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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宜里农场董建国 于 2025-9-11 15:11 编辑
这个要从1975的秋天说起,实际上,要从那一年的我就是一个跟他干活的,那个时候,我刚刚到农场,看着那个老牛有点害怕,所以出了不少笑话。
记忆里,当时我们迈着忙碌的脚步,离开了哈尔滨那些拥挤的人群,来到这个小山沟,也离开了纷杂的是是非非,什么时候,这个时候,,我也想着什么时候,才可静静地听听音乐,看看闲书,记下悠闲心情的故事,寻找一页心灵的家园,使我劳累了心灵,安放在闲庭安静的小径。在小园的角角落落,需要一双晶莹剔透,会发现的眼睛,读闲岁月,需一颗悠然自得,不烦不踪的心灵,去欣赏自然,倾听风雨。就这样,我开始慢慢的适应了,闲读岁月,读着我从家里带去的那些闲书,跨越时间的距离,在鲜花绿茵的小园里,在小溪流淌的山沟涧,在群山环绕的绿树旁,在红砖铺就的小径上,悠闲的赏花问月,就样和时间说闲情,与山乡度岁月,在了间的道道路叉,与天真童稚共乐,与弯弯山路相阅,不论山高沟深,无论路折径曲。此刻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曲径通幽处,每天都是上山,下山。天天是,走一段,看一处,欣赏山景,这里虽贫瘠,也有说不出的妙处。在山间小园,我能读书赏月,安心度日,清贫度光阴,悠闲品生活,人生自然简单而快乐。
美美的清晨,几股清灰而浓稠的云朵就开始侵染夜色未脱的天空,可怜的太阳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夺去了第一缕晨曦,午饭过后,果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就是我的青春年华的记忆里的秋雨,从没有诗文中的雅致。没有“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的闲愁,没有“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的逸趣,更没有“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的浪漫。那时的秋雨,总与农忙的疲惫缠在一起——穿着沉重的雨胶鞋,在泥泞里费力拖拽装满玉米的架子车,车轮陷进泥洼的声响、肩头被车绳勒出的酸痛,还有雨丝打在脸上的冰凉,都成了秋雨最深刻的注脚。
这个时候,,我也记得放学路上,没有家人送来的雨伞,只能在泥泞的小路与坚硬的田埂间反复犹豫:踩进泥里,裤脚会沾满泥水;走在田埂,又怕脚下一滑摔进田里。那份在雨中独自抉择的艰难,混着少年人莫名的倔强,成了童年秋雨里挥之不去的印记。
幻想那些遥远往事,总在雨中遐想,为何从未敢敞开胸怀,让秋雨酣畅淋漓地浇透全身?哪怕是赤着脚踩过泥淖,任凭泥巴裹住脚踝,或是故意溅起水花弄脏衣裤,也算与这秋雨有过一场真正的“亲密接触”。可每次念头刚起,就被理智按了下去——怕母亲责备的眼神,怕受凉生病耽误功课,更怕打破大人眼中“懂事”的模样。那些任性的幻想,像雨中摇曳的烛火,刚冒出头就被现实的风熄灭。如今想来,那时不敢逾越的,哪里只是一场雨?分明是成长中无形的框框,将赤子的狂野一点点磨成了循规蹈矩。
直到上了电视大学,偶然读到蒋捷的《虞美人·听雨》,才忽然懂了秋雨的多面。原来它不只是童年里冰冷的疲惫,也能有春雨般润物无声的温柔,像恋人指尖轻拂的眷恋;也能有暴雨般疾风骤雨的激昂,像少年心头滚烫的热血;还能有雪花般漫天漫地的浪漫,像深夜里未说出口的心事;甚至能激荡出如闪电般刺破苍穹的力量,像困境中不肯低头的呐喊。那一刻才惊觉,不是秋雨单调,是从前的自己,只站在生活的一角,看见了它最朴素的模样。
如今再看秋雨,早已没了农忙的烟火气,只剩西风与落叶相伴。有时它像迟暮的美人,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婉,在窗前静静诉说过往;有时像白发苍苍的智者,用淅沥的雨声点拨人生的道理;有时像闺中的思妇,将牵挂织进雨丝,飘向远方;有时又像失意的过客,在街角留下一声轻叹。听着雨声,会想起“三更归梦”的辗转,会念及“共眠一舸”的缠绵,也会在“叶叶声声”里品出思念的滋味,更能在“一层秋雨一层凉”中,读出岁月流转的坦然。若说秋雨有灵魂,它定不是单一的底色。它藏着童年的烟火,裹着少年的怅惘,也盛着成年后的通透。每一滴雨落下,都是时光在轻声呢喃——原来那些曾以为枯燥的日子,早已被秋雨酿成了生命里最醇厚的记忆。
