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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刘镇往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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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加雪 发表于 2016-6-18 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十八、春耕惨案

      陈大姐和雷明以及趴耳朵正在研究春耕保卫力量的部署,高莹走进来说:“匪特也在研究春耕问题!”说着递过一张纸条。

      陈大姐接过纸条一看,只见那上面写着:“县城驻军以及各村民兵在春耕期间如何部署,另,重庆与县城间马帮运输规律,望告之。”

      她读毕将纸条交给雷明。

      雷明读毕以后说:“要把这项内容迅速通知县里,我们的防备范围是全县甚至在几县之间!”

      陈大姐说:“要得。”于是她伏案疾书将纸条上内容抄好,再附上说明交给通信员,说:“你马上送到县委去!”

      通信员接过公函,说:“是!”然后转身出门而去。

      雷明说:“我们全排要脱产保卫,每个村民兵也要至少轮流抽出6人脱产配合我们,就是下地干活的民兵武装人员也应当枪不离身,以便有情况随时出动!”

      陈大姐沉吟道:“他们会选择在哪里下手哟?另外他们是分散袭击还是集中力量打我们一处?就怕我们防不胜防!”

      雷明说:“从他纸条上的内容看,对方恐怕先在乡村捣乱,把县城驻军注意力吸引到乡下以后他再抢县城的物资运输马帮,他们也要补充物资嘛!不过县城那边的运输由县委和驻军想办法保卫,我们只要防备他在刘镇地区这几个村捣乱就行了!现在大股匪帮已经被消灭,这次他们扇动动乱而裹胁的人也不足百人,加上特务分子,大概会分成若干小股,对部分村庄进行骚扰!”

      陈大姐仍然说:“还是怕防不胜防哟!”

      雷明沉吟一下,接着说:“不管他,每村6个民兵只要发现情况马上就地抵抗并射击,并由一人向刘镇报信。我们一个排兵力以班为单位,一个班与工作队共同守卫镇政府、另两个班随时准备出动支援各村。不管敌人有多少,反正不会超过一百人,我们只按敌人有一百人进行戒备!如果对方再次集中全力袭扰刘镇倒好了,我们可以在射击过程中消灭他大部,不过对方也不会这么傻,拿鸡蛋碰石头!先组织民兵再搞一下射击预习,到时候能多打中一个敌人就少一个隐患!”

      陈大姐说:“也只能这样了。”

      雷明又说:“通信员至少要有三人,我们要随时保持与县委的联络,以便及时判明敌情!另外要派六名枪法好的同志到各村去,没情况时就搞射击预习,遇情况时则组织抵抗!”

      趴耳朵说:“刘镇民兵由我来搞射击预习,我马上去!”说完他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雷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大姐,我们不知道对方的藏身之处总归不行,所以不知道他们如何展开骚扰,就是你说的,防不胜防,很被动!当初有个龙虎山,目标就明确的多,如今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在暗中对我们可清楚得很!我想,高莹既然可以写假情报,那个取情报的人应当知道往哪里送嘛!我们可不可以跟踪他或者密捕他一下?”

      陈大姐说:“就怕打草惊蛇,可以和高莹商量一下!”

      于是,他们把高莹找来。高莹说:“我也怕打草惊蛇,来取情报的人都是保密局的联络员,训练有素,心狠手辣,腿脚也快,只怕我们追不上他!”

      雷明说:“好办,排里有几个人是抗日游击队时期的老兵,跟踪和反跟踪都有些体会,再加一点小心,问题不大!”

      高莹说:“不打草惊蛇就好!”

      她现在面对雷明坦然得多了。一个待公安处置的特务,反正也不可能与解放军的排长发展什么感情了,但是对于雷明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生怕漏掉。

      陈大姐说:“那好,高莹你写一份情报,就说我们加强春耕期间的保卫工作,至于怎么加强说得模糊一点,让他来取嘛!”

