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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雄:与“青年”打交道的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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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25-1-8 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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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雄简介:1947年生于上海崇明,1966年崇明民本中学高三毕业。1968—1978年,参加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历任班长、宣传科报道组长。1978—1981年在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读书。1981年——1985年大学毕业后先后在团中央研究室、宣传部工作。1985年——1994年任《中国青年报》党组成员、党委书记、副社长、副总编辑。1994年——1999年,为《中国青年》杂志社党组书记兼社长。1999年——2003年,担任《中华工商时报》社长。2003年——2007年,为《中华儿女》杂志党组书记兼社长。2007年退休以后,任中国报业协会驻会副会长,中华慈善总会新闻界志愿者慈善促进工作委员会会长,曾任共青团中央常委、全国工商联党组成员和中国期刊协会副会长、全国青年报刊协会长、国家新闻出版署社科期刊质量标准课题组副组长,第二届中国韬奋奖评委等职。1998年获国务院特殊津贴。
属于“老三届”的石国雄与“青年”颇有缘。他一辈子在新闻生涯里从没有离开过“青年”——先是以知识青年的身份开始了最初的新闻报道,大学毕业后分配至共青团中央工作,从事青年问题研究和青年报刊管理工作;然后到团中央所属的媒体——《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杂志以及《中华儿女》杂志担任领导。从事青年工作所特有的平等、热情、坦诚、提携后进的风格也一直伴随着他,不曾改变。去他的办公室不用敲门;和他谈话不用打草稿;跟他打交道不必有负担。
这个喜欢和青年搅在一起的人,有着年轻人一样敏捷的思维和热情。没有人能拒绝他的真诚。
一、青春岁月里涌动的“铁流”
石国雄的新闻生涯最早可以追溯到1972年。那时,他只有25岁,他所在的报道组笔名“铁流”,是来自上海崇明的黑龙江建设兵团的一名战士。
石国雄:我在上海崇明的民本中学念高中。从中学开始,由于外祖父的历史问题,我一直接受着各种考验,入不了团,参不了军。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学上不成了,要么插队,要么屯垦戍边,参加黑龙江建设兵团。去北大荒,对于鱼米之乡的南方人来说,不啻筚路蓝缕。我想,艰苦是一种考验,人避我趋也算得上对待考验的态度吧。就背着父母,报了名。因为同时报名的另外5名女知青反悔不去兵团了,兵团表示其他5名男生也不拟招收。于是我们表示:不让去,毋宁“扒”——扒火车。心里想,迎着艰苦上,算是跟党靠近了一步,离那位有问题的外祖父走远了一步。欲奉赤诚之心,以表苍天。
石国雄所在的团离哈尔滨有24小时的火车路程。他下乡的第一课是起牛粪,然后当了两年的弼马温。1971年,《兵团战士报》(《中国农垦报》的前身)刊登了一篇名为《我是怎样当班长》的文章,这是石国雄在报纸上发表的第一篇稿件。
董岩:这篇文章是怎样出炉的?
