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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农场章文

平如海:《三分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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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2-4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分场的故事(三十二)食堂里的又一桩失窃案
    黑龙江下乡时这个吃的东西是个稀罕物儿,这都是个冰冻三尺的隆冬了,周边屯子里的人都在个火炕上“猫”上个冬啦!可三分场的知青们每天还是个歇不下来,黑漆漆的夜里,还要分上个两班倒,在场院里点上个大灯泡,用四股叉往这轰隆隆响的脱谷机里送着个成捆干透了的稻谷。白天就坐上个“热特儿"往香兰火车站旁边的粮库里头送这个公粮,背上个毛一百八十多斤的麻袋,还要走上个三级的跳板把谷子倒在个粮屯里。知青们每天都是干这重体力活儿,这个肚子就是个老饿,于是就记卦上了食堂里的东西了。        
    还记得,有一天黑咕隆咚的下着个鹅毛大雪,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去食堂里值班,给机耕队做上个夜班饭,蒸了些馒头炒了个肉菜,这点儿猪肉是专门给机耕队留着的,他们在三分场里,就像是空军部队里头的飞行员,是要吃上个小灶的天之骄子。我坐在一个装满面粉的麻袋上等候着,那年头场部粮油加工厂不知为啥没有装面粉的布袋了,坐在这麻袋上白粉沾满了裤子,站起来时拍一拍连个地上也白乎乎的。也奇了怪了,他们往日里十二点肯定来吃饭了,今天都等到清晨一点了?还没听到个拖拉机的“轰隆”声响起来,我只好懒散散地回寝室去睡觉,走在个路上觉着雪似乎小了些。
    早上我还睡得个迷迷糊糊的,只觉有人把我推醒,刚想发点儿小脾气,只见食堂管理员小郑和保卫科长李保和在面前晃悠。我一个小惊,就立马全醒了!他们在问我上夜班的事?李保和后来还到我们后房杂物间里翻了翻--那时就积极地行使了公安的职责了,他也不出示个搜查证啥的!我瞌充全无了,赶紧地随他们到食堂里,还比划着说:“昨晚就坐在这个面袋上,咦?”咋只见个白圆的影子还留在哪!这个麻袋连同一百多斤的面粉,已经没了个踪迹了。蒸好的馒头也都不见了?这一小盆炒好的包心菜肉片是连个盆也没了?再来到后门边,只见个食堂门边雪地里脚印乱糟糟地往前是越来越稀了。我是弄得个丈二和尚摸不着个头脑,食堂里的人看我这个眼光有点儿不对劲,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对我来说好像有点儿说不清楚的感觉!
    我再回到寝室里去睡个觉,哪里还睡得着!想啊想的就是没理个头绪出来?到了个傍晚了说是“破案”了,还是东北农学院的前保卫处长朱长富给破的,那时他还和妻子宋老师等一批东北农学院畜牧兽医系的教师们,在三分场里头待着个命,等待着个通知返回个哈尔滨呢,他们每日里养养鸡鸭鹅,种种自家的菜园子,上松花江边捞个虾钓上个鱼,在大濠里头守候个鱼亮子,有时去摘上些黄花菜把它们晾晒上,那段时期他们这个生活是有点儿闲情逸致的。        

    这天的半夜里,朱长富家就被模走了七只绿头大鸭子,这每只都有个四斤多的肥鸭,他们是备着要过年的东西,一下子没了实在是有点儿心痛的,他老婆宋老师都哭过个两回了。这个保卫处长的家里都被偷了,如同个公安局里遭贼偷了是一个样的,这句话怎么说呢?暂时就叫做个“极大的讽刺”吧?这还了得!他就自个儿出马暗中摸索着排查了起来。朱仔细查了这个雪地里的脚印走向,是隐约着通向一连的人住的那排小宿舍里的,还见其中有一间比较蹊跷的,这破门上头还挂上了把新的锁头了?他就起了个大大的疑心了,哦!原来这里是个重点的所在!他是个行家就看出点儿门道来了,就让才九岁的儿子朱宏趁人不备时,趴在他们寝室的后面窗户上头瞅,似有个异样了?朱长富有了个线索了,掌握了个真凭实据了,才让保卫科的李保和出面查找个赃物,李带上个大头陈国强坐镇指挥,让严世铜和李小忠在旁边的宿舍里埋伏起来,等这户人进了个门,他们就果断地出击了!好不容易地叫开了这个紧闭的门,也不用个搜了:只见七只肥鸭洗尽了,白晃晃地挂在了房里的铁丝上,地上脸盆里都是做好的熟鸭血块儿,两只铁桶里是一担青酱(酱油),还散发着个诱人的酱香味儿,还有个半桶的豆油放在一旁,查个面粉咋不见呢?后来在俩木箱中才瞅着,问那些个馒头和肉菜呢?说是都忙乎了一宿,都当了个宵夜了,你看看他们倒还先造上了!