      高莹应一声:“要得。”于是她动手写了一份情报走出院子大门送到树洞之下。

      雷明则去排里找了三个人交代一番,让他们换便衣带上望远镜持手枪埋伏在大树附近。

      陈大姐动手把几人讨论内容及有关措施写了一份简报,命通信员送往县委。

      第二天黄昏时,一个人来到大树边,先向四周观察一下,再伸手到树洞里掏摸一下,把情报取走。

      那三名战士待来人走出镇子,才悄悄地跟踪上去。

      但是,匪特行动组先行了一步,当刘镇这边侦察员出发时,匪特的三个行动组也已经出动了!

      于得水和草上飞对三个行动组坚持严格训练,虽然因为怕枪声暴露目标而不能搞实弹射击,但是于得水和周猛每天逐一检查每个人的射击预习情况,要求每人每天必须连续做十五个合格的击发动作才停止训练,如果有不合格的人,就由草上飞出面打骂并以不准吃饭为惩罚。这三个组中一个组为十七人、另两个组都是二十人。那些二杆子咬牙坚持,大部分总算都能连续做十五个合格的击发动作了。

      当于得水认为三个行动组都可以出动执行任务之后,他就与草上飞研究,怎么行动才最为有利。

      草上飞说:“日那妈哟,我们这里粮食不足,每天只能喝稀饭,还是抢县城马帮有油水!打那些穷鬼没啥子意思哟!”

      于得水笑笑说:“所以要先打在田里春耕的人,而且要见血,这样才能把共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乡村,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抢马帮喽!而且打在田里春耕的人没有危险,像打靶一样,又好见血!”

      草上飞点点头说:“有道理,只好这样了。我说,我们十七个人的那个组,正好一个组长、十六个人。让他们再分成八人两组,去袭击县境边上那三个村!来人哪,把那个组长喊来!”

      于得水说:“要得,县境边上那三个村最远,正好把共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所以那边要多流血才行!那三个村闹得越大,另外两组行动就越安全!”

      那个组长进到屋里,问草上飞道:“曹爷有什么吩咐?”

      草上飞说:“县境边上那三个村你晓得不晓得?”

      那人说:“啷个不晓得?最远喽!”

      草上飞说:“你们不用搞射击预习了,我们三个组同时出动,叫共军防不胜防!你们组只要向那三个村在田里耕种的人开火就行,重点打他的村干部和民兵,在每个村打中10 个人以后,你们就进入树林,出县境绕远路绕回来!这个活计好干吧?”

      那人沉吟了一下,说:“要得,我马上带人出发!”

      草上飞急忙说:“好,好,我马上让那两个组也出发!”

      那人转身出门而去。

      于得水斜着眼睛看着草上飞,问他道:“你真的要三组同时同时出动?”

      草上飞得意地说:“哪能哟,我们晚一天出发!就是让他吸引共军注意力嘛,他要是知道让他打头阵,就不给你卖命喽!”

      于得水松了一口气说:“那也要让那两组现在集合一下,让出发的那个组看看,另外两组也马上出发嘛!”

      草上飞说:“要得要得,来人哪,叫那两组马上集合!”

      匪特第一行动组步行30多公里来到县境边上,那个组长指定了一个人说:“你带七个人到南边那个村去,朝在田里耕种的人开枪,重点打他的村干部和民兵,争取每人打出3发子弹以后,能够打中他10 个人,然后你们钻树林到县境上那个村边等我们,我们在西边那个村开枪之后就去与你们会合!在边上那村合起来打过之后我们一起越过县界就撤喽!”

      那人说:“民兵好办,他有枪哟,村干部不晓得是哪个?”

      组长叫道:“废物!只要是耕种的人就打嘛,他种出粮食来向哪个交公粮?还不是共产党嘛!”

      那人点头道:“晓得。”然后带人过去了。

      组长带着另外八个人来到西村外田边树林边,他们远远地望去,果然有上百人正在田里耕种。

      一个匪徒抬枪就要打。

      组长急忙叫道:“瓜娃子,打不得!”

      那匪徒看着他问:“不打又哪样?”

      组长骂道:“你狗日的,长两只眼睛喘气用的!先看看有背枪的没得?那可都是民兵哟!”

      那匪徒看了看,说:“背枪的不到10人!”

