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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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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4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21
      早晨大姐来送雨衣,还拿来一个菜板,吃过饭后上班去了。
      我去车站卫生所继续开假,想不到在那里听到令人震惊的消息:四班的薛守德于19号夜班不幸在水泥厂专用线被车轧断双腿抢救不及时于20日中午死亡。薛守德年仅24岁、独生子,听到父母还是养父养母,据说近似疯癫了。我未能知道小薛死亡的详情,想到一个熟悉的活蹦乱跳的同志竟然一去不返,我的心都木了。我想起林连根和遇秉信的死,想起传说中的刘小柱、张登云的死,不能不有“物伤其类”之感。想到死者,我们对我们的工作应该更有清醒的认识;想到死者我们不应不团结、不友爱;想到死者我们不能不说斗争的可贵和必要。据说小薛休工伤近两月,最后几个班没有假,按事欠,于是他上班了。上班应干轻工作,但还是上了调车组,致使悲剧造成。这里边到底还有哪些可以追究的情形,我不可得而知。我迅速地离开车站,为的是不再遇到熟人。
     死者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生活,并且很快把死者忘却。为了这忘却的纪念就是不要把生看得那么宝贵,它是随时可以失去;也不要把死看得那样遥远,它也是时刻可以到来。当你还活着的时候你就思想,就奋斗,去享受大自然赋予你的一切——痛苦和欢乐。啊······
       君实太年轻,
       此去真倥偬,
       哪堪回首忆往事,
       怎忘昨日情。
       教我徒伤悲,
       令我哭不能。
       仰望苍天空嗟叹,
       一默吊幽灵。
       中午志亭来,尽管心情郁闷,还是让大华买些熟食小酌两杯。晚上大华买肉炖了豆角,我便不再伤感。
1979年7月22日
       人在家中坐,但思想总不安稳。惦记着什么呢?说不清。大概是工作吧?没有工作是多么地空虚,离开战斗生活的集体——尽管我有时并不喜欢那个集体,甚至厌恶那里的某些人——生活就显得空虚。我希望尽快上班,可我的脚却不着急,至今仍然行走困难,有些肿胀。
      傍晚去凤岐处,送去10元钱买茶叶,并让其想办法为我用面粉换一袋大米。我的大米竟然全部吃光,岂不悲乎。
      草草地浏览了20册日记,从75年6月到76年3月底近10个月的时间是我生活的痛苦时期,我和大华继续因家事不睦,感情出现伤痕,每每不能自拔。这时我们有了孩子,东东出世了,而父亲日益不能自理,终于搬回我的小屋来。我应该感谢大华为东东、为父亲尽了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并为自己的感情脆弱而感到内愧。这个时期我几乎没有写一首诗,思想在混乱的漩涡中挣扎着。对政治我是困惑的,对毛主席我是坚信的,对现实我无法解释报纸的宣传,对中央我深感斗争的激烈。作为一个小百姓我为我那时没有踏上“四人帮”的贼船而庆幸,为我并不屈从那源于天际的源头而骄傲,因为那是历史的证明,证明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我并没有完全成为一个“浑浑噩噩”的人。我很同意我在此册日记末页的“总结”,承认奴隶的地位,但不做奴隶的生活,尤其不能做奴才。向那些虚伪的道德和行为进行斗争将是我一生的使命。要敢于反潮流,敢于有自己的头脑。这个时候我只能靠阿Q精神生活。即使是今天这精神也是我们的安神丸。不过这阿Q精神除了精神胜利法,是没有一点奴才味道的。
      又是很晚了,照例看几天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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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6 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23日
      一天不出门。索性不吃药不上药,看脚到底怎么样。傍晚我领东东到通河街转一圈,感到脚还是不灵便,踝骨仍然疼痛。没办法,安心养下去吧。
      薛效礼来,只略坐而去。谈及他的个人问题,看来困难很大。小薛自己外表和性格已够困难,他的家庭还有“龙虎斗”之类的迷信,使他只能在25岁至29岁之间选择,真是爱莫能助啊。
      给阿爸买的胶合板已经拉回,但没有送去,打算让他们自己来取。
      接到沈阳的信,那位偶然相识的朋友丛胜枝表示对我的感谢,她在东风电镀厂,也许将来会有机会见面。
      大姐和宋丽华都来过。大姐找一份过去为她写材料的底稿,我这里没有。他一定是忘却了。
