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青人”的回忆录【白桦林里哈青人】已经正式出版发行,为了让更多的知青战友了解当年‘哈青人’的激情岁月,我将陆续将【白桦林里哈青人】的文章在此发表。
经 历 哈 青
----序知青战友的<白桦林里哈青人> 陈春江 为这样一本回忆录作序的人,大体上应有三种情况:一是原哈青农场的老领导,说话有权威性;二是当年知青中的标志性人物,有广泛影响力;三是研究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方面的专家,评说有深度。由我作序显然是个例外。好在我也经历过哈青,在连队摸爬滚打了两年多,因此,我的这些感受肯定不会是例外。和战友们一样,哈青也是我人生梦想起步的地方。我分享过那里的神奇秀美,饱尝过那里的苦寒艰辛,更激动于战友们用自己的灵与肉、血与汗谱写的战天斗地的诗篇。今天,手捧这部厚厚的回忆录,思绪万千。四十多年前哈青土地上一幅幅催人泪下的画面浮现眼前,五味杂陈的生活体验,如波涛般起伏跌宕在心头,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回到了那漫山的白桦林里,回到了那些坚强可爱的战友中间。 的确,在祖国北疆的土地上曾经活跃过一个特殊的哈青知青群体。这个群体的早期是清一色从哈尔滨来的热血青年。他们从1966年初春开始,陆续走进了北纬50度44分小兴安岭东麓茫茫林海之中,是自愿来屯垦戍边的。那时“文革”尚未开始,这些与新中国一同成长,用革命理想和英雄主义武装起来的年轻人,雄纠纠地迈向了由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放弃了城市生活,放弃了宝贵的学业,义无反顾地选择“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他们知道自己从此将成为农民,一生都将伴着风和雨、苦和累。但他们没有眼泪,没有动摇,一路高歌,豪情万丈,坚定地踏出了理想征程中的第一行脚印,升起了深山老林里的第一缕炊烟,拓出了莽莽荒原上的第一亩耕地,播下了春季里的第一粒种子。他们期待着收获,期待着用自己的崇高与智慧,拼搏与坚韧创造出一个美好的家园。 1968年春天始,又几批哈尔滨的老三届学生也来到这里,为这个群体注入了新鲜血液,我是其中的一员。他们是后来历时十年大规模上山下乡运动的先行者,也是满怀着到最艰苦最边远的地方去屯垦戍边的激情来到这里的志愿者。在他们慢慢融入这个知青群体后,那些两年前就来到这里建场的老知青们,不仅成为他们劳动生活的榜样,而且成为他们情感上的依托。他们亲如一家,风雨同舟,患难相扶,困苦相助,手挽手、肩并肩,和此后陆续来到这里的上海、北京、天津的知青战友们组成了一支钢铁般的团队,与天斗与地斗,无所畏惧,勇往直前,迸发出一股股 “敢教日月换新天”的冲天力量,实现了一次次难以置信的人生穿越。 有人说:在哈青最不缺的就是精神。这种精神是什么?今天用多少语言来表述,用多少故事来说明,都觉得尤难达意。可以说,在哈青人身上凝聚着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品格,承载着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是他们最典型的特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在他们那里不是响亮的口号,而是脚踏实地的行动。年轮的痴情与忠诚,理想的崇高与坚定,融合在他们的血液中,让他们浑身都散发着激情,充满了勇敢与坚韧. 在这部回忆录中,许多战友都谈到了当年经历的苦和累。有人说:那些年几乎把一辈子的苦都吞进去了,这话并不为过。