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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 《脱谷》对我们知青而言已经是遥远而熟悉的往事，然而对我却是刻苦铭心，难以忘怀的那个寒冬夜晚······下乡的第一年冬天（76年），好像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北风萧萧，零下三十几度的寒夜，在露天空旷脱谷场地上忘我地劳动，对我们刚刚下乡的小哈青来说是一种艰辛磨难体验，也是和恶劣环境一种抗争。 在我的眼里，脱谷机好像是一条巨龙，卧在场院里，前面像龙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一捆一捆稻谷 ，巨龙的胸口像撒乳汁一样将稻谷粒洒出，巨龙的尾巴自然地甩出稻杆，看似简单的程序，队长却要合理地安排每个人的工作岗位。一般有六个男生挑稻谷喂龙嘴 ，四个女生接谷粒，两个男生在龙尾挑稻杆，还有一人牵头老牛拖草。为了早点把脱谷工作结束，早点回家探亲，一个小队分三班，有那么一个寒夜，队长马小弟带领我们二班上夜班，在天寒地冻夜里，只能不停地干活用力，才不会被冻着，人体冒出的热气结成满头白霜加上满面满身的灰土，整个人几乎无法辨认，那时侯的我们真得是吃得起苦，受得起罪，经得起折磨，盼着月亮早点西落。那天夜里脱谷很不顺利，不知怎么皮带总是从轮子上滑下来，脱谷机一停，又是下半夜，人就觉着又困又累，趁着身上的热能，我找了草堆里打起瞌睡，忽然听见有人喊，机器好咯，干活咯干活咯，我睁开迷迷糊糊眼睛，一头黄牛正扑面而来，牛眼睛大得吓人，几乎“轻吻”着我······当我醒来时，我已经在宿舍了，我被很多人围着，他们急切地说，醒了、醒了、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们了，小景、卫尔急得直哭，马小弟队长对我说：你真得把我们急死了，上海知青还不停地喂我喝糖水，一边喂一边不停地说：这么小的人，大人知道了心疼死了，真不舍得·····这些话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为此，我第一次吃到病号饭，还觉着很好吃。现在想想都泪眼朦胧，酸酸的、涩涩的，事后听小景、卫尔告诉我，是队长马小弟把我背回宿舍，我一直很感激我的队长--马小弟，也感恩于我们一起共同生活、劳动，一起同甘共苦，一起拥有香情香音的战友们。 黄国栩 鱼儿：那是你是被老牛吓出来的，不是吻出病来的。青年吃得苦中苦，中年上为人上人哦！ 张新植 小鱼儿对《脱谷》的感受，使我想起了那个格外冷的寒冬之夜..我就在场院看脱谷机，也是夜班。脱谷机是用东方红拖拉机后边的皮带轮带动，皮带有4-5米长，两边都是皮带轮，对齐比较难，对不好皮带总是从轮子上滑下来，我每次都认真对齐。我看脱谷机也是一宿，那天犯了邪劲，脱谷机总是堵，堵了就得上去抠，我已经抠了几次了，手都冻僵了，因为必须用手指才能把堵塞的稻草拽出来。我就告诉大家喂入时要慢一点，不然脱谷机就憋坏了。我就上喂入口前面把多余的水稻用叉子叉下去，这时管喂入的那几个老兄不高兴了，说我们辛辛苦苦叉上去了你又叉下去，我说你们慢点不就行了，这时不知是谁一声令下，大捆大捆的稻子一齐飞向喂入口，不但脱谷机堵了，皮带也憋掉了。他们问我什么时候能修好，我说大约1小时。我现在记不住是一个小队还是二小队的，他们住的地方离场院很近。我大约修了半个小时就修好了，刚刚把机器启动，尚书记荣虎大哥抗着叉子就来了，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些人都哪去了，我说机器坏了，刚修好，他们回宿舍暖和去了，一会就过来。荣虎大哥生气了，说机器坏了就休息了，我得把他们找回来，哪个小队的，我就指他们住的房子。不一会儿，荣虎大哥把他们找回来了，此时已经后半夜了，又继续工作...... 黄囯栩 新植：看腔调就是二小队溜回去休息，而且他们家就在脱谷场地的对面，同时他们还在祈祷：机器最好明早修好。一小队是不可能的，就像鱼儿最多在草堆上睡一下，还被“老牛”差点“亲吻”所吓得“昏死”过去。现在想想鱼儿胆子也没有这么小的呀，可能就是想混几顿“病号饭”善待一下自己！ 