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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在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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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北京知青张广琴,1964年10月下乡来到八五O农场2队,后改称36团3连。1978年时,我和她同在连里的小学工作。1981年,她随爱人朱万德调去“八一”农大,在其附属小学工作至2000年退休,2001年回到北京。4年前,她给我寄来一份手稿,我经过整理、打印,现转载如下:
                                  志在边疆       frontier youth
—、教育           education
19649月,北大荒的接待人员来到北京,很快与我们见面了。来崇文区的是八五O场部的张指导员和陈医生。他们诚恳、热情。指导员说:“你们去北大荒是屯垦戍边,因为那里是边疆,也很荒凉,有熊瞎子、狼……不小心会被野兽伤害。那里很冷,要到零下39度左右。没有漂亮的房子……你们一定要想好了,生活和城市特别是北京市不能比,要作好吃苦的准备。”我们这121名知青决心已下,特别是李建平才15岁,家庭条件很优越,但她决心更坚定。尽管家里不十分同意,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跟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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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路上   on road
9月25日上午,在一片锣鼓声中被亲人、同学送上了北上的列车。我们兴奋、激动,同学频频挥手,亲人流下了送别、关怀的热泪,这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沿途我们下了火车,观看一下北疆的城镇模样。哈尔滨、牡丹江是北疆的大城市,挺美的。特别是哈尔滨的许多建筑具有俄罗斯风格,尼古拉教堂的洋葱头圆顶闪烁着光辉。
密山是小镇,这里则显出一些乡土气息:土平房居多,路是土的,不太宽。还有一些头顶着东西、穿着长裙、襟上飘着长带的朝鲜族妇女在街上匆匆的走着。
我感到很新奇,在北京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牡丹江—东方红的列车里面用来取暖的是煤火炉,乘务员是那样的朴实、热情,就像到了家一样。我们注视着车窗外的风光,土地黑油油的,一望无际,,天空湛蓝。啊!北大荒真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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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50 | 显示全部楼层
                  集训  training
1964年,9月28日下午4点钟,列车到达西岗车站,八五O场部的四层大白楼赫然耸立在眼前。啊,北大荒还有楼呢!
站台上锣鼓喧天,人们夹道欢迎。我们刚下火车,农场领导、场部职工就主动过来和我们握手,帮着提行李。我们这批北京青年来到西岗后,进行了约一个月的整休集训。
开始时,原铁道兵副师长,首任八五O农场场长余友清作了场史报告,我们从中得知军垦官兵10年的艰辛创业历程。他最后讲:“你们年青,有热情,有文化,是场里的一支生力军,我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大家要经得起艰苦生活的考验,在北大荒向科学化、现代化进军。”
我们参观了场部的木材加工厂、面粉厂,又到五队去收玉米。午餐是馒头、炸老头鱼,吃得别提多香了。最难忘的是参观小兴安岭。
那天,场部的财务科长等领导陪我们坐大卡车进了山区。高高的完达山上,深秋的层林五彩缤纷:松针翠绿、枫叶彤红、山楸粉紫、桦叶嫰黄。山民为我们准备了野蘑炖猪肉。
我看到那树上南北成对生长着的大猴头蘑,毛茸茸的,头上还有两个小黑点,真像眼睛,好像看着我们在说:“喔,哪来的这么多客人啊!”。我感到新奇,时常回想小兴安岭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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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到二队    2nd company
经过一个月的集训后,我们来到二队,共20人。其中
女生:张桂云 张子瑜 张广琴 李建平 吕桂荣 东洪伟 梁秀环 田雅丽 周树芳 马冬林
男生:张宗保 张九功 李景贤 赵振彪 赵庆稀 樊小锁 沈秦  姜宜里 陈万生 周玉泉
二队的房子是干打垒的草房,20多户老职工、干部就住在里面,两栋新砖房也是为我们盖的。人们热情质朴。欢迎我们的联欢会是在比较大的草堂开的。这样的环境也比我们想象的好多了,因为接待我们的人讲了实情。在《老兵新传》的电影里看到的是马架子,所以我们做了吃苦的准备,同时也体会到了干部、老职工们艰苦奋斗的精神。
欢迎会质朴、热烈,使我们感到温暖、快乐,就像昨天的事一样。特别是看了知青回访片后,更觉得今天连队的巨大变化是荒友们的汗水、泪水和血水浇灌成的,特别是坚守在那里的人们。我感慨万千,作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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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连队礼堂真明亮, 联欢会上喜洋洋,  队里茅堂马灯明,  汽车盘行小兴安,高树猴头毛茸茸,
老友知青坐满堂。 文兄秀凤引吭歌。  联欢笑语歌笛声。  歌声阵阵冲云天。俯视群客笑盈盈。
西瓜佳肴全摆上, 子瑜秀慧素平舞,  熊姐一曲三杯敬,  苍松翠柏匆匆过,野磨猪肉山民意,
热情洋溢述衷肠。 青春常在是荒友。  草堂之中暖融融。  锣鼓声声在林间。决心屯垦记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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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劳动  labor
