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梦 于 2013-11-25 20:21 编辑
我的雪花儿万花筒 我的雪花儿万花筒里盛满了从儿时到老年的的对雪的记忆,它是我有生以来就有的记忆中的最魔幻的一个。不知何时,我一不小心,就把它打开了,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它在我面前爆发出了那么样的奇妙幻彩,甚至于惊人地场面,那是个神秘的世界里出来的,又是在散发着着腾腾雪雾的美好的梦境。 我的万花筒是六边形的,可雪花儿也是六边形的。你说六边形的雪花在万花筒里能变成几边形呢?那就说不清了。只能看得你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最后目瞪口呆。原因是太美妙了。 儿时的记忆中是那从玻璃窗上的霜花到窗外的雾凇树挂和压在树枝上厚厚的雪。妈妈教我时说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儿是六边形的。我那稚嫩的双眼看见那片还有六个棱角的雪花儿在妈妈的手心里融化,先是一个角儿没了,继而是两三个角一块儿融化,然后就变成一滴雪水了。 在学校的课本上,那六角的雪花儿被放大地画出来,印在了书上。那雪花儿的样子真好看,可都跑不了是六边形的,我和同学们脸红脖子粗地犟着,说我曾看见过五边形的雪花儿,同学们说也许那雪花在降下来是碰掉了一角儿。我不理他们,径直一个人去看教室窗户上的霜花,教室里的人多,呼出的气体也多,那在窗户上形成的霜花也格外美妙。有的像江南丝绸里的花纹,有的像百花丛中集结的花群,有的像天空里的彩霞,云朵,还有的像水晶宫里的浪涛堆砌的大殿,那里面还有着仙女出没-------。不过这都是淡淡的白色,大自然鬼斧神功地用它的智慧把这些用无数种淡淡的白色立体地覆盖堆砌,乃至于雕刻,最后把它出奇制胜地展现在你面前,唤起你无尽的遐想。也许有时是在它无意之中,挥洒着酷似写意画一样的东西,却不曾想把美留了下来。这窗户上的霜花没有一个是一样的,那是因为没有一个空间的流动的气体的轨迹会是一样的。 再大一点儿,我和家人下菜窖,在菜窖的出口处我发现了更美的霜花般的雾凇。更美!美到你不忍把它碰掉。放射性的形状,每一个部分都散放得那么均匀,像菊花,像礼花,还像刀锋尖尖的兵阵。偶尔散落下来的几片,像刀剑上的飘着的穗儿。 我们在学校那时候,只要是下雪了,我们学校的学生和市民们就出去扫雪,雪就是令!你就看那扫雪的人们,铲的铲,撮的撮,扫的扫,没一点儿雪留在路上。 下乡后,我就和雪,还是大雪打上了交道。东北的最边远的地方,那里的雪下得出奇地大,地面上的雪有时没了膝盖。每走一步都很困难。这不光是费劲地从雪里拔出脚来,还有那刺骨地寒风把雪花儿扬起,糊住了你的双眼,刺痛了你的脸颊。这时你只有捂着脸,缩着脖子,用围巾裹着脑袋的份了。 俺娘怕是兵团的雪大,天冷,给我做了一双棉鞋,絮的那个厚啊,像小棉花篓似的。可她没想到雪太厚,那雪能进到棉鞋里。我在猪号工作。晚上值班时我在大油桶做成的炉子上烤棉鞋,鞋没烤干,却烤糊了。还有一双棉鞋是烧炕的战友在烧炕时把我的一只鞋当柴火烧了。 大雪也有大雪的好处,瑞雪兆丰年嘛。它也有美的时候,当它把一切都覆盖上白茫茫的颜色,年也来到了。咱就不说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白雪红梅,农家小院房顶和栅栏上都白白的,连门前的玉米秸堆都是白色的风景画里的那个红红的灯笼,咱就说那在那大雪里的我,穿着俺娘给我做的那条棉裤,家做的,不像人家上海北京知青发的军棉裤那样裤腿松散的,肥肥大大的,我那棉裤是紧腿的。俺娘怕风钻进去,给我做得合身,所以使我这个瘦小的小女孩有一个翘翘的屁股,再加上掐腰的棉袄,那身材真美。大雪造就了一个美人儿!怪不得我那初恋的情人说在兵团的我什么打动了他?是那出奇的臀部。咳,都是大雪惹的祸! 回城了,住在了大城市里,几乎对雪就不那么感兴趣了。这不单是因为逢雪必扫,还因为没有太大的雪。下完雪顶多雪能没过脚面。街道马路上那几年还在下雪时在路上撒盐和融雪剂。路一直好走。 今年,前几天的事了,来了五十年不遇的暴雪。好像没叫暴风雪,因为没刮大风。要把时间向前推五十年,你说,这些年也没这么大的雪啊!前一次暴雪是在五十年前。这可就给咱这冰城一次大的考验。不过也没难住我们这个城市的人。环卫工人和市民昼夜奋战,政府直接领导,这场雪考验了人们,锻炼了人民,在我们的人民中间展现了献爱心的风貌。雪花飘飘,真情温暖着人心。 雪,今天还在下着,中雪转大雪,天气预报又发出了黄色警报。 我在玩着我的雪花儿万花筒,那里有那六角形的雪花儿,那雪花儿堆积起来的厚厚的积雪,-------我又把一棱棱的雪柱儿放进了万花筒,这是我这次下雪时发现的,原来,雪花不一定都是六瓣的,落在人们的衣服上是一棱一棱的,像松树毛子样的。不过也许是变化了,在万花筒里不是看啥都变化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