    我总算是脱了个干系没事了,真是要感谢朱长富我的老领导!我进食堂时他就是个管理员。他破了自个家的小案子,却扯出了食堂里的这个大案。由于这一晚上我等机耕队这个时间太长了,这些人从脱谷场回来后,就守候在个门外就是个下不去手,后来等到个雪小了,就没覆盖住他们作案的这个痕迹,就因为这个脚印儿,才让他们都露了馅了!这帮人趁着个"呜鸣"吹着的北风,黑灯瞎火地天还下了个大雪,就设计好了这次行动的方案,在黑暗中专门候着等我下班,见我锁上了食堂的大门。那一连杭五中的徐家宁个子是个贼小的,他就脱掉了棉袄棉裤也不怕个感冒的,就从个卖饭窗口里头钻进食堂里去了,还打开了食堂的后门,这一伙人就涌入了食堂,这好比就是个老鼠们跳进了白米屯。他们就把这麻袋面粉上了个肩,让宋潘龙给扛走了;从青酱缸里舀上了这一担酱油么,给徐家宁挑走了;豆油也给沈犟全舀出来,装在个铁桶里给提走了;这个蒸好的馒头和没蒸过的,被小鬼拿块蒸馒头的蒸布包上给拎走了;这盆肉菜么也给他们顺手端走了。在此前他们成功地洗劫了朱长富家里的鸭窝,或许想起了那杭州城里这个酱鸭儿的好味道,说做就立马行动起来了,这深更半夜地就到食堂里来打这个青酱了,这不!害得我差点儿都说不清楚了!
    但这俗话说得多好“这个人算不如天算的”!人在做天在看么,什么“人定胜天”就是闭着个眼睛说这个瞎话了!但当时这最主要的,还是这食物的供给不足所造成的!这难道怪中国的老百姓,怪知青们懒惰吗?说起来中国人还是这地球上最勤劳最节约的人啦!弄得个还是个缺吃少穿的那是谁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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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林 发表于 2015-12-4 08:04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海胸怀 发表于 2015-12-3 10:57
再林兄,我们三分场的人每年有许多次80人以上的聚会,十几二十来人一起到农家乐及夏天高山避暑冬天广西避 ...

谢谢如海胸怀的回复。任何回忆都是为着我们的今天。历史的进程是螺旋式前进的,走着否定之否定的道路。无论我们对上山下乡有怎样的评价,都不能简单地用今天去否定昨天,也不能固执的用昨天否定今天。为了网站的健康,凡是涉及到对党,对毛主席的不敬之词,我们是不允许出现的。对于使用嘲讽,抹黑的手法,泼洗澡水把孩子也泼掉的方法,我们是不赞成的。我们的痈疽,敌人的宝贝。多一些阳光,少一些阴暗,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兄弟胸怀如海,自不会因为不同的声音而不快。谢谢你关心我的日记,那是拿出来让大家批判的,是历史的东西,没有先知先觉,是一个一直拥护党和毛主席的普通共和国同龄人的卑微足迹。如果有人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就能高瞻远瞩,能够认识到上山下乡是灾难,主流是哭声和劳改,甚至认为自己有幸鲤鱼跳龙门终于有本钱咀咒那个时代了,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力的,除了哗众取宠之外,又会留下什么呢?莫言已经登上了世界的高峰,他的故事我不喜欢,但不等于别人也不喜欢。哈北网是宽容的,百花齐放百花争鸣可以,但违反了我们网站的底线,还是会遭到阻止的。其实,文责自负,允许别人有不同的声音,这是共产党人的胸怀,何况我们都是知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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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2-4 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农场章文 于 2015-12-5 08:09 编辑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2-4 07:52
三分场的故事(三十一)太阳终于下了山
    太阳早上会升起,傍晚也总会下山的。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 ...



