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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莅

我们的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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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4 05:2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8月,八五O农场大学成立,我成为首期学员。学校属大跃进产物,不到1年就下马变成中专。我分到科研所,当技术员。后来到9队,在那里成家。工作中勤恳竞业,提升为队长兼指导员。当时场部培养接班人,东片是我,西片是2队的王直敏。
自然灾害那几年,大家都吃不饱,每天出工只发给一个窝窝头。瓜菜代的结果,许多人开始浮肿。等到发工资时就买几袋代乳粉给孩子们吃,大人还得忍着饥饿。
文革期间,人们在运动中失去理性,有的六亲不认,有的政治口号下掩盖着个人利益的色彩。学生斗教师,职工斗领导。我在工作业绩上挑不出差错毛病,照样被造反派关进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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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4 05:2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年代,出身好坏是个大问题。一个北京女知青,为了改变出身,找了一个有妇之夫。一名印尼华侨,违心的找个不认字的丈夫。当时的形势下,她只好回南洋。临走前,她携带有1斤黄金,找到我帮忙。我还是尽量想办法,为她开具证明,一家人得以顺利从香港过境。
雷龙福当时在9队,独身。马桂兰和前夫离异,带着3个孩子。由于我的撮合,两人组成新家庭。
1971年12月,我来到36团3连,接替李成祥任连长,受命于危难之时。去年的特大丰收给连队带来辉煌,今年是灾年,减产三分之二。长时间的连续突击,全连人马过度疲劳。
我上任后,在抢收的同时,注意养精蓄锐,保持员工的体力和志气。雪地作业,大家都戴着墨镜,以免雪中反射的阳光刺伤眼睛。尽量减少突击,做到劳逸结合。工作中我并不想去冒尖请功,只求保持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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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4 0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全连的职工、知青共同生活工作8年。我当时是拿这些知青们当成自己的小弟弟、小妹妹看待的,知青们有困难连队领导都尽量解决,给以照顾。
有一阶段,顾锛调去排水连,劳动量大。她想回3连,我和团里沟通,把她又调回来,安排到果园班。李俊家庭出身高,但本人表现好。我想办法让他上机务队开车,后来当上车长,到外队当上队长。经过我的努力,张广琴得以转干。
张莅和张淑梅回到团里登记结婚后,愿意到连里安家落户,我和严志成经过研究,想办法给以照顾。李丰海调走后,连里就把房子分给了张莅家,顾明香还把家里最大的一只白鹅送给他。
那年秋收过后。连里经过研究,让张莅当了统计员,后来调他到学校当老师,发挥他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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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4 05:3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连里,自己在工作、劳动中尽量身先士卒、起带头作用。春播时我打好绑腿和小青年一起站播种车;夏日突击,领着全连人锄地;秋收时田间场院来回奔走,和知青一同抬麻袋;冬天排水,和职工家属一样抡大镐。
我在连里,负责抓农业生产。我到3连的头三年,连续的自然灾害使连里总共亏损53万5千元。连队领导班子和全连职工、家属、知青一起努力奋斗4年,到1976年终于扭亏为盈。按照我们的规划,连里盖起了一栋栋砖房,《四房》中的酒房率先酿出好酒,大俱乐部也开始修建。
连里的几件大事,我作为领导,没能把握好。孙家义的死亡没能争取到烈士待遇。连里排练《年青一代》,我讲过应谨慎用人,没能负责到底。和几个职工、知青出现矛盾,没能及时解决。
知青回访连队,还特意到密山来看我,令我思绪绵绵:战友情深,回家看望;年华已逝,记忆犹新;几度春去春回,几度花开花落;但愿战友情,地久天长在。回顾自己的一生,略有感慨:
淡泊人生无业绩,酸甜苦辣悉数尝。
功过是非自有论,往事如烟无需提。            

                               夏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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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6 07: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连队的成员中,有一部分是老职工的家属,下面是我根据马桂兰的口述,加以整理:

           7. 军垦魂reclamation  soul
我原来是青岛中学的学生,和在部队的吕向晨结婚后,变成随军职工。他是驻海岛的机要雷达兵,我们有了三个孩子。1958年春,部队精简人员,由于我出身高,老吕受到连累,一家人去了北大荒原。和我们同车的有1748部队(空军青岛第二航校)的转业军人雷龙福,他原本是要培养成为飞行员的英俊小伙。
修云山水库时,我在7中队。当时工作生活条件很艰苦,上千个马架子里经常爬进野蛇。一位军官才几岁大的孩子,在草地中玩着玩着就被野蛇给咬死了。我在青岛时就好去舞场跳舞,结识的一个女舞伴常到我家来,往后她和老吕勾搭上,我没办法,带着3个孩子和他离婚了。
1966年,我和雷龙福结婚后,从9队调到2队 。老雷在马号喂马,直到1994年退休。他平时言语不多,班上班下总是穿一套兰工作服。不论白班夜班,老雷加料很细心,他喂的马个个膘肥体壮。老雷掂起钐刀来是很有一手的。下班时,他看到农工们拿着钐刀回来,就默默的替他们把刀刃掂好,然后才回家休息。老雷工作认真负责,我家墙上挂满了连里发的奖状。门头沟、上海的知青经常到我家来玩。
老雷有时也套马赶车,跟着到野地里钐草、拉料、运砖瓦。照片上的老雷,37岁了,还蛮精神的,是71年时二胡子给他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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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6 07:2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雷人很厚道,他月工资36块5,后来才漲到41块2,养活着一家6口人,包括我和前夫的孩子。在9队时,老雷在渔业点打过鱼。来2队后,他常替别人织鱼网,自己连工带料搭进去,一点回报也不收。
老雷常和姜世林、纪顺发去北边10多里远的的七虎林河打鱼,河里鱼多,打旋网,用自行车成麻袋的往回驮。一次他用网打到一条12斤重的大鲶鱼,一家人吃了好几天。有时鱼吃不过来,就用麻绳串好,晒成鱼干。
1961年我被拿掉职工,只能当家属在窑地干活挣工分。出窑时家属和男职工一样顶着高温,一揹就是24块砖,整整120斤,汗水湿透胸背,一干就是一整天。各种农活,轻重大小,没有干不到的,后来的知青,没有能撵上我们家属的。
老雷是畲族人,原籍浙江省丽水县。他对我和前夫的孩子和待他自己的儿子一样好,一个字都不计较,也从不和我拌嘴。干家务活,老雷馒头蒸的又白又大。我在家洗衣服,他就去外面打柴禾。几个孩子长大后都挺出息,大儿子后来在部队当上中校军官。
老雷1996年患上胃癌,不久就去世了,活了62岁。人世沧桑,夫妻一场,老雷一辈子都对我好,我总觉得对不起他,说着说着就想哭,唉!                                                                                                                                                              军垦老兵牧马人, 三十八载黑土情。
                           长眠凉水青山麓, 儿女仍作大荒人。               

                                 马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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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7 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是我根据连队老职工杨虎的口述整理:

                   军号手
我是扬州人,1934年出生,1950年参军入伍。在21军军乐队,我吹了8年小号。1958年,部队精简,军乐队的20多人来到北大荒。自然灾害年月,饿死的人,山坡上白骨连片。1961年前后,军乐队的人员大都调回原部队,唯独我一人留下来,继续在北大荒劳动,生活。
1962年,我由四分场6队调到2队,到1969年,便改称36团3连了。在连队,统计、农工我都干过。老伴刘淑玲是山东人,我们的4个儿女也都生长在北大荒。
业余时间,我的爱好是打猎,我还记得当时王震说过的话:“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北大荒没有没有的。”我用过的猎枪,有八国联军造,国产的,也有东洋日本造的。当时在连队,我走遍各个角落,打到的猎物:狍子、狐狸、野貉、大雁、野鸡、野鸭子,等等。我在北大荒戴的皮帽子,就是用亲手打到的整张挠头皮做成的。初到北大荒,我见到好多右派,他们之间的不良现象,是相互之间的“残杀”。
文革期间,农场各派争斗,结果两败俱伤。1968年前后,200余名城市知青来到3连,给这片荒凉的土地带来生气。
1975年8月,张莅和张淑梅婚后到连里安家,连里把李丰海家搬走后的砖房分给他们,派我给屋里的火炕换上新炕面,张莅至今还记得这件事。在连里,张莅到我家,见过我年青时的照片,那是在部队文工团照的,戴着肩章,武装带。我家回到扬州后,那张相片也找不到了。
1979年,知青大批返城,整个连队立时冷落起来。思念故土,人之常情。受知青返城的影响,在严书记的大力帮助下,我们一家6口人也于1984年先后返回到老家扬州。
回首北大荒,从青年到壮年,我在那里,在那片荒原黑土地度过了27年,光阴荏苒,回首往事,连队的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                                                                        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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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7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是我连几个老职工的简历:
郭元钦,四川邛崃人,1932年生。年少时,家境贫寒,被狗咬过两次。1951年,19岁时参加志愿军去朝鲜,1954年归国。后来去福建修鹰厦铁路。完工后调北京警卫师任警卫排战士。
在执勤岗位上,小郭佩带盒子枪,北望天安门,南望大前门。下岗后,走遍京城,美景古迹、香山红叶,一览无余。
1958年,郭元钦来北大荒,在农场警卫连当看守。1960年来2队,成为农工。爱人李雪兰,1939年生人,也来2队。建队初期,艰苦创业,被野熊舔伤。老郭后来上机务排,开二O胶轮拖拉机。
已经报废的小车,经他调理维修,总能重新转动起来,秋收大忙季节在场院派上用场。
栾锡良,山东昌邑人,1933年生。1950年,17岁时参军。1957年转业时和温荣信一同来到密山。栾锡良属农建二师,随部队北上,在佳木斯一带创建二九一农场,结识当地集贤县女青年王淑英,成家,生有子女5个。几年后,调回八五O 农场2队,一家人住营区西南,靠近8号地的砖房。
栾锡良一直在机务后勤作维修工。机务各种农机、康拜因的改装,都有老栾师傅的汗水。栾师傅技术过硬,说话山东味浓、音高,绰号栾大棒子。最后的哈尔滨知青下乡时,侄女栾秀芬投奔到22连。连队实行家庭农场制,栾新立成为小麦高产大王。
陈荣光,原空军中尉,郭元钦的同乡。反右时被化成右派,来二队。受到队领导保护,成为第一任文化教员。作为编外八大员,陈荣光经常帮助队里出黑板报,搞文艺宣传。
秋收时,陈荣光制作卡尺,协助会计准确、快速计量拖车的粮食吨数。爱人江淑莲,哈尔滨医生,来队里和老陈共甘苦,不在编内,常给队里人员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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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7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连队的技术员朱万德很要好,下面是我整理出的材料:
             技术员   technician
我是1937年生人,老家在吉林省德惠县。1961年,我考入裴德的八一农大,到2001年退休,在北大荒度过了四十个春秋。
1965年11月13日,八五0农场分配我到2队任技术员。队长王直敏、统计周兴华和我相互配合。我们三个人都是实干家,发挥了自己的技术特长,不辞辛苦,带领全连人马奋战3年,机械化垦荒6305亩,耕地总面积达到13245亩,初具现代化农场的规模。但地号仍显得很零乱,中间有不少荒地。又经过几年的垦荒治理和修水利干渠,连队的地块才连成一片。1968年由我对连里的地号重新命名,北面从西往东为1#、2#、3#,南面从东向西为4#、5#、6#、7#和8号地。
年年的春播都由我选定良种,连里每年的轮作布局也由我制定。无论春播或秋收,我都得跟车作业,随时进行检查验收。1970年,小麦大丰收,全连人都高兴、自豪。
文革期间,人人参与争斗,相互间造成精神上、感情上的创伤。自己挨过整,也整过别人。红卫兵频繁的查户口,弄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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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7 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2年起,团里实施大面积飞机喷药灭虫。我领着农工班的女知青事先做好红、白旗帜,拉开距离,在地号中喷药地段站成一条直线。绿色双翼的安—2飞机低飞过来,高度只有几十米,连飞行员的脸部都能看到。一条线段喷洒完,飞机升到蓝天中,我赶紧指挥她们平移到下一个线段。飞机在空中划完 型轨迹,又返回俯冲喷药,喷完我又指挥她们继续前进。飞机喷洒的农药呈雾状,像似一条绵延千米的薄纱,飘落在田野里。
我在地号里还抓到过野鹌鹑,见过满地飞跑的野鸭子、野雉。知青到来后连里成立了科研班,我指导她们培育新品种。我和广琴都不大会做饭,经常吃面条,喝苞米面糊涂粥。食堂着火后我们还给来家的知青包饺子。我和广秦回吉林、北京探亲,李丽萍和孙维庆就帮我们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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