石国雄:那时我在连里做农工班长。团报道组的宋恭谨、翁德坤到我们连采访,听说我带班不错,又经常出黑板报,便约我写一篇怎样当好班长的文章。反正是体会,烂熟于心,一挥而就。稿子居然很快在《兵团战士报》上发表了,还没咋改动。
不久,石国雄便参加了团里举办的第一期报道员学习班。同期的五、六人中,有后来成为全省典型“江帆”小组头头、后在上海教育报当总编的刘海虎和《北京青年报》某版主编的张爱学。1972年夏麦收之后,石国雄正式加入《兵团战士报》,成为“铁流”报道组的一名成员。
董岩:“铁流”是苏联作家绥拉菲靡维奇的一部文学名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石国雄:这是按照生产建设兵团“建设钢铁边防”六个字排序第4师的“铁”起的报道组的笔名。我们师部报道组叫铁军,33团后面,34团叫铁城,此后还有铁鹰、铁兵、铁……。我喜欢铁流这个笔名。不仅仅是它有出处,苏联有一部名著叫《铁流》,而且,它有气势。我在每次发完有点分量的稿子之后,脑间总要情不自禁地掠过一句拼凑起来的话:会当水击三千里,铁流奔腾不复回,自以为很豪迈的样子。
石国雄以“铁流”的名义独立完成的第一篇人物通讯,是关于修配厂残疾的朝鲜族技术员朴满三的故事,《兵团战士报》给了整整一个版的篇幅,牡丹江的报纸电台全文刊播了,在当时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董岩:当时每期报道员学习班上总要现身说法,据说您那篇文章总结的体会是“采访要深入”。
石国雄:对,这是“铁流”报道组的一个基本要求。当时我们的直接领导曾是志愿军奇袭白虎团那个军的报道组成员。他对我们具体写稿子管得不多,写什么,不写什么,几乎不问,但要求两条:深入具体、真实可靠。有时,即使文章发表了,他看了认为采访不扎实,他都会批评。他要求把写报道的功夫放在采访上,采访的本领体现在抓到事例和细节上,即使写消息,也要用事实说话,最反对‘米不够水来凑’。我们在他手下工作,丝毫不敢有一丝马虎。我为写那篇稿子,蹲在修配厂一个多星期,白天跟朴满三一起到班上,和他同车间的工人混个烂熟,打听老朴的故事,晚上找一些人在土炕上开座谈会,开到我手里的笔在采访本上划圈圈,有人发话了:“差不离啦吧,明儿个还要起早呢”,才一个个趿拉着鞋子鱼贯而出。
当时到连队采访,条件非常艰苦。常常一个人步行几十里路,身上除了采访笔记,口袋里总备有一盒火柴和几本稿纸,为的是天黑碰到黑瞎子、狼什么的,可以点火应付。冬天的北大荒气温达到零下三四十多度,常常是足僵手麻,难以下笔。但石国雄还是练出了采访时速记的本领,可以同时记两本笔记。
董岩:采访是接近事实、报道事实的重要途径。在您看来这种深入采访的关键是什么?
石国雄:采访的最佳状态是深入人心,进行坦诚的交流。我的采访对象朴满三不善言谈,常常半天不说一句话。为了能够同他对话,我翻出高中物理,复习汽缸工作原理,我发现一进入技术领域,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一个看似木纳,实质有着丰富内心世界和崇高人生追求的知识分子形象,逐渐展现在我眼前。他后来对我说,跟我说的话,比跟他爱人说得还多。
董岩:在兵团艰苦的条件下从事新闻工作,又处在反对白专道路的岁月,你们的新闻基础理论从何而来呢?
石国雄:当时,我们师有一个习惯,一篇成功的报道,要成为大家的财富。我们的师报道组每次开会,一般的工作布置总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大部分的时间是业务讲评,有时是作者自己总结,有时是领导指定人讲,有时还请报社的编辑来讲,传统的新闻业务的基本要素,必要的新闻基础理论就这样一点一点传授给我们。后来,我们四师和三师近20名报道干事,花了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把大家每次所作的业务探讨,重作研究,集中整理,写成讲义,然后油印成册。内容主要包括诸如怎样采访、怎样提炼主题、怎样选取角度、怎样写消息,怎样写通讯、怎样写言论包括社论、评论、短评、杂文等等。为方便大家学习借鉴,还列出了一个周详的参考文章和书目。据说后来作为黑龙江新闻学史料被收入。
回想起三十多年前的青春岁月,石国雄深情地说;那个时代没有我,只有我们,我们也“没有”自己的名字,我们的名字叫“铁流”。
那本见证了“铁流”及其他报道组成长的油印小册子,也一直伴随着石国雄上大学、返城。可惜的是这几年工作的频繁调动,如今它已不知蛰伏在哪一只箱子里。他说,等以后退休了,有时间了,自己会慢慢把它找出来。
二、新闻真实的背后是做人真实
石国雄:我们常说,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新闻就是政治,谁也不会去说“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之类的话。谁能想到,在北大荒,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真实之水却悄无声息地在兵团这块新闻地盘上汩汩流淌,使我们这些无缘“正规”训练的新闻“土八路”,有缘贴近新闻的灵魂。
调入报道组的第一天,科长给石国雄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写东西要实,为保证报道的真实,每一篇报道写好后,必须做到“三通过”,即要通过报道对象、周围群众、当地组织。不管是表扬的还是批评的,都必须给他们看或给他们念,请他们对事实认定,观点不同可以参考但不受左右,最后由作者自己决定。
董岩:做到“三通过”并不容易,您一定吃了不少苦、下了不少功夫吧?
