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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二章 替母上访（续2）
酒店中午客人到不少，但找小姐陪酒的却不多，她在休息间无聊地坐着，还在想着红姐的事。红姐到底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屋里男的是谁？难道红姐有朋友了？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唉，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省计生委杨主任老是联系不上，真是有点急人，想到这她感到有点闹心，总觉的心里没着没落的，心神不定。 巧的是这天晚上好多天没来的孙司机来了。但小玉心情好象并没有多大改变，在整个陪酒的过程她显的很木讷、不活泼，话也少，孙司机也觉察到了小玉好象有心事、不开心，就问她，“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要不就是有什么事，感觉象是心事重重的。” “唉，还不是家里负担重，愁呗。” “家里啥事呀，缺钱呀？” “缺钱，可以慢慢赚，不用愁。” “那啥事呀，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能帮上忙呢。” “告诉你，我到现在还不知你姓啥叫啥呢，再说了你是开出租车的，这事你帮不上忙。” “小看人了是不是，你不是知道我姓孙吗？名子你可是从来没问过我，今天你问了，那我告诉你，我叫孙志，今年33岁，结过婚又离了，有个儿子跟她妈过。” “谁问你这些了，那你不好好的过日子，有了儿子为什么要离婚呀？” “性格不合，感情不太好，另外，像我们开车的毛病多，老婆看不上呗，实际上也没啥大事，就是常吵架，一气之下就离了，也没正式办手续，就是他领孩子走了。” “我估计也是你的错多，人家生气不愿意了，也可能是一生气回娘家了，你去接她不就行了。” “去过几次了，说啥也不回来，随她去吧，我现在一个人挺自由的，就是有时想儿子。” “男人要大度嘛，多去认错，她能回来，没办手续，说明她还没死心。” “快七个月了，她不死心，我快死心了，这女人心要狠起来更厉害呀，老爷们可让她整惨了，每天干了一天活回家一屋子凉气，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样的老娘们不要就不要，她一点也不心疼我。”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呀，我没经验，帮不上你，只能劝你多主动去找你媳妇。” “谁说你帮不上忙，你嫁给我不就行了，她不要我，比她好的有的事，你就挺好。” “孙哥，这事可不能乱说，你是喝多了吧，我还小，没有成家的心思。” “小啥小，都22了吧，也该成家了，你要是答应嫁给我，我明天就去找她办了离婚手续。” “快别说了，你喝多了，说点正事，你认识报社的吗？” “报社？我不直接认识，不过托朋友也能找到人，啥事吧？” 小玉把她妈做计划生育医疗事故的事简单地讲了一下，又把上访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我怕万一上访没结果，想找报社把我妈这30年医疗事故的伤感遭遇让报社报导一下，兴许有领导见了，会过问一下。” “你有材料吗？” “有”，小玉从随身包里取她出她妈给省计生委申诉的复印件递给孙志。 孙志很认真地看了起来，他看完信也气愤的说：“你妈的事是挺气人，做计划生育，环扎破子宫掉在肚子里带了26年后才给取出来，就给了一次性补偿200元，连药费都不给报，太不像话了。这事应该帮你，等我找人问问，看看报社能不能给你报导一下，我看挺典型的。” “孙哥，还是先等两天，如果人家省计生委帮助给解决了，就不用报导了，我只是想做个两手准备。” “那行，我等你信，来，喝一杯，为你妈的事早日解决。” 小玉端起一杯啤酒和孙志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孙哥，谢谢你，不管这事成不成，但我要谢谢你对我家这事真诚的帮助，也祝你家庭早日团圆，美满幸福。” “嗳，嗳，这事还是别提了，两回事。” 这天晚上小玉回来的还不晚，小红姐好像在家，她听到有电视的声音，她想过去敲门，又一想不知屋里是否还有别人，就隔门喊了一声：“红姐睡没睡呀”？ “躺着看电视呢，有事明天唠吧。” 小玉烧水洗漱完后也关上门上床躺下来。躺在床上她半天没有睡意，不知是因为妈妈的事有人同情，而且还愿意帮她感到有点兴奋，还是红姐的这几天的神秘行踪，使她脑海里交替想着这两件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嘀嘀嘀嘀，她被一阵铃声惊睡，是谁在传我，她睁开眼睛才感觉天早已大亮了，她拿过传呼机一看，已经是快九点了，我怎么睡的这么香。