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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莅

我们的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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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4 05: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连队的往事,有一件还记得清楚。一天清晨,连里广播,学最高指示。知青们都起床去大食堂了,可我们的女舍内没人听见,还在熟睡。一会儿,卢队长领着几个人过来,先是敲门,见没动静,就用大头鞋把门踢开。他见我们还睡在被窝里,就大声喊起来:“快起来,学习最高指示!”我蒙着头,对答到:“你们在屋里,我们怎么起床。”
1969年3月,我上了机务队。分配车组时,我事前听到人们的议论,有所戒备,就选择了一号车。我的师傅是纪义合大哥,从他那里学到许多开车的技术。没多久,我就能熟练的驾驶机车,在地头拐弯,令比我早上3号车的赵卫平羡慕。
开车作业中,纪大哥对小青年很照顾,打夜班时,我一说要解手,他就把车停下来,远远的躲到地中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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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4 05: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天,我和孙维庆在宿舍里,无意中发现了杨瑞的几页日记,上面直言不讳的写出对知青下乡到北大荒的看法。孙把这件事对任副职的李青原讲了,由此在连里引出一场政治风波。青原向我查询此事,我只是敷衍了几句,没讲详情,因为我和杨从小在海淀区一个大院长大,出卖她人的事我是做不来的。
在连队两年多的时间,我染上了黄疸型肝炎。回北京治病,回连里时因为超假挨批斗,我心里不服气。让我停工写检查,心里有怨气,有时一天只写出一两个字,表面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连领导对我也没办法,后来干脆让我到草地里去摘野花,算是疗养了。后来母亲知道我在北大荒的状况,就来到连里,把我领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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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4 0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北京知青返城后,处境各不相同。王伟光在连队时,想和青原处朋友。青原上大学时,伟光的父亲出面帮她进入北外。王伟光后来到农业部工作,一次王贵宝在北京党校学习,他开着《奔驰》去党校见贵宝。后来王伟光被卷入陈希侗事件中,在大狱里遭受残酷折磨,强烈的灯光日夜照射,不让人睡觉。到最后,王伟光两眼被弄瞎,成了盲人。
李青原在北外学习时,和班长处的很好。而到毕业时,她宣布要和陈知涯结婚。陈知涯是陈赓的儿子,小她4岁。青原在纽约联合国工作时,怀孕7个月。孩子要是在当地出生,就会成为美国公民,她只好坐飞机只身飞回国内。后来青原投身到证券界,成为我国证券元老之一。
                                 顾小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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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6 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的文章,是根据口述加以整理:
           10、津妹子 Tianjin sisters
                   苦涩 bitterness
下乡的岁月,不堪回首 ,难以忘却。10年的青春华年流逝在北大荒,到头来,丢盔卸甲,离开连队,面无光彩,回到老家,成了纺纱工。
1969年,我所在的天津42中学动员下乡,和我同年级的张勇先行去内蒙新巴尔虎右旗插队,只一年多时间就牺牲在克鲁伦河中。我们天津五姊妹,五兄弟于7月份来到三十六团3连。第一天晚间睡觉,我在一现成的床铺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下夜班的王淑珍回来,面带笑容的看着我,我才知道是睡到她的铺位上了。她让我多睡一会,自己找别的铺位去了。
