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城后日记【我的1982〕

1982年5月29日
        早晨乘坐李世滨的通勤车到哈尔滨站下车。看病很顺利。是头一次给我看的，田大夫没给看的。继续开假三天。因为不能跨月，否则就开五天了。
        到段上看看。有一个电报说是193次在沈阳以南兴隆店颠覆原因和伤亡情况不清。这消息让人震惊。干我们这一行的，谁知道啥时候玩完呢？活着就干就争，死了就安心了。
      业务时的王某是新到业务室的负责工伤之类。我提出要看文件，了解工伤的处理。对所谓的检查提出异议。他说，既然是正常作业，发生在站台上，踏翻了不该翻的铁盖，责任不在我们。可以不检查。于是我不再要求看文件。某些人的心理状态是什么呢？总想压你卡你，不想想那后果是怎样的恶劣，对人的伤害又是多么的冷酷。
       去凤岐处，因为晚点没有看到他。大婶儿给我拿几只黄瓜。晚上大华回来后包的饺子。
      
1982年5月30日
         星期天。
          我和大华分别上街一次。我买回一斤蒜苔四斤豆油二斤年糕饼。大华到街上烫了头。
        送喜来送50斤大米。大米质地较次，而且生了虫子。不过便宜每斤0.30元。
         我不再吃白药和七厘散。只吃跌打丸和活络丹。因此前胸又疼起来。看来药物的力量是多么重要。可我既然已经停止那些比较灵验的药，就不想再吃。
        晚上大华拍的黄瓜，拌了凉菜，炸了花生米。我买回两瓶汽水进行愉快的小酌。这几天啤酒又困难，不求人又不好办了。
       天气很好，可以穿半袖衣了。

1982年5月31日
         一天不出门。把大米全部晾晒一遍。慢慢的弄，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5月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电视节目大多是少年儿童的。我看完了【赛虎】。可惜东东不在家。明后天应该让他回来了。
1982年6月1日
        今天是儿童节。东东不在家也无所谓节日。
        去看病。原打算坐李世斌的车，大华事先没有告诉他，车在太平桥飞车而过。我只好坐六路汽车。还好车的密度很大。人不多。我没有挨挤。挂号排第一还是由田大夫给看，休假五天。
        坚持骑车回家。如今的状况似乎好得多，但还是胸痛。左下肋触痛还甚。我想多锻炼，大概因此有些累了吧。
        买回一斤猪肉，还买一块钱的熟头肉。每餐喝点儿白酒。晚上我做的大米豆饭，猪肉炖粉条油菜。这一周大华都晚上6:00回来。不能让她回来以后再做饭了。她已经明显的感到吃不消了。
         我还骑车给车姨送去25斤大米。这大米是我从五常买回的次大米，答应给车姨，一直没来取。
       接到了冯恩权的来信。
        晚上看儿童节目和电影牧马人都很晚。儿童时代是多么的幸福。似乎一闭眼，我们自己的童年也在眼前。平安的茅草房。道外新马路十七号大院儿的木材垛。爸爸的小毛驴儿。初上一年级的喜悦。梳了大辫子的马老师。上台领奖时的激动。和韩坤在一起下棋。下乡在海伦县八井区同发村麦田里打雀。在乡村学校坐在小板凳上，听那位年轻的男老师唱祖国远航归来了的歌声。那个小扎揪的聪明的小姑娘，脸上却有不少麻子，早就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因为妈妈的病，全家象要饭一样的返城，爸爸带我们寄住在香坊大姑家的情形。我偷偷跑去学校听讲课……这一切似乎就像昨天。1958年，我们全家来到这贫民窟安了家。当我高高兴兴拿着墨水瓶背着旧书包来到太平二校四年一班的时候，心激动的都要跳出来。之后我连升三级，带上两道杠。试钟小温室，勤工俭学卖报纸。大炼钢铁烧焦炭，背矿石。热情，求知欲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小学同学中李清江、王世平、耿淑珍和我一样是学习运动健将。我们几乎每次考试都是满分。赢得了骄傲和自豪。我们的小乐队经常去演出。王庆国老师领着我们，报捷文艺就是那时产生的。我还记得我的领诵词中有春光明媚，万紫千红。经常献词的是比我少一年级现在在南通商店当营业员的马雪辉。她那小姑娘的影子，至今栩栩于心。啊，童年多么有趣的童年。尽管那时我的家庭穷，但留给我的却没有痛苦，只有欢乐。是充实，是热爱，是追求。我之真正的认识人生走向社会，就是从这贫民窟，从太平二校开始。
       有人说，回忆是历史的纽带。啊，多么可爱的纽带。我愿长时间的抚弄你。