她找到传呼信息一看，“我是杨秀娟，我下乡回来了，请你有空来一趟，你妈的事市里有消息了”，她一下子跳了起来，马上穿衣洗脸、洗漱完毕连饭也没吃就走了，下楼后才想起没同红姐打个招呼，不知她起来没有，只好回来再说了。 赶到计生委已经九点半了，她冲收发室的阿姨点头笑笑就朝扬主任办公室走去，杨主任的屋没关门，她看见杨主任正趴在桌上写东西，小玉走到屋中间也没注意，小玉一直站着，不知是否该叫她，怕打搅了王主任写材料。过了一会杨主任放下笔伸了一下双臂，才发现小玉站在屋中间她惊奇地问，“你啥时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来了两三分钟，看你忙没敢叫你。” “快坐下，我跟你讲讲，我这些天下乡催办信访案件，虽然一直没催哈市的事，但我一直在等他们的信。我可以借机会到宾城去一下，但宾城不直接归省里管，所以还是要一级一级的办事，我回来后就马上给市里去电话，他们说这些天没找到我，这事耽搁了几天。” “谢谢您，杨主任，让您费心了。” “这到没什么，不用客气孩子，只是回信结果不太理想。” 小玉心里紧张起来，说道：“市里不给解决？” “市里很积极，上次我打电话后，又立即把你妈妈写的申诉材料转过去，市计生委信访办的姜主任就同市计生委领导汇报了，委里也进行了认真的研究，觉得事情时间太长了，找不到当事责任人和当时的有关部门领导，按政策三级伤残不给赔偿，可申诉人确实受了伤害，家庭又困难，应该给予照顾和补偿，可是谁来赔呢，让计生部门赔，可是计生部门没这笔钱，而且他只是政策执行监督部门，不是医疗实施机构，不是直接责任人，让乡卫生院补，当时第一次手术只是没做好，但没出事故，第二次是村里卫生所做的，但村卫生所到底算不算一级医疗机构没有定论。让村里补偿吧，村里说已按当时的政策和经济生活水平给予补偿了，村里又不是医疗事故的直接责任人，不能给予补偿。就是说找不到出钱的补偿单位，难度很大。市计生委最后研究认为先请县计生委出面同乡村两级政府协调一下，还是请政府给予一些补偿。县计生委接到市里的指示，到你家所在的乡政府协调了一次，乡里不同意，认为这是计生部门造成的，应该由计生部门补，县计生委又跟他们解释到，计生部门是政府的一个部门，计生部门补就政府补是一样的，乡里又说医疗事故是卫生所造成的应该卫生部门补，可卫生部门找谁去，当时的医疗机构不在了，县计生委很不好协调，他们就提出一个意见，就是先请你妈再做一次计划生育事故鉴定再说，县计生委也可能去你家和村里调查，这事还要等调查完了再说。” 小玉被杨主任这些话也闹蒙了，她的感觉就是没人承担这事故的责任，没人愿意给予补偿。就脱口说了一句“杨主任，我妈响应政府的号召，政府派人做的手术出了事故，怎么政府就不管了呢，这不又是推来推去吗？乡里推到计生委，计生委推到卫生所，卫生所不在了难道政府就不管了，计生委、卫生所不都是政府管吗？就是赤脚医生也是村里的人，也不是私人的。” “孩子，这件事是比较复杂点，我们还继续做工作，你放心，总会有人管的，过程可能会曲折点。” “那杨主任现在怎么办呀？” “你回去告诉你妈妈在家等县计生委去调查完了以后再说。另外，我问你，你妈过去是不是同县计生委吵过架，我听他们的口气好象对你妈妈有点成见，县里的意见很关键呀。” “以前因为取环和报销药费的事，我听妈说跟他们吵过，好象同县、乡计生委都吵过，有的人对我妈是有意见，说我妈是躺在计划生育政策上耍赖，这哪是人话呀，你不出事故，我们能找你们吗？计划生育的事不找你们又找谁？” “好，过去的事先不提了，把今后的事办好，回去跟你妈妈讲，去调查时态度别激动。要让人家同情，吵架不解决问题。” “嗯，杨主任我听你的，但过去的事也确实气人，哪个人肚子带块铁近三十年了也受不了，病人心躁，发点火，当干部的应该理解，要都遇到你这样的不就好了。” “小丫头，嘴还挺厉害，像你妈吧。” “嗯，人家说我妈得理不让人。” “回去吧，等调查完了，再说。” “那好，杨主任还是要请您多帮忙，你们是省里的部门，县、乡都要听您的。”。 “我们只是对县、乡计生部门的业务领导和工作的指导，对县、乡政府不直接领导，权力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大。” 离开省计生委小玉的心里又茫然起来，她感觉到这事肯定会很难的，想到这心情就不好。她想应该把情况告诉家里，但又不能说太多，只能告诉妈，县里还要调查一次再说。想到这她决定给家打个电话。她还是到常去的那家小食杂店打的电话，电话是她小哥接的，她告诉他县计生委要去她家调查，去之前会通知的，让她哥接到通知要立即告诉她，她要回去听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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