当年,我正和付哥坐在宿舍门前的长条凳上吃西瓜,听半导体收音机(如图)。从收音机里传来了哀乐声,毛主席去世了,感觉非常突然。很快分场组织知青到场部开大会,向如海兄说的那样,农场的人都集中在中小学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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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林 发表于 2015-12-4 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2-4 07:56
三分场的故事(三十二)食堂里的又一桩失窃案
    黑龙江下乡时这个吃的东西是个稀罕物儿,这都是个冰冻三 ...

缺吃少穿谁之过?点出了这篇文章的主题。看似听故事,水平就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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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2-4 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12-4 08:04
谢谢如海胸怀的回复。任何回忆都是为着我们的今天。历史的进程是螺旋式前进的,走着否定之否定的道路。无 ...

再林兄,无论怎样,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我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毛主席语录、诗词大多背的滚瓜烂熟,随时随地就能用上,现在社会上的各种事物,包括炒股,都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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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5-12-4 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6 05:52
三分场的故事(十六)石伟平的那些事儿
    说起了杭铁中初二的石伟平,他个子不高每天都像个孩了一样无忧 ...

下乡知青身体不好是大事,看得让人揪心。石伟平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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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5-12-4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7 08:03
如海兄把当年的生活和劳动写的有声有色,又联系现在,值得一读。

咱们老知青返城后的日子也很紧张,不是都那么好过。有本事的,上了大学的都行,但是那毕竟是少数人。再赶上下岗,这日子就更难过了。咱们知青就是多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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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2-5 08: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分场的故事(三十三)从三分场出去当兵的人
    三分场也走了些当兵的知青,这个和去读个书是差不多同一个待遇的!不过这读书毕业了不管是中专还是大学都是个干部的编制,当兵么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让去读个书和当个兵的人要求么也不高的,就是要我们这个党信得过的人!这大概就是唯一的标准了!