      组长说:“看到了吧?我们只有9个人,就算他们也有9个人,听到枪响一齐向我们射击,恼不恼火?”

      那匪徒说:“对,先打他的民兵嘛!”

      组长说:“快找好隐蔽位置,然后从左到右,每人瞄准一个,射击预习时啷个击发动作晓得不晓得?”

      众匪应曰:“晓得。”

      组长说:“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推弹上膛,快!好啦,以我枪响为号,你们同时开火,听到没得?”

      匪徒们纷纷说:“要得。” 他们据枪瞄准了。

      组长向一个背枪的人开了一枪,击中那人肩膀,他趴在地下向枪响处观察。其他民兵一时愣在那里。紧接着匪徒一齐开火,又有三人中弹。其他民兵迅速卧倒并从肩上摘下步枪向他们瞄准。

      组长骂道:“你们都是笨猪哟,总共才打中4个!每人再向民兵开一枪,快!”

      众匪又打出一排枪,又有一位民兵中弹。

      组长又叫道:“向那些四处乱跑的农民再开一枪!”

      众匪排枪响处,这次居然打中4个人。

      组长喊道:“莫打喽,枪膛里留2发子弹撤退时用。快钻树林,快一点哟!”

      这位土匪组长没想到,县里每村民兵是15至20 人,他们在田里发现9人,必然有6至10人正在脱产警戒。当这个村负责警戒的6位民兵听到枪响后立即悄悄地向枪响之处接近,当他们发现匪徒之后立即在树林中卧倒并据枪向匪徒们瞄准。

      土匪们怎知有6支枪口正瞄向他们,只顾低头疾行。结果枪响后3人中弹倒下,其他人迅速向树林深处钻去。

      警戒的民兵不知对方有多少人也不敢追,并且树木遮挡也不好瞄准,他们留下两人继续警戒,其余的4人则迅速向事发现场跑过去。

      现场中弹的9人中,总计4人死亡,一人重伤,还有4人伤在不致命处。

      贫协主任组织人把伤亡人员抬回村里,全村人聚拢过来,哭声怒骂声响成一片。民兵队长急命一位民兵迅速向乡土改工作队报告,死亡人员则由家属抬回去安葬。

      土匪组长带着残匪与去袭扰南村的土匪会合以后,发现那一组只剩下4个人了,他懊恼地问:“你们啷个只剩下4个人哟?肉包子打狗也不至于!”

      他们说:“哪晓得民兵并没有都下田嘛,还留了几个脱产警戒,我们一开火顿时就在明处了,他们悄悄地接近我们开火,剩下我们几个也算是命大哟!”

      组长又问:“你们打中好多人?”

      他们说:“11个。”

      组长说:“还可以。走嘛,还有一个村!”

      但是土匪们谁也不动身。

      组长恼了,叫道:“好你们狗日的,你们谁敢不听招呼?”说着举起枪指向众匪。

      一名土匪怯怯地说:“组长,去不得喽!这两个村枪一响,那个村必然有戒备了,而且我们现在的伤亡也不小,再去可就是肉包子打狗嘛,哪个也剩不下哟!”

      组长低下头想了想,也是,刚才他们只顾撤退,结果突然一阵枪响,顿时就倒下三个人。现在想想还后怕,当时如果打中的是他自己,他还当啥子组长嘛?同时也不能把这些二杆子逼得太紧,逼紧了说不定哪个人会在背后给他一枪呢,不如充个好人!于是他抬起头来说道:“要得,我们向县境以外快一点走,争取明天能回到基地!”

      众匪都出了一口气,总算留得一命。

      于是,他们扬长而去。

      在匪特基地。当匪徒第一组出发以后,于得水望着那些人的背影问草上飞道:“另外两组人马真的明天出发?”

      草上飞说:“也不一定。要看县城里有什么反应。”

      当晚有县城杂货铺的伙计来报:“曹爷,县城驻军两个连向县境三村那边急行军而去,估计那边事情闹的不小!”

      草上飞一拍大腿叫道:“要得,那边打响了,把县城共军吸引过去了,该老子出动一回了,整天在这里喝稀饭,闷死我喽!”