虞天云 老牛也知道，这么个漂亮美眉在这旮答遭罪，可惜，真太可惜了。它本想拉你起来，没曾想你先吓晕了，哈哈.....。 张新植 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但对北方的方言并不知到多少，这篇小文是用很多东北方言串起来的，逗大家一乐：东北银注意啦啊，咱这疙儿眼瞅要降温了，大家出门多注意啊，别杨了二正的到处撒磨，跩一跤，埋了八汰的。工作上也别老突鲁反仗，半拉咔叽的，有点敬业精神。虽说这年头挣点钱都不容易，但也别老买那便宜娄搜的破玩意儿，对自己好点儿。家里头家务活也多干点，别总整得屋里屋外皮儿片儿的，墙上也魂儿画魂儿的 。工作一天回来看着多闹听啊！性格外向的，稍微收敛点，别老跟欠儿登似的，二虎八叽，毛愣三光的，说话办事有点谱，败总武武玄玄的瞎忽悠，武了嚎疯地，时间长了，也让人咯应。性格内向的呢，多和人沟通，说话别老吭吃瘪肚的，做事要七了咔擦，麻溜儿利索儿的。年纪轻的呢，不要习里马哈，得得搜搜，跟老人说话客气些，有点耐心，别总急头掰脸、个个棱棱的，多和人唠嗑，别动不动就支把起来，虽然东北银都不是囊囊踹，也不能惹毛了，要不干仗也贼讷。年纪大的呢，也不要脚着自己已经老天扒地，老么喀嚓眼了，要保持年轻心态。总之，天气好的时候大家都多上街（gai读一声）溜达溜达，别老趴家里把自己整得罗锅拔翘的，时间长了五肌六瘦的! 另外，提醒大家一句，下雪天就败出去了，省得一不小心卡到马路牙子上，再把脖领盖儿卡吐露皮了，就有你闹心的了！ 虞天云小张，我一口气把这篇东北白话文读完，一边读一边笑，虽说磕磕巴巴的也读完了。现在东北话里添加了不少现代的元素，比我们那时候听当地人讲土话“改良”了不少，有意思。 姜伟华《感恩老师》下乡已经好几年了，每天面朝黑土背朝蓝天生活得非常枯燥。杭州知青年纪比我们大，视我们上海知青为“小爷儿”他们首先发出了“你们这些小爷儿年纪介小不学点儿东西，呐好来是，你们要学的话吁，我们来教你们”的号召，我们上海知青听了非常高兴，都积极响应，在团组织的支持下，73年秋收后，文化夜校正式开课了。教室借用分场小学校舍，非常简陋，老师是由知青自愿来教，学生也是知青自愿来听，一块黑板，两支粉笔就开始上课了，没有教科书，知青老师自编讲义，写在黑板上。那时候农场老停电，无法做笔记，我们只能记在心里，课后大家一起回忆一起复习，晚上大家在煤油灯下学习，兴趣非常高。教我们数学的是吴国华，他的数学底子厚，讲课讲得非常好，我们从正负数运算开始，学了一元一次方程式，二元一次方程式，一元二次方程式，因式分解，一直学到求根公式，几乎把我们中学的数学全部补上了。历史老师是周振华，他虽和我们一般大，却很有才，他讲的历史内容全是他平时看书所积累的知识，让我们听了简单易懂，听得津津有味。音乐老师是沈红武（沈丽丽）和陶继芳，她们教我们识简谱，学唱歌。文化夜校让我们那时枯燥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也让我们的文化知识有了极大的提高。虽然文化夜校只办了几个月就结束了，但就是这几个月，它点燃了我要读书的愿望，激励了我努力自学的精神，从而使我在恢复高考后顺利的考上了齐齐哈尔重型机械厂技工学校。我感谢这些老师，是他们给了我知识的源泉，一日指点，终生难忘。 虞天云 的确，杭州知青书读的比我们多，而且有才能的人不少，我们在他们的影响下长进不小，所以就在回城后，很多人都去读过书。 黄国栩 伟华，看来你不是高小毕业，至少是初中毕业。尤其是唱歌，在沈红武（沈丽丽）和陶继芳，专业帮教下已经达到中档（高档是需要用五线谱识唱的）水准了。一切都比我来的高！ 姜伟华 國栩，惭愧啊！为了回上海我读了一年就退学了，所以至今文化水平搭浆得一塌糊涂。现在在网上继续跟你们这些大师学，别见笑哦。 Cgspd 打开网页，仿佛又听到了亲切的喃声细语，“不会键盘操作没关系，建议你......”。心中一热，我想说：1976年7月6日，来到农场的第一天，我便有了步入社会的第一任领导——良种小队长，当时她是一位南方女青年。相处三年间，我（们）跟着她一步一趋地学会了犁田、播种、锄草、收割、脱谷还要肩扛沉甸甸的麻袋走上高高的跳板。