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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北大荒影诗文录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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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雪 发表于 2014-5-18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云山雪 于 2014-5-18 22:43 编辑

重返北大荒影诗文录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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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恋旧营地

2013年7月11日

营舍弹指化黑土,

不见新人启后尘。

当年知青喧杂地,

何时归了种田人。


老16连我们成长的摇篮


      尽管魂牵梦绕地回到了我青春真正开始的地方,也没找到老16连消失的痕迹。随着几十年岁月的流逝和大自然生息的演变,不仅当年我们用肩膀头儿扛起的六栋草房倒塌后的废墟不见了,而且由于逐年灌木丛的茂盛生长和荒草的吞噬,连废墟的痕迹及位置都辨别不清在什么地方了。我无奈地站在疑似旧址的这片空间里,和蜕变的狭窄路段上,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和茫然。我想找一把废墟上的腐朽的房木草土,我也找不到了。疑似过去营区的附近有了几块耕地,耕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砖头瓦块。据说是宝清县那边的农民,上这里来耕种的。当年嘈杂的知青营地变得一片宁静,回到了原始山林的静美之中了。
      1971年,我们用双手和血汗在这里建立起了老16连的营区——六栋大草房。除了炉子、火墙、烟囱外,其余的用料都是草、木、泥结构的房子,房顶是用草苫的。将近初冬的季节,我们从山上还远的“煤点”的帐篷里搬了下来,住进了新屋子。住的地方这才像那么回事了,觉得条件比住在帐篷里好多了,起码地上干爽多了,没了泥水。屋子虽然是草房,但冬天烧起炉子来,火墙热了,屋子里也是很暖和的。晚上每个宿舍里都挂着一盏煤油灯,我们叫“马灯”,点起来很明亮。晚上如在连队营区的远处回来,看着几栋草房都亮着油灯,觉得这是一个别有一番乡土风情的小山村落。
      那两年,冬天收工晚饭之后,知青们洗漱完了就没有业余活动了。除了连里开大会外,大家就是胡闹了。有的人侃起了大山,讲起城市里稀奇的故事,有的玩扑克“打苍蝇”,有的躺在铺上闭目想事,有的写信或看些文化书籍,有的干脆挤到职工家去玩了。总之无聊中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转过年头,每逢到了夏天,知青们的感觉就好多了。由于1971年里我们拼命干了一年,大家有了住处,以后的工作,没有特殊情况,就按季节的变换去工作了,生产有了任务程序,自然72年以后的工作也就不是太累了,主要就是开些荒种地,安排些零活。山上面的煤矿点全部停工了,因为没有开采的价值。
      因夏天长,所以知青们下班后就有了更多的业余时间了。连里就组织开展一些文体活动,经常赛乒乓球、篮球什么的。自己连队玩得不过瘾,就约请外联的知青来。或者开着四轮子到别的连队进行比赛。当时的连长赵厚平,是复员军人。那时的他也差不多三十多一点的岁数,团里的人都知道他叫“赵虎子”。团里只要给他任务,他就玩命去干。他爱玩,干活也猛,和知青们一样的出力,完成各项任务的决心强硬,是团里基层干部中的一员干将。同时,他也是个玩将。当夏天的晚上天气好了,吃完晚饭了,他就闲不住了。抱着篮球,首先冲到球场上,自己先鼓捣起来了。自己边玩边大声地喊着小青年们:“快点啊!快点,都出来了,打篮球了!”这显得他玩球的瘾头相当的大。知青们都听他的,吃完饭纷纷地出来了,就是在这夕烟早去,天上晚霞五彩的时候,篮球场上热闹了起来,响起了裁判的哨子声。由于赵连长亲近知青,也善于做宣传鼓动工作,知青的工作热情一直很高,他自己也带头干,所以知青们都很服他。而他的战友复原军人历风林任指导员,他身体一直不好,为人正直,稳重。主抓知青的思想教育、连队的政治工作,经常了解知青的思想变化,不时地对知青进行思想教育,负责着连队的政治方面。所以知青们出现的错误事情就很少。
