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逊克白桦林 于 2013-10-17 17:48 编辑
难忘1968 四十五年前的十月十五日,星期二,农历八月二十四,秋高气爽,天空晴的象蓝宝石一样美,中午12点左右哈尔滨第九中学的操场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来自动力区各个中学的学生,身穿黄军装列队等待奔向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是来自动力民办校的一名没有考上中学的落后生,其他的都来自第九中学、四十九中、五十二中、三十五中、哈建中学、三十中、六十四中,由八所学校组成的知青团队,将要奔向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成为一名屯垦戍边,一手持枪去战斗,一手握镐来生产的兵团战士。我们是第五批下乡到沾河独立营的知青,也是在归入军马场之前最后一批的兵团战士,荣幸的是兵团战士我们胸有朝阳,军马牧工我们为革命养军马一路走来。 下午2点15分左右,我告别了父母,告别了亲人,告别了同学,告别了儿时的小伙伴,告别了可爱的哈尔滨,我怀揣着父母给的五元钱,登上了深绿色开往嫩江的火车,在清一色兵团战士的行列里,我和其他战友一样伤感流泪,向前来送我们的父母和亲人,同学和小伙伴们挥手辞行,满载兵团战士的列车缓缓地开出百年的老站,列车驶向滨州铁路桥,川流不息的松花江水也不像平日那样波涛汹涌、惊涛拍岸的震撼人心,今天的江面水平如镜,平流缓缓,就好像因景生情,恋恋不舍地目送奔向远方的知青专列,显示与抒发了母亲河对我们难舍难分的浓厚情感。 列车离开了喧嚣的城市,向北方的原野驶去,穿过了一道道山川,飞过了一条条河流,走过了一座座城镇和村庄,车厢里伤感流泪的,又哭又闹的,娱乐下棋的,慷慨激昂的,振振有词的,蹦蹦跳跳的,心烦意乱的,无忧无虑欣赏窗外景色的,入夜时分,列车继续前行,车箱还在轻轻的摇晃,知青们比白天消停多了,有的还在伤感,有的还在下棋消磨时间,看书的,唠嗑的,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小青年可能是累着了,睡觉的睡觉,打蔫的打蔫,无精打采靠在别人身上迷迷瞪瞪的,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16号的清晨,列车带着“不在城里吃闲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青年,终于到了终点站--嫩江。车站立刻又沸腾起来,车上车下又是一阵喧闹,大家各自行动起来,拿东西的,扛箱子的,背背包的,拎旅行袋的,手忙脚乱,按照所指定的车辆陆陆续续装上带挂斗的解放牌汽车,我们小青年也座上了汽车的大厢板上,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向北,向着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广阔天地飞驰而去。 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小青年觉得汽车开的太慢,我们就拿出毛主席像章给司机加油打气,让其开的快一点,在快一点,司机在小青年的鼓励下加大了油门,汽车在蜿蜒不平的公路上狂奔,大约在中午12点左右,汽车在大岭一个饭店停了下来,知青们不容分说统统的下车解手方便,小小的临时厕所围满了人,男的倒好说,女的可就麻烦大了,东躲西藏的完成了内急。方便完了,我们各自把家里带东西该打尖的打尖,该吃的就吃,真是丑态百出,令人难忘的一幕。 大岭小憩之后,汽车又继续在群山怀抱之中飞速前进,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车上的小青年已经疲惫不堪了,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汽车,还是大货车,叫谁也受不了,仗着都是十六七岁的小青年,都挺过来了,刚刚走出校门,经受了一次新的考验,大约晚上十点多钟左右,汽车在逊别拉河的渡口停了下来,知青们托着疲倦的身体下了汽车,小心翼翼的走上通往摆渡大船的木板上,黑灯瞎火的,一个个胆战心惊上了摆渡的船,有的女青年吓的直哭,有的女知青让男知青搀扶着上了摆渡,喊爹叫娘的总算过了河对岸,到了对岸我们又乘上了汽车,汽车又在路面极差的道路上行驶,汽车灯照亮前方坎坷不平,坑坑洼洼的大道,这就是蜿蜒曲折的乡村大道,我们沿途经过了沾疙瘩、对泡子、鄂伦春新鄂民族乡,知青们摇摇晃晃地,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村子停了下来,这就是我人生第一驿站--兵团一师沾河独立第五营一连(原沾河野生动物饲养场)。沾河一连是沾河独立营营部所在地。 大约十一点多钟,我们简单的洗一洗,来到食堂吃上可口的饭菜,香喷喷的白面大馒头和四菜一汤,打消了我们一天颠簸的疲劳,这一顿晚餐吃起来格外香,说实在的我在家里也没有吃上这么好的饭菜,从那时起我和其他知青一样,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难忘1968、难忘10月15的日子。 献给我、献给老伴,上山下乡四十五周年的纪念! 献给在激情燃烧岁月中历经沧桑的知青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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