相处三年间，冬雪纷飞，感受到的是她嘘寒问暖；夏日炎炎，握锄铲草她总是走在最前边；春天来了，她浅吟低唱（实际大家心里只能想）“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秋收开始了，看着我们撒下腰，挥着镰，一捆捆稻谷立身边。思乡的情结不知何时渐渐地化作了喜滋滋的成就感。相处三年间，二十多个小哈青，悄悄的懂得了如何互相帮助、互相鼓励，如何体现人生价值，如何从事社会实践，他们中有的入了团有的入了党，奋发向上埋头苦干直至今天。今天回想当年，那时的她正值风华正茂，个子不算高，脸蛋胖乎乎，眼睛笑眯眯，头发绒绵绵，“五指”是纤细的，“手掌”是柔弱的。正是这娇小的身躯，老成而又善良的心地为我们二十多个小哈青托起了蓝蓝的一片——云天。 以此怀旧，代为感恩。 虞天云 在秋风送爽的日子里，又迎来了中秋佳节，月儿明花儿香正是合家团圆、赏月品饼、其乐融融的幸福时光。今年的佳节让我们兴奋的是：我们可以在自己农场的网站上向远在黑龙江香兰农场的兄弟姐妹们送去问候，一起共度好时光。（今天汤原县所在地区晴天）32年前的今天，大批知青已离开农场返回家乡，正享受着摆脱农工，进城做工的喜悦心情中。一晃数十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信息化的网络时代铺天盖地的覆盖着全国各地，如今农场也跟上时代的步伐，相隔几千里的黑龙江香兰农场不再是遥不可及，隔着电脑视频只要轻轻舞动着键盘，香兰农场有限责任公司立刻呈现在知青们的眼前，同样香兰农场知青网站也迅速展现在农场兄弟姐妹们面前。据我所知，农场那边也有不少人在关心着我们的网站。大家会情不自禁地感叹：网络的力量真强大！农场的变化很大，拔地而起的高楼越来越多，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点上明亮的灯火，屋内通了暖气，电锅子上了灶台.....。而停留在我们印象中的一幕幕：踏着皑皑白雪去挑水，黑灯瞎火上厕所，两个黑鼻孔在煤油灯下喘着气，劈柴烧炕取暖.....，这些陈旧的记忆早已被现代化所覆盖。农场今年又是大丰收，这是知青走后，农场实行包产到户，个体承包经营等多种形式搞活经济的结果。如今水稻已是收割季节，苞米、黄豆待收季节，作为知青的我们，无时无刻都关心着农场的一系列季节，是因为我们对农场还有种难忘的情怀；意识中还会经常出现一幅幅大会战的场面，这是因为我们亲身经历的事，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我们与当地人一起种地、收割、上山砍柴、江边拉煤、窑地出砖、刨粪撒肥，耗费了我们整整十年。十年间我们与香兰农场的山山水水，一花一草有着血浓于水的情感，作为知青的我们，这辈子会永远记在心头。如今我们仍记挂着香兰农场，是因为她曾经用大米、白面、小米、大碴子养育过我们，使我们从一个弱不经风的城里娃，长到符合脱胎换骨的知青形象。虽说我们身体都留下了一些难以治愈的伤痛，但我们很清醒：中国知青年代的错不在于农场.....。令人欣慰的是，我们知青在香兰农场留下的口碑至今还在传颂，知青年代带给农场的先进理念仍在延续。今天正值中秋佳节到来之际，请网主允许我，代表农场网站上的所有知青，向远在黑龙江香兰农场的老少爷们，大娘大婶们，兄弟姐妹们说一声：中秋节快乐！我们永远欢迎你们到网上家园来做客。 黄国栩秦明，由于父亲秦嘉熙留学于日本帝国大学，在文革期间被打成“历史反革命”一家老小都受到牵连。秦忻和秦明是兄妹也是家里老小子和老闺女，小学的后半阶段与中学是在农场里完成的学业。在认识兄妹两人之前，我们知青先认识实际上是非常本分的其父母。秦明在中学毕业后分配到四分场一连，由于家庭成分的原因，让人感觉像她的父母本分老实、性格温顺随和、一身与世无争的低调做人。在那年代也正因为家庭出生的问题，虽属可教育好的子女，但在中学里多次要求入团都被搁置、冷落或排挤，始终未能如愿。到了连队她并未放弃上进的信念，积极要求入团，寄予她出色的表现，当时我确实是力排众议，据理力争，解决了秦明的入团问题。从此他们一家一直对我怀着感恩之情，也为此与他们一家结下深交。返沪后，我每次出差去哈市的话都要去农学院他们家去拜访，同时受到他们一家的热情的招待。如今秦明已匆匆离去，去年我们一行八人去哈市时与他们兄妹见面的场景历历展现在脑海里，实在让我感到惋惜生命的脆弱与暂短。 