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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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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大 发表于 2014-8-2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吴永大 于 2014-8-2 14:28 编辑

                                               自        足

                                        ——下乡散记之五
                                                                           张冠立

      “听蝲蝲蛄叫,还不种黄豆了!”这是农村老百姓在力图排除干扰,一定要实现目标时常用的一种誓言。看来这一转义源自他们种黄豆的决心和积极性。的确,我们生产队不管什么年头,年年都种黄豆。黄豆和农村的生活息息相关。挨饿的那个年代,人们捞不到黄豆吃,由于缺乏蛋白质全身膀肿。据说那时高干要靠特供黄豆的方式来保证健康。老百姓在自给自足的生活中有意无意地安排了这种“特供”。豆油是日常生活中少不得的。生产队拿黄豆到外面的油坊去换豆油,回来后分给社员,也留一部分给集体食堂用。换豆油时,还按比例配给副产品—豆饼。豆饼是非常好的牲口料。饲养员拿一把两边带把的宽削刀,把豆饼立着夹在两腿间,从上向下一片一片地削豆饼。削下来的片片,放到桶里泡,泡好了,按顿给马拌到槽子里的莝草中。豆饼马吃得很香,吃了以后长膘有劲。牛捞不到这样的好东西。人们只给它们“豆吻子”,即脱粒时弄碎的黄豆荚。牛吃得也很香。据说比草容易让牛上膘。看着牛马吃着这些东西,有滋有味,满口生津,我心里总是徒生感叹,牛马太可怜了,能吃这种下脚料就心满意足,还得干人根本干不了的那些重活。怪不得人们都害怕下辈子托生成这种大牲口呢。确实叫人想后打个寒噤。这“六道轮回”的佛说说不定真的能起到警示和劝善的作用。
      对比起来,人吃的美极了。黄豆可以炒盐豆。在炒熟的豆子上撒些盐面儿,方法简单,却是一盘香而有滋味的好菜。还可以把黄豆生出短芽,人们叫“豆嘴儿”,掺上咸菜、肉皮等东西爆炒,就着吃非常下饭。做豆面卷子是农村的习俗。忙铲忙割的时候,人们需要体力,常常蒸这种东西。把蒸好的黄米面团擀成大片,撒上炒黄豆磨成的豆面子,卷起来,用刀切成一段一段的,即所谓的豆面卷子。黄米面抗饿,豆面的糊香提味,人们吃饱了,再辛苦的劳作,肚子不会拉松。黄豆还有举世闻名的功用——制做豆腐。夏锄时成立集体食堂,生产队的队房子立即改成厨房,外间地上临时安上一盘磨。下乡的头一年,青年点就住在队房子里,食堂做豆腐,被我们参观个够,谁都能说出它一道一道的工序来。我看最费工的工序是磨豆子。泡好的黄豆一点一点地添在磨盘上的罗圈里。一头毛驴拉着磨盘转,随着转动,豆子又一点一点地掉进磨眼,挤进两个磨扇间的辐射状的齿槽中,碾磨成“豆泥”后,流淌出磨盘,掉到磨下的“裙子”里。木裙子上有护沿,下边有一个口,还有一个绑在磨盘上的木耙在裙子里转,豆泥被推动着不断地流入那个下口,淌进底下接着的容器里。磨完的豆子要放到锅里煮,煮好了要过包。设备是一个吊在房檩上的木头十字架,四角绑着一块细纱布的四个角,纱布下垂形成的一个吊袋,一口缸接在底下。把那些浆水用大瓢舀到吊袋里,过包的人用两臂上下摇动十字架,吊包里的浆水会随着吊包四角上下引起的形变在里边滚动,寻机从纱布里挤出来。浆水抖净后,包里剩下的是白色的豆腐渣。挨饿的年代,这是好东西,可以放些葱花,放点盐炒着吃。当年爸爸在食品厂工作,偶尔能弄回一点来,吃的甜嘴麻来舌。后来粮食愈加紧缺,食品厂不再加工豆腐,我们就无缘再和豆腐渣见面了。现在不挨饿了,豆腐渣已经降格为猪食。从包里流到缸里的浆水是做豆腐的精华,要想做成豆腐,还有重要的一步,点卤水。