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猫 于 2014-1-3 09:14 编辑

昨天,大庆的一位“荒友”给我打电话,说很想念我,同时还询问老齐的情况,(老齐:齐老师。当年她是哈尔滨下乡知青,在逊克军马场三分场当过老师现在仍然还留在北大荒的知青战友。)可我并不太清楚她的现状,所以我们俩决定,今年暑假我们一起去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逊克军马场,看望曾经在逊克军马场一起战斗在教育战线工作过的齐老师。
离开那片魂牵梦绕的地方已经34年了,那是我梦中经常想念的地方,那是我的第二故乡,那里是我曾经留下青春和汗水的地方。在那绵绵逶迤的小兴安岭,清澈流淌的沾河水,一眼望不到边的麦浪,开满各色野花的草场,还有昔日我那些可爱、质朴的学生,而今他们已过而立之年。 想起当年,我们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军马场屯垦戍边,为保国防养军马。我们在那里锻炼成长,这一去就是十几载,曾经把多少处女地变成良田。我们建起学校、医院、商店。使那些无知的孩子走进了学堂,通过课本的学习和我们的描绘,他们知道了山外的情况。当时因为那里的交通十分不方便,许多人都没有见过火车,更不知道还有大城市。孩子们怀着新奇吸允着知识,准备将来长大了,走出山外看一看。 我时常在梦中萦绕着刚到兵团不久,领导让我当老师,那段时光让我难以忘怀。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当年教过的学生都有五十多岁了,他们有的也和我一样当上奶奶、姥姥了,退休了也在享受天伦之乐。 记得我刚刚被调到学校当老师的时候,那时是文革初期,学校要勤工俭学,教室冬季用的烧柴要师生自己到山上去拉。校长让我带学生去拉柴。那些孩子熟练地套上牛爬犁赶着牛车,行走在北大荒冬天的雪地、冰河上。他们让我坐在爬犁上,我还不好意思。说是让我带他们,其实是他们带我去;他们虽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可是对当地许多劳动知识真是熟练得很。砍站杆(已经枯死,但是还没倒的树。)捡干柴,柴火装满一爬犁还要用绳子打猪蹄结,说是那样绑结实……。记得有一次我们打草(喂学校里的一头牛),镰刀都拿不好的我竟把自己的左腿砍了一刀,是那些平时淘气的学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马粪包”(有止血作用),帮我涂在伤口上,同时又撕下一条布替我扎在出血的腿上。 星期天我和他们到沾河边上去玩,突然张卫红(她是我班很好的一位同学,也是我现在仍然非常想念的一位学生。)拉着我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过后她告诉我:“陈老师,刚才那里有一条大蛇,我没敢告诉你,怕你害怕,赶紧拉你走开了。 农历八月十五以后,农场的很多种花草都有药用价值,什么车前子、党参、沙参、百合、白芍、柴胡、掌参遍地都是。那时学校要学工、学医、学农,我们在宋大夫的带领下去采集中成药。何老师——一个年纪较大的瘦老头不慎踩翻了一个马蜂窝,一群马蜂顿时倾巢出动,围住了他,只见他抡起装药用的麻袋在头上360度的绕来绕去十分可笑。在他的强力驱赶下,马蜂慌忙逃走了。 夏天,每到星期天我们就端着脸盆去河边洗衣服、洗头,站在清澈的河水里,有许多不知名的小鱼在咬你的脚,和你嘻戏。我们把洗干净的衣服晾在树上或草地上然后在河边的山丁子、臭李子树下乘凉或采来一些臭李子吃,直到吃得舌头又黑又涩才肯停嘴。…...。 这只是在军马场当老师经历过的几个故事,在当老师的经历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儿深深印在脑海里,虽然都过去四十多年了,但那段美好的记忆让我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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