石国雄:为了真实报道一个司机行车数十万里十年无大修的事迹,我从学习汽车修配原理人手,查阅了这部车的历史档案和修配厂的修理记录,一有机会就跟车行驶,跟踪关注了好几个月才发稿。一次我偶然得知,出血热原名虎林热,就是我们虎林这个地方发现并命名的。以当时的医疗水平,大城市的医院治愈率也不过十之五六,而我们团医院治疗此病有特殊手段。我到医院一了解,果然如此,而且从出现此病到写报道当时,已医治百例无一死亡。可是,当我把这一线索上报后,挨了师报道组长老张劈头盖脑的挖苦:“你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也搞起数字游戏来啦,百例?到底一百多少?还是不到一百?”“你是不是也要开始给人家凑成绩啦?”“治病有什么依据没有?”一顿数落,倒把我弄清醒了。原来准备配合一个什么活动抢发一条消息的念头打消了,索性好好地去调查一番。结果倒挖出个重大选题。原来我们团卫生院比较早地运用甲皱微循环理论,通过对毛细血管的出血和凝血的检验和判断,确定治疗药量,治疗出血热。当时这在全国是领先的。为了搞清甲皱微循环原理,我随医生在显微镜下观察手指甲里毛细血管内血液流动的情况,借阅有关医学杂志。后来,这篇稿子还被中央电台播出了。
六年中,石国雄写的每一篇稿子无一例外,发表的二三百篇报道,无一处失实。作为地处边陲、中国最基层的一个新闻从业人员,在视专业为草芥的年代,有幸获得新闻专业知识的入门训练,尤其是对新闻真实的追求,构成了石国雄一生从业新闻出版的基础,形成了他的人生态度和对那个年代最美好的记忆。
董岩:您在兵团采访生涯里那一幅永远挥之不去的图景,使我们对每一个事实和细节,充满了敬畏。据说您还因此躲过人生一劫。
石国雄:那时“文革”刚结束,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之后,本来就不愿意放我们上大学的一些人,借口新闻宣传是“四人帮”的领地,要审查我们报道组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篇文章,通不过就不让上学。情急之下,我搬出所有的几十本采访记录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每一篇报道的征求意见记录,我所有的报道,没有一处与事实有出入,使借机想整人的人,失去了任何借口。真实不仅给了新闻以生命,也保障了我的人生安全,也使我从中领悟了人生的真谛,八十年代中期起,我在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杂志,中华工商时报以及现在的中华儿女杂志的主要领导岗位上,能够把新闻的真实和做人的真实放在做领导的第一位,实在得益于兵团的新闻生涯。
报道真实、做人真实,写真话、说真话,成了石国雄最大的特点。熟悉他的部下都知道,老石最不会也最不屑弄虚作假,在他面前,凡事须有一说一,实话实说。1981年,石国雄从哈尔滨师范大学毕业后被分配至共青团中央工作。1985年,石国雄由团中央来到《中国青年报》,先后担任党组成员、党委书记、兼副社长、副总编缉。
董岩:您曾经努力多年入不了团,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团干部;曾被认为“不宜入党”,后来却成了党委书记。
石国雄:命运真的不可思议。我常想,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许多不合理,甚至荒唐,但也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合理,怎样才合理。所以,当自己被推到领导职位上时,总以自己的经历为鉴,挖掘合理,惠及大家及社会。
此前,石国雄在团中央工作期间,曾负责过团中央几十家青年报刊的管理,同时还一直从事青年工作的宣传与研究。比如,参与起草王兆国同志在学雷锋2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参与张海迪事迹、五讲四美三热爱活动的宣传;执笔全国青联六届一次会议报告,首先提出青年要有“爱国之志、报国之心”等口号;还主持过国内第一次大规模的定量研究——全国十省百家青年思想调查,获优秀青年思想工作调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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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里农场董建国 发表于 2025-1-9 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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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25-1-9 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建国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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