我还记得在农工班劳动时,跟马车在地里装麦秸。我一叉接一叉的往马车上装,浑身是汗,脸上沾满麦芒和草末。那车上的麦秸越垛越大,有四五米高,人都累趴下了,实在举不上去,只好求助于车老板了。在场院,我和陆振娟一起抬麻袋,他身体瘦小,我就尽量将麻袋往我这边靠拢,让她少挨累。
在食堂做饭,天天要蒸馒头。上百斤的面要发好,使碱。长时间的揉面,劳累算不了什么,手、手腕、胳膊上的汗毛全被碱水拿掉了,过了几十年,还是长不出来。
少女青春,爱美是天性。我从天津探亲回来,衣服里戴着个假衣领,自己觉得很有美意,却被周围思想进步的人看成是有资产阶级小姐的作风。就为这一点“毛病”,我在连里始终没能加入团组织。
口号响亮、表现积极的党团员几年的时间都飞走了。我在北大荒当了10年农工,流尽了汗水,到头来等于一事无成,耽误青春,毁掉理想,回首往事,心中苦涩。                        
                               张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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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6 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女人心 female heart
回顾自己的一生,总是感到压抑。我的老爷入过黄埔军校,母亲倒没什么文化。文革期间,母亲成了工宣队的骨干,上山下乡运动卷过来,她当然要积极响应,带头动员子女下乡。
我那时年龄小,被街上的红卫兵剪掉一条辫子,就不愿意跟他们去遥远陌生的北大荒。母亲对我施加压力,我在家里哭喊着说不去,母亲急了,就动手掐我的大腿里子。
到最后,母亲说出绝情话:“你不下乡,我再也不养活你了。”就这样我等于是被逼着下乡的。启程那一天,天津火车站上,汽笛声阵阵响过,送行的人哭声一片。站台上的母亲倒是微露出得意的笑容。我也横下心来,从此自己闯天下了。
深秋初冬,整天长时间在地里割豆子,几里地长的豆垄,望不到边际。割到地头,力气用完,该吃午饭了。饭后再去拿手套,已经冻得硬邦邦了,只能用汗水去焐软。连续几十天的艰苦劳动,我的手指变得僵硬,想扎辫子,手指都张不开了。
后来得了腱鞘炎,到裴德医院去治,中医用立针扎刺,刺到筋上,我感到钻心的痛。回连后,还是干重活,扛麻袋上囤,抡铁镐,农活算是干遍了。我凭借自己的努力,最后当上小教,至今我能记得的,只有在连里教过的几个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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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6 07: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乡后,母亲多次来信,告诫我不要在农场找对象。我倒是想,既然已被推出家门,就得自谋出路,绝不回头,一心想在北大荒安家了。我懂得男人是猎物,女人是猎手的道理,开始在连里的男知青中物色意中人。当时连队的文书有文化,有内锈,举止文雅,别人叫他呆子。
我看中了他的才华,相信他的人品,暗中向他鱼雁传书。没成想对方的回条是“我已有恋中人”。青春初恋,遭受这般打击,无疑是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一时间我感到迷茫,难以承受。一段时间过去,我重新把握住自己。
后来我对丁隆产生好感,有意向他表白。可对方自觉出身高,不敢高攀女知青,第二次春情又告吹了。就在我心灰意冷时,母亲找到门路,我转插到河北保定山区,一年多的时间,干农活,挣工分。
母亲在天津给我找个对象,为了返城,我违心的和他结婚成家,没有夫妻感情,最终离异。人生几件大事我都受到家长的制约,我本属女强人,有眼光,却一直受压抑。述说往事,眼泪汪汪。母亲临终时,用目光对女儿表明歉意。然而人生几何,一切都化成烟云飘散了。
回天津后,我练就了一手捏面人的绝活,产品远销海内外,也算是事业有成了。      
                               魏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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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6 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站 first station
我在3连呆的时间不到两年,然而那里是我到北大荒下乡的第一站,感情还是相当深的。小天津和我是姑舅亲,他在机务开拖拉机,我当过驾驶员、油料员,跟师傅王贵兴、王合举学到不少本领。
