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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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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3 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8-8-3 12:19 编辑

1979年6月28日
      昨夜工作量完成1100分以上。
      糟糕的仍然是我的几个“兵”   。张书典接班前饮了酒,总找地方睡觉,我叫了两回,都是其他两人不在的情况下,他还未必高兴。小杜仍然是指望他人干活,总是悠悠逛逛,经常找不见他。至于小纪,多干一点也委屈,所以总是能拖就拖,能推就推。水泥厂又出现高坡线拉下的空C车配装时,无人在前面搬道;674厂捣车时,只剩我和小张两人;大炼油取6辆G车出来居然谁也不留下定位,还得我指派人再去。工作中这些漏洞之多使我失去了评说的兴味,让他们自己去想吧。司机都有了意见,货运员也感到奇怪。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摊上这样一些谁都不想要的人呢?
       到家睡一上午。
       下午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明天要出的黑板报底稿打好。我们一班到今天安全生产200天,要评论一番。另外出一篇杂谈《瞎子摸象与曹冲称象》,再就是一首诗和一个政治口号。没有耐心,粗制滥造而已。
      看报纸,了解彭真的关于法律的几个说明。刑法和刑事诉讼法是根据统治阶级的意志和标准制定的法典和程序,加强社会主义的法制,使人民有法可守,有法可循,对于四个现代化是十分重要的。
      看了张志新狱中的纪实,思绪良久,深为烈士的思想、品格、行为、情操激动。什么是潮流?盲目的潮流到来的时候要淹没一切,毁掉一切。张志新的死罪在四人帮一伙,但我们党的责任何在?我们人民的责任何在?我们每个人的责任何在?令人深思。
      晚上去孙克成处做客,很好。
1979年6月29日
      今天日勤。
      这是头一个班没有完成任务。什么原因呢?早晨接班机车在东门,回站后又上水,耽误一些时间。中午入库,出来时不及时放行浪费半小时。再加上等计划、等干扰,又摊上不好的活,两去防腐厂,一次是单机,所以只能完成80%。大饼子是个臭脑袋,而且不担责任,他错了可以,一旦调车组在专用线干活不符合他的心意或上峰询问,他总要非难。今天按计划我们防腐厂应该拿回一个N型车,但防腐厂情况复杂,根据货运员的意见N型车夹在C车里给了14道,我们多拿回一辆C车,结果大饼子好不乐意。我当时真的火了,但没有发。有时让我们听货运员的,有时候听了又错了,活怎么干呢?一个车的问题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他只为单宝库之流负责,不替下边负责,有时他只对调度负责,不为工作负责,这种迟滞的作风、奴隶的做派,在别的班是没有的。也只有他这样一心钻进党内的投机分子才做得出。这种人在上边要搞好一个区的工作,那才是怪事呢!