地窨子、草棚子、泥房子,我们住过;冰雪水、塔头水、地表水,我们喝过;粘馒头、糠麸子、大麦粒,我们吃过;草爬子、大瞎虻、毒蚊子,我们遭过;大铁锤、大斧头、大钐刀,我们抡过;冰水里和泥盖房,腊月夜进山运木,春寒中挥镐开荒,我们干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中独行,在黑洞洞的井下排除哑炮,在莽莽山林中扑救荒火,我们经历过、、、、、、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我们用双手创造;饥寒、劳累、伤病,我们用意志坚挺;危难、险重、紧要关头,我们用勇敢垂范,没有什么苦能难倒我们。战友们笔下一场场艰苦卓绝的拼搏,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壮举,一个个英勇无畏的形象,再现了当年苦难而悲壮的经历,动人心弦,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金学和,这位“文革”前的大学生,是主动放弃了留在城市的优越工作条件,自愿支边来到哈青的。1969年5月28日,天下着濛濛细雨,他带病参加装运原木的劳动。由于雨天湿滑,车上一根原木突然向车下滚来,说时迟那时快,金学和高喊:“快闪开!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身体拼命抵挡住下滑的原木。车下的几位战友瞬间闪开了,金学和却被滚下的原木重重地砸倒在地,躺在血泊中、、、、、、战友们得救了,他却再没能醒来,把生命永远留在了他所眷恋的哈青土地上。他是哈青人心中的英雄。当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司令部政治部为金学和追记了一等功,并追认其为革命烈士。 闫启庸是1966年自愿支边的哈尔滨“老高三”,由于所谓的“家庭问题”,1969年被调整到马场(独立二营)。1970年2月20日那天打井时,负责井下点燃导火索的战友刚上到井口,不慎又跌落到六七米深的井底,不省人事。紧急关头,闫启庸二话没说,飞快下到井底,当把昏迷中的战友安全升到井口后,他还没来得及脱身,便在一声炮响中壮烈牺牲。他用自己的死,换得了战友的生。噩耗传来,战友们悲痛万分,同时为他而无限骄傲。他是从哈青走出去的英雄。1975年黑龙江省革委会追认其为革命烈士。 在哈青,像金学和、闫启庸这样奋不顾身敢于出生入死的人,还有很多,“为有牺牲多壮志”是他们共同的情怀。当年参加过修建哈青桥的战友都记得这样一件事:那天作业时,正在立起一个四五米高打桩用的大架子,1966年的老知青滕家瑛和另外两个小伙钻到架子下面,用肩顶住,上面十几个女生拼命地拉着固定架子的大绳,由于配合不协调,刚刚立起来的架子突然向下倒去。“快挣出去!快、、、、、、”滕家瑛边喊边拼力支撑着,为战友脱险争取宝贵的时间。一声巨响后,两位战友挣脱出去了,滕家瑛却被砸倒在旁边的一个土坑里休克过去。正是这个偶然的小坑让他躲过一劫而未成为烈士。这就是滕家瑛,他用坚强的脊梁给战友们撑出了一片生命的天地,他就是活着的英雄,他的形象同样高大。 还有一个叫孙殿云的哈尔滨知青,下乡时才17岁,当时和我在一个班。1969年4月22日,是个大雪天,他跟车进山里拉柈子,回来的路上马车翻了,一匹马脱缰后钻进了林子里。见状,孙殿云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可马没追上,自己却迷路了。兴安岭的春夜气温仍在零下二十多度,战友们担心他的安全,拉网式地找寻了一夜。在第二天清晨,还是他自己走出了林子。身心疲惫的孙殿云扑倒在战友们的怀中,双脚已冻成了冰坨子。事后他对我说,当时想到了爸爸妈妈,是强烈的求生欲望给了他坚定的意志,让他战胜了一个本难以逾越的死亡之夜。