1979年7月24日
       胡同里的李少武大哥修房,在我处弄饭吃饭,闹腾了整整一天。来帮工的不少,但准备的东西太少,大华勉为其难,总算对付了下来。一切都收拾得利索已经很晚了。我也跟着忙一天,十分乏困。但我不能早休息,一本借来的《花城》杂志需要看下去。当我准备休息时将近零点了。我深深地为华夏的中篇小说《被囚的普罗米修斯》中的思想、风格、语言、情节而激动,使我在回忆中对比,在现实中思考······
1979年7月25日
       宪伟和小果子来找我说去野游,我跟他们一起去找小吴从那里去道里。
       我们的主要活动是在江上餐厅进酒,当时只我们四个人买了一箱啤酒、七个菜。想到我们的生活,想到刚刚死去的薛守德,我们在愉快中心情沉重。我们带去了电唱机,放了哀乐。当那沉痛的曲调在江畔餐厅回荡的时候,几乎所有喝酒者都沉默了。我们喝酒,一个劲的喝酒,不知不觉一箱啤酒消失了。我也在这不知不觉中醉了。想不到我醉的那么严重,美丽的松花江,穿着漂亮衣服的少女,奔跑嬉戏的儿童······都不能让我愉快,我只是要躺下去。我吐了,大吐特吐。我躺在沙滩上,木然地看着天空,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
      我们离开江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宪伟他们在江上俱乐部玩一会,又去划了会船。凤岐到的时候,我已经醉的不行。他陪我,并且看着东西。
      回来时又换一箱啤酒,宪伟还要喝,由于大家的反对作罢了。
      到家始知大华又帮做一天的饭,家里还很乱。我由于心绪不好,加之反对她继续给人家做饭,她便认为我是不肯帮助人,我心中更不宁。我为什么不同意大华给做饭呢?原因是复杂的,其一人家可以自己弄;其二弄不到好处,因为几乎没有东西是充足的,有些东西还得搭上,如粉面子;其三少武家的大嫂是个刁钻的女人,“事儿‘’多得很,交往不能过深。何况大华耽误两天的钩活,家务更乱了。
     打算早些休息。所谓早已是22时多了。我把小吴的唱机拿了回来,二哥他们听一阵。这个唱机小吴买了两个多月,要淘汰买好的,我便拿了回来,原价98元,他要80元。这又是一个大的支出,要从存款中提取。
      今天只照两张像,都是酒桌上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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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26日
       去车站卫生所继续开假到月底。说心里话我希望能尽快好起来,不愿在家闲呆。但是竟然又添它病,发烧、拉水。我回到家懒于行动,又把药敷在左脚上,再养一养吧。
       抓紧时间看《花城》杂志。其中的小说大多看了。除了已经读过的《被囚的普罗米修斯》以它独特的风格、深刻的语言、灵活的笔触、一针加血地对现实的描写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外,其他的如《惊蛰雷》《雪白的鸽子》《干杯之后》也无不给我极深的启发。文学家正在艺术地再现我们的昨天,那里有我们的思想、影子。《惊蛰雷》中的那位典型人物钱金贵具有典型的代表性,通过这一人物生动地说明了“四人帮”那套理论、路线怎样深入骨髓地毒害着人们,即使被“四人帮”所害的人也同样用“四人帮”的道理继续害他人,还满以为是真革命真马列。钱式人物在我们生活中还少吗?这种人需要从政治上解放出来,同时还要从思想上解放出来,这是一切耿直的忠诚的战士必须走的实际道路。至于欧阳山的《一代风流》过去青少年时读过,十年动乱中成了禁品,如今再读其中第三部的一章,觉得那是生活,真实的写意中的生活,可以看到我们的现代史是怎样写下的,真是令人读而不厌。可惜一下子读这么多小说,不能好好地消化。但是吸引我的力量远大于那些耐着性子读下去的作品,这已足够我兴奋了。
      现在继续读《滨海传》,还有一篇香港阮郎的《爱情的俯冲》,外国的杰克·伦敦的《断层之南》。
      冬立回来,正好薛效礼和荣华约会,大华买肉包饺子招待他们。小薛太“愚”一些,不太懂搞对象,我担心他和荣华不能成功。晚饭后他们出去散步。很晚荣华回来,和大华谈在街上的情况,引得大华好笑。哎,任他们自己去吧,总之我们不过是一颗热心。
      想不到车站又出一件大事故,真是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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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8-8-17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4 18:41
1979年7月21
      早晨大姐来送雨衣,还拿来一个菜板,吃过饭后上班去了。
      我去车站卫生所继续开 ...

