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莉莉 于 2017-3-19 13:32 编辑
文人啖蟹趣谈 历史上有两位吃蟹名家,一位叫张岱,另一位叫李渔,巧的是二人都是明末清初有名的文人,张岱吃蟹自有其“章法”,“不加盐醋而五味俱全”,“膏黄腻积,如玉脂珀屑,团结不散,甘腴虽八珍不及”。把蟹肉蟹膏形容得如同可吃的“珍宝”。李渔形容更玄:“予于饮食之美,无一物不能言之,且无一物不能穷其想象,竭其幽渺而言之。独于河蟹一物,心能嗜之,口能甘之,无论终身一日,皆不能忘之。至于可嗜可甘与不可忘之故,则绝口不能形容之。”大约这位老兄见了河蟹就不要了性命。宋代大诗人同是美食家的苏东坡曾发出感叹:“不到庐山辜负目,不食螃蟹辜负腹。”也许觉得为人一世不食蟹是白来一遭。 不少墨客雅士一到啖蟹,往往不拘小节,闹出许多笑话,据说清朝光绪年间,有个名叫倪墨耕的画家,擅长仕女佛像,画马取景高逸,某日从扬州来到上海,寄寓客栈。至晚伙计把热腾腾的大蟹送给墨耕啖尝。谁知倪画师吹灯上床,却在被中啖食,自得其乐,翌晨伙计为他整铺,枕边尽是蟹壳与零星脚爪,衾褥沾满油污。大画家何以如此邋遢,一时在画坛传为笑语。清代还有个画家李瑞清,自号清道人,真是清高脱俗得很,可他吃起蟹来馋相毕露,一顿不剥食一百只蟹决不能止住馋吻,因此别人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李百蟹”。这算是古今中外天字第一号的吃蟹大王了。 普通人吃蟹,多半只会连说“好吃”。文人墨客除了夸“好吃”外,还会竭其所能地要把甘美滋味留于笔端间。李白有诗云:“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一手持着螃蟹的大螯钳,一手举觞邀明月,好一副得意忘形、疏狂晕乎之状。苏东坡在江南为官时,在《丁公默送螃蟹诗》中写道:“可笑吴兴馋太守,一诗换取两尖团。”真是馋态可掬。“一蟹上桌百味淡”,此言是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