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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夜游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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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大 发表于 2016-3-23 07: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吴永大 于 2016-3-23 07:39 编辑

【欧洲纪行】
                                     (24)夜游阿姆斯特丹
                                                                                              张冠立
              (一)
       从布鲁塞尔到阿姆斯特丹的公路212.4公里。“奔驰”大巴车以矫健的身姿奔驰在国际通道上,即使限速,也没把这段路程当成一回事,几乎顷刻间便穿越了国境。进入荷兰境域,再也看不到高山,峰峦起伏的天际悄悄地被笔直的地平线所代替,运河、桥梁、湖面随处可见。田园风光像长卷的油画在车窗外展开:云飞蓝天,芳草铺地,风车依傍着水渠,牛羊亲吻着绿野。车外一派童话中的世界。导游告诉我们在阿姆斯特丹她要带我们去水坝广场,还要顺便访问一下旁边的红灯区。这话使我想起了十多年前单位里的一个同事出差欧洲的见闻。她说没人能想到文明的欧洲竟有“橱窗卖春”的怪现象,中国人难以认同。这次我可以参与奇“景”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了。
       到达阿姆斯特丹时是晚饭的时间,我们在字号为“福禄”的中餐馆里就餐。餐后步行去水坝广场。导游告诉我们看好“福禄”这个招牌,一旦走散,这是一个集合地点,我们从这里等齐,然后去停车场。我们且走且回头,端详着这个高悬的灯箱招牌。它把半条街照得彤红。中国人的脚步远涉欧洲的西北角,早已把自己的事业做得红红火火,看了令国人豪情万丈。天飘着细雨,播着初冬的寒意,我们着重装撑雨伞在朦胧的夜色下急急地行走。虽然天阴雨湿,但人心还是很敞亮的,因为又一个国家的首都展现在我们面前。水坝广场位于阿姆斯特丹老城区的中心,曾经是阿姆斯特丹唯一的市中心广场。阿姆斯特尔河过去流过广场,人们在河上修了一座水坝,广场由此而得名。城市的名字也由此而诞生,阿姆斯特丹这一名字中前面是河名,“丹”是水坝的意思。荷兰水坝很多,带“坝”这个字的地名也很多,比如“鹿特丹”。阿姆斯特尔河在王宫的门前流淌了200多年,到1858年才改道填平。这个广场始建于12世纪,由三十万块石头铺砌而成,周围环绕的多是古色古香的建筑。
       坐落在广场西侧的那座王宫,1648年兴建。因为地质原因,运用了威尼斯那类建筑技术,将13568根木桩打进16米深的泥浆里做成地基,撑起了这座古典宏伟的王宫,由此创造了世界建筑史上的八大奇迹之一。最初,建筑设计的用途是市政厅。19世纪初法国攻占了荷兰,市政厅被路易拿破仑看中,改成自己的行宫。荷兰独立后,这里做起了王宫。之后的多代国王在这里登基,在挨着它的皇家教堂里加冕。不过现在的国王搬到了海牙去居住,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仅供游人参观,失掉了当年的皇家威仪。听导游给我们讲它现在的遭遇,让我们心生悲凉。夜里有很多醉汉喝过啤酒耐不得内急,便到王宫的背后去小解,日积月累弄得后院一片狼藉。市民要求政府加强管理,改善环境。政府想过一些措施,但整改无大起色。懒惰的执勤人员在寒冷的深夜没人愿意出去管事,便溺者仍然可以为所欲为。哀哉,旧王宫!你真也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运去黄金失色,时来土也生辉”。
       让我们留步和拍照最久的是广场中心的白色纪念碑。它是纪念在世界大战中为国捐躯的战士以及受纳粹迫害牺牲者的慰灵碑。每年的解放日,都会在这里举行追思活动。5月4日晚八点,全国举行献给二战死难者两分钟默哀。5月5日,女王前来参加二战停战纪念仪式。活动通过电视台向全国播出。纪念碑下是一圈压着一圈向外扩展的圆台阶,跨步极宽,台阶很矮,由外向里靠近,没有拾级而上的艰难,却可以逐渐积累位差,创造碑高位重的效果。