张新植，黄国栩《我爱你—哈尔滨》我的家乡哈尔滨，这座有仅100多年历史，中国最北方的省会城市，素有“共和国长子”、“冰城”、“天鹅项下的珍珠”、“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以及“冰城夏都”等美称。哈尔滨这个充满着神秘和无限生机的城市，随着中东铁路的建设，大批外侨居住在此，解放初期，还有大批南方的优秀大学毕业生到此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从此东西方文化深入交融。 初春的哈尔滨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那紫海风涛的壮观景象不是到哪一个城市都能见到的。都说丁香是幸福之花，那神秘的七瓣丁香在哈尔滨的大街小巷只要你用心的寻找就一定能看到它的笑脸。漫步在“中央大街”浓郁的欧陆风情和粗犷豪迈的北国民风交相辉映；“美丽的太阳岛”夏季的避暑胜地，多姿多彩，风光旖旎；热情豪爽的东北小伙、风情万种、创导时装潮流的靓丽ＭＭ，在春寒咋暖的季节一阵阵清香风姿,在空气中飘荡弥漫。构成了这一幅美丽的画卷长廊，一首灵动的诗歌。 哈尔滨的气候四季分明，有着与众不同的季节魅力和独一无二的冰雪资源。当白雪飘飞的寒冬来临时，这里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冰峰林立、银雕玉砌的冰灯使你仿佛进入了一个淋漓尽致的童话迷宫。哈尔滨的冰雪节，已不仅是我们中国的名胜了，在世界上也享有盛誉，那晶莹剔透的冰灯，还有那白雪皑皑的高山滑雪场，冬泳、雪雕、冰尜，狗拉雪撬等冬季游乐活动也吸引着肤色各异的朋友，汇集到这个东方明珠城市。在华灯初上的夜晚，这里就成了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成了五彩缤纷的水晶宫，冰灯照亮的不仅是夜空，更照亮了每一个走近它的游客的心门，它在无声中告诉了人们，无论在多么寒冷的季节，都有美丽的存在，希望之光都在照耀。我爱你—哈尔滨！点评——哈尔滨，也正是我们当年追往的圣地，至今还存难以割舍的情怀！ 徐启平《谁说逝者不知情》—纪念尚荣虎先生逝世一周年 2011.1.28凌晨2:55分,在时断时续蒙蒙细雨中荣虎走了,永远地走了!那一刻，我的心墙轰然倒塌，脑海一片空白。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荣虎的苍白容貌。和他再说几句话啊！但他已沉沉安睡，不复苏醒……记得前几天的一个深夜，荣虎呼吸急促，人很难受。我准备去叫医生，他却摆摆手，让我不要在深夜惊动医生，只是示意我给他戴上挂在上方的氧气罩、把病床摇高点。待他喘息好转，便要我坐在他身边，抚摸着我的手说：“阿平，我患病8年真是苦了你。”看着他自从1月8日后半夜发病后日益衰弱的身体，我的心里更多的是疼痛，但我强作镇静地说：“你不要想得太多，过了这道坎你会好起来，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回家过年。”他缓慢地摇摇头，痛苦而又百般无奈地说：“我身体就像蜡烛将要燃尽，这年是过不了。”听到这句话，我的泪水终于憋不住了，抽泣着，荣虎伸出瘦弱如柴的双手替我轻轻抹去流满脸颊的泪水，深深叹息道：“人啊，就像四季交替，来到世上一切从零开始，生命的尽头又是零的归宿，我走后，在墓碑上刻一个‘圆’——‘O’吧！” 静悄悄的深夜，北风呼啸，无限苍凉和辛酸让我感到心在剧烈地颤抖。而此时，荣虎两滴晶莹的清泪正悄悄从他眼角溢出……荣虎是个坚强的人，一生很少流泪。在八年有余的抗癌斗争中，只有我深知他内心隐藏的痛苦和与癌症顽强斗争的毅力。此时此刻，他知道诀别即在眼前，他难以割舍的是，我们30年的夫妻情意。根据荣虎的遗愿，我给他购置了世界十大名墓之一的“上海福寿园人文纪念公园”墓地，在他祥和安逸的遗像左下方，雕刻了“O”，里面写上他金色的姓名。“谁说逝者不知情”。往后，守灵的日子里，在袅袅的烟云中，点尽的香灰上出现三个圆。在荣虎去世的一个月里，我每天虔诚敬香三支，恰好在他去逝后的整一个月那天，三支香中的一支浮现出了两个圆。