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凤云 于 2015-5-24 12:32 编辑
八十二、“贬低”男人为乐趣的女人们 我到卫生队后干的第二件事是在菜窖里收拾烂白菜。卫生队食堂没有菜窖，秋天把购进来的白菜，存放在团机关食堂菜窖里，白菜一受热便开始腐烂，不抓紧时间收拾一下，用不了多久会全部烂掉。我杀完猪的第二天下午，便来到菜窖，队里临时派了一名老职工在菜窖收拾烂白菜，我对他说： “白菜不用你收拾了，回队里去吧。” 老职工马上放下手里的烂白菜，高高兴兴地走了。收拾烂白菜是一项功夫活，急不得但也闲不着。白菜由于受了热，已经开始腐烂，菜窖里弥漫着一股烂菜帮子的腐臭气味。烂得厉害的白菜，扒掉帮子后，只剩下了一个小菜心，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一般情况下，我上午在食堂干活或去购物，下午就在菜窖里收拾烂白菜。机关食堂在菜窖里存储了大量的白菜、土豆、红萝卜、胡萝卜。菜窖里还有一铺火炕，上面铺了七、八寸厚的黑土，种着韭菜和蒜苗，火炕每天都要按时加热，每一品种的种植面积不超过二十平方米。在火炕上方，点着两个二百度灯泡，不分昼夜照耀着长势喜人的绿色生命。 那个年月的北大荒，冬天见不到新鲜蔬菜，每天能靠土豆、白菜、萝卜打发日子，就是很有脸面的生活了。如果来了客人，饭桌上能添一个蒜苗炒肉丝或韭菜炒鸡蛋，就是最高规格的待客标准了。 机关食堂专门有一个家属班，冬天在菜窖里干活。她们的丈夫多数在团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靠着大树，说起话来也随便一些。我的到来给她们增添了不少乐趣，这些人七嘴八舌的问我：多大年令了？从哪个连队调来的？家是哪个城市的？我逐一回答着，尽量不冷落每一个人。她们最感兴趣的是问我有对象了没有，我脸红了起来，低下头说： “没有。” 一个用围巾包着头的妇女说： “小伙子长得不错，挺有男孩子气质的，还不得叫姑娘们‘抢疯’了，你不是在骗我们这些老婆子吧？” 我的更脸红了，说话也结巴起来： “真、真的没有，我不骗你们。”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妇女们笑得前仰后合的，用围巾包头的妇女说： “我一看你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好小伙子，可惜我姑娘才十七岁，要是再大几岁的话，非招你这个上门女婿不可。” 妇女们“哈哈哈”大声笑起来，整个菜窖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妇女们有时还说一些刚开垦北大荒时的趣事，有一个说话挺快的妇女一边挑捡着土豆一边说： “北大荒前些年可荒凉了，除了转业官兵外，女人少得可怜，当时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北大荒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狍子野鸡遍山岗，数不清的光棍排成行，就是缺少大姑娘，嗨，缺少大姑娘。” 用围巾包头的妇女说： “那时候当女人可吃香了，找对象在转业官兵里挑着捡着选，想找谁谁都乐得屁颠屁颠的。那些没出息的男人们想老婆都想疯了，看见长头发的就紧追不舍，生怕错过机会。十连有个外号叫崔大脑袋的前些年没媳妇，有一次，他到团里办完事回连队，远远看见一个留长头发的人，在前面二百多米远的地方走着，崔大脑袋顿时心血来潮，在后面拼命追，好不容易气喘“吁吁”追上了，那个人一回头，崔大脑袋傻了眼，原来是个老道。” 妇女们笑得前仰后合的，等大家笑完了，说话挺快的妇女一本正经地说： “有什么可笑的，这是崔大脑袋他媳妇和我说的，因为这事崔大脑袋还大病了一场。” 有一个妇女笑着说： “这个崔大脑袋太没出息了。” 妇女们七嘴八舌地说： “男人都这样，在女人面前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男人在女人面前要是有出息了，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有一个年轻妇女问： “为什么在女人面前有出息的男人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呢？” 妇女们更加放肆地笑起来： “回家问你男人吧，他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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