1982年6月2日
         去大姐那里。得知东东昨日又上二姐处了。是二姐上大姐处领走的。二姐又得了一处住房。当然是姐夫银行分的。原来的老宅留给小敏和姨夫住，据说已经搬家。
          买回十瓶啤酒。晚上我和大华先就着剩头肉，花生米拍黄瓜，喝瓶啤酒。然后大华烙盒子。吃完饭已经很晚。大姐家的小丽华来，吃了饭回去了。
        我在家待的有些烦了。前胸仍然阵痛。我想明天还是加吃一些白药吧。
1982年6月3日
         忍着痛干了一天家务。
         先是将床上用品全部晾晒一遍。然后粉刷房屋。刚劳作结束我洗头之际，突然一阵狂风将我后房坡上两排油毡纸刮起，卷到了房脊上。我一时不知所措。正好老赵家的小峰帮了我的大忙。他爬上房去帮我将卷起的油粘纸放好，重新压好了砖头。避免了更坏的后果。为了表示对小峰的感谢，也庆贺今天一天劳作的成果，大华回来后简单的弄了酒菜，举行了小型酒会。除了请小峰外，还有正巧赶来的冬立和侯嫂。虽然只炒了蒜薹，豆芽，鸡蛋，可还有花生米和拌的凉菜。还是满丰富的。酒喝的不多，多半瓶白酒，三瓶啤酒。此时电视里正在上演电影“明天回答你”，我们边喝边看，结束时很晚了。
       电影“明天回答你”结尾处理的很好。不落窠臼，表现了女主人公的高尚情操。

1982年6月4日
        在家休息。
          去街里买一些油菜和黄瓜。现在的菜还是贵。黄瓜每斤0.43元。青菜贩子还是很甚。还是没有人管。
         大华回来又捎回些黄瓜。是宋喜给买的。还分回七两茶叶。
         看了两个本儿《大众电影》。
1982年6月5日
          早晨乘坐防腐厂的通勤车去看病。仍然是田大夫给看。认为胸腔痛感是正常反应。是没能固定造成的。我自己清楚，也许是过分活动的后果。但愿不是恶化。行动已经不受限，只是咳嗽负担太重。应该说是好转过程。继续开假到十号，休息是要继续下去。
        在单位没有多逗留。这样的单位，人情淡淡，既然不上班，还是越远越好。到二姐那里把东东领回。二姐家里只有姨夫在，可东东然愿意留在那里。显然是恋着他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但在那里，他显然吃不好，明显的瘦了。而且衣服身上弄的很脏，居然经常不洗手脸，说是没有热水。我向姨夫了解了一些二姐处的情况。知道还没搬家。将来两处分居不知如何安排。姨夫对目前的现状是不满的。可我能说什么呢？我拿去的100元钱，据说姨夫得了20元。那些已经被二姐花掉。饭食是大家一同吃，经常没有咸菜。粗粮是常事。今天中午就没有饭，也不知谁来做。我向姨夫表示，如果房子能借给我住，我就负起养活姨夫的责任。也省了二姐的精力。但姨夫认为是不可能的。我现在缺房住，对于二姐是否可以表现出同胞手足情谊？我十分重视。我应该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原谅对自己的薄情寡义。
       领东东顺路逛了儿童公园。让东东尽情的吃了一顿冰糕。而且坐了小火车。下午我们返回家中，化掉了半张老白边儿。
        我做了鸡蛋糕和东东吃了简单的晚饭。大华去了车姨处，回来较晚。赵婶家的小庆闹情绪，我让他在我处吃的剩饭。劝慰一番。我突然感到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的正确。
         大华对东东的明显消瘦，当然不满。以至于埋怨不该串门儿。可能我认为这是锻炼东东的独立精神，不无好处。