      1971年初冬时节,连里把我的工作进行了调整,让我和一个名叫吕柏康的上海知青(老高中生)、还有一个名叫阮莲英的杭州女知青到连队食堂去工作。和我们三个知青一同调整去食堂的还有两个兴凯湖刑满就业的老职工,均为北京人。我们老少五个,把原来的炊事员全替换了下来。我们三个知青当时都不会做饭,而那两个老师傅都有很好的手艺,但连里没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当炊事班长,让上海知青吕柏康当炊事班长。因为是知青,学生出身,吕柏康处理伙房的事情并不是很擅长,并不懂得怎么做饭,至于先干什么后干什么,还是手艺最好的老徐师傅拿主意,但态度和关系上,我们都是商量着来。
      老徐师傅名叫徐永康,当时年过五旬,我至今还很怀念他。他虽然是犯过错的就业人员,但为人正直,工作仔细肯干,工作起来有自己的一套程序。他就说过,厨子平时别忘了“三净”——一是自身干净、二是所用过的厨具干净、三是脚下干净,伙房的地上不要脏乱差,要扫得干净。至今,我仍然没有忘记他的教导。基本上,我现在什么饭菜都会做,在干活上也保持着老徐师傅的风格。其实,老徐师傅当年政府判他劳教的时候,拿到现在来说不算什么大毛病,只是50年代搞反“右”,中国的有些政治问题处理的严重过左,凡是有些小毛病的人,北京政府把这些人都弄到兴凯湖北京劳动农场去改造了。据说老徐师傅当年就是在北京一个单位里做饭的厨子,无意中把一个剩馒头踢到了锅灶里,就算犯了事了。老徐做菜的手艺非常好,人们也都爱吃他做的菜,有味道。
     另一个老师傅姓全,比老徐年龄小一点,他做面食比较拿手,改善伙食时,北京风味的味道比较重,所以在业务方面我们三个知青也得听他们的。由于关系和谐,那时的伙房伙食调整得非常好,知青们自然满意。我弱小的身体发育,就是在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是北大荒的粮食、北大荒的水、北大荒人对我的爱,把我养成了男人的样子。
      那时候起,我也想学点什么、写点什么了。我那些不成文笔的诗,如《大荒梦》,就是在写71年至73年之间那个时代中的经历和情景。还有《夜班打水井》、《青山曲》、《秋触》、《勿恋马兰花》等,都是出雏那个时代。虽然写的不好,但当时以此确实抒发了我那时的情感,表达了我当时的心情。也许那时起写诗算是我的一种学习方式,而这种学习方式也确实拓展了我的思维,提高了我对文化需求的兴趣,而正是这种兴趣,增加了我前行的动力。
      在上山下乡最初的那几年,我经历了各方面的劳动锻炼和艰苦的磨砺,懂得了如何前行——那就是认真的做事、工作。上天不会看不到我们的努力,对每个人的付出都有公正的回报。知青青年上山下乡,使得我们这一代人知识结构断裂了。但另一方面,又使得我们能有机会亲近了这片北大荒的沃土,在现实的生活中,我们学到了另一方面另一种层次的知识。所以我感觉,上山下乡中所造成的课堂上的知识断裂和缺失,在北大荒的实际工作奋斗中得到了弥补,让我们学到了课堂所学不到的知识,最基本的是,粮为天,民为大。
      1973年夏天6月,那是草原百花盛开的季节。经过连队班组的推荐和支部的决定,叫我接任卫生员工作,让我到医院实际学习,从事连队的医务工作。从此我又走向另一种事业的征程。组织上给了我更多的学习和成长的机会。同年7月份,我回连队参加了入团的仪式,经过我不断的勤奋工作,75年8月25日我加入了党组织。这样,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炊事员,成长为了一个值得信赖的医务工作者。以后的我也常常思考,人不能老停留在一个起跑线上,医务人员肩上的使命,就是责任+为人民服务。
       几十年过去了,我回到了这块土地,我感谢这个早已消失在自然中的连队——老16连,这块土地是我人生事业的摇篮,是让我成长的地方。过去的风情风景没有了,但我回到了这里,感觉到这里的风景比从前更美、更诱人。只是没了草房,没了从前的人,没了从前的事。美丽的完达山,我的人生事业的摇篮,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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