    先来说说这个到大庆修水利的事儿。那一年香兰农场抽去不少拖拉机和推土机,去引嫩江的水到大庆的石油城里头,我们的三分场对中国的石油开发和生产可是有点儿贡献的。去参加水利工程的人每天有六角钱可以补助的,这对于我们才一元零一分的日工资是极具诱惑的,于是大伙儿都争抢着要去,但那时都要讲个政治第一的,还就要凭上个“成份”啥的,后来杭九中初一的王祥法被抽去当了个排长。还在水利的施工阶段时,这个冬季征兵就开始了,这王祥法通过了政审和体检后,就在黑龙江省里的大兴安岭某兵站干上了。这么个连一级的兵站里头,只有两个军官就是个站长和指导员,也就有三个兵,两个是农村兵几乎不识个字的,就是当然的体力劳动当上了炊事员,加上个王祥法他就卖上个饭菜票--这相当于半拉子的干部和半个兵了。本来么他还有一次上升提个干部的希望,军分区里的主要首长来视察这个小兵站,瞅这小子蛮精神蛮弄得灵清的样子,就想调他到军分区的机要部门去,如果成功的话成为个职业军人也是说不准的。这个部队里就再次启动了这个更严格的外调和政审的程序了,王祥法他们家这个祖宗十八代这么一查,说是有个叔叔的小姨子的阿公老头,曾经在个日伪时期干过个半年的代理保长,说起来还是个外"黑"里"红"还是个给党做过事的人,但时光长了有人就记不灵清了,于是就来了个一票的否决制!这军分区里排名一号的首长,对这个政治上的事也是个爱莫能助啊!那时国家要抵御个苏修的入侵,军队干部们一为保卫人民的共和国?二为逃避个子女们的下乡,都把儿女们拉到了军营里穿上了绿衣裳,此时的中国军队迅速扩张为约六百多万人了。军人们虽多但这个战斗力不强的,你看看噢!有种粮兵、放牧兵、支左兵 、军代表 、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和文工团歌舞团等等。只有支持武斗的那么一小批军人,还守着一点点练武的操守。 这东北冬天北风呜呜地,夏天蚊子小咬满脸地扑过来,王祥法当兵绝对算是个运气的,自分到个兵站后从来都没有出过操,也没有个训练啥的,从没有个巡逻与放哨,更没有吃过这风吹虫咬的苦头。他就像在旅馆里舒舒服服地当了几年义务兵,还加入了这个执政党,他年纪大些了就要求复原到老家杭州,做了些疏通工作就顺利地到了毛巾被单厂里,还一下子就当上了财务科长-看来他毕竟是卖过个饭菜票的,说起来同这个经济上和数字上还是搭上点儿边的!那时这复原军人可是个香饽饽呵,这小伙子当时有点像个金龟婿的样子,穿个绿军衣人长得帅外加党员干部还保养得蛮好的。有厂工会里的大姐,于是张罗在全是年轻女工的厂子里给王物色个对象了。这厂子里虽说不上个美女如云,但个个都青春年少的,这个年轻就是个好嗬!哎哟我的妈呀!依我看他这相当于当年林立果选妃子的待遇了。这每天下班后瞅这个看那个的,这个眼睛都不要看花了?后来是祥法如愿个觅妻挑了个颜如玉,这岁月如梭,日月如流近日他儿子也当上了爹,看来他又要升级了。         
       还有三个上海六九届的张大民和李中华也去当了兵,记得医务室脸孔雪白的李瑞方也去当兵了,在大兴安岭军分区警通连里干。张大民有一次随司令员到哈探亲,这同夫人难得亲热一回的,怕他在跟前碍手碍脚的,就给他放了个假让他回了三分场里,他和几个上海知青在松花江边还打枪玩哩。瞅着张穿着个绿军装皮带把腰束得个极细的,佩上个小手枪威风凛凛的样子,我心里就只有羡慕的份儿,自己能有这么一天是梦里头都甭想的!李瑞方他后来就从黑龙江调到上海警备区里干了,一番努力后还升了官当了个师政治部的中校副主任,转业后他改名为李睿方了,可能要干一番大的事业?他在上海太平洋保险公司当了个头儿。张大民复原后回到了上海。李中华他在汤原县里娶亲生子落了个户,顺便着说一声:那个冬奥会上拿金牌的大杨杨,她也是个汤原县里的人。还有这个江浙沪和广东人喜欢用上个黄芪来炖上个鸡的,说是个大补的,这个黄芪么也是个汤原县里的特产!
    现在说起来这个当兵的结局也是有好又有坏的,你看呵!如王祥法和张大民回城了在企业里头混,是算得上个中等的。李睿方转业后弄了个头头干干拿上了一份高薪,他就属于上等的了。这个李中华在黑龙江汤原县里,这不管弄上个公务员的还是个企业的,就变成这下等的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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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2-5 08: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分场的故事(三十四)陈泽和王美凡