       导游接着把周围的重要建筑一一地介绍给我们。它们都很重要,但引起我听觉特殊注意的有两个,一是安妮纪念馆,另一个是杜莎夫人蜡像馆。
       几年前我读《安妮日记》,疑问安妮是否用英文写作。最后得知,那本书是由荷兰文翻译过去的。安妮生活在荷兰,使用荷兰语。日记记载了她们家和范太太家两家犹太人同一名犹太医生为躲避纳粹的迫害住进了父亲公司的一间秘密仓库里,因担心被德国人发现,揪出去杀头而整日惴惴不安,以及因为环境逼仄,食物缺乏相互之间常常发生不愉快。但是成长中的孩子总是能排除这类烦恼给自己找到希望,并且因为有希望而自娱自乐。最后希望破灭了,她们被发现后送进了集中营。小作者像千万犹太人一样死在了那座万恶的监狱里。水坝广场上的纪念碑虽然没有镌刻着死者的名字,但是它慰灵的对象少不了这个花季的少女。
       欧洲旅行前,我们到北京采录指纹信息,办完手续后到前门大栅栏观光,发现有一处杜莎夫人蜡像馆。尽管票价很高,我和妻子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票进去参观。在里面与“奥巴马、普京、姚明、郎平”等政要、明星合了影,想象着照片会有与真人合影的效果。因为蜡像制作的比例为1:1,细微到毫毛,所以鲜活得令人叫绝。站在“普京”的面前,我一改以往错误的判断,意识到他并不像我曾想象得那样矮小,其身高似乎比我还有优势。来荷兰,没想到这里也有一座相同的蜡像馆,而且知道了世界上这样的蜡像馆共16处,与此同时,也对杜莎夫人本人有了初步的了解。她是法国160年前的艺术家。她从小随从一名医生学习蜡像制作,而后以制作伏尔泰的蜡像而成名。1835年74岁高龄的她在伦敦贝克街设立了一座永久性的展馆,给人类艺术宝库留下一份特殊的宝藏。
       我们是匆匆的过客,这一夜没机会进两个馆去参观,只能靠读过的书和看过的同类展而想象其中的内容了。这似乎有点令人遗憾,但毕竟已近在咫尺,感受到了它们的存在。那一阵的广场飘落着星星点点的雨滴,因为天阴雨湿,时间入夜,游人寥若晨星,环境显得有点凄清。据说白天这里会生气盎然,不但人群摩肩擦踵,还有黑压压的鸽子与人周旋,街头艺人给人们创造乐趣。周围林立着店铺、酒吧和咖啡馆,展示着一派繁华。广场已由早年的政治中心逐渐转换为生活娱乐中心,再也看不到国家广场庄严肃穆的影子。上世纪六十年代西方嬉皮士潮流兴起,这里成了他们的乐园。荷兰是世界最宽容的国家,它能容忍他们所谓“符合人性需要”的种种诉求。于是追求宣泄的摇滚乐兴起,尽情表达的“性解放”泛滥,对这些能起推波助澜作用的吸毒也大行其道。早已存在的娼妓制度在这样的社会情绪下更加被人们视为理所当然。后来又衍生出同性恋。导游在车上跟大家开玩笑讲,荷兰人的平均身高世界第一,男的182,女的172。如果你真的看上了那一个小伙子,很可能做什么也没了用,因为他早已属于了另一个小伙子。

                                              (二)
       在广场的东北角不远就是红灯区德瓦伦。我们参观完广场后,在导游的带领下向那里走去。路上导游嘱咐我们千万不要照相,说她们是性服务工作者,理应得到尊重,她们享有肖像权。我们走在一条幽暗的小巷里,右边据说是教堂的围墙,左边则是一间间人体秀的橱窗。这种灵与肉的自然组合真的很有讽刺意味,可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泾渭分明。橱窗里的女郎这个时刻已经陆续上班。我们看到有的探头于幕帐之外,故作忸怩之态;有的身着三点,晾着柔美身躯的每一根曲线,摆出各种婀娜的姿势。人在橱窗里,像一幅幅镜框中的美人图。一条胡同走完,转过来再进入另一条街。这条街面临运河,显得开阔明亮。橱窗里的霓虹灯变换着色彩,把光投在宽宽的河面上,光影斑驳,俨然一条色河。我们缓步前行,发现这爿街还有多处性用品商店以及性表演厅。导游在一家性秀厅前站住对我们说,“大家可以进去看看,三五分钟,几欧元,了解了解。”大家围在门口迟疑着。包头的那位老退伍军人带着他的同伴转身就离开了,用利落动作显示着某种鄙夷。哈尔滨的那位旅行社老总好像开始找零钱。妻子也问我,咱们也看看么?我低声地回答,“算了,走吧。”转身也向前走去,拟用漫步的方式等待他们几分钟后赶上来。我们两人撑着一把伞挨着门窗慢慢地走着,在一个女郎工作室的玻璃门前被吓了一跳,一个人正近乎赤裸地站在玻璃的背后,目光柔柔地望着外面,好似跟我们正撞了个满怀。看到有人站在了门前,女郎慢慢地拉开了门。