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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逊克英雄会 于 2013-8-4 20:00 编辑
这篇文章还是 吴勇奇写的他在农场是的亲身经历我代他发表,让战友们分享
大寿山位于逊克军马场总场南200多公里的小兴安岭茫茫群山之中,在伊春市偏西北部,距该市500余公里。大寿山林密山高、层峦叠嶂、野兽繁多,几百里内不见人烟,是国家自然保护区。
1976年9月,小兴安岭燃起了大火。在总场部向南望去,白天是浓烟滚滚,夜里是火红半边天。小兴安岭特大森林火灾惊动了党中央,根据中央指示,省、地区及灾区周围市、县、企矿单位即时成立扑灭山火指挥部,并迅速组织灭火队伍开赴灾区………。到了10月末,大火还未扑灭。第一批上山打火队员减员严重,余下人员也筋疲力尽,场扑火指挥部决定撤下第一梯队,换上第二梯队。我闻讯后立即申请参加,得到了批准,并让我担任场直中队队长。这个中队共36人,17~20岁新参加工作者居多,全队人都没有打过山火的经历,这使我不禁忧心重重。
汽车在山路上飞驰,不时地把我们抛起再摔下,经过几小时的颠波,终于到了场扑火指挥部所在地―四分场三连(或二连)。报到后,接到命令:原地待命。我赶紧丟下背袋(麻袋)拿着 “五六冲” 向野外奔去。在距驻地不远的一片已收割过的麦地里发现了几十只乌鸡。我猎取了十几只,其余飞进了树林。回到驻地后,队友们高兴极了,马上烧水收拾鸡。然后把鸡平均分给各班(3个班),并规定:1、一次只能炖一只鸡;2、头二顿只许喝汤,不许吃肉;3、如有违犯,将其余乌鸡没收。大家听后一致表示同意,有人喊道:“头二顿谁要吃肉,是大伙的儿子!行不行?“ ” 行~”……
第二天早饭后,在指挥部的命令下,队伍向大寿山进发。几百人一字长蛇阵向西行进,我中队是前锋,而我是前锋的排头,跟在一名30多岁的鄂伦春猎人 的马屁股后面。 “老鄂” 的马真能拉屎放屁,这一路我可遭了臭罪了。可我不想离开,因为如发现猎物我想打第一枪,我打中了是大家的,他打中了是个人的。
队伍继续西行,这支身着军黄色棉装的队伍行走在森山老林之中。刚走过茅草丛生的塔头甸子,又钻进一大片灌木林。灌木林又高又密,荆棘不时地划破衣服和裸露的皮肤,马儿身体撞开的树枝弹回来像鞭子似的抽打着我的脸上和身上。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多架驯鹿角,有完整的头盖骨、两支分叉有一米多长,非常漂亮,这是屋内及好装饰品。有几人捡起背上,高兴的如捡了宝贝。有人问: “我你怎么不捡呢?” 我说:“远道无轻载啊。”,结果是背了不到一天就都扔掉了,因为背这种有支杈的东西在树林里行走非常困难。
冬季 深山 里长途行军 异常辛苦,吃倒好办,燃起篝火烧水烤饼咬着略带臭味的咸莱就是一顿饭。水是沟水、塔头水,水中有很多小虫,那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多烧二个开了,好在我们有鸡汤喝。最艰难的是夜里,北彊的冬夜寒冷而漫长,虽然每班有一个大篝火堆,穿着皮大衣围坐篝火周围,但也无法抵御零下20几度的严寒。大家是烤了前胸却冻了后背,烤暖了后背前胸又冻的不行了。大家议论说:“这回尝到了 “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的滋味了,革命老前辈……太不容易了,给他们多好的待遇都没意见。” ……熬 到 午夜1点多钟,大家才能在极困倦情况下陆续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浇灭了篝火,队伍又踏上了征途。这天我们进入了“过火区”,这是一片 “黑” 树林,地黑、树黑、地表有着厚厚的一层黑炭灰。队伍走过趟起了高高的黑灰尘,落在身、钻进鼻孔、钻进衣服里,人很快都变成人 “黑”人。走岀 “过火林” 不久,我觉得向导左转向太阳方向行进,这不是向南走吗!走了很久终于走出了 “过火林” 。队伍进入一条山谷,右面山高林密,左面是山岗。山岗上只长着稀疏的树木和灌木丛。一名队员要帮我背会枪,让我稍休息一会,我把枪交给他,告诉他:“跟在我身后。” 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我发现左前方100多米的山坡上有堆 “黑土”,当距黑土堆大约 七、八十米时我细一看不由主的喊了句 “熊” ,随即回身抓枪,可枪不在身后而在隔我七、八个人的位置,就急忙招手 “快送枪来” 。这时,我见向导下马、支枪架。还没等他放好枪,那熊已跑过山岗没了踪影,(急得我直跺脚 )枪才到了我手,大家好顿把他埋怨。下午,队伍进入一片“过火林“,我觉得这片树林有些眼熟好象昨天走过,并在路边发现折断的树枝还是新茬口。我提醒向导:“我们又转回来了,‘玛达山‘了。” 向导摆了摆手,并用生硬的汉话说;“没有”。 继续向前走……
第三天,早饭时,出现了状况。一是大家都感到十分疲劳,食欲不佳;二是一部分人员出现了发烧、拉肚现象。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吃点随身带的药品坚持着。队伍继续在茫茫林海中行进,困倦不时地袭扰着大家,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走着走着就 “ 迷糊 ”一会的本事,直跘了一下或踫到了前面人的背包才一觉醒来。临近中午,我发现队伍又走近那片熟习的“过火林”,我们斜着穿过了昨天队伍踩出的小路,队伍这是在走 “8” 字。我急忙喊住向导,告诉他:“ 我们又转回来了。“ 可是,他就象没听见似的,继续催马前行。这是什么向导 呀? “玛达山 ”了都不知道。山火在猛烈地燃烧,每延误一分钟都意味着将有大片的森林被山火 “呑食 ”,他却不急不火地骑着马慢条肆理地走着。要不是考虑到民族关系,我真想拽他下来狠狠揍他一顿。吃过午饭,向导终于良心地发现是自己错了,才不得已把这支疲劳的队伍带回出发地。
经过三天三夜的艰苦行军和风餐露宿,队伍减员严重,仅我中队就减员21人(占中队人数近三分之二),整个扑火大军得减员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我去指挥部办事,看见向导象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坐在灶口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有人告诉我 :“他叫县民族科长大骂一顿,还不许吃晚饭。” 我听了幸灾乐祸地说:“活该!他少吃顿饭便宜他了,三天三夜好几百人白遭了多大罪!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应该饿他三天。“ 不过,觉得胸中这口恶气总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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