春"就显现在这个小青年的眼前晃过来转过去,这天家里头就剩下了俩时,这一对儿也就迫不及待地拥在了一起了。后来就发现三蜜这个老丫头怀上了个孕了,要生上个小宝宝了,她这个娘也不知咋想的?就要亲自来操刀给她打这个小胎。说到这里我就有点儿弄不懂了?俩领张结婚证生下个孩子不就妥了么!这个男的也是个该当爹的年龄啦!再后来么,这个老丫就得了个严重的妇女病了,她也就起不了这个火炕了。这个期间这岳母还暗示个女婿可以和二女儿即二密困个觉的,于是这个小青年也就像只猪号里的大种猪样了!他承担起了这个屋里头配种的重任了。后来么这个才二十岁的小女儿也就一命呜呼啦!这个上海知青还是个抱尸痛哭流涕的,这毕竟也是个“一夜夫妻百日的恩爱”啊!
这个七分场里的领导们,也是都要有个事情的人,一次的会议上有人提起了这个话题,于是他们这仔细地一研究和深入地一个分析,就觉得肯定是有个蹊跷事儿来了?这蛮好的一个雪白粉嫩的大姑娘就这么说没了就没啦?谁信啊?还有你们的这个家属不可惜?我们的领导还给你可惜上了哩!于是就让已经当上七分场保卫干事的骆景松,用个手呼拉拉地摇通了个电话,上报给了总场的公安局里,上头就请来了香兰农场的王国忠等法医们。在骆驼的指挥下就把已经埋掉了的棺材给掘了出来,撬开了棺材盖子就拖出了已经腐臭的尸体,法医们都戴上了个白手套儿来验这个女尸了,还让从三分场调来在七分场医务所里干的殷爱群,有个女的在个场好做个证,也好打上个下手!这里一解剖这个肚子里头一捣鼓,这个尸身里头竟然就有两根生铁钉子锈在了里头的?
于是么就给这个上海的知青逮了起来,弄部热特儿给快速地托运到总场的局子里头,“小号里”关上个半天了。到了个夜深人静时,大头陈国强他们都困足休息好了精气神最足的辰光,就把他提出来。弄个白强光灯一下子照射住他的双眼儿,再一个突击审问,他也就瞌充懵东地全都交代了:说是在这个岳母的默许下,他同那个大闺女大蜜也有这种特殊关系的,对于害死人他却是一概地不知道!他是个连连地叫着个屈?真是个冤枉鬼叫啊!于是上头就把这个地主婆儿也带走了。在一个黑沉沉的夜晚,这个上海知青就从“小号”里越狱了,他扒上了往北的列车坐到了头了。再搭上个汽车拖拉机和马车,他一门心思就是个朝边境走,要到苏联去。这一天他来到了抚远县,再往边界上走就被几个扛枪的杭州知青给拦住了,一问话,他一慌:“吾,吾地!”就说不清了,于是就给扣了起来。从抚远县公安局打来个电话,我们这香兰农场才晓得这个三代血统工人的子弟,原来是投向了“苏修”这个“工人阶级”当家作主的国家去了。弄得农场里这个领导的面子都没地方搁了,说是要严肃处理他的,都没个“王法”了!
后来上头还不怕个麻烦的,弄了部卡车让他们挂上个硬纸板的牌子,每个分场里都去游了个街的,本来香兰农场里还要整理出个材料来的,说是这个"地主阶级"的复辟之心还不死哩!还想着拉拢腐蚀知识青年这个群体的,要破坏这个老人家亲自倡导的“上山下乡的运动”等等!再等到后来么这个“运动”也就用不着这个地主婆儿来破坏啦!“知识青年们”自个儿就开始了个大返城了,于是他这个逮进去的人也给放了出来,还给他弄了张准迁证儿,不了了之地让他回到大上海去了!
这个案子看起来是有点儿扑朔迷离的?后来么好像就成了个迷案啦!本来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可以问问当过香兰农场公安局长的知青大头陈国强的,他也是我们三分场里出去的,可惜的是他在二零一三年二月二十七去世了!不过还有一个人大概晓得这个全部事实的,他就是三分场医务室的负责人,后来调到场部医院里当副院长的法医王国忠了,不过这个动作么一定要快些了,要来上个“抢救性发掘”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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