      利用接班后上水和中午入库时间换了第三期黑板报。原定的内容中杂谈没有登,因为没有版面。对于黑板报郭书记催了几次,我无论如何要出三期。真正支持我工作的很少,尤其是大饼子,他烦透了,只是不能说。想当年他成为了郭二虎和单宝库的应声虫,完全没有正义的立场,早被人们所不齿。这种只会做醋的人给我们带来多少不愉快。
      到家得知大华又大家上街买回一件西服上衣和一个裤衩,还有给我穿的懒汉鞋。正巧,给我买的造革凉鞋也送来,又是三十多块。本月肯定要亏空,没有办法。从衣服上说应该给大华买一件花衬衣。我想到下月会好些,因为大华也能开20多。本月的110元竟只花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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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4 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8-8-11 12:52 编辑

1979年6月30日
       去学习中央37、38号文件。据说39号文件还有,不传达到我们。这两个文件一是华国锋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一是邓小平理论务虚会上的讲话。是目前党的活动、路线、方针、政策的依据。尤其是邓小平的讲话,对四项基本原则的强调使党的路线更加清楚坚定。
       去小医院检查身体,大夫说是肝脾不好,胃肠不佳,索性休息一日。去大医院透视并做了超声波,并无异状,几天来的腹胀还是消化不良,不算大的毛病。
       20册日记看完了。好多情感都在今日的扫荡之中。当时我写到:什么政治上的进步,什么出人头地的钻营,对于我早已经是内心作呕的东西,虽不为仇仇,也绝非所好。我看够了人们的假面具,我也不愿意更深地观察人们之间充满五光十色的关系。理想破灭了,高尚的情感熄灭了,留下的是残酷的现实和沿着残酷的现实走下去的冷酷的心。对于一切奇怪的东西不必去奇怪;对于一切不可思议的东西不必去费神;对于一切可怕的东西也绝不必可怕。在是非观念朝三暮四的情况下需要的是走自己的路,深思之余绝不盲从,也绝不动摇。
     大华买回一扇排骨,晚上改善生活。
1979年7月1日
       舅老爷家的二叔结婚,我们全家前去参加婚礼。婚礼举行的很顺利,准备了丰盛的酒席,人客很多。看到一些亲戚,包括香坊来的大姑和姑父。大姐带一些孩子也来了。大华带东东第一拨就吃完了,之后去了阿妈处。我因为管理账目,最后才坐下来,吃喝完毕已经是傍晚了。去阿妈处接回他们到家6时多了。
     有人送了一张电影票,我去看了,是中国片《儿子孙子和种子》是一部喜剧加闹剧,宣传晚婚和计划生育的。想不到回来赶上刚下一场雨,弄了一鞋泥。
      今天随礼是10元。收了礼金940元,不多。
1979年7月2日
      今天日勤,碰半班。
      要佩服线路值班员的计划,他尽管把好活照顾本班的四调,却也使副调完成较好的指标。经过努力我们完成900多分。
      我利用入库时间看了上月情况,我的计件工资才74·40元,全调完成129·5%。我们的指标完成的虽然不错,但比起另外两个调还是差。四调完成134·4%,五调完成132·7%。什么原因呢?很清楚大饼子在活上太照顾了。
       下班到家得知明天大华要检查身体了。
1979年7月3日
       今天大休。
       早晨大华去了防腐厂,结果只是交一张照片,开一个会。检查身体还要等几天。据说还登记了特长,大华报了会计一项。
      我带东东去阿妈处,大华又回来了。我把东东放阿妈处,去弄回一些焦炭。下午,和大华再去阿妈处,傍晚全家归来。小丽华今年初中毕业,一心要接阿妈的班,竟决定不考高中,已经多日不复习功课。由于我和大华的劝说,她又决定考了。但手续没有办,还是个麻烦事。
      读几本杂志,看今日报纸,至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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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6 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4日
       和东东一起去哈尔滨公园,中午归来。东东此行表现很好,当然吃冰棍和西瓜总要满足的。哈尔滨公园新添了金丝猴和猩猩,门票涨了一倍,但也没什么丰富的情趣。我在冷饮部喝的汽酒,没有吃饭。
      二霞来,大华留其用饭。下午我们一起去小毛处看看,大华给小毛的孩子拿一套衣服一个玩具。