1982年6月6日
        星期天。
         全家第一次到江沿游玩儿。
        松花江畔风光怡人，江风习习，白帆点点，行人热闹，绿树成荫，让人心旷神怡，有荣辱皆忘之感。
        江上俱乐部是我们主要逗留的地方。地方虽小，但庭院风光别致。临江亭畔，极目远望，一派壮阔。可惜我们没有得到座位，只能走走看看。照几张相而已。
       对东东来说，最要紧的莫过于吃冰糕喝汽水。还好到处有卖冷饮的，实在是方便。
        经南岗回家。不作美的是六路公交车行驶到文化公园处抛锚。司乘人员把乘客都赶下，又不给退票，令人气愤。好在我们离家不远，步行归来。
       这次游玩儿花钱不多。连买奶粉共花了一张老白边儿，原因是没有上饭店。
       和大华商量，打算带东东去平安看看，她同意了。
1982年6月7日
         天气很好。乘坐438次到平安。
         给二哥拿两瓶罐头，两袋外地的糖果，一瓶茶叶。还有两件旧衣服，以及面包之类的东西。
        二哥二嫂到朋友处吃晚饭，我被小华找去吃饭。没有让小二再做。小华夫妇，忙乱中给我弄一个炒鸡蛋，拌凉菜，两瓶啤酒，还是令人满意的。
         二哥二嫂近20时回来。对我们的到来表示高兴。不过对大华没来又有些遗憾。谈唠到半夜时分。
        东东表现还好，只是不吃饭光顾玩儿。

1982年6月8日
        在平安的一天过的挺快。
        二哥本来要请假，因无人替他，只好大部分时间盯在班上。中午二哥买了新鲜鱼和肉。招待我喝了一顿酒。我少年时的一位相识牛向荣也来看我，并一同喝酒，不无愉快。
        给二哥全家包括小华和孩子照了两卷儿像，孩子们都非常高兴。平安市场很热闹，鱼和肉较便宜。大米比五常也便宜的多。不过我这次什么也不想买，因为我还不能拿重东西。
1982年6月9日
         乘坐439次返回哈尔滨。
          临走时小华给我拿十斤米，二嫂给拿一捆小葱，我拿了回来。孩子们都上学，二哥送我到车站。
      车上人不多，乘坐十分舒适。东东也高兴。到家收拾大华没有收拾完的家务。东东由于困乏大睡一场。
       我的学生潘建国来告诉我，他本月13日结婚。我答应去参加婚礼。
        大华回来后，向他讲了平安一行的情况。他告诉我大哥回来，电唱机又坏了，让给修理上。我看了一下送来的机器损坏严重，只好送修理部去修了。

1982年6月10日
         天气炎热，气温达到28度。
          洗衣服把能洗的东西都洗了。
         去车姨处，取回大华的衣服。除了一些手针活儿，其他部分基本做完了。衣服的样式大小都令人满意。大华曾留车姨处四块钱，用以付求人剪裁和码边钱。车姨让把剩的钱拿回来，我没有拿。因为一套衣服的手工钱将近十元。大华虽然送去了一车树皮，毕竟不能相抵。
        晚上大姐来。大华闷了米饭，肉炖白菜，拍了黄瓜拌拉皮儿，从菜窖里取出两瓶啤酒招待了她。
1982年6月11日
        骑自行车去看病。继续开假五天。透了视，心肺仍正常。到段上送诊断。听说我们三棵树车站同来的刘作奇患了奇怪的喉病，不能进食，正在住院。一想到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患上不治之症。真是令人心寒。
        从段上取回自费购买的新全国铁路营业站示意图。贴在家里的火墙上，方便了随时查看。
        天气闷热，晚上我做了大米水饭，准备了水萝卜蘸大酱，吃一次凉快饭。
        看电视“路漫漫”。