后来《兵团战士报》专题报道了他的事迹,他成为战友们心中的小英雄。 哈青人的英雄主义情怀不仅表现在危险境遇下的奋不顾身,勇往直前,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有这种精神的闪光。 诸宁国这位哈尔滨的老三届高中生,深情地回忆了他从1966至1971五年间在哈青的劳动生活。其间,他打过井,险些被塌方埋在井下;他采过石,亲历过排除哑炮与死亡零距离接触的悲壮;他盖过房,抢着和大泥,一天下来累得从泥坑里爬不上来;他抢过险,暴雨中率人在齐腰深的水里,把拖着一大爬犁原木的拖拉机安全转移;他伐过木,曾被倒下的大树压在底下,侥幸脱险;他喂过夜马,尽职尽责,把一匹匹马养得膘肥体壮;他受过伤,折过手指、断过鼻梁、伤过眉骨、仅脚上就有七八个钉子洞;他生过病,几次高烧,几次胃痉挛,都没能把他撂倒;他最大的痛,是来自精神上的创伤,因所谓家庭问题曾遭受政治迫害,但他从未低下自己的头、、、、、、还有杜建新,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杜子”。来到哈青,刚到连队就被委以重任,负责养猪班、豆腐房、菜园班、车马班等全部后勤工作,干得非常出色。其间,他曾因在寒冬大雪天里追赶跑丢的马匹而冻伤双脚;也曾因马匹受惊车翻后被扣在壕沟里…就是这样一位尽职尽责的人,却因所谓“家庭问题”和“二月逆流”问题,受到了政治打压。面对逆境,他选择了用拚搏证明自己对党的赤诚。打井时,排除哑炮成了他的专业;春耕中拖拉机发生故障,他自告奋勇,连夜在林中步行二十多里,到营部取回急需的拖拉机配件;1970年春,哈青闹粮荒,家里给他寄来十斤红肠,他直接送给了连队食堂……后来他作为可以教育好子女的典型,很快就入了党。 哈青,有一个人特别值得敬重,他叫孙德范.这位东北农学院畜牧系毕业的高材生,1968年2月被择优分配到哈青,大家都称他孙兽医,是个勤勤恳恳的“老黄牛”。1971年,当哈青的最后一批战友也撤走后,组织上决定让他带队留守,搞好生产。作为新组建连队的指导员,“后哈青”时代的带头人,农忙时他常常四五点钟就起床,一直忙到晚上八九点钟。在他的带领下,连队连年丰收,1971年粮食总产就达300万斤,是当年所在的一团小麦总产最高的连队。直至1979年6月,在把哈青整体移交给地方,身边的战友都得到妥善安置后,他才撤离。他是最后一位离开哈青的哈青人,在这块土地上整整坚守了12个年头。正是他的坚守,才让“后哈青”时代依旧精彩。我们应该向他致敬! 说到坚守,一位叫付耀武的哈尔滨知青同样值得敬佩。当年他还不为更多哈青人所知。我熟悉他,后来在68团时曾总结过他扎根边疆的典型事迹。哈青人遇到的苦和累他都亲历过,但他的独特经历却是我们不曾有过的。例如,从1968到1977十年间,为了工作,他没回家过一个春节;那些年城里细粮紧缺,他却从没往家里带回一斤面粉豆油;不少知青都成为工农兵学员了,身为连队指导员的他,却从没想过推荐自己上大学;八十年代,许多返城的战友都已在新的生活道路上前行,他却依然在农场的岗位上坚守;直到1989年,在家中照顾父母的哥哥突然离世,父母的悲痛欲绝才打动了他的铁石心肠,这时他已在北大荒度过了整整二十多个年头。他对理想的执著和对承诺的坚守,同样令人感动。 凡经历过哈青的人,都不会忘记当年第一批踏上这块土地的“先遣队”的60位战友,以及作为骨干选派到这里的1964年到农村插队的老知青们。是他们第一次举起了哈青的旗帜,吹响了与苦难抗争的号角。他们是哈青的开路先锋,是哈青精神的播种机,是哈青群体的中坚,他们的故事同样精彩感人。有了这样一大批甘于奉献、苦干奋斗的人,哈青就有了压不弯的脊梁。他们身上生长着哈青人的钢筋铁骨,凝聚着哈青人的精神和品格。他们的经历是当年哈青人的缩影,彰显着哈青人的艰苦卓绝和无私无畏。是兴安岭的青山绿水陶冶了他们的情操,是拓荒者炼狱般的磨难铸就了他们的坚强。