当时不能一人为本, 不重视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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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8-8-17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6 08:32
1979年7月23日
      一天不出门。索性不吃药不上药,看脚到底怎么样。傍晚我领东东到通河街转一圈,感到 ...

虽然喝酒吃菜,想到小同事的死, 也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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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8-8-17 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7 07:27
1979年7月26日
       去车站卫生所继续开假到月底。说心里话我希望能尽快好起来,不愿在家闲呆。但是竟然 ...

病中看书写日记,应该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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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8 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27日
       身体仍旧不适。
       宪伟和凤岐来说明天大家到我处喝酒,我又异议,一是刚刚喝过,二是我的身体没有恢复,三是没有什么准备。但凤岐和宪伟说已经定了,小吴拿一箱啤酒来,小关买东西来。我不好再深说,便同意了。但我不能陪他们,因为我还不敢进酒,尤其是我肚子不好,头仍旧困倦。
      宪伟在此吃了中饭,谈唠到下午方去。宪伟的思想方法很偏激,有些问题看不到实质,只看到现象,因此这是他的一个弱点。
      抓下午的时间去南岗给大华和云华开支得53·74元,还不算太少。
      晚上看书到深夜。主要看电影文学《捕蛇者的后代》以及散文。
      洪箴曾来看我,谈了好长时间闲话。他的夜大学习很有前途。老同学中已有多人上过或正上大学,为他们的志向感到高兴,同时也不能不为自己的俗鄙感到卑怯。我们的生活已到秋天,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1979年7月28日
      今天够乱的,有高兴,有忧愁,有集会,有寂寞。
      原定集会进行了,人是分散来的,宪伟来的最早。因为小姚和小关拿来一瓶宾州大曲和2斤多肉,并不是宪伟和凤岐说的那样准备了一切下酒菜,我不得不现张罗。好在家中有茄子、大小辣椒、西红柿、黄瓜,再去买些干豆腐与熟食,也将就了,只是不能过油了。多亏了大华,她弄了拉皮拌了一大盆凉菜,炸一盘花生米,炒两盘大青椒,一盘小辣椒,两盘茄子,切两盘西红柿,居然也摆了一大桌子。再加上两盘拼盘,也可谓丰满了。酒会在雨中开始了,当我们的菜还没有上全时,急雨从天而降,大华不得不穿着雨衣,打着雨伞在外边炒菜,更增加了特殊的意义。急雨下的时间很长,直到我们漫长的酒会快结束时,才算停下来。据说下头的房屋有倒塌的,我的烟囱根漏得十分厉害,我不得不不断地用东西接,使屋里显得凌乱。我们先喝一瓶大曲,继之喝小吴带来的20瓶啤酒,最后我又拿一瓶“边疆”酒,总算喝了一半后结束。
      参加今天酒会的算大华正好十个人,其中有正好赶上的冬立,还有平安姨夫的侄子张立斌。尽管外边大雨滂沱,我们划拳的呐喊声不减,留声机的音乐更悠扬。大家都很高兴,尽管为大雨而愁,为滴答声感叹,但是愉快的。大家烟抽的不多,只抽了两盒锡纸烟,茶用的也不多,因为大家18点多就告辞了。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大姐来了,屋里太挤也是个原因。
      这个酒会是凑起来,我粗略地计算一下,小吴的酒用6元多,小关和小姚的东西总有5元多,今天总的耗费得20元。上次野游,我们四人花20多,相比之下还是在家里好些丰盛些。
      二姐也来,她是来送张立斌的。张立斌到哈市换粮食让我去送他,看来他得过两天再走。饭后他和二姐家的生生一块回去,我这里无法住。
      和大姐商定明天野游,谁知天气怎么样呢?