     小丽华考试的事告吹,我去教育局得知报考在月底前就结束,不能补报了。此事不能全怪小丽华,家庭的责任是无法推卸的。这种少有的事情也就在这样的家庭能够出现。
1979年7月5日
      今天日勤。
      我要说一下“大饼子”。此人是典型的向上爬的“空肠子”入了党,到底为什么呢?仍然没有原则,没有立场;他并没有从根本上改造自己的私心杂念,小肚鸡肠到在工作上明显的报复。我去年遭郭二虎和单宝库的打击,他充当可怜的爬虫,后来党委都检查了,他感到不自在,但不想检查自己;由于他工作的疏忽,他把错误推给别人被我发现两次,于是他也感到不自在,但全仗着脸皮厚。大抵小人的特点总是怀着对知道自己弱点或内心的人的本能的嫉恨而进行可能范围内的报复、攻击、污蔑,他到底给我做过多少醋我,我并不全知,但他给别人做醋,我却多次耳闻目睹。对于工作中的一些可以理解的小事,比如少拿一个车或多拿一个车,已经让他几次表示不满;为了他糟得不能再糟的计划,我提过一些意见,他竟更甚之。为什么三调月月都不如别的调完成的好呢?任何人都知道什么原因。今天我们接班就货物线,后来去东门,回来后专解编组滨江,然后该吃饭入库了。当时站调度让我们先再干点,我征求了司机意见,司机同意了。但《大饼子》看这活太好了,总是阻碍我们,难为我们,把站调度取送炼油厂的计划加一笔,化一取6辆给炼油厂。我们干了。虽用了一个多小时,吃饭时已经两点了,也不生气。毕竟今天可以完成1000分,这是大饼子没有想到的。
      天热得很,一天干渴自不必说。只有白开水可以喝到。
      下班没有可口的饭菜,但大碴子稀饭也是好的。这个时候干的吃不下,油腻的东西也不好,最好是凉菜和啤酒,可惜我已经没有啤酒了。
1979年7月6日
       去学习。
       三棵树6月份终于获得了局里的红旗。这是去年八月、九月连中二元之后,今年首次得红旗。车间进行了总结。自然有好多可讲的事迹,其中竟还有我的黑板报。我没怎么细听,结束得很早。
      去宪伟处看看,他领孩子上街了。
      凤岐来坐会,谈一阵闲嗑,打算下周去旅游。我们一起去街里买菜。我买回一斤肉,还有豆角黄瓜之类。
     下午睡得不实,索性看几日的报纸。
1979年7月7日
     昨日夜班工作还好,不过三人工作劳累一些,由于努力,达到1000多分。
     发了两张电影票,我让大华和荣华去看了。正巧荣华也有电影票是11时30分的,我驮着大婶去道外看一场《双珠凤》。这部和香港合拍的艺术片很有情趣,是一部反封建意识歌颂男女忠贞爱情的片子。这样的才子佳人有什么不好呢?人民是欢迎的。
      下午又睡一觉。
      晚饭后用邻居家剩的白灰浆也简单地刷了一下房间,总是白了一些。
      看几张报纸,其中包括哈市自办的《科学周报》不无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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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8-8-7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6 11:44
1979年7月4日
       和东东一起去哈尔滨公园,中午归来。东东此行表现很好,当然吃冰棍和西瓜总要满足的 ...

当时,上进心强,都争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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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8 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8-8-7 09:57
当时,上进心强,都争先进。

谢谢兄弟百忙之中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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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8 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8-8-8 17:06 编辑

1979年7月8日
      日勤。
      将可完成任务。
      下午嗓子突然痛起来,但我坚持干完工作。大概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在水泥厂喝了一些汽水造成的。
