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难忘（10）—播种

                                                   往事难忘（10）—播种


      1967年3月是我下乡8个月时间，在农工班经历了：麦收在场院摊场晒麦子、下雨抢场；秋收割大豆，冬天在场院里扒苞米等农活，但大家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的。
      开春了，机务排又进了1台拖拉机，这样，原来的人员就不够了，队里准备从农工班里选5个人。让机务排先推荐人选，然后队里批准。当宣布我们十个人里就推荐我时，我有些茫然，这十个人里，我又痩，个也不高，而且班里还有4个男生呢。但我心想：既然师傅们信任我，那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师傅的希望！
      农业生产队春天的重头戏是播种，农工班在场院拌肥料，然后把办好的肥料、种子装袋用尤特兹拉到地头。机务排大部分人员都到地里播种机上播种。春天风大，尤其到地里，刮得人都睁不开眼睛。我们新学员每人发给一件蓝色的小帆布工作服，一个白色披布，一个风镜、一个口罩，单帽是自己买的。真是全副武装！
       一台播种机播幅3·6米，三台并联播幅10·8米，一台东方红54拖拉机牵引，一个作业班可播种300亩种肥同播。这也是当年最高水平的机械化作业。
      为了抢时间，人停车不停。播种机一到地头来，机务排其他人和我们这些学员就负责，把拌好的肥料和种子背到播种机边上，登上一个踏板，倒在各自的箱里。一台拖拉机拉三组，用连接器链接。每组站两个人，各负责一边，播种机由肥箱和种箱加传动机构开沟机构成。肥料和种子同时进入地里。
       种子和化肥的袋子每个都有35斤重，其他人都很轻松的背上就走，还有的一手拎一个袋子，我还以为自己能背动一个袋子，可我使尽全身力气也背不到肩上，这时，不管哪个师傅看见，都过来帮我提一把，或一只手托着袋子一直帮我送到播种机上，我心里一阵阵的暖意。
      中午，换班吃饭。炊事班的人挑着猪肉馅大包子或者馒头、菜，还有一个用铁皮打的带盖的水桶，里面装着热水。地号远的，就用牛车拉着，从队里送到地头。车上留一半人继续播种，剩下的人下来吃饭。我师傅每次都很照顾我，让我先去吃饭，下一轮他再吃。吃饭时，满嘴里都是风刮的土，吐好几口也吐不净，喝口水也冲不净，其他师傅们说：“吃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习惯就好了。”
       好不容易这块地播完，天也渐暗，该收工了。累得我走路腿都不好使，浑身就像散了架子，走到宿舍进屋里就往炕上一躺，其他人说：“快起来！浑身都是土，把褥单都弄脏了，洗完了再躺。”去水房打完水，先洗头，可倒好，洗一遍是泥汤，一连洗三遍才洗干净。衣服就不洗了，抖抖土，明天接着穿。
       后来，我经过，春天耙地，夏天在除草机上把锄草机方向盘锄草，稍偏一点就要把苗除掉；麦收时，开拖拉机牵引康拜因收割麦子，秋天翻地扶五铧犁等机务活，一共在机务排干了三年，在机务仓库当了一年多保管员。但最使我难忘的还是播种，通过播种，看到农民种粮食真的是很不容易，同时我也深深地体会到：人间充满爱！
                 2005年6月19日 寇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