他们为自己经历过哈青而自豪,哈青也为有许多像他们这样的优秀儿女而骄傲。 哈青人也不会忘记当年率领广大知青一起奋斗的带队干部、转业官兵和现役军人,他们是我们的引路人,给了我们亲人般的关爱,让我们一直温暖到今天。尤其是当年省地县领导和兵团各级首长的直接指挥和支持,让我们“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意志更加坚定,斗志更加高昂。 在这部回忆录中,战友们用自己的笔书写了宝贵的哈青记忆。有的写当年告别家乡奔赴边疆的激情,那辞别的沉重,没能压弯年轻的脊梁;有的写开荒采石伐木打井建房等劳作之艰辛,那与苦难抗争的磨砺,哺育了品格和精神的高尚;有的写身边战友的英勇无畏,那危难关头的一往无前,透视出超越生死的灵魂力量;有的写知青战友间的深情厚谊,那共同脉动输送的温度,让漫漫长夜有了不熄的灯光;有的写苦中寻乐的生活片断,那蹉跎岁月中的欢歌笑语,映照出哈青人的乐观与坚强;有的写花季的情窦初开,那清纯无暇的爱恋,给干涸的心地注入了雨露阳光;也有的写曾经的心痛与创伤,那用血和泪滴就的篇章,汇作了历史的绝唱.这就是哈青的知青群体,一个充满了激情与血性的年轻的群体,一个富于奉献和牺牲精神的可敬的群体,一个拖不垮打不败的坚强的群体。他们因为理想而勇敢,因为勇敢而坚强,因为坚强而可歌可泣。 今天重温这些故事,心灵又一次受到震动和激励,怎能不令人热血沸腾,怎能不让人肃然起敬。虽然有些人已不再崇尚理想,不再崇尚英雄,这些故事也未必会让他们感动,即便是知青内部对这些经历也会有些不同的认识和结论。但是我认为,写出这些经历,绝不是对那个时代中的扭曲和作为政治运动的上山下乡的歌颂,而是在摆脱当年的迷信盲从和狂热后,在对那段历史冷静审视和辩证反思的基础上,通过再一次回望人生的起点,品味用苦难酿造的精神和品格,更深刻地领悟人生,把感动留给自己,也留给那些还能够被感动的人,把得与失、成与败的评价,留给后人,留给历史。 凡经历过哈青的人都清楚,在哈青我们不仅经历过艰苦卓绝、英勇悲壮,也经历过曲折迷失,甚至冤假错案,这些也是刻骨铭心的。在哈青农场创建之初,正逢“文革”风暴乍起,这里虽然自然景色优美,但绝不是政治上的世外桃源。在极“左”思潮横行的日子里,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就曾遭受过不公正,甚至被打压迫害,比如所谓“深挖”“特嫌”“八哥们”和所谓“二月逆流”等等。在重重压力下,有人甚至为此付出了年轻而又无辜的生命,让我们想起来就心痛。这些情况的发生,固然有特定的时代背景和政治气候的影响,当然也不能排除某些个体因素,但是从根本上说应归责于“文革”。今天在沉重的反思中,我们既要正视历史,理清是非,又要坦诚面对,善意相待,把悔过与自责、理解与宽容,都融入公允、理性的心态里。毕竟那些已成过去,发生在一个被狂热、偏激和迷信笼罩的年代。 对于多数人来说,经历哈青是一种特殊的人生收获。那是艰苦生活和拼搏奋斗经历岁月的积淀,形成的一种精神的升华。“阶级斗争”“知识无用”的年轮不会带来个人发展的梦境,但苦难和艰辛的经历却组合成我们的另一种人生,它磨砺你,考验你,坚强你。许多人都说:“生命中有哈青这碗酒垫底,再没有什么困难能压倒我们!”的确,人们往往无法选择生活本身,但是可以选择生活态度.那些“先天下之忧而忧”,勇于担当,踏实做事,苦干奋斗的人,命运和历史是不会抛弃他们的。那些把苦难和困境作为人生教科书,抱着积极心态生活的人,阳光总会照耀在他们身上。 经历哈青也让我们许多人心生自豪。50年前作为屯垦戍边一方阵地的哈青,如今已成为国家的一个行政村,这里环境优美、物产丰富、人丁兴旺、生活富足,上千垧肥沃的土地每年都在为国家做出新的贡献。回首当年,我们在这里创业过,拼搏过,奉献过,无愧于历史,无愧于祖国,我们应当为自己骄傲。为此,我要放声地说:一、我们的青春没有选择。