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苏文华 于 2014-4-19 12:58 编辑
王玉立家住桂林,故乡呼兰,西井乡是她的出生地。我和她相识于萧乡诗社,通过交谈得知我们有亲戚关系,她曾是我外婆家的邻居,并和我大舅是同学,论起来我叫她老姑。
初识这位老人,感觉她是一个非同凡响的老太太,她慈眉善目,说起话来有条不紊,能诗绘画,还给诗社捐过14000元的善款,我不知道她有怎样的生活背景,但我能猜测她是个很富足的老人。诗社有些人和她有过密的接触,而我却只送她一本书,但冥冥之中觉得她很亲切。我不知道今年出游与她有这么深的渊源。本想去广西一带散散心,没想到启程的前几天,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夸我的诗文写得好,还邀我去她家,我也欣然接受了邀请。
桂林是我向往的地方,据说那里处处是景,漓江山水堪称其中的典范,而老人家就住在漓江边上,况且桂林也是有历史的城市,她一定会有故事说给我听,只知道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堪称甲桂林,可怎么游玩,还需她老人家给指点迷津。
到了桂林车站,老人站在检票口等着我们,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她就喊着我的名字,我最先发现了她,她的老态让我感到的一丝悲戚,三月的桂林凉意很浓,她的一身红色的羽绒大衣,把她佝偻的身躯裹得很严实,她边走边说絮叨,说她是如何盼望我们的,她的热情和话语流落在桂林的街头。一种落寞的诗意也跟着我走了很远,直到找到了出租车,才让我这颗惶惶的心有了着落。
她的家很冷,100平米的房子,住着她一个人,很孤单。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找了好一阵子,才把房门打开,她说,“这家已经好久不住了,她正住院,住了三个月了,锁头把门,把心都锁住了。你们来了,我才能打开,好敞亮啊。”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倒像一个孩子。
我和旅伴在她家住了八天,这期间,我们游漓江、阳朔就占了五天时间,陪她的时间只有三天,因为有了近距离的接触,才有了对她有了初步的了解。
她的生活很简朴、没有电脑、电视没安装数字频道,只能看到三个频道的节目,很少用电,舍不得点空调,不说她的穿着,她的旧物很多,她总是细心保管,每个箱子都上了锁头,当然她没有防范我们的意思,她还把每个箱子打开,向我们展示的旧衣物,还要给我和旅伴每人一件她最心仪的坎肩,我们百般不要,可她却执意要给,最后我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我最差的一件衣物也比你最好的强。”总算打消她的这个念头。为了拒绝我竟然不怕伤害老人的自尊,想来有些后悔。
她在物质上不够富有,但她对故乡的感情,对故乡的诗社的赞助,还有故乡的孩子的关怀,超越了她的能力,在我看来她已是个老弱病残者,她是应该值得帮助的老人,但要我去拯救她于水火之中,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她和我们说,她要赞助家乡的学校,不让孩子走那么远的路去上学,她还要教孩子们的健康卫生知识,她在讲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在做中国梦了,因此也没打消她的这个念头。
离开她的时候,我的感情很复杂,对她这个老乡,我既尽不了心也尽不了力,因为我也脱不了老弱病残之嫌,可她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那么天真、还怀抱那多的梦想,我既不能改变她,也不能帮助她,我和她挥手之间留下了内心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