十月末,北大荒的土地就有冰碴了。我们这20个年青人初到队里,对农田劳动感到十分新鲜。一听说要去收萝卜,特别高兴。一天,王副队长领着我们拿着钩子、大麻袋很快来到萝卜地里。场部的张指导员也陪我们下地了。
那地硬硬地,滑溜溜的。萝卜叶子有黄有绿。萝卜有的半截露在土上面,有的埋在土里。还没等领导下令,我们就干起来。先用钩子刨,刨好几下才刨出一根萝卜。有的萝卜还被钩子扎了几个洞,干脆用手拔吧。有的萝卜被拔了,有的拔掉了缨,萝卜还埋在土里,速度真慢。于是,我们就脚踢,又踹,又蹬,怎样干的都有,还不时的说笑,好不热闹,就像上学时到郊区参加劳动一样。
地上踢出来的半截、整个的萝卜多起来,我和另外两人用麻袋往车上装。大家的脚也踢痛了,棉胶鞋上都沾满了泥土和萝卜渣。忽然,有人喊:“快看!”大家的目光很快都集聚到张指导员身上了。
原来他下地时穿的是皮鞋,他领我们踢萝卜很来劲,到最后把皮鞋跟踢断了,此刻正一瘸一拐的在地垅沟里走着。看着他艰难行走的滑稽样子,我们都大笑起来。收萝卜这活还真不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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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57 | 显示全部楼层
隆冬季节,二队的田野里白雪茫茫,十分寒冷。我们戴着狗皮帽子,棉手扪子,拿着铁钩子,去地里收大豆。
小青年只看到雪地一片,队领导却能凭经验找到豆垄。人们用铁钩子将豆铺中的豆枝刨出来,费了很大力气,收效并不大。豆枝上豆荚没有多少,粘着冰雪。铁钩子碰到豆荚,豆粒就全炸飞了。地中间的积雪深没膝盖,光趟雪就出了一身汗。劳动时间长了,胳膊酸痛,双腿也迈不动了。直到中午收工,也没收够一牛车豆。
后来队领导讲,1963年是灾年,南方来的转业军人种地经验不足,到年末亩产量只有16斤;1964年也不行。我当时想,北大荒的黑土那么肥沃,要是能把地种好,再遇到风调雨顺的时节,亩产粮怎么也不会低到十几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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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5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学艺  apprentice
排水。冬闲时,北大荒的主要农活是挖排水沟、积肥,非常辛苦,人人都得抡铁镐。苏成芳等老职工有经验,一镐下去就把地面震出一道裂缝来,两三镐就能刨下少半个冻方。开始我们只能惊呆的看着,当小工,搬运刨下来的冻土块。
我们也不想总去依靠老职工,就自己学着刨大镐,可镐头一落下去就歪倒在地面上,镐尖根本不往地里钻。王贵兴、栾锡良就过来手把手教我们:一手握住镐把尾,一手握中间,往上抡起来,再用力向下刨冻土。镐头落地的刹那前,必需把手放开,否则会震裂手上的虎口。
师傅告诉我们,镐尖落下要准,找好位置,裂缝连起来,大块的冻土不用太大力气就能刨下来。年青人学会了,浑身都是劲,没多久就撵上老职工了。大铁镐抡熟了,小青年掌握了要领,往后再去刨粪土堆,都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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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间苗
夏天农忙锄地,既要付出汗水,又要掌握技巧。队里机械中耕过后,还得人工间苗锄草。队里编成一个《姑娘班》,10名北京青年,10名当地人:王玉婷、王玲、纪爱花、朱凤珍、张淑云、胡桂梅、常素珍、李淑珍、李敏、曲桂珍。她们干的麻利,草净苗匀。
我和子瑜很佩服她们,也跟着挥起锄头来。我们10人不得要领,只知道傻卖力气,结果成了囫囵吞枣,苗草一起掉头了,这那里是间苗啊。王队长见状后,急忙过来了。他有些不高兴,但没表露。他先叫我们北京姑娘仔细观察揣摩当地人怎样锄掉苗间草,找好苗距后再间苗。然后他亲自作示范:用锄板搂净垄台两帮的杂草,锄苗眼草、间苗要用腕力;一剜一带,草便连根锄净了。
他耐心的对我们讲,间苗还要凭眼力,先练准,后练快。我们看着队长左右开弓,运用自如的轮换着两手用锄尖间苗剔草,羡慕极了。我们间来锄去,还是使不好手劲,草剜不掉,就想用手薅。王队长看着笑起来:“这活不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需要一个过程;你们不要着急,要耐心、认真。”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实践,我们逐渐的掌握了锄地的技巧和要领,工效也上去了。每次收工时,回头望望我们女青年锄过的玉米地、黄豆地,都是那么高兴。绿油油的小苗随着微风盎然摆动着,好像在说:“谢谢你们,让我们快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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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 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烟炮    snow storm
11月,几场大雪覆盖了二队四周的原野,大烟炮几次刮起来,我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怕。一天,是周日休息,东洪伟、梁秀环、李建平和我等几个人吃过早饭,起程去四分场买东西。因为我们的的手用物品没有了,队里没商店,四分场有一个。
我们顶着小凉风,踏着厚雪向四分场有说有笑、兴高采烈地走去。下午2点钟才到,每人买了需用物品,我也买了点纸、红糖等东西就往回走。
风比上午大多了,越刮越大,狂风卷着暴雪呼天抢地的吼叫着。原来的路看不见了,我们来时的脚印也没有了,越走心里越慌,天都快黑了还不见二队的住房。辨不清方向,我们意识到迷路了,也快没劲了,又冷又怕,眼泪也掉落下来了。
这时李建平喊:“有拖拉机声音!”我们停下来向四周寻找,远远地有两个亮点,是拖拉机的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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