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师高机连张建左回忆文章《寻找兵团老职工王玉功与王玉龙》

【寻找王玉功与王王龙】 之二

          78年3月中旬探亲回连，连里分给的家属房已经盖好了。我们是东面第一间，从东往西依次是我们、连里的张木匠一家、刘桂山一家，另一家是谁现在想不起了。当时我们那间门、窗上连玻璃也没装，整亇房子就是一个空架子，白天在太阳的照射下，屋里比外面还冷。连里领导也都分到二团各连去了，除了原先连里的家属房里还能看见人外，整亇连里死寂死寂的。3月的天还是很冷的，亱里的温度在零下二十多度。但这房间根本没法住人。可是这晚上总得有个地方住啊，宿舍里已是人去楼空，也没有人生炉子，冰冷冰冷的也没法住。看到这种惨景，再加上王师傅因我们而被抓。我的心情坏到极点，灰溜溜的。嫂子看到我们这种状况，就悄悄地和王玉功师傅家商量，结果王玉功师傅家把他家的小房间腾出来，让给我们住，这才暂时有了落脚的地方。我们在他家住了半亇多月。在这半亇多月里我要跑二团保卫股、农建大队，（营己解散改为农建大队了）还要添置生活的必须品如锅碗瓢盆等。门窗上用老职工家给的塑料纸钉上代替玻璃。渐渐地有点象亇家了，我们就搬出王玉功师傅家，住进这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家。搬家那天大姜（陈民志师傅的爱人姜淑芝，原咱连菜班的）提醒我们说：按照当地的习俗，房子是不能借给新婚的住的，不吉利。如借了，借住方在搬出时要在炕上撒些钢锛。我们按照她的提醒如法炮制，撒了些一分、二分、五分的钢锛。谢过王玉功师傅一家后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烧过火炕，铺下是暖和的，但整亇房间还是寒气逼人。人家的窗户都是双层玻璃中间夹着锯末，而我们是一层塑料纸用小木条四圈钉着，挡得住风挡不住寒冷。晚上睡觉把头蜷在被窝里，亱里炕不热了就冻醒了。（77年7、8月兵团解散后，营部改为农建大队，各连划拨给七团和二团。正好省农垦总局要在原六师所在的建三江挖一条‘别拉洪河’把低洼地、沼泽地里的水排出去，把荒地变良田。给各农管局划定了挖河的工程指标。原营部的火锯排和瓦工排由我带队充实到师水利连推土机上派到挖河工地上去挖河。农建大队由原副营长赵嘉兴带队，王兵也作为指挥部的人员一并到建三江去。挖到十二月因土冻住了推土机推不了土了才收工，并宣布来年四月到工地集合开工。）眼看已是四月上旬了，我也准备从赵光到工地上去报到了。从赵光到工地要先坐火车到哈尔滨，再转到佳木斯的火车，到佳木斯再转火车到集贤然后再坐汽车到富锦县城，再找到工地的车到工地。恰好农建大队有车要往工地上拉东西，司机是原营部的驾驶员‘华子’。我和‘华子’较熟，‘华子’原是营火锯排的。和他说好了坐他的车到工地去。那天早上六点不到小姚开着‘华子’的车到高机连来接我，开到农建大队后换上‘华子’开车就奔哈尔滨去了。那时走的是从克东、望奎奔哈尔滨的道。到哈尔滨找到薛振东家巳是晚七点多了。薛振东在街口等着我，一见面就对我说：连里来电报，让你速归。什么原因没说。我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亊。连薛振东家门也没进。薛振东陪我到火车站买了张到赵光的火车票我就返回了。第二天上午到高机连后才知道，我走的那天早上，刚走，黄玲珠就听到北面厨房的窗上塑料纸被撕破的声音。一个女的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本来就害怕，再听到这样的声音，吓得她大叫起来，哭了。等天亮了起来再看塑料纸被撕破了很大一个口子，放在窗台上纸盒里的调味品撒得满地都是。于是就到农建大队找小姚他们了，于是就往薛振东家给我发了封电报：速归。至今黄玲珠也不敢一人在家，就是那时坐的病。当天晚上嫂子叫芙蓉陪黄玲珠住了一睌。直到我回来。据后来推测，有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当时在咱连附近转悠，有人看见了，估计是她做的。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如果当初回连时不是二位嫂子相助真不知那晚怎么过；如果当初不是芙蓉陪着黄玲珠还真不知道那睌黄玲珠怎么捱过那漫漫的寒冷的长亱。返城三十多年了，我们夫妻俩常常说起这些亊，心里对王玉功家和王玉龙家充满感激之情，这也是我们这次东北行的动力所在，这也是我们千方百计要找到王玉功师傅和王玉龙师傅的根本原因。我们欠他们的太多了，看到王玉功师傅的现状我很难过，看到王玉龙师傅现在的幸福、美满的生活打心眼里由衷地为他高兴。希望他眀年的沪上之行能成行，也希望他家庭幸满、身体健康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