反复的潺潺之音,再次在弯弯曲曲的流淌。又是上次与之相见的那条溪,老公说,上次我们只走完⼀截,再去看看下一截。溪由无数截溪组成,每一截都不同,每次来看溪水,似乎都是他将人气到无语后的弥补。我不想再生气,溪水冲刷过心底,能够有某时的清澈已是难得,人又怎能苛求一条溪⼀直是昨日的样子。溪水的确与上次来不⼀样了。这段时间无雨,阳光加倍烘晒,溪水竟然浅了许多,接近瀑布那⼀截竟然有些停顿,从杂木的缝隙望过去,没有水花的欢腾。照这样看,瀑布或许难以形成,若有水花四溅,也没有那天的声势浩荡,我们不再走下去看。原来,改变⼀条溪的仍是雨水,只有天上的雨才会激发出⼀条溪巨大的声响。我们往前走,说不出是否失望,自从上次看见这条溪,便希望溪水⼀直存在。但是,我并不希望天天下雨,无论是怎样的日子,都该是阳光有时,阴雨有时。而对于⼀条溪,同样如此。虽然有所缺失,但是林木幽静,光影处处,绿色铺在眼前,水夹着波纹⼀段段的穿行,仍是有着无法述说之美。有时候,我们该忽略⼀些东西,既来之,则安心于此刻的看见。
它仍在奔流,在兀陡的位置,有止不住的欢唱,在平静的坑底,有波光粼粼,风推送着波纹,也摇着周遭的树叶。几朵爬在高次的五爪金龙花尤其显眼,它们在来回的晃荡,长长的藤尖伸出去,不知想抓住什么。
是白露了,野牡丹花渐渐开尽,上次在岸边临水自照的几朵紫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它的果子,我弯腰摘了几颗,有着硬硬的毛,但不影响它的精致,像极了⼀个个酒杯。
岸边还有其他绿植,在风中轻轻的摇,从枝叶间望过去,流水的波纹连绵而来,不知名的树将叶子翻过来,底部⼀片红艳。这也算得上秋色吧,那种高大的水榕树(也不知我们的叫法正不正确)在落果子,夏天细碎的繁花变成了圆润的红果,落在地上,铺了一地,落在水中,与水花⼀起碰撞。晃荡中又是一个节气,落果被水洗得发亮,它们在漩涡中没有飘远,有些被落叶拦在岸边,我低头,⼀阵玄晕。
应该是流水的原因,波纹在流转,那些果子竟然没有沉下去,流水清澈,既热闹,又寂寥。这也是秋天的味道吧,我们经过那棵树边,仍有蝴蝶在留连,它们惊慌飞起,有四只之多,都是有着蓝色翅膀的大蝴蝶。
有溪水的地方,蝴蝶仙气飘飘,树边上有个大坑,那水是安静的,但装满了树影,也有几朵碎花,在水底与我们相见,不知是什么花,也不知为何⼀潭死水也可以如此之美。这个时候,我再一次想起兴安岭的那条小溪,是从我们后山流下了的一条小溪。当时我就把这个小溪叫三连沟,可是我就是不懂,明明是一连的地方,为啥叫三连沟呢?
但是我仍是喜欢水的流动,这段日子,多有关注流水,仍是没有看厌,不论是远处的,还是屋边的,它们流淌的是同⼀样的歌。
现在,我们踏足于此,这是一个曾被人认真打造的度假村,溪上有桥,溪边有亭台楼阁,也有酒店,有各种木房子。
可是,人去楼空,草占领了墙边,墙上的宣传画已然陈旧,那些房门深锁,木板变得破破烂烂,那些以茅草搭建的亭子,也已经没有人站在其中。只有溪水与林木仍固守它们的葱笼,古树参天,藤蔓满树,那⼀大片的梅园曾是人们用心种植的诗与远方。
梅枝越发有沧桑之感,历经岁月的树举手投足都很美,哪怕它的叶子已经微黄,只是不知冬来是否有花。
我⼀⼀经过它们,⼀大片白茅草倒伏在地,往上看便有白云飘来。草在展示它的野性,往前走去,是一排排蜂箱,有码好的柴垛,⼀位住在附近的人洗了一篮子的菜,正从溪下的石阶⼀步步走上来。
溪顿时有了烟火之气。溪边的石上长满密密的青苔,有人离开了这里,有人安心于此处,溪水经过,有孩童的笑声。
有许多人家趁着周末带孩子来这玩耍,甚至在树下铺上垫子,带些干粮,玩上⼀天。
当时我多想在溪边钓鱼,这样浅的水,这样清的溪,水又在流动,想着这里会有鱼吗?或许他钓的只是自己的清净。
眼看是正午,仍有陆陆续续的人不断前来,我们对⼀条溪或许多有打扰,但它仍在流着,是心中的安慰。
我们就这样,往回走的时候,雨便下起来了,雨早有征兆,在溪中的清凉让我们忘了外面的炎热,我们很快归去,溪水在林木间叮叮咚咚⼀路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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