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曾举足轻重 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二师十二团九连 魏坚 九连是十二团默默无闻的小型农业连队,但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严峻时代所赋予的重任,使其在十二团发展史上曾一度举足轻重。 1969年,在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抗击前苏联可能武装入侵的防御方案中,九连被定为十二团装备120重迫击炮的连队,是全团实施焦土防御的火力支援中心。如果中苏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甚至全面战争,九连将用12门国产仿苏 56式120毫米重迫击炮的强大火力奋勇支援正在沿江掘壕死守的战友们。拼死阻击迟滞跨过黑龙江溯松花江南下大举进攻的前苏联滚滚钢铁洪流,直至炮弹打光或炮毁人亡。 1970年春节过后,我国相关部门判定前苏联在珍宝岛武装冲突爆发一周年之际,有可能对我国发动大规模边境武装报复行动。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精锐部队尽数北上。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沿江一线形势异常紧张,中苏边境我方一线部分野战部队在敏感时期曾一度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当时九连已建设成为钢铁边防战斗堡垒。连队东西北三个方向,呈U型蜿蜒两千多米设有100多个单兵射击掩体,以抗击主要来自北方凶悍攻击的战壕已构筑完毕。由严格筛选的50名根红苗正身强力壮男女知青组成的加强武装排是堡垒的核心战斗力量。他们日夜值勤,反复演练,誓与火炮阵地共存亡。 全连人员人人满腔热血,豪情万丈。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更没有逃兵。按照指导员孙行良提出的身在边疆,志在四方,小小木棒,能打豺狼的要求,手持反修棒(硬杂木,长1.5米,手腕粗细)爬冰卧雪持续进行全员野外演习拉练,五防(防空袭、防空降、防核武、防生武、防化武)意识和应对能力日新月异。人不离棒棒不离身,枕棒待敌。精心构筑工事,日夜演练备战,誓死保家卫国。 当时不知啥原因我没有被选入武装排。但被指定为炊事班唯一参加拉练人员,代表炊事班参加连队全部拉练演习、紧急集合等战备任务(每次任务完成后得马上回食堂做饭)。我背着行军锅──大号洗菜盆走在拉练队尾(指定位置),人在锅在,人不在锅也得在,这是交给我的战斗任务。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这是我们长途拉练走一路喊一路的豪迈誓言。我几乎是毫不停歇地走完了各次拉练全程,因为当我和经常掉队的女知青们团结互助刚刚赶到大部队途中临时休息地点时, 队伍已经休息完毕继续前进了。 当时气氛紧张。传言敌特频频过江入境侦察破坏,我团防区内怀疑是接应敌特的联络信号弹不时起落,但始终(据说至今)也未抓住发射者。久而久之,人人敏感,草木皆兵。有的夜间值班员曾误将军川公路夜行车灯光视为信号弹起落而警报连连,闹得人心惶惶。 那时人人高度紧张但不觉苦累,白天拉练晚上值班再加紧急集合也能从容应对。记得有一次拉练回来已是黄昏,第二天轮我上早班,似乎刚睡着就被叫醒告知已到凌晨四点,立即精神抖擞前往食堂点火烧水做饭。忙活一个多小时后,窗外仍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再问时间才知刚到凌晨两点,原来刚才提供报时服务的食堂唯一有手表温州男知青司务长徐镇亮把午夜12∶20误看成凌晨4∶00了。 1970年春节过后,按照连首长不得打听不得泄密的特别指示,炊事班多次热情接待不约而至到九连小憩的团作训股股长和作战参谋袁鸿明(九连2排长袁鸿才胞弟)等一干神秘人马。他们全副武装表情凝重,沉默寡言疲惫不堪。 不久得知,他们是奉命冒严寒踏冰雪,连续多次徒步到十五连和九连中间未开垦地带勘察地形,测选团炮兵主阵地和游动阵地及团首长指挥所掩蔽部位置。火炮和人员俟武装连队将工事构筑完毕后马上开进阵地并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他们在短期内的频繁出现,当时真切感到中苏边境形势严峻,剑拔弩张,危机一触即发。残酷的侵略战争已经迅速逼近我国,甚至会随时凶狠无情地扑向手无寸铁的我们。那时的天色整日阴暗无光,空气寒冷凝重,冰雪深封大地。 如果当年中苏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甚至全面战争,九连将名扬中外,永垂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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