老百姓经常说一句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们不知道这里具体的化学过程,但是对这项技术掌握得很好,知道点多少能成脑儿,卤水好用,还是石膏好用,味道有什么不同。豆腐脑距豆腐还有一道工序,那就是压包。在底部有缝隙的豆腐盘子里衬上纱布,把豆腐脑儿舀到里面,填满,然后把纱布合在一起,上面放上一块适当大小的木板,再压上石头等重物。豆腐脑儿里的水分在重压下慢慢地渗出,到了一定“火候”就启包了。那时豆腐应该不嫩,也不老。不嫩,就是含足够的水分,但能拿成个儿。不老, 就是避免水分损失过多,使豆腐失去了滑腻和弹性。不过人们有时也走极端,追求另一种效果,那就是把水豆腐压榨成干豆腐,吃浓重的豆腐口感。干豆腐离水豆腐只有一步之遥。差别只是由于目的不同,开始就把豆浆泼薄,用纱布包分层隔开,压干后,从豆腐包里取出的是一张一张印着纱布经纬线纹理的淡黄色的薄片。干豆腐能空口吃,也可以切成丝做菜。馆子里有一道菜叫“尖椒干豆腐”,是人们生活水平不高时下饭店必点的菜。 现在日子阔了,人的嘴刁了起来,瞄准了海鲜之类的菜肴,于是把那道菜戏称为“尖椒干对付”不买它的帐了。说远了,再回到生产队的豆腐坊里来吧。屯子里不乏会做豆腐的人,给我们做过饭的王师傅,董大爷都是做豆腐的好手。有个叫王宗元的,他从吉林长岭迁来,是专做干豆腐的高手,说起这些,他最有发言权。我们愿意听他说其中的热闹,就连做水豆腐的人也默不作声地琢磨里面的门道。做豆腐的师傅很辛苦,一是时间长,费工夫,豆腐匠头天晚上泡豆子,次日起早就磨豆腐,不然中午就吃不上。二是大热天,很遭罪,师傅守在沸腾的锅旁,光着膀子,颈上搭着一块毛巾,不时地抓过来到脸上擦汗。夏季食堂持续了四十七天,他们天天挥汗如雨。这些人虽然不是豆腐的发明者,但他们继承下的这项技艺却绝对无可挑剔。顿顿做出的豆腐菜,大家没有摇头的,盛在碗里的豆腐块几乎保持着刀切的棱角,吃在嘴里却软嫩得用舌头一抿即碎,无须咀嚼。生产队做的豆腐菜非常简单,豆腐为主,稍加一些土豆条。生产队没有菜园,年年秋天窖一窖土豆,大部分用来做粉条或换粉条,剩下一些给集体食堂用。到了那个季节,土豆在窖里长了尺把高的白色芽子,掰下去,打打皮照样吃,社员的口壮,没那么多说道。只有就这汤汤水水,才能送下那一碗碗干苞米碴子饭。知青们去了没几天,也都变成了“大肚子汉”,端着饭碗和那豆腐“对命”。说到“对命”,不禁想起张队长和我们对坐吃饭时,看着豆腐讲起的故事。说一个伙计在东家家里吃饭,一碗豆腐菜,也是土豆炖豆腐。伙计专挑豆腐不吃土豆。东家问他为什么这样吃法。他回答说,“豆腐是我的命呀!”第二天,东家放心地在豆腐里加进了肉。没想到伙计专挑肉,不吃豆腐。东家疑惑地问:“豆腐不是你的命吗?”伙计回答,“见了肉,我就不要命了。”听到这儿,大家都笑了,我们的伙食里没有丁点儿肉,所以我们只能和豆腐“对命”。
      我们下乡的时候正逢生产队的发展期,年年开荒。根据经验,头荒地都种稷黍类作物。稷黍作物和谷子同属,所产粮食和小米差不多,只是粒儿大一些。稷子米可以做炒米泡奶茶。只拿稷子米做饭不觉得好吃。后来参加工作,到牧区检查,吃早餐时被招待奶茶,主人殷勤地给加奶油和炒米,嚼到茶中的炒米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才知道稷子米有那样的妙用。
      黍子,我们这里叫糜子,打出来叫黄米。这被公认为农村的“细粮”,用它做成的黄米饭、黏豆包和切糕都非常好吃,嚼在嘴里,粘滑、微甜还有清淡的米香,再加上饭豆的特殊豆香味,是难得的美食。小时候,我家隔街的对门那家姓杜,是卖切糕的,人们都称他“杜切糕”。杜切糕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押进了北山监狱,可能案子不重,又因他长于做吃的,被分配在监狱里做饭。有一次炖肉,他近水楼台,偷着把一块牛肉放到嘴里,刚开始嚼,管事儿的进来了,他慌了,连忙往下咽,由于肉块太大太整又太热,他活活地被噎死了。这在音德尔曾轰动一时。做切糕的人死了,可在他的摊上买切糕的印象却永远不死。那厚厚的,一层层黄红相间的切糕,用大刀切下一条,黄的部分像玉石一样细腻,红的部分露出密集的椭圆形的饭豆的碎身,放到秤盘里称,像是在买一条五花猪肉。只是疑惑那小半尺厚的石头一样密实的大面饼是怎样蒸熟的?