      想不到人走客散,我和大华才发现床上湿了,一观察是刚刚下雨时房上漏的雨水,雨水顺墙而下,只是把床上的大被和下面的东西浸透了。可以断定之所以两家交界处漏雨,是前几天对面屋上房弄他们的油毡纸踏坏了房草。我和大华忙乎了半天没有什么办法,只把东西撤换了。只有明天再说了。房子逼着我想更好的办法。
       睡时已经很晚,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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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20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29日
       原定今天野游的事取消了,原因有:其一天气不好有下雨的征兆;其二我要收拾由于漏雨造成的环境。现在漏雨的地方除夹山墙上的一块,后墙两角也漏。我没有好办法,把仅有的两块小小的石棉瓦放到了房上,并把后墙两角收拾一下,用水泥把雨水冲了的地方抹上。翻看了四个箱子里的东西,因为天气一直阴着,床被仍然没有干。其他该洗的东西也是大华到晚上才弄完。我把烟囱用水泥又抹了一遍,并把小棚子里漏雨的地方重新整理,整整忙乎一天。
      晚上在小院里放留声机,招来不少孩子们。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欢乐。人生不无愁苦,也绝不能失去欢乐。
      傍晚海水夫妇领孩子来看看,我正弄得乱七八糟,没能很好招待他们。从海水口里得知小薛遇难全过程。为小薛的事他们全调到明天才可工作,这之前一直“拘训”。小薛的死是惨的,他是在车辆运动中从不好的路基侧面抓车去提钩不慎滑进车轮下,切去了两条腿,轧坏了骨盆。他临死前的沉默,他绝望的话语,虽经海水之口也使我生动地感到当时的情景。
1979年7月30日
      上午凤岐和宪伟来,正好让他们帮我把张立斌的东西捎到车站。中午我去送张立斌。他们一共拿300斤粮食,多亏小关和小姚一起送。即使如此,也不知道他们在车上会发生什么事,因为张立斌带着二姐家的小威威,而且没有买票。
      顺便又去宪伟处看看,正好凤岐还没有走,他们已经喝了一阵酒,我又喝一盅。
      小吴来取去啤酒瓶子。
      晚上无事干。东东的右臂又摔肿了,是孩子们玩时摔的,但不像伤了骨头,没有去医院。我领他去买些菜和一个西瓜。
1979年7月31日
      7月的最后一天。
      俊太和月琴抱孩子来是我想不到的。月琴已经从上海回来一个星期,将在哈市住一个月。月琴在上海是街道工厂,每月收入还不足30元,是个严重的问题。她这次是利用和俊太的探亲假。俊太已经放假,可有20天的闲暇。我们打算搞一次老同学的集会,初定本周日。
     晚上怀芝二哥搞便宴招待几个粮食部门的朋友,我也去陪客。划拳的事我是十分逊色的,只是啤酒很丰富,大家喝的很愉快。
      看几日的消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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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21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8月1日
      八月,美丽的八月。
      全家及云华、云凤、艳梅去南岗、道里、江沿、公园玩了一天。
      在南岗取出100元钱,只给大华买了一双35号的华侨牌的高跟凉鞋用12·30元。本打算再给她买一件好的衬衣和一个合适的围裙,但没有货。
      江沿的人相当多,我们在那里照了一些相片。我带去一卷胶卷,但云凤买了两卷副品,便用她的。在江沿逗留的时间不长,便去饭店吃饭。我们从家带了花生米和黄瓜,又买了热菜、5杯啤酒、1·5斤大米饭,大家吃的很好。云凤还买了一些冰糕,孩子们非常满意。
      在兆麟公园我们主要是照相,孩子们坐木马,两卷胶卷全部用完。天气时而多云,而且时近下午5点,不知我的光圈掌握得如何,尽管我时常照相,还是没有把握。
       到家我们全都累的够呛。
      怀芝二哥明天搬家,今天晚上为其协议卖房事宜,那么个房子也可卖650元,使人十分吃惊。协议过程十分顺利,完事快10点了。
1979年8月2日
       怀芝二哥正式搬走了。他是用手推车由孩子们分批运走东西的。我的脚不利索,没有帮他弄,只是骑车去看看他的新居。新居在跨线桥东边,已是很偏僻了。但房子很端正,院子很大。怀芝二哥的走在邻居中使我失去了一位朋友。我了解他是一位真正的工人,尽管他沾染了好酒,发展自己的社会联系这样一些“时代病”,仍不失为有头脑有思想比较正派的人。在生活的道路上他总是我的一位师友,我将不会忘记他。