1982年6月12日
        天气继续酷热。
         去大姐处取回十斤江米，当即给车姨送去五斤。根据大华的安排，我和东东都去阿妈处看看。我们没有在那吃饭，全家骑车回来。
         到家大华弄的凉菜，全家喝瓶啤酒，非常惬意。我告诉大华，一旦他大哥回来，要招待一番。而且她也可以回家待两天，商量一些家务事。
        每天的乐趣似乎只有看电视。
1982年6月13日
          星期天。
           第一件事儿是全家去参加我学生潘建国的婚礼。人很多年轻人是主角。其派头具有新时代的特点。我按俗随了十块钱的礼金，没有买什么东西。席面还可以。东东表现很好，吃了一些东西。我之所以参加这个婚礼，主要原因是对潘建国个人的感情。不能辜负一个学生，对旧时老师的盛情。
       第二件事是取回两卷底片。不理想都很薄。冲洗时间不够的缘故。打算以后到市里再洗。
       第三件事儿，又买回奶粉，鸡蛋，香皂，牙膏之类。又花十元钱。本月截至目前为止还剩四元钱。
        第四件事儿，晚饭后，东东的大舅来了。说是没有吃饭。又弄两个菜招待他喝酒。使我情绪不好的原因，莫名其妙的产生。起点还是大哥的那台电唱机。大哥这次回哈尔滨没有得到阿爸的好招待和钱，明显不满。对我一再讲没钱。他要干什么呢？一是给别人捎东西，说是不捎不够意思。二是要改装电唱机。要把手动变成电动，让我想办法。我不能主动答应给他解决钱的事。因为阿妈那里有的是钱，用不着我来替他解决。何况我又无处去弄。这几个月将十分困囧，我也不能答应给他改装电唱机。因为我认为那是办不到的。也是不划算，没有必要。何况我一听他把机器拆的七零八落落，就从心里反感。使我联想起家里几个坏了的收音机都扔在那里。十分是败家子。我至今都没有电唱机或者录音机，也没心思去想。怎么能有闲心去给他研究什么改装电唱机呢？更使我光火的，大华让我明天陪他逛街，我拒绝了，也非常恼怒。因为我不知道怎样陪一个声称没有钱的大舅哥上街干什么。我也不配和一天就花五六十元的人一起上街。为亲戚花一些钱是应该的。但要看怎么花。我可以招待他喝酒，也可以给家里买些东西。但我不能借钱或取自己的存款供他挥霍。因为这个人的行为既然得不到自己父亲和兄弟姐妹的赞助，我有什么理由那样做呢？使我不能容忍的是大华对她家中的事又是遮遮盖盖。我本来没说什么过分的责难话，她也不让。当我明显表示不愿承担大哥这种不值得的义务时，她还不满意。我不反对大华去给他哥办改装电唱机或筹款的事儿。生气的是她把此事推给我。而不是自己挑起来的。真是岂有此理！大哥走了之后，我大发雷霆。指责大华为什么让我去办办不到又不愿干的事儿。她反而诘难我，更使我火冒三丈。可冒火归冒火。气愤之余还得考虑怎么办？就夫妻感情而言，大华和我是十分美满的。我从心里关怀她，疼爱她，对她的为人持赞许的态度。可我一直觉得她有什么东西总不会让我明了。这就是他的家庭关系。从来不把家中发生的事告诉我。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我的评价和意见。对于我好长时间不去阿爸处，她从不责难。可也不告诉她家人是否责难。我的一心一意，我的满腔热忱，大华是深知的。可她也掌握了我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以至于我对她的批评成了耳旁风。还常常拿夫妻之间才有的隐秘的事揭我的老底。特别是对我给在友和姨夫花钱，她不反对。却有利益均沾的想法。似乎也应该给他们家的某人花钱。常常话里有话的敲打我。难道该花的我没花吗？阿妈的装老衣服是谁买的？我帮助在友，因为我是哥哥，他没有父亲。我义不容辞。我帮助姨夫，因为他应该得到我的帮助。难道像大哥这样的人也需要帮助吗？好好的电唱机让他拆得不能用，要用我几十元改成电动的。他家买了电视，打了全套家具，这次来路上就花几十元。据说就是吃喝为主。难道是困难吗？阿爸家每月收入200元。又有房子又有家具，阿妈有病不能喝酒。难道还有困难吗？