      在生产队的集体食堂里我找到了机会,弄清了当年的疑团。趟地的人住犁杖比铲地的人收工早,食堂里正做着饭,恰好一天在蒸切糕,我站在旁边看完了全过程。老百姓不把这一过程叫蒸切糕,而叫撒粘糕,看后,觉得恰如其分。原来,蒸的时候,在烧沸的水锅上坐一个笼屉,铺好屉布,先撒一层烀好的饭豆,然后往上撒黄米面,薄而匀,哪里有汽串上来,接着往有汽的地方再撒,就这样追逐着汽眼不停地撒,到了一定的厚度再撒一层饭豆,接着一如从前一块一块,一层一层地撒面直至完成。这是一个渐撒渐熟的过程,合笼的时候蒸糕已经接近尾声了。撒粘糕太费事,整个夏天食堂只能做一两次,作为调剂,给人换换口味而已。切糕敦敦实实,密度很大,吃一小块就有饱胀感,又抗饿,吃一顿能挺一小天儿。参加工作后,到西部区去,当地人介绍食物,“三十里的莜面,四十里的糕”,听后,不需解释,我马上就明白了。
      淘米做豆包是农家过年例行的活儿,新粮食分到家,尝尝新是庄户人家能捷足先登的“特权”。所以人们都急着做豆包改改馋。淘米、轧面、发面……连续一套工序,其中发面是关键,有技术含量,体现着手艺。黄米面不能使碱,只根据它的酸味把握分寸。发好了,做出的豆包看上去发亮,吃起来有甜味,嚼起来有劲道感。发不好,瞅起来发乌,嚼起来粘牙,不但没有滑腻微甜的口感,甚至有种“臭脚丫子味儿”。所以妇女能把豆包做好,自己引为骄傲,送给邻居尝,也能引来夸赞。谁家的豆包做的好,在屯子里可以出名。紧接着的一道工序是烀豆馅。选不同口味、不同颜色的饭豆烀馅,可以使豆包各具特色。饭豆烀好后,在锅里或盆里就热用豆杵子碓(dui)碎成泥,随即攥成团,越实越好。团儿的大小,决定于各家的风格,有的小如蛋黄,有的大过鸡蛋。豆馅大小决定着豆包的个头儿。通常以小为精制,有的只做成鸡蛋那么大。嫌费事的,把它做成桃子大小。蒙古老乡也学汉人做豆包,只是做得像小饭碗那样大,自成风格,往往被汉族妇女当做笑话。蒸豆包时,不用屉布,而用秋天备好的苞米叶或酥子叶从底下包裹上来,一个紧挨一个地摆到锅里。这使我想起文革大串联时火车里拥挤情形,过道及两厢连接处都站满了人,有时转身都困难,有人惊呼“赶上装(读去声)豆包了”。看后,才体会到当年的那种形容多么贴切。这样蒸豆包虽然摆的很紧,由于衬叶的分隔很容易起锅。起出后有间隔地把豆包放到盖簾上拿到外面去冻,冻透了,装进大盆或缸里贮藏。吃的时候,捡来用锅一熥即可,和新蒸的几乎没有区别。到这个时候,吃熥豆包,炖酸菜粉条,真的成了农家一乐。细想想,这每一样吃的东西都来自他们耕耘的土地,辛勤的耕作确实也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屯子东边,沿山有一条道。路迴峰转的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来青年点时穿越的小河和草塘。道南侧地势低洼。生产队年年都在那片地上选地块种些小麦,收获了分给社员,轧了面,过年包饺子,蒸馒头。这是那个屯子唯一能享受的一点细粮,那里种不了稻子。
      老百姓说麦子“种在冰上,死在火里”,参加了一年生产之后,知道了这话的含义。清明过后,开犁的时候必须先种麦子,正是庄稼人说的“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六月末,小麦就开始扬花了,数伏不久人们便开始筹划收麦子。因为“头伏萝卜,二伏菜”,生产队需要收了小麦,倒出地来再种秋菜。所以火辣辣的天气里,我们就开始了麦收。那一天的劳动方式别样,充满了刺激,发生的事也让我经久不忘。准确地说那天我们是在拔麦子,不使刀,连根拔。这样做是因为收获之后马上种菜,用刀割,留下茬子,破茬之后,地里埋汰,不容易播种覆土,所以形成了拔麦子的传统。拔麦子也不是简单拔下来了事,要经过磕土清根这一过程。方法是哈腰伸手去抓住一把麦子,直腰向上把它从地垄里抻出来,然后把根带泥土的这束麦子甩起来,把泥根部分抛在空中,接着使劲抽下来,同时用一只脚的内侧去迎那泥根,相撞之后,根上的泥土便散落在脚底下。那把麦子立马轻了许多,随手将其扔到铺子上等待打捆就行了。我们全体知青听了要求,看了示范之后,就融在队伍里和社员一快儿起伏挥舞起来,那场景好不热闹。我们知青排的垄挨垄,成世庆离我最近。他就是我先前说过后加入到我们点儿的朝鲜族学生,是乌兰浩特朝鲜族三中老高二的学生,比我大一岁。 那时我们已经成了极好的朋友。他多才多艺,能识谱排歌,能弄响各种乐器。王文景把一架扬琴带到点儿里,大家稍有功夫都抢着学,而成世庆抄起小锤,弦上就有乐音流出,竹锤在琴盘上跳跃游弋,娴熟至极,俨然一个演奏家的模样。他也在努力向我们学汉语,对我常看的两本《中华活页文选》和《唐宋词一百首》很感兴趣,只是汉语说出来总带些外味,有时把一个庄重的词弄出滑稽的意思来。