    说起了杭六中初一的陈泽,他这名字不是文革时改的,住上城的珠宝巷里,解放前也是个有钞票的人家。王美凡是杭九中初一的,家住在清泰门外头,那个清泰门小学的对过,是个小家的碧玉。        
    下乡了,大家就一部火车都到了香兰农场的三分场里,就想起以前刚到场里还没劳动时,吃得空都躺在二连大统铺炕上说这个闲话时,陈泽就仗着个自身条件好,说要找个身材好相貌也好的女朋友。还把三分场杭州仅有的四十八个妞,逐个地有了初步的点评,这有了目标就是有了方向,也就是有了这个动力,果然他如愿地找着了对象,就是那个小王美人儿,后来她被推荐去读了大连的铁道学院时,陈就大张旗鼓地陪着王去学校里头报到,给大伙儿-青年教师和年长的学生们有个强烈的印象,这小王可是个有主的人!想想那时追王这个费劲儿,可不能给白瞎了!陈泽没资格扛这无产阶级的枪杆子,就从二连调到了三连,在王班长手下头干活儿,就觉着这姑娘啥都好,你看呵!这个她说话爽气走路轻盈干活极利索的。他那个时候常常躲在三分场大道口,在那个臭烘烘的小茅坑里头,任红头苍蝇们叮咬,贴着个苞米杆的缝隙向外紧张地望着,他鼻子高还得用手掰开些杆子,着急地等着劳动归来的王美人。见着王的身影在大壕的桥头上出现了,阳光射在她的身上如同个舞台中的主角儿出现了,光彩夺目的。陈赶紧地走出这个恶臭的地方,紧呼上个一大口清新的空气,装着偶儿遇上的样子,和王说上个几句话套上点儿小的近乎。有一天见着宿舍里人少些了,终于静下个心来,花上了半天功夫查字典抄个名著名言警句啥的?写好封热力四射的情书。这天搭"热特"儿往北头远的地块赶的机会,李又法和杜权伟等都抢好了前头的位置,陈瞅准时机跳上车紧挨着王旁站定,颠簸中避开革命群众雪亮的眼珠子,想把捏成一团的纸塞到了王的小手里。这小王是含羞答答,紧握着个小拳头颤抖着,不敢松开接这纸团儿,这似乎有点儿地下党的行径?下工了陈紧走个两步,和王并排儿走着,还不敢靠得太近了,怕引起群众们时刻警惕着的双眼。这三分场里头女的少男的多比例严重地失调,这女知青都是个重点关注的,遇上个好看些的,男知青的眼珠儿都狠狠地盯啊瞅的!陈往后瞅暂且没人注意,就把纸团儿递了过去,再不送就没了个机会,这后面还有人尾随着呢?王一紧张就没抓牢,小纸团就落在了地上,还不敢去捡怕被人发现了。陈泽以为交接成功了,兴奋中为了避讳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找到个李又法边谈天边走着去了。王忐忑不安中回到了南头的桥头,这王是一百个的不放心,这里头写的啥哩?给别人捡走了会不会出事呢?那是个"运动"一个接一个的年代!自个的入团申请正在考察期间,咋整哩?心是要跳跃出个胸腔来了!只好再回转去这个三里多地,总算是寻回了这个小纸团儿,这对她说起来是个爱情的信物;对一些极左分子来说,这就是不要求上进的证据;对驻场的工宣队来说,这就是落后的小资情调。陈和王,这一来二去功夫不负有心人呵,秘密中还真成了!要晓得这时才一九七零年下乡的笫二个年头,也就个十八九岁光景,俩已在田头里私订了这个终身。这小秘密还守了好多个年头!害得有些男知青还围着王姑娘瞎转悠呢!有些还给王送过小吃另食和一些日用品,扔出去呢不妥?还不便宜了陈泽这个小子。后来有牡丹江师范来招文体方面的生源,他向上头领导说明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对象在大连他呆在香兰,三分场当局批准了他去赶考。想想自个只一身的好力气,赶到场部去考体育这专业,拉吊环举杠铃外了,想省点农田鞋,又赤脚在煤渣跑道上拚了命,总算感动了招生老师,见这小伙一米七八的个头,长得有点儿像阿尔巴尼亚人,那时和阿友好着天崖若比邻,不敢说像苏修的人,他高身材葱管鼻白皮肤一欢喜就给领走了。
    王美凡读书去了,每个月只有个十来块的生活补助,大连的费用也高些,陈杰就每月给她寄个十元的生活费去。他自个也读书去了,只有个十来元的补帖,只好跟牡丹江当地的同学,在暑假里去打工赚钱,在造房子的工地里,往上头扔这个红砖头,八小时有一块七可以拿。完工后赚了个二十多块,那同学切了个黄瓜片儿拌了个凉菜,就喝上了庆功的啤酒,陈杰就得了个急性的菌痢,上吐下泻不止急送了牡丹江人民医院住院,那时这医院里也没个好的药物,这个一百三十多的体重就下降到了吓人的九十多斤,他脸无半两肉颧骨凸出身上尽显排骨,已没个人的模样儿了。在这医院里还有个杭州的女病人,年长个陈泽三、四岁,老乡见了老乡两眼是泪汪汪的,何况陈是如此的严重,见此情景就常来看望照料,有时从家里带些营养品熬些白粥来,陈自身体质也是好的,就慢悠悠地总算好了。多亏了这个家乡的大姐了,陈后来发迹了,想找她当面谢谢的,但至今没能如愿,这确实是个遗憾!