我们没有动。她也看准了伞盖下是一对老夫妻,并不是她所盼望的客人,于是又缓缓地合上了门,动作是那么轻柔。我们走过去站在了她工作室的窗子前,从遮挡得并不严密的窗帘缝隙向里望去,看到里面手术台一般的黑色床榻,上面不铺任何被褥,挨床的墙壁上镶着一面大镜子,其余地方没看还有摆设。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女郎工作室的典型样式。从橱窗到门里,再到室内,一个职业的工作环境基本被我们扫描到眼底。据导游说,女郎要缴纳房产租金,要向国家纳税,不知道她们生意是否好做,有否从业的苦衷。在桥头等人的时候,导游讲她对阿姆斯特丹的感受,说这里的空气混合着三种气味:大麻味、尿骚味还有咖啡味。她这样说还真的激活了我们的嗅觉神经,让我们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异香。这是我前所未吻的。我的嗅觉并不灵敏,能清楚地闻到这股异香,说明它的浓度肯定不小了。我断定这香味来自毒品大麻。荷兰以宽容的社会风气而闻名,它容许其他国家严禁的社会现象在一定限度内存在,人们可以在咖啡馆吸食软性大麻,在红灯区进行性交易。它允许自由堕胎。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承认同性婚姻及安乐死合法的国家。他们的“宽容”和“自由”是建立在个人责任,“自主判断”基础上的自由。荷兰政府制定这些政策并不意味赞成这些行为,而是一种抑制手段。以公娼制为例,既然从古到今做不到完全杜绝,那么就进行合理的管理,避免伴随这种现象的其他犯罪。现存的“黄毒”现象据说已经不是一天,但被限制在一定合法的范围内,某种程度上还为了迎合旅游业的需要。而他们的主流社会选择的是自己健康的生活方式,保持着清者自清。管控是否有效,风化能否颓败,时间会做出回答。这个社会真的完全腐化了,相信上帝会用硫磺大火把他们一火焚之。
       我们一伙人络绎而返,集结在“福禄”的门前,然后一起去停车场。一个邪教的老妇女跟上了我们,不断地把手里的报纸晃动着展示给我们,反复说着“看看吧,免费的报纸。”我瞥见了那上面的标题。她在一位来自银川的高个子男人老黄的面前大概晃得太久了,弄得他火起。我听到他大喊一声,“滚”!那个女人似乎被吓得向后一捎,镇静了之后连忙说,“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该滚的不是我,而是你。让你跟着马克思去…… ”老黄没再理她,只以一个“滚”字相赠。我们大家也都没吭一声,以无言表示最大的轻蔑。我们过马路了,她没味地站住了脚步。到了路那边,妻子对老黄说,“你真像个英雄汉!”老黄笑了。
       我们下榻的湖畔旅馆离市区十公里,面临着一条运河。迷蒙的夜色里看到一排船停在岸边。导游说这是船屋,荷兰人多地少,一些水上劳作的人家就常年住在船里。荷兰是个低地之国,国土有一半以上低于或几乎水平于海平面,部分地区甚至是围海造田形成的。坚固的堤坝和高效的排水设施才保证了国土的安全。房间的床上,旅馆给每个旅客摆放了一份小纪念品,其中有的是一双小陶瓷“木鞋”。水坝广场的一个角落里,我们曾看到陈列着一双硕大的“木鞋”。导游说荷兰有四宝:风车、郁金香、奶酪和木鞋。木鞋位于四宝之首。木鞋之所以成为特产,是因为地势低洼,人们不得不穿上敦实的木鞋来对付潮湿的地面,下地干活、庭院劳作、乃至室内打扫都根据需要穿上样式不同的白杨木鞋。
       次日起来等早餐,我们在接待厅的侧翼看到许多古董陈设,有木帆船和大风车的模型,还有老式印刷机、古旧的天平秤以及落地式的发条钟…… 这些都是与荷兰历史息息相关的器物。荷兰人有水上马车夫的美称,他们航海业发达,曾占有世界船只总量的四分之三,一度称霸海上。水上的优势也让他们抢占过世界贸易的先机。尽管那是雨后的彩虹,华美得并不长久,但它毕竟照亮过历史的长天,给人类留下七彩的记忆。这就是我们经过的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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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国 发表于 2016-3-23 0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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