（这圆我已用手机拍摄下来，印成6寸照片） 2011.8.30，当我完成荣虎在世时未了的心愿——《尘封的记忆》DVD光盘的第二天，我还记得敬香时那满屋檀香味儿沁人心脾，我还记得那奇迹般的圆又出现了。我问别人这是为什么，一位大师告诉我：“生死只是一个转变，这个身子坏了，再转一个身，再换一个环境。”我忽然悟出冥冥中的荣虎之灵犹在啊！谁说荣虎不知世上的事情，天上的荣虎知道人世间的事情，他与活着的人会有心灵感应。荣虎用自己些微的能量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告诉我，他仍在我身边！ 荣虎走后，家中少了一份温馨，多了一份凄凉和惆怅，触景生情的痛常常让我潸然泪下。特别是2011.4.23为他落葬后，我走进厅里，看到靠墙左边桔黄色的单人沙发，往事历历在目。患重病的荣虎常喜欢坐在这沙发上，而我就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依依相伴。这段时间，他话很多，喜欢忆往事、叙家事；喜欢忆老朋友、老邻居；喜欢忆农场事；喜欢谈儿子、媳妇、孙女……当讲到神情、动作有几分酷似他的小孙女时，荣虎脸上时不时会露出久违的笑容。荣虎出众的智慧和渊博的知识与他一生酷爱看书分不开。走进书房，我看到许多书外露出的标记，他把这些记号当作书签。有些记号是小纸条，有些记号是荣虎在岗位时用的名片，有些记号是用药的说明书折叠成条状夹在书中。取出其中一本《末代硕儒》翻到标有记号的一页，我慢慢打开用说明书折叠成的书签，又尝试着按原有的折痕复原，插回书中。我仿佛又能感受到荣虎的温热，又能闻到荣虎的气息。我深知那是一份思念，那是一份不了的挚情永远将时隐时现在我心中浮沉。手握书本，望着窗外悠悠的白云，无边无际的无奈充盈着我全部的身心。病魔袭来，哪怕是叱咤风云之人物，对它亦望而生畏，此时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至今，我仍不敢翻阅荣虎生前的日记，其中回忆对我来说更像是痛苦与折磨。前阵子,我连一眼都不能看我们的卧室。2010.12.23，这一夜荣虎浑身难受,再加上服用《格列卫》的副作用，不断起夜，我很慌乱，要挂急诊，他不肯，要我到他床上陪着他靠着身后的枕头上，他只是默默地握着我的手。自从重病后，他喜欢睡小卧室里的宜家床。为了照顾他，我有时临时搭地铺。这一夜，荣虎一定清楚地知道，这一次进医院再也回不到他万般眷恋的家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在家里与我相依相伴度过的。我与荣虎结婚30年，没有表面上的卿卿我我，但我们彼此深知：生命中谁也离不开谁。荣虎走了，永远地走了！他画了一个又一个圆。感谢亲朋好友在他患病期间给予的热忱关心,无私帮助；更多的是:精神慰籍支撑着他生的希冀,战胜病魔的信心。感激我对他的一往情深，陪伴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为他完成未了的事。感恩朋友、亲人平安幸福。他走后，儿子懂事孝顺，媳妇贤德大方，孙女伶俐乖巧；侄女找到了优秀的男孩即将完婚；秀兰妹妹一家越来越好。而我也会慢慢摆脱阴霾，坚强起来。前不久，我独自乘班车去“福寿园”。微风拂来，甜甜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墓门左前一片橘林，阳光正透过云层，一缕缕的光束照耀在碧绿的橘树上，黄澄澄、圆溜溜的桔子煞是可爱。走进福桔园内，一片寂静，松柏翠绿。荣虎墓前的圆盆鲜花竞相开放。点上蜡烛，敬上香，我静静地坐在荣虎身旁……当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冉冉升起，墓碑前，金色的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似乎又一种大彻大悟，荣虎早已不在那黑色的花岗石碑下，金色的圆如太阳朝起朝落，与日同辉，永恒存在！ 完稿于2011年9月26日荣虎67岁生日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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