      云华和薛效礼今天第一次出去,向我们说了小薛的趣事。哎,委屈云华了,她只好自己用热情去点燃那个“闷葫芦”了。
      领东东去久珍处,通知她集会的事。去大姐单位在那给宋瑞杰打电话通知她及时参加,她答应了。
      傍晚通知洪箴和永华,没有看到他们本人,分别看到他们的爱人守琴和小邢。看来永华问题不大,洪箴困难些。
      看一场电影《济南战役》我现在对这样的战争片不太感兴趣,感兴趣的是艺术片和生活故事片。
      到俊太处,正值大娘把斋正要进餐,便一同吃了饭。和俊太简单地谈了集会的事,安排上还得因时而定,急不得,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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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24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8-8-24 19:20 编辑

1979年8月3日
      我的第23册日记读后令我难受。从76年4月到11月无论是国家还是我个人都是巨大的悲痛和痛苦时期。我整日忙乱于父亲的生活,对国家的巨变只是匆忙地思考着,夹杂着私自的前途的展望,悲观时盛。这时期国家的变化,家庭的变化,几乎同时发生,我勉强没有倒下去。我欣赏我当时的政治原则:当个工人,做个百姓;学习形势,绝不盲从;注重生产,躬身劳动;敢于斗争,灵活机动;从零做起,许有大用。
      如今几年过去了,我不仍然执行这一原则吗?只是一直是零,绝无大用罢了。
      发出三封信。去丽霞处谈集会的事。去凤岐处送去香烟款,并取回他上次拿去的提兜。
      买回一斤猪头肉,吃简单的饭。
1979年8月4日
      一天不出门,等来煤,但还是没有来。
      小薛来,和云华在我这谈了一阵闲话,看来只有经过努力,小薛和云华的事有希望。我们打算星期一去小薛家看看,征求一下家里的意见。小薛这次给我拿了一些点火用的明子,并给东东买了苹果和桃子。
      取回照片底片,比较满意。
      又去丽霞和桂芝处。见到丽霞,谈明天的集会,她说连荣去不了,这样井桂珍也不能参加。见到殿启和桂芝,他们全家是肯定要去的,只是怕天气不好。关于久珍和老闫,桂芝答应明天顺路找他们,想办法把老闫劝去。
      24册日记读完。这段时间是探索和反省的时间,每个人都在彻底地思考十年的历史,有分析有总结。生活是平庸的,我的生活是琐碎和无聊的。我为我至今也不能逃出这种生活而遗憾。
1979年8月5日
      今天可以说太热闹了。
      早晨一场大雨,使我们失去了出游的兴趣,我以为不能如期赴约了。想不到八时过后天气渐渐好起来,尽管还有下雨的危险,但并不可怕,我们全家于是去俊太处,怀着碰到谁算谁的想法,从太平乘坐汽车到道外20道街,步行去俊太处。果然我们是第一个到的,俊太和月琴估计是不会有人来了,因为这天气让人不敢出门。
     想不到我们我们坐了一个小时,宋瑞杰夫妇领两个孩子来了,又不久,老郭驾驶摩托全家来了。虽然仅仅我们四家,也是令人高兴了。我们在俊太处唠一阵,便步行从江沿向道里方向漫游。到头道街,我们决定在此临江餐厅吃饭,便扎下营盘,在江畔照几张像,派出俊太去找可能后来的同学。俊太到道里也没有找到任何人,我们于是在餐厅用餐。
      用餐是愉快的。我们要了20元一桌的套餐,买2斤包子,20杯啤酒,4瓶汽水,喝的好极了。宋瑞杰的爱人是个通达的人,头一次的相见就使我们的谈话融洽。我们相约将来再次集会,一定把老同学友谊的纽带巩固下去。
      我们吃完饭本打算去道里了,因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们沿江回走,在七道街又照了几张相,正好是一卷。我们又买两只西瓜便回俊太处。到俊太处方才知道永华和桂芝全家刚刚来过,他们是没有找到我们,已经回家去了,让人大笑一场。
      我们在俊太处又谈了一阵,便告辞了。大华母子乘坐老郭的摩托车先回家,我步行到久珍处看看,到家已经黑了。这次聚会共花费不到40元钱,基本上是四家平均。后来我把剩下的钱给了老郑5元,因为他们是头一次参加。我们给俊太的孩子楠楠一个玩具,和一兜苹果和桃子。
      到家才知道平安二嫂和小华来了,已经在家呆了半天,是云华帮着弄的饭吃。晚上很晚不能入睡,我自己搭了铺,都在家里住下。和二嫂唠家常,居然毫无睡意了。
      二嫂拿来不少青菜还有一些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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