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小靰鞡

       一九五九年冬天哈尔滨不知咋地了“嘎嘎”冷！通达街松滨里简易民房大院里，我穿着妈妈去年做的布棉鞋跟小伙伴在雪地里堆雪人，不一会我的棉鞋踩雪湿透了，小脚趾头冻得像猫咬一样疼，我“哆哆嗦嗦”地磕哒着双脚。这天爸爸下班给我买了一双小胶皮“靰鞡”。我喜欢的不得了，厚厚软软的胶底，黑粗帆布的鞋面，鞋帮是一层毡子，前脸两排小乌眼，一副黑鞋带。还买回来一捆靰鞡草？
       怎么絮靰鞡草？怎么穿胶皮靰鞡？妈妈耐心教着，我用心学着：靰鞡草用木锤慢慢锤打，把草打到柔软不硌脚为止，絮靰鞡不能胡乱塞，准备好三把草，一把絮在鞋尖，两把絮在两侧。妈妈教我絮好了靰鞡草，我把小脚丫伸进靰鞡暖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舒服，我高兴的在地上乱嘣：“以后我再也不会冻疼脚丫子啦！”
       晚上爸爸给我讲起了靰鞡的故事： “靰鞡”是满语，寒冷的冬天满人穿着靰鞡在雪地中狩猎和劳作，穿上它在冰天雪地中也不会冻伤脚。传说乾隆帝巡视关东，看到这儿老百姓脚上裹一块打褶的牛皮？万岁爷好奇询问：“这脚上裹啥东西？”百姓跪拜回禀：“牛皮裹脚一冬不冷。”万岁爷见靰鞡街一带牛皮裹脚作坊兴旺，便将牛皮裹脚赐名为“靰鞡”。　　  
       早年制作靰鞡的原料多是用黄牛皮，也有用马皮的，选择一般以脊背部位的皮子为最好。其制法是把一块熟好的大皮子用谷草烟熏成杏黄色，再把边缘向内翻卷，鞋头部位压出二十几道“包子褶”，再把后跟处缝好，便成为连在一起的鞋头、鞋帮和鞋底。另用一块小皮子接缝在鞋头上做“脸儿”，或称“舌头”，盖在脚面部位，靰鞡的主体部分便做成了。
        过去靰鞡只有少数技艺熟练的皮匠才会制作，所以人们需要大钱购买或用农副产品交换。卖靰鞡的规矩也很特别，由于这种鞋穿时里面要絮草，与其他鞋相比又长又宽，只有大、中、小之分，出售时按重量以旧制的两为单位计价，一般重为八两到一斤。
       买来的靰鞡并不能马上穿，还需自己进行再加工。一是装“皮耳子”，即穿带的皮环，用不到半寸宽的皮条做成，缝在鞋帮两侧，每只鞋缝两对、三对或者四对；二是缝“提把儿”，即鞋后帮接缝处的长三角形皮条，其作用是便于提鞋，又能在系带绑紧后避免走路松脱；三是配靰鞡带，一般用筷子头粗细的麻绳或皮绳，长三至四米；四是靰鞡靿，用来垫盖脚跑、脚面和脚腕，双层家织布或“白花旗布”缝制，有的还在上面缉绣花纹图案。有了这几种“配件”，再絮上靰鞡草就可以穿了。东北民间有一则关于靰鞡的谜语，概括得很生动：“有大有小，关东之宝。脸多皱纹，耳朵不少。放下不动，穿上就跑”。这里说的“皱纹”就是靰鞡头上的“包子褶”，“耳朵”就是穿带的皮环。
　　爸爸又讲起了穿靰鞡：穿靰鞡是很烦锁的一个事情。先把捶的松松软软的乌拉草平平整整的蓄到靰鞡里，这一环节是穿靰鞡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整个靰鞡的上下左右四周都要把草铺的薄厚均匀。一种是光着脚穿靰鞡里，一种是把脚包上包脚布子穿进靰鞡里。光着脚穿一天靰鞡，脚被靰鞡草摩擦的干干净净，晚上就不用洗脚啦！脚伸进靰鞡里后把裤腿放进靰鞡腰里，然后用一条长长的绑腿从下到上一圈圈的缠，一直缠到膝盖处，然后把穿过靰鞡鼻的长长的细绳拽紧，再在绑腿的外面由下往上一圈圈的绕，最后把绳系紧，这样全部穿靰鞡的程序就算完成了。
       爸爸又滔滔不绝讲起了靰鞡草：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叶片细长柔软，丛生于水泡子边上，叫塔头墩子。每年的农历七月，百姓们采回家中晒干，扎成捆搁在阴凉处，留待冬天捶软絮垫在靰鞡里保暖抗寒……爸爸讲着讲着“呼呼”睡着了，我抱着新买来的胶皮靰鞡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一双小小的靰鞡鞋它传承着民族工艺文化啊！

这可太有认像了，我们童年记忆

小的时候穿过，暖和。

欣赏了，也是一种北方历史文化。

宜里农场董建国 发表于 2016-1-23 15:54
这可太有认像了，我们童年记忆

      小时候我们都穿过棉靰鞡。

张兴国 发表于 2016-1-23 16:54
小的时候穿过，暖和。

      我们小时候都穿过棉靰鞡。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1-23 17:38
欣赏了，也是一种北方历史文化。

      有大有小，关东之宝。脸多皱纹，耳朵不少。放下不动，穿上就跑。

欣赏美文！见过，用过草，穿过胶鞋……

罗帆 发表于 2016-1-23 18:03
欣赏美文！见过，用过草，穿过胶鞋……

      小时候都穿胶皮靰鞡。感谢您鼓励！

牛皮靰鞡，以前见过。现在要是有一双那就是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