      于得水也叫道:“好啊,该咱们老曹大显身手了!”

      草上飞说:“要得,这次我亲自带一个组,专门袭击巴寨和刘镇,好好地出一口恶气!来人哪,把另一个组的组长喊来!”

      第三组的组长来了,问草上飞道:“曹爷有什么吩咐?”

      草上飞说:“第一组在县境那边把县城共军的主力吸引过去了,该我们两个组出动喽!我亲自带第二组袭击巴寨和刘镇,你带人袭击与刘镇隔一个乡的那几个村子!晓得怎样办没得?”

      那人说:“管他晓得不晓得,曹爷只管吩咐嘛!”

      草上飞说:“反正是打在田里干农活的人,不用好多人哟,所以你把组里人分成两部分,每部分袭击一个村,争取打中10 个人,然后两部分合为一处再袭击一个村,过后就向反方向撤退,再绕路回来,这活计好干不好干?”

      那组长说:“要得,我晓得了!”

      草上飞再说:“明天早一点出发!”

      于得水在旁边叫道:“好啊,全面开花!等把共军注意力吸引到乡村之后,我们再打他县城马帮的埋伏,最好多搞一点腊肉,这每天稀饭喝得我,满嘴是水,没有味道!”

      当晚他给台湾方面发报:“新组建的反共游击队四面出击,在广大乡村和县城展开行动,使共匪政权无法组织春耕,且物资方面亦遭受重大损失。年底时分当地将发生饥荒,致民心思变!”

      匪特们想不到,县城里出发的两个连不是向县境那边去的,只不过是朝着县境方向出了县城,就再绕路往重庆方向去了。

      张书记(张营长)接到刘镇这边送来的情报,说是匪特企图搞清春耕民兵部署和县城马帮运输的情况,他不禁冷笑道:“这也算是声东击西了嘛!只不过两边都是真搞,不分主次而已。秘书,通知有关同志,我们召集县委扩大会议!”

      张书记在会上布置,以两个连向县境方向出城,再绕到重庆至县城之间的公路上。以两个排随马帮一起行动,有情况就地抵抗,其余部队分三股隐蔽于重庆至县城之间公路边的密林之中,有情况即出动支援;至于乡村,因为每个乡工作队都有两个班到一个排部队护卫,加上各村民兵,武装力量足够对付匪特了,所以只需派出有力干部下乡加强组织指挥就可以了。

      但是,此次县委对于匪特行动的敏捷性估计不足,没想到当他们收到刘镇方面送来的情报时,匪特已经展开行动了。所以造成了损失,也引起群众的恐慌。

      草上飞带领一组土匪来到巴寨附近的树林里,吩咐土匪小组长道:“你带10个人到马帮驿去打!”

      土匪小组长哈腰道:“是喽!”然后带人走了。

      草上飞再向村边田里耕作的农民望去。

      一个小匪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位背枪的人小声叫道:“曹爷快看,那个人就是巴寨的民兵队长刘旺!上次周营长带300人从龙虎山到巴寨,就是他带领民兵在村边树林里抵抗,一边在树林里绕圈圈一边开火,打死打伤我们好几十人!”

      草上飞咬着牙说:“就打这家伙!”

      但是那小匪却又叫道:“快看,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原来刘旺正干着活,突然感到有些内急,就想钻进树林解手。

      草上飞一挥手:“快隐蔽!”

      于是,土匪们迅速在林间草丛中卧倒隐蔽。

      当刘旺解手已毕想走出树林时,匪徒们从草丛中一拥而出把他抓住,摘掉他身上背着的步枪,并把他绑在树林深处一棵树上。

      草上飞冷笑一声,上前在刘旺嘴里塞进一块手巾使他无法喊出声来。然后用砍刀斩断他的四肢、剜掉他双眼,又把他开膛破肚,掏出五脏。血腥气在林间弥漫开来。

      然后草上飞指挥众匪向在田里耕作的民兵及农民开枪,打死打伤13人。

      (作者:石希生  原黑龙江兵团2师9团北京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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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6-19 0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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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国 发表于 2016-6-19 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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