食堂大火着过后,门,窗框重新安装,得重新上玻璃。我几次跑西岗团部,领回成箱的玻璃。连里的木工都在加班加点的打房架子。我就自报奋勇的当上玻璃匠。玻璃刀我没用过,就虚心向老职工请教,自己一有时间就拿旧玻璃练习划直线,弧形,也学会加水和腻子。割玻璃时,头几次还是笨手笨脚的,慢慢的就熟练了。我找到窍门,制作出板尺,将同一尺寸的玻璃成批的割出来,大大加快上玻璃的速度,为此受到连里的表扬。
遗憾的是我在农工班劳动时间短,手上没有磨出茧子,没能入团。1971年春,我和王兴海一起调到团部,对3连还是很想念的。
                                        王桂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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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6 07: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是根据高滨桃的口述整理:
            11.扎根边疆 rooted zhiqing
我和老伴看完连队老照片光碟后,心潮澎湃。时至今日,我们毕竟在北大荒、在八五O农场留驻了40年,没当《飞鸽》,而成了《永久》,3连和场部中学唯一的一对知青孤雁。
照片中那激昂的青春岁月早已流逝,和我年龄等同的返城荒友们容貌上没有留下北大荒的任何印迹,而几十年的荒原风霜在我两的额头上刻划出道道皱纹。当年连队中京沪知青的豪言壮语《一切献给北大荒,献完青春献子孙》最终在我两的身上实现,真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和张荣义成了地道的北大荒人。
我原在哈尔滨第63中学读书,父亲是哈尔滨电池厂的工人,张荣义在道里区十工读学校,也是工人家庭。1968年10月,我们一起下乡到3连,都上了机务队。70年割大豆时,全连的职工知青和家属都挥镰上阵,从深秋一直割到大冬天,两个来月的时间,流尽了所有的汗水。
李成祥连长带领大家在雪地里割豆子,口号是“啥时有月亮啥时干!”。从夜晚到清晨,从上弦月、满月到下弦月,寒冷的月光总是明媚,我们也差不多每天早两三点钟下地干活。
干到天放亮,食堂的送饭车来了,热气腾腾的白面猪肉馅大包子实在诱人,2两1个,我一口气连吃了6个,快赶上男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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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6 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年在1号地西春播,我站了1天的播种车。傍晚收工时,刮起了大风,整个地里尘土飞扬,连对面十几米远的人都看不清。我当时觉得风湿病犯了,累得只想坐下来歇一会儿。没过多久,我看到四周一个人影都不见了,天也快要黑了,东西南北分不清,只好一人在地里走。
我觉得好象走过1条大水沟,后来有些迷糊,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见人喊狗叫,睁眼一看,只见朱万德和播种车上的人打着手电、提着马灯奔我来了。事后我才知道,连里昨晚收工后,唯独我没回去。
连长断定我迷路了,就派人到地里四处寻找,终于在云山中干的北面,在三十九团2连(原八五O一队)的地界将人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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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5-16 07:07 | 显示全部楼层
1975年秋,李桂芹返城时推荐我上学校教学,我觉得自己文化太有限,不敢承担。她就鼓励我,并向我传授教学经验。最后我终于站在了讲台上。至今我忘不了李桂芹对我的帮助。教学生珠算,自己不太熟练,就班上班下不断练习,连作梦都在打算盘。和其他的老三届知青相比,我的文化素质差了一大截,但我在班级学生的管理上却有独到之处。全班学生经过我的爱心辅导教育,没有一个不听话的。
我经常利用课外休息时间给学习较差的学生义务补课,并及时家访,和家长沟通,最终得到家长和学生们的认可。
张荣义一直在机务队,开康拜因、拖拉机。家属、知青有事求到他,他都主动乐意帮忙。他小我两岁,能处处照顾、体贴我。1978年,我们在连里结婚,他自己打了几件家具,一对扶手椅,也养起了鸡鸭,自家的麦、豆秸垛和纪顺发家的一样堆码的工工整整,过起日子来很够仔细节俭。
我两工资收入不过六十几元,还时常接济远在哈尔滨家乡的父老弟妹。张荣义会炒菜做饭,我吃起来很可口,比单身住宿舍吃食堂好多了。淑梅的女儿阿宝还不到3岁,见我在锅台边做饭,就用小嘴催促着跟我说:“阿姨你给我做炒面吃,我长大了给你买掛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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