我们的青春满载着责任,在共和国最危难的时期,我们以对党和领袖的忠诚,与共和国共命运,义无反顾地奔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屯垦戍边,在祖国的北疆筑起了一道钢铁长城,在内忧外患面前共同撑起了共和国的脊梁。我们是共和国的铺路石,时代的列车从我们身上走过,这就是我们的历史担当。二、我们的精神可歌可泣。在追求理想崇尚英雄的旗帜下,在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环境里,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最北部的那片密林中,我们面朝荒野背朝天,以稚嫩的身躯顽强拼搏,艰辛耕耘,养成了勇敢、执着、坚韧、奋发的品格。这些在与苦难的抗争中涵养的境界和品质,是一笔宝贵的精神遗产,是我们共同的人生财富,也让我们受用终身。三、我们的奉献不可磨灭。我们背负的是特定历史时期国家和民族的苦难,我们青春年华的付出与牺牲,不仅改变着农村边疆的面貌,维护着祖国东北边疆的稳定,同时也不断丰富着北大荒的精神和文化,北大荒今天的辉煌有我们发出的光和热,我们的贡献应载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史册。 在哈青这既充满神奇又荒蛮艰苦的环境里,当年的哈青人无论是自觉自愿,还是被号召引导,无论是被尊重依靠,还是被扭曲创伤,我们逝去的青春都已经演绎成一个个终生难忘的故事。我们激情过,向往过,也彷徨过,迷茫过,甚至还压抑过,痛苦过,这些来自不同角度的感受,让我们曾经的那段历史更加客观真实、更加具体丰满,也更加深刻辩证。历来当代人不写当代史,所以,不必结论式地去争论青春有悔还是无悔。作为一代知青毕竟只是特殊时代背景下出现过的一个特殊群体,它并不是具有特定经济和政治地位的社会阶层,不可能形成共同的“阶层意识”和整体意识。随着后知青时代个人境遇的不同,社会生活圈子的不同,以及个体心态和价值取向的不同,必然会产生思想和认识上的差异,我们应该尊重这种种差异,应该尊重个人的不同感受。但有一点必须明确,那就是不应该把对上山下乡运动成败的评价,与那段历史中知青的付出及奋斗精神混为一谈。由于违背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由于把权宜之计当做了长期战略,作为政治运动的上山下乡的终结是必然的。但它绝不是一代知青奋斗精神的终结,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时期,这一代人正是发扬当年吃苦耐劳、坚忍不拔、奋发进取、乐于奉献的知青精神,在各自的岗位上又有了新的付出和担当。今天,我们深情地讲述自己的故事,既是对逝去的青春的祭奠,更是对这种知青精神的缅怀,也是厚重的知青情结的又一次释放,这种生动的存在,雄辩地证明了它的价值珍贵。 谁也无法朝着未来往回走。但正如一位哲人所言:“真正的过去并没有离开,为人所证实的真和善永远没有死,而是一切仍在这里,不管被认识与否,他们通过无尽的转变,生存及进行着”。作为知青群体的哈青已经消失四十多年,但哈青那段历史的回音依然嘹亮,哈青的精神和品格将永远根植在我们这些人的生命里。 当这篇文章接近尾声之际,仍觉情未了,意难尽。蓦地,电视剧《蹉跎岁月》插曲(著名知青作家叶辛作词)《一支难忘的歌》脱口而出:“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岁月的河汇成歌、、、、、、”哈青的经历,战友们笔下的故事,就是我们青春岁月的小河,它已汇成我们心中永生难忘的歌。 2016年5月30日 于哈尔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