       晚上看《刑法》到很晚。
1979年7月9日
      去学习。
      顺便去阿妈处看看,大华上班的事竟然还没有消息。阿爸要买胶合板和茶叶,我答应给想办法。
      下午没能很好休息,只睡一觉。
      小敏来送回两本书,又拿去几本参考书。他还给东东带一个小背心。晚上大华烙的饼,做到甩袖汤,留小敏吃饭。
      得知二姐因财务上的问题和会计不和,已经不再担任出纳工作,又去管后勤仓库了。
      看完《刑法》和《刑事诉讼法》但愿社会主义的法制和社会主义的民主成为真正的人类生活的最佳规范。
1979年7月10日
      昨晚上班前突然下起了暴雨,我虽然去晚了,还是淋得十分厉害。一宿的工作很辛苦。是凑起来的三人。五调来的小马在22道拿车压了5只铁鞋居然不知,险未造成毛病。我们三调主要活动在机务段、货物线,大概只完成900分。
      回到家大睡到下午3点钟。
      原定今天去道里聚会,因小果子家事缠身,取消了。大华为我准备了不少花生米,吃了一天,还是剩了。
      大华买了一斤肉,但没有买回菜。
1979年7月11日
      有些事情是偶然的,想不到的。
      我们从水泥厂回来拉3辆C车,我们几个人都坐在机车排障器上,当车走到松水大门道口时,突然一个妇女骑着自行车闯向道口,机车的怒吼声她毫无感觉。终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下闸的机车马上就要把骑自行车的女人轧在车下,在刹那间,我用左脚向那女人蹬去,女人跌倒在钢轨外侧,机车又冲过30米,把自行车压得粉碎。女人没有被轧,只是跌得很重,我的脚已经不能活动了。我想也许是挫坏了筋骨。我乘坐机车回站,让宪伟陪我去急诊室上了点药。那女人也由小纪他们截汽车送急诊室检查,听大夫说没有什么危险,我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急诊室不能检查出毛病,我只好明天再说了。但愿不要耽误太长时间工作。我让宪伟通知马主任做一个工伤记录,因为我也不知道毛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不要落下后遗症。事情发生在下午5时20分,机车是2007号。
      到家邻居们十分关心,纷纷来问候,知道事情的原委都说我做得对。古人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受些痛苦竟也能救人一命,在良心上是安慰的。
      问题是晚上痛的厉害,怎么也不得劲,看来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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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9 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12日
      昨夜一宿不得安眠。清晨左脚肿的不能沾地。我感到问题严重,求邻居大哥给车间领导捎去一张便条,希望他们来车送我去检查。
      大华正巧今天体检,我又不能拖累她。她自己做完早饭就乘车走了。
      上午车间无人来,只有凤岐来看看。他要驼我去医院,因刚刚下过雨,我没有同意。中午大华回来讲了检查身体的情况,说是很顺利。只是她又要用车推我去医院,我拒绝了。我决定拄着棍子乘坐公共汽车去,虽然邻居们都劝我,我坚持着一步一挪走向汽车站。
       到车站的小医院我刚发完牢骚,车间的金书记也去了。他看到我很惊讶,表示刚刚看到我的条子,正准备去看我呢。小医院的大夫知道我的情况极力地赞扬我,给我开了假和药,并让我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车间的吴师傅陪我坐三轮车到大医院。在那里又碰到昨日受伤的女人,她的家属对我十分感谢,说正忙着给伤者诊治没有去看我。我劝慰了她们。不过因为照相的设备坏了,我只能再过几天才能检查。汽车把我送到家,吴师傅他们略坐而归。
      得知宪伟曾来看我。大姐和淑英也来,早饭后离去。宋丽华和东东的小姨曹丽华也来,晚饭后离去。
      我只能吃“跌打丸”敷“九分散”,傍晚不似前时严重了。
1979年7月13日
      自觉伤情好于昨日。
      宪伟和凤岐来,几乎在这里呆一天。大华去街里买了红肠和酱肉,宪伟帮助弄了一盆黄瓜拉皮、一个花生米、我们便喝起来。一瓶白酒是我存的,他们两个喝的只剩一点,一塑料桶啤酒是他们上街买回来的,全部喝光。我们谈的除了工作的事就是一些家私事。也许是他们下夜班没有很好休息的缘故都有些醉了,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淑英和传禄来说是看怀芝二哥的房子。二哥的房子已经卖了,再说买也没啥意思。我只是让传禄抽了几只牡丹烟,没有留她们用饭,因为他们说吃过了。他们呆的时间不长就走了。