1982年6月12日
        天气继续酷热。
         去大姐处取回十斤江米，当即给车姨送去五斤。根据大华的安排，我和东东都去阿妈处看看。我们没有在那吃饭，全家骑车回来。
         到家大华弄的凉菜，全家喝瓶啤酒，非常惬意。我告诉大华，一旦他大哥回来，要招待一番。而且她也可以回家待两天，商量一些家务事。
        每天的乐趣似乎只有看电视。
1982年6月13日
          星期天。
           第一件事儿是全家去参加我学生潘建国的婚礼。人很多年轻人是主角。其派头具有新时代的特点。我按俗随了十块钱的礼金，没有买什么东西。席面还可以。东东表现很好，吃了一些东西。我之所以参加这个婚礼，主要原因是对潘建国个人的感情。不能辜负一个学生，对旧时老师的盛情。
       第二件事是取回两卷底片。不理想都很薄。冲洗时间不够的缘故。打算以后到市里再洗。
       第三件事儿，又买回奶粉，鸡蛋，香皂，牙膏之类。又花十元钱。本月截至目前为止还剩四元钱。
        第四件事儿，晚饭后，东东的大舅来了。说是没有吃饭。又弄两个菜招待他喝酒。使我情绪不好的原因，莫名其妙的产生。起点还是大哥的那台电唱机。大哥这次回哈尔滨没有得到阿爸的好招待和钱，明显不满。对我一再讲没钱。他要干什么呢？一是给别人捎东西，说是不捎不够意思。二是要改装电唱机。要把手动变成电动，让我想办法。我不能主动答应给他解决钱的事。因为阿妈那里有的是钱，用不着我来替他解决。何况我又无处去弄。这几个月将十分困囧，我也不能答应给他改装电唱机。因为我认为那是办不到的。也是不划算，没有必要。何况我一听他把机器拆的七零八落落，就从心里反感。使我联想起家里几个坏了的收音机都扔在那里。十分是败家子。我至今都没有电唱机或者录音机，也没心思去想。怎么能有闲心去给他研究什么改装电唱机呢？更使我光火的，大华让我明天陪他逛街，我拒绝了，也非常恼怒。因为我不知道怎样陪一个声称没有钱的大舅哥上街干什么。我也不配和一天就花五六十元的人一起上街。为亲戚花一些钱是应该的。但要看怎么花。我可以招待他喝酒，也可以给家里买些东西。但我不能借钱或取自己的存款供他挥霍。因为这个人的行为既然得不到自己父亲和兄弟姐妹的赞助，我有什么理由那样做呢？使我不能容忍的是大华对她家中的事又是遮遮盖盖。我本来没说什么过分的责难话，她也不让。当我明显表示不愿承担大哥这种不值得的义务时，她还不满意。我不反对大华去给他哥办改装电唱机或筹款的事儿。生气的是她把此事推给我。而不是自己挑起来的。真是岂有此理！大哥走了之后，我大发雷霆。指责大华为什么让我去办办不到又不愿干的事儿。她反而诘难我，更使我火冒三丈。可冒火归冒火。气愤之余还得考虑怎么办？就夫妻感情而言，大华和我是十分美满的。我从心里关怀她，疼爱她，对她的为人持赞许的态度。可我一直觉得她有什么东西总不会让我明了。这就是他的家庭关系。从来不把家中发生的事告诉我。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我的评价和意见。对于我好长时间不去阿爸处，她从不责难。可也不告诉她家人是否责难。我的一心一意，我的满腔热忱，大华是深知的。可她也掌握了我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以至于我对她的批评成了耳旁风。还常常拿夫妻之间才有的隐秘的事揭我的老底。特别是对我给在友和姨夫花钱，她不反对。却有利益均沾的想法。似乎也应该给他们家的某人花钱。常常话里有话的敲打我。难道该花的我没花吗？阿妈的装老衣服是谁买的？我帮助在友，因为我是哥哥，他没有父亲。我义不容辞。我帮助姨夫，因为他应该得到我的帮助。难道像大哥这样的人也需要帮助吗？好好的电唱机让他拆得不能用，要用我几十元改成电动的。他家买了电视，打了全套家具，这次来路上就花几十元。据说就是吃喝为主。难道是困难吗？阿爸家每月收入200元。又有房子又有家具，阿妈有病不能喝酒。难道还有困难吗？对大华的话外之音我也解释过，却不了了之。她为什么有时候还提呢？难道她不知道我会生气吗？我本来可以不生气。因为大华毕竟只是说说而已。可我太难办到了。无名之火和烦躁一起袭来，太难控制了。现在大哥走了，我久久不能平静。可又久久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极为无聊的，怎么摆脱庸俗无聊呢，我真应该好好想一想。
        我告诉大华，她可以在阿妈家住几天，帮助干些什么。也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生活。
        老丈人，大舅子，小舅子，小姨子，自己的兄弟姐妹……怎么做才合乎规范呢？

