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凤云 于 2014-6-29 07:39 编辑
四十五、摸清了患病的原因
病退材料办得很顺利,一九七二年的十二月下旬,团里寄出了我的病退材料。接下来就是回哈尔滨等结果,这是长时间的等待过程,哈尔滨是否同意接收,还是一个待解的谜。
第一次回哈尔滨的时候,一夜之间,几乎所有患病的症状都消失了,我一度还误认为是水土不服。第二次回哈尔滨,感觉就不一样了,一有风吹草动,肚子便反反复复,无休止地折磨着我。每天只要稍微不注意,肚子便会有异样的感觉,得马上去厕所。值得高兴的是,让人讨厌的低烧、高烧和难以忍受的头疼,不知怎么搞的就好了,再没出现过类似的症状。
面对着疾病的频繁进攻,我逐渐的冷静了下来,陷入反复的思考中。能否病退回哈尔滨不是我所面临的关键问题,想办法治好病才是最最重要的,有一个好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如不尽快的将病治好,我不但一事无成,还有可能过早的离开人世。虽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不到什么快乐,但我还是愿意活下去,父母将我抚养成人很不容易,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掉了,不仅愧对父母,也愧对大千世界。 我将全部时间都用到对过敏性结肠炎的研究上了,一遍又一遍的琢磨着患病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对回到家里病就好多了,一到连队病就加重了的原因,进行了反复对比和细致的分析,发现主要是心理因素在起主导作用。在连队时心情不是很理想,病就加重了,病一加重,心情就更不好了,如此恶性循环,最后只能到医院去住院。回家后和父母在一起,对周围环境又是那样熟悉,心情自然是好了许多,所患疾病的症状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为什么第一次回哈尔滨和第二次回哈尔滨的感觉不一样呢?第一次是离开哈尔滨已经三年多了,回到家里一高兴,把得病的事忘到脑后去了,没有了心理因素的负担,疾病的症状自然也就暂时消失了。第二次回哈尔滨的心理因素负担重,每天都在想着是否能病退成功,要是退不回来,再回到四十一团,还挺丢人现眼的。想起这些令人心烦的事,肚子便有感觉,肚子有了感觉后,在一两分钟内就发生病变,得用最快的速度往厕所跑。每次匆匆而来的病痛都要折磨我半个多小时,然后,各种症状莫名其妙的悄然消失,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几个小时、一天或几天后,同样的过程又会突然的上演一次。如此循环反复,无限期的延续下去,这就是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过敏性结肠炎)的显著特征。当时,还没有治疗这种疾病的特效药,一旦患上这种疾病,只能是数年如一日的在痛苦中呻吟,慢慢地消耗掉体内所有的能量,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我必须面对现实,挑战自我,下决心攻克这一医学上的难关,才有希望过上健康人的生活,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在对这种病的研究中,又发现了新情况,有时候吃饭、喝水不注意,肚子也有异样的感觉,难道说除了精神因素外,还有其它的致病因素吗?我一时陷入了迷惘之中,感到这种病还真是很让人头疼的,决定将病因彻底查清楚。
哈尔滨的冬天是寒冷的,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我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找来治疗这种病的有关书籍,根据我的病情逐一进行对比、推敲,头脑中一有新闪光点,便马上记到日记里。每天的日记成了病情记录,从饮水、食物、喜怒哀乐、早中晚的感觉到突发事件的影响等等,逐一做了详细的记载。每隔十天做一次分析整理,从各个角度进行探讨,将结果通过画图和列表的方式表现出来。在那些日子里,我有些走火入魔了,脑子里装满了这些东西,好像在进行一项重大的科学研究,不弄出个结果来,是绝不会罢休的。经过不懈努力,我终于摸清了犯病的原因,掌握了犯病的规律。
这种病的发病因素主要是由情绪波动引起的,饮食和受过伤的大脑也起一定的作用,控制住这三点,病就可以全愈了。情绪波动也可以说是精神作用,也就是医学上说的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这一因素对我的危害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在日常生活中,首先不能紧张,一紧张马上就要上厕所,非常的灵,可以说是灵得不能再灵了;其次不能有坏的心情,心情一不好,肠道地蠕动就加快,排泄物马上就发生质的变化;第三是压力不能过大,压力大了,肚子就“咕噜噜、咕噜噜”地叫着,几分钟之内找不到厕所,便有排泄到裤子里的可能;第四不能着急,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一着急非出问题不可。 饮食占患病因素的百分之二十,生冷油腻,过期变质的食物,看着不顺眼的食物,没烧开或虽然烧开,但我认为不干净的水,只要一吃或喝到肚子里,用不了多久,肚子便会发生异样的变化,肠道有了轻微触电的感觉,就要马上去厕所;有时是几个小时后才开始肚子疼,接下去便是一遍又一遍的跑厕所了。 剩下的将近百分之十是受过三角铁撞击的大脑或其它不确定因素在起作用,有时在夜里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感到左脑一动一动的,总好像有虫子在头皮下面爬,这时,肚皮就开始微微地颤动,肠道好像有被人挤压的感觉,每当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去厕所才能解决问题。直到病好了很久,我还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先问厕所在哪里,有时非要亲自去看一下才能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