    王美凡毕业了,分在了镇江的传动机器厂里上班。陈泽还在读书,这回轮到王给他汇钞票了。陈杰毕业后就要求分到了一起,在镇江的一个中专的总务科里上班,安顿下来后赶紧地结了婚,怀了双胞胎女孩,要生了小王就想到娘家去做产妇的,买不到个座位票,要赶个时间俩就立(站)到了杭州,有了点难产没钱送个红包,叫护士就不理请个医生就是不来,这就拖延了辰光,蛮好的一对双胞胎就夭折了。后来王又怀上了双胞胎的男孩,听说两次怀这双胞胎的机率是二十万分之一!这是我毛估估算出来的,本人数学一向不好的千万不能当真了!陈泽还是没钱送给这批白衣的天使们,他就处处遭白眼没人理遭到了同样的结果,这双重的打击是有点儿受不了的,这医疗的体制有了个缺陷,这个天使就变成了魔鬼。这个金钱虽说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在这个社会是万万不能的。        
    陈泽为人是较和善的,调到了江苏大学上班时,科室里有个年老的女教师,发财心切去抄股票向他借了钱,陈把这些年省吃俭用的全部积蓄十万元借给了她,这个股票有风险入市需谨慎的东西,这女教师凭着教数学的优越条例,比那些大伯大妈可懂得多了,什么K线上影线的也弄得明明白白的,可没多少时间几十万从亲戚朋友处借来的钞票就赔了个精光。女教师的兄弟姐妹娘舅外甥都来要钱了,打电话来要钱是算客气的,有的就来堵家门搬电器了。陈泽想此时去要钱就如摧命一般,还和往常一样就当没这么回事。女教师看亲友们逼得如此之急,就想卖房还债,陈就劝她最好是不卖,自己吃饭的钞票还有的。后来他就留职停薪回杭州老家来赚钱,李又法介绍他先去杭州定安路当游泳教练,再兼职卖个汗衫,都过了夏天了剩下卖不掉的,兄弟姐妹连他老妈都穿上了,家里的人几乎成了个运动队。我在想,当时他全家去旅游的话倒是挺好的,再戴上个帽子的话,就像一个团队的模样了,可惜那时没钱成这个行哟!后来陈泽又转行了,买来了小电机定子转子等装电风扇,卖到了农村去,用自行车载着运出去,还好没电死个人,不然的话要逮进去吃官司了。他有点儿像新疆人的,再到新疆去帮人讨债,每天跑法院检察院。后来发现贩布到疆可赚点钱,要批文啊啥地,还要押车打通各处关节,有点儿走私的味道,总算是赚上了第一桶金。那个欠他钱的女教师,女婿从国外学成归国了,带回了高科技新工艺,女教师就把一部分转让给了陈泽,从此他奋力在海南岛开厂生产,终于大赚其钱有了好几处的别墅,在三分场的人里算是发达的,有个俗话说的好"善有善报"真是一点也不假的!还有一个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老话是说得真好!但他俩这辈子这双胞胎是甭指望了,这成了极大的遗憾和美中的不足,唉!这"人民"的医院咋只给干部和有钱人服务呢?人民的医院没人民币千万别去免得受辱!这社会还有什么一丝一毫的公德吗?俩后来再生了个闺女,近期俩已做上了外公和外婆了,管着小外孙不亦乐乎。生意交给女婿管理,自个落得逍遥,今天开车去镇江长江边透透气,明儿个去富阳秀水别墅吸吸痒。夏去贵阳度假,冬去三亚小憩。还背着个相机上半年美国下半年欧洲地跑着,过着赛神仙的生活。
    陈泽和王美凡还是个怀旧的人,有三分场的聚会极乐意参加,总希望说说黑龙江的岁月讲讲三分场的故事。俩还都是欢喜热闹的人,有三分场的老人熟人到杭州来了,总喜欢尽个地主之谊,掏个腰包请个客啥地。 依我看来,这主要他们一是成功人士,二是龙江情结较深的缘故。(文中的主人公要求不署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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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5-12-6 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8 07:54
三分场的故事(十九)"泼皮"潘龙
    黑龙江的夏天是真好,这不!它又来到了三分场里了,瓦蓝的天空里新丝 ...

这作者文章写得还挺详细,把潘龙数落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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