1982年6月14日
         总之，大华是可爱的，还应多谅解她，爱护她。
          早晨，大华骑自行车把大哥的电唱机驮走了。对于我的光火，他她一直默默地听着，也不反驳。我希望他在阿妈处住几天，让我自己清净一下。也让他看看我将怎样操持家务和管教孩子。可她晚上还是回来了。他用默不作声和孩子似的娇憨表示了对我的服从。我还要怎么样呢？我听大华说阿爸已经给大哥拿了100块钱。他哥拿回六斤木耳放在了他爸处。大哥晚上就要走。我早时告诉大华，应该给大哥带去20斤大米。可她认为已经发生不愉快，没有擅自决定，我只好遗憾而已。
        天气酷。一天没出门儿。我洗了平时铺盖的一床旧被和几件衣服。
       对东东进行管束，除了必须写3页百数，简单字和算数题外，鼓励他下棋游戏。他吃东西偏食。鼓励他多餐，让他吃一瓶罐头，喝一杯奶。
       看电影“模范丈夫”这是一部很好的禧悦人心的片子。有很好的教育意义。大男子主义和大女子主义都是要不得的。模范丈夫才是可赞许的。
1982年6月15日
        东东和我在家对于写字还是比较热心的，吃的也多些，还好。中午和东东喝瓶啤酒。买的是一般的肉肠，还有拍黄瓜。
       在友午后来，说是从班上来的。他前些日子有病，所以盖房子问题拖了下来。打算后天分三步把房子盖好。要找大华单位的一位他过去的朋友帮忙。让大华给通知一下。他不让我去，我自知去也无用，也只好过些天再想办法去看看。他答应给邻居弄沙子和给我弄油，既然没有影，我也不问他了。
       忠义夫妇前来。正好我做了肉炖豆角，还有剩的肠之类招待他们吃晚饭。这次他们来主要是给小布看病。她脚上长了一种东西，不知是什么需要确认。怕是骨结核什么的。他们都住在招待所，饭后很晚离去。他们给我捎来十斤豆油。
         让大姐给我处理五十斤白面。按议价处理。现在重点是放在家中的大米，过伏天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