1979年7月14日
       伤情继续好转,可以不用拄棍子了。
       今天来的有小果子。他的孩子昨天出院,今天又给我买一些东西——罐头和糖。大华弄一个拍黄瓜,一个摊黄菜,打开一瓶核桃仁,我们喝了一瓶色酒。我们喝的时间不短,在小果子出去解手的时候我把两瓶罐头放回他的提包。他的家事不净,有些事我也爱莫能助,我只是劝他要善处而已。
      晚上郭书记和二调的小李子来看我,我们谈的很多,从工作本身谈到目前的车站形势,从我的情况谈到班组建设。郭书记仍然对我寄托希望。最近一班二调的线路值班员姜超清被树为班组长的典型,是郭书记的工作成果。姜超清过去也是被单宝库压抑,如今大显身手了。郭书记一直调整我和单宝库的关系,我是知道的,我的原则是过去的可以过去,可以重新开始,我不计较个人的恩怨。工作我一直在做,只是我还不想“进步”。郭书记对我不是“入党积极分子”感到遗憾,我却引为光荣。一个人不是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是一心入党,这是我所不齿的。
      看报纸和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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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1 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15日
       今天星期天。
       宪伟中午后来看看,并送些药来。
       无聊中除玩玩琴,看看报,手头可以弄到的杂志全看了。最后翻完第二十一册日记。我在装卸的生活处在一种没有希望力不从心的状况,这时命运把我送到了运转。我30岁来挂钩,遇到的困难、挫折自然可以想象。但是最可怕的是我那时的思想。我麻醉自己,我和大华的生活面临严重的考验。在家庭面前我几乎无能为力。不过我的心仍然没死,仍然在痛苦地挣扎。我在此册的末页写了这样的诗句:
      不怕人们耻笑,
      也不惧别人议论,
      走自己的路,
      不管是多么地卑微、苦闷。

       青春的闪光,
       记忆犹存;
       前途的渺茫,
       还得不断地探寻。

       是了,
       不用过多地表白,
       就是这样一颗心,
       永远跳出自己的强音!
1979年7月16日
      上午去车站看病。我是骑自行车去的,左脚踝关节虽然还疼,但可以坚持活动。大夫给开了5天假,只有慢慢地养了。
       遇到高毓利,他的境遇很坏。他的姐姐精神病,前不久出走,高毓利追了一个月,当找到时人已经在双城的一条河里溺死了。他很气愤,这样一个疯者居然无人收容。他现在精神不好。但愿他不要太难受,还要往宽里想才是。
      去宪伟处看看,他不在,去看电影了。
      下午去开支,开回82块钱。遇到车站的齐站长和单宝库,都很热情地询问我的伤情,尤其是单宝库还用手摸一摸。郭书记还送我两张电影票,让我明天去看电影。
       得知一班昨日夜班时发生大事故,南头24道贾景河撞车。据说事故可能降级,但处理要升级,贾景和已经拘留,一班的200多天又砸了。车站也只是坚持56天,这无疑是个挫折。
      大华去街里买回2斤肉一两茶叶(1·60元)一块西瓜用去5元钱。
1979年年7月17日
       中午时宪伟来,留其用饭。只有大碴子,剩的菜。他告诉我后天去小果子家喝酒,并拿来10元钱让我弄啤酒。
       下午我去车站看看。本想出一期黑板报,想不到车间的新团干部把黑板写满了标语口号,于是作罢。在那里见到马主任,谈一阵工作的事。他为这次事故苦恼,但还要振作。后天小果子家集会也有他一个,那时再谈吧。
       去阙老师处,在那坐唠一阵。阙老师现在是二商店的副主任,一天都很忙,我告诉他弄一箱啤酒,他答应明日给留,如果啤酒厂不检修的话。
        大华和小丽华去看电影《双珠凤》。大姐给弄回50斤挂面头,质地不好。晚上让志亭给阿妈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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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2 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1979年7月18日
