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 最初的爱 说起这都是快四十年了。1975,我离开家乡哈尔滨来到大兴安岭宜里农场。就是今天内蒙呼伦贝尔鄂伦春自治旗,它在大兴安岭南坡,在大杨树,夏天我们刚到还可以,天天忙碌着,从田间到宿舍的。不知啥忧愁,可是冬天来了。特别是寒冷的冬天,真是难过呀,这冬天下午三点就没有太阳了。想想这样漫长的黑夜咋过来呀。 1975年12月的一天,我和马大炮(就是赶车的马成忠)贺喜祥去夏老板家去玩。我们这些离开家的孩子平时真的没处去。这天我们往常一样到夏老板子家玩。由于我和贺喜祥关系特别好,更主要是贺喜祥对我也是特别的关心。因为我身体不太好,就是由于抢榛子事件。这个时候,他和马大炮到哪都带着我,特别是关心我,实际上我们生活都很苦,但是马大炮和贺喜祥就是这么好。我们有啥说啥,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我来到了夏玉华家了。这时夏玉华的妈妈做好饭了。特别的是,夏玉华爸爸还准备了一瓶好酒。此时冬天的时候,外面下着很大的雪。漫天飞舞的雪片,半天功夫就给山区套上了一个严严实实大棉袄。黄昏时,积雪压断了高压线,气象站里忽然断电了,空调安静下来,温度计里的水银柱也麻溜的缩紧了长脖子。 夏玉华从厨房回来,招呼大家围坐在屋子的火炕中央。让大家喝酒,此刻就看夏玉华的妹妹也在不停张罗着,当时她不停地向窗外望去,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为啥,当时就是知道她在等待指导员来。 夏玉华姐说:“小莲吃饭吧,一会他就来了,我回来时他正在和邢连长开会,今晚能不能来还好很难说?” 夏老板又找出半瓶二锅头,分给大家倒上,他说:“外面的温度已经零下二十七,八度了,来,再喝一点,暖暖身子。” 我和马大炮,有些懵懂地对望了一眼,我很小口的抿了一下。 灰白的天空仿佛用尺子比着一般,一寸一寸的暗淡下来,屋子里很安静,扯开耳朵,就能听见大片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看到炉子火不是很旺,偶尔在燃烧时发出“噼啪”的爆响,好像这间小房子哆哆嗦嗦的蜷在雪野里打着寒颤。 此刻夏老板说:“要是能来几个硬菜就更好啦!”我没有说啥,只是看看我身边贺喜祥,我轻轻抿下一口酒说:“硬菜是做不了,咱们讲几个故事来下酒吧!”在一旁的夏玉莲终于开口说了。 “故事下酒?”马大炮瞪大眼睛问。接着马大炮冲着我说: “四号病你最能讲故事了,你就讲你昨天刚讲的张廷秀赶考吧,”我真的讲了起来。当说到张廷秀要金印时,夏玉莲还是坐不住了,就在这时门响了。夏玉莲赶紧出去了,就看王树来了,她冲着屋里说:“指导员来了。”此时屋里都回头看,就看见了王树浑身都是雪,夏婶赶紧起来去了厨房,这才是他们真正要等的人,厨房呀又忙活了。不一会准备好的几个菜就上桌了,我们又开始喝酒了。 这酒就这样慢慢的喝着,此刻我的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我就在想呀,这夏家对我真好。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借了贺喜祥的光了。他们是对贺喜祥好,这都是后话了。贺喜祥对我真的挺好的,想着这些我就有的想他了。可是他在齐齐哈尔呢,而且当了领导,我就是只能再心里记着他了。马大炮,贺喜祥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这就是我们最寒冷时刻的最温暖的爱了,这些都四十了。想起来好想就在昨天一样。在农场有好多人都关心我,担心我。爱护我,这一切我都记在了我的日记里了。没事看看。就像昨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