那天,他确实干得很买力气,也领先把多数人甩在了屁股后。意外的是他哈腰起来,抻抻巴巴,突然弄出了广众之下不雅的声音。好几个人不由自主把脸转向了他,当然不是嘲笑,只是想弄清一个事实,因为男女混杂,近在咫尺,多少替他有点难为情。不过那天成世庆处理尴尬局面的能力让我吃惊,由衷佩服他方寸不乱的从容。他手攥麦秸,立身瞅着我们,呲着牙,笑容可掬,看不到脸上有一丝红晕和半点不自在,然后用慢悠悠的拖腔带着怪味说,“听-到-了-没-有?”他的问话显然用不着回答。男同学听了都笑了。女同学也不自觉地咧了一下嘴儿,没说什么,但肯定听到了,不然不会是那样的表情。从此“听到了没有”就成了我们队伍里那样干“坏事”时的遮羞布。来到青年点,知青再也不像在校时那样正经。晚上睡觉,躺在炕上先扯一会儿淡。有一回赵丽娟轮班第二天早上做饭,男生就寝了,她想起得去取忘记在那屋的餐具。论年龄她是老大姐,又在一起生活,她用不着顾及男生躺没躺下,于是大大方方地进来找东西。在她端灯翻找的那阵子,男生停止了扯淡,屋里静悄悄的。忽然寂静中蹦出一个声响,和成世庆那天弄的一样,接着复归宁静。不知找没找到要的东西,趙丽娟像有人催促似的离开了房间。她的脚一踏出房门,枕头上的那些脑袋再也憋不住横膈膜的推动,哄的笑成一团。笑声中,有人发问,“听到了没有?”这是麦田剧的翻版。不过,这次是两人合演的,前者是点上的大哥王文景,后者是好说笑话的刘德福。两剧的区别是,麦田的是智慧剧,睡前的是恶作剧。在单调的农村生活中,男知青们开始乐于搞点恶作剧让自己快活一下。那位老大姐也很宽容理解,成全了他们。
      话还回到那天的麦田里,那句“听到了没有”弄的大家确实挺开心,嘻嘻哈哈地说个没完。这时,忽然听到背后有哭声,大家都吃惊地回头望去,是赵丽娟抱着脚坐在地上哭。女生抢先赶了过去,见她嘴角咧向一边,眼里满是泪花。细问才知道,她甩起一把麦子狠狠抽下去时,竟有一大块石头裹在麦根里重重地砸在她的脚踝上。她痛得难受,哭得伤心。设身处地,我觉得她确实很可怜。赵丽娟在四个女生中干活最慢,分析原因是她干活不够得法。铲地,本应直着腰,探身送锄,挺身拉回,这样腰部肌肉在动作变换中可以得到休息。而她总是猫着腰在那里一锄一锄地刨。人家的作业面是一条线,而她的则仅仅是一个点,那岂能不慢,所以铲地对她来说倍受煎熬。不过人有长短,赵丽娟的长处是善于表达。这一点会让她有可能用自己的口才去创造壮美的人生,不必在劳动的巧拙上论高低。后来的日子证实了这一点,她做了兴安盟教育学院的书记和院长。想起赵丽娟,想起麦田故事,还让我联想起在校时的情景。赵丽娟是老高三的学生,家住保安沼,那里是老牌的劳改农场。在一中的农场学生中有很多有才气的,体育文艺上能力超群。赵丽娟在学校的一次演出中,一曲惊人,成了校内的一个歌星。她唱的歌儿,年代久远,我忘了歌名,但有句歌词我准确记得并能哼唱出来,“麦浪滚滚,闪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丰收的喜讯到处传,社员人人心欢畅……”舞台上的“麦浪”让她光鲜,生活中的麦浪却让她洒泪。但那些都已成为过去,她走了她闪金光的路,当地的老百姓依然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年年还要麦收,年年都能看到麦浪滚滚闪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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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蒋 发表于 2014-8-9 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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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4-8-27 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非常好。我刚刚学会的《丰收歌》:“麦浪滚滚,闪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丰收的喜讯到处传,社员人人心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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