      我去二商店找阙老师,得知他今天拉啤酒,便去宪伟处找宪伟。正巧宪臣公出回来,凤岐也在,正准备喝酒,我也喝一点。简单唠了一会,我和宪伟、凤岐一起去二商店。打算弄两箱啤酒,给宪伟一箱,因为拉回的啤酒太少,阙老师只能给我批一箱。当时快中午,保管啤酒的温某人不在,我们只好等。这一等不要紧,突然大风加大雨,天气变得十分糟糕。我让宪伟和凤岐先后都回去,我自己一直等到下午3点多。尽管雨还是下,我坚持把啤酒弄了回来。由于付货的作梗,我的一箱啤酒只给22瓶,有两个啤酒瓶子不合格。
     当我到家时才知道胡同里发生巨大事故,由于大雨小波家的后墙塌了,雨水冲进屋里。当时胡同里只有一些孩子妇女在家,大华帮助掏水,累的不亦乐乎。受到连累的还有怀芝二哥家,屋里进水,造的泥泞不堪。我的屋里还好,除了烟囱根有滴漏之声,还无其他威胁。
      考虑到我的烟囱根有朝一日会掉下来造成危险,我和大华决定改变一下家具的布置。说干就干,把立柜放到挨着窗户的地方,把桌子挪到中间来。看去不麻烦,干起来也很费时间。我们一直干到快晚上十点才算安排就绪。情形基本令人满意。尤其是点上灯,房间里比以前亮的多了。我在桌旁看书不再影响大华在床上干活。
      因为劳累我喝了一瓶啤酒。准备休息时快午夜了。
1979年7月19日
      去小果子处集会。
      参加集会的除我、宪伟、凤岐、小吴外还有马主任、小姚、小关。我和宪伟去的比较早,我帮助干点杂活。正式开喝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们总共喝了两瓶多白酒,啤酒喝的不多,但大家十分愉快。尽管谈到目前的工作都有不快的阴影,主流还是乐观的。为了助兴,电唱机一直播着我们喜爱的歌曲。最后我和小关、小吴竟学着划了一阵拳,就更增加了酒兴。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是6点多了。
      除宪伟和马主任,大家都到我处略坐,抽烟喝茶。
1979年7月20日
       一天不出门。
       我的脚还是不能吃力,继续肿着。看来着急也无用,慢慢地恢复吧。
       早晨时大姐来,送来10只咸鸭蛋。晚上又来拿去雨衣和凉鞋,因为大雨来了。
       大雨在18时刚过倾盆而下,于是乎胡同里一片“精彩的景象”,人们披着雨衣拎着铁锹奔走着、呼喊着,向那积水川流不息狭窄的胡同泼着院子里和门里的存水。我的雨衣让大姐拿去,只能穿着风衣,风衣透了,我又换一塑料布。我的处境是上等的,因为只要看住小院里的水不要流进门里来就没有别的危险,而老李家、二哥家不得不到只能容下一个人的房后去泼没膝的水,即便如此雨水仍然顺着后墙渗进他们的房间。真得感谢上帝,暴雨下的不长便稀稀拉拉的了。倘若大雨如注,连续几个小时,在这个胡同将有大批的房屋倒塌下去。我后窗对着的一家墙皮已经几次脱落,泥土堆了下来,看去非常危险。看到这种情形让我想起《在大墙后面》的电影。我们是社会主义的“贫民窟”比起资本主义强多了。不过没有那虚伪的市政工作人员的许诺,有的是各自的呼喊、咒骂、没有希望的哀怨罢了。当然在这大雨如注时也有划拳之声,音乐的飞扬声。毫无疑问这声音出自房坚屋固之家或虽不房固屋坚也是暂无危险《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当我坐在桌旁听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想着胡同里的各色情形,心潮起伏,再一次无限感喟啊。让我们说什么呢?此时最好的歌是《东方红》?最好的制度是《社会主义》?最好的东西是《无产阶级专政》?最妙的法宝是《共产党的领导》?······哎可恶的“四人帮”我总可以骂几句那该骂的,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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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8-8-14 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8-8-12 15:28
1979年7月18日
      我去二商店找阙老师,得知他今天拉啤酒,便去宪伟处找宪伟。正巧宪臣公出回来,凤岐 ...

那时候,物资匮乏,啤酒更难买,住房条件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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