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梦 于 2013-8-23 09:19 编辑
半个世纪的师生缘情满帽儿山 （报告文学） 夏梦 八月金秋，我们哈尔滨二十四中学1963年入学的初中三年一班相约在帽儿山聚会。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的班主任身体倍儿棒；天南地北的我们的同学几乎全都回到哈尔滨，等待这个在一起欢聚的日子。 临出发之前，我们在母校二十四中学楼前合影留念。 这是一座三层的大楼，这个学校创办于1953年。是首批重点高中学校。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楼除了几次装修了一下以外，还保持着原来的风貌。师生放假了，新来的值班老师不认得这些老翁和老妇们。我走上前去说：“你们可以不认得我们，但你们不可不知我们的这位老师，他是咱校老师里四大文人之一！”当时在我们学校有四名老师是文学天才，都来自于名牌大学，恰巧又都是教中文的，更巧的是在他们的名字中都有‘文’字，这就是——张文俭，李文林，韩文达和古文阁。这值班的老师赶紧找来校长，校长是个中年女的，她一听说是老前辈，赶紧上前和我们老师握手。又找来了一大堆校志，送给了我们。这次的合影，我们班主任和我们全班，还增加了一位现任的新校长。照完了，这校长还和我握了握手，因为我也曾当过二十四中高中的老师。虽退休了，她还认得我！ 我们坐上了班里同学找来的大客车，一车人向帽儿山进发！ 车在国道上行驶，我们仿佛置身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因为那道路也是宽敞无比，两岸也是翠木成林，沿路的风景一览无余。当行驶了百公里以后，就渐渐看见了连绵起伏的翠绿的山峦，银色的公路像一条哈达，逶迤着伸向遥远的天边的山峦环绕着碧山滴翠的帽儿山。不一会儿，我们就居身于青山绿水之中，没多长时间就能看见远远的漂流区和依山傍水的山庄了。 下车的第一件事，是去这富民度假村里吃午饭。 吃午饭前的第一件事是挂上条幅开庆祝大会。在午餐大大会上的酒桌旁，我们今天来的三四十人全体起立，在班长的口令下给我们尊敬的班主任鞠了三个躬。那条幅上的字，记载了我们的经历，也勾起了我们无数的美好回忆：庆贺哈市第二十四中学63年初中一班入校五十周年。在席间，我低着头，弯着腰，必恭毕恭地给我们的班主任敬上了一杯酒。 我们班主任张文俭，八十来岁的人了，腰杆挺拔，红光满面，浑身上下充满了儒家之气，文豪派头。这一切源于他的国学底蕴，教我们的那时候的劲头儿，五十年后丝毫未改。 在我们班长说请咱班老师讲话后，他走到了台前，在台中心的位置上，在全班四十来人的注视下，在人们的凝视中，他从衬衫的口袋中取出一张长条小纸片，那不是发言稿，那是他五十年前刚接我们这个班，当我们班主任的第一天的头天晚上列好的学生名单。就为了记住这名单上的五十五个人的名字，他几乎一宿都没睡觉。他把这些名字用姓氏笔画排列，从笔画少的到笔画多的。记了无数遍。又用名字的构成记了无数遍，比如，有几个以花起名的，什么凤兰，青竹，秋菊，淑兰，桂莲------；几个以学问起名的的；像海田，就是沧海变桑田的意思，还有俊瑞，百人之上为俊，瑞是什么什么，延增丶美丽，文学，昌信，思明-------。最后，讲完了之后，他还把我们的名字连成了一幅美好的图画，那是一幅宏图，那是我们当年的青春梦想和蓝图的素描稿到今天我们成长成功后的浓墨重彩的工笔画！“清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漫步海滩，望着那一片蓝色的‘海洋’，心中充满了畅想，沧海变桑田的一切，让我‘延增’了无数遐想，‘美丽’的大好河山，孕育了无数‘俊英’，‘霞瑞-’----，那‘凤兰’，‘桂莲’------‘美丽’地开放。--------
饭后，在我们班同学在三三俩俩地在唠着说不完的心里话的时候，我们的老师一个人站在他住的那个屋的门口的金色阳光下，摆弄着他带来的一个东西，仔细地在看着。 我走过去，看到那是一张用多少年前的玻璃纸罩着的裱好的全班同学的一张张一寸小照片。照片和玻璃纸都在岁月的流逝和风尘的侵蚀中泛黄了。这是我们毕业时送给班主任的一张张小的照片，他一张都没落地都按姓氏笔画和学号排好了，裱好了，一放就是五十年！他对我说：“几十年了，我搬了几次家，我把我的旧书都卖了，我没舍得丢掉它！”“你看看，这个是你。”我看到了在那一大张纸壳上像一百零八将‘片集’（piaji）牌的照片集上，我们一个个稚嫩的小脸跃然纸上，数我最‘球’，黑黑大大的眼睛，冒光。眉毛贼重！我自己都没有这张照片，老师啊，老师，您真是我们的好老师！多难得的这样的班主任！我在我的同学面前拥抱了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就像拥抱着我的父亲。泪花泛在了眼中，心中充满了对这位八十来岁的老人的无限敬意。
晚上的联欢会，我们都出了节目。我曼妙的舞姿使我班同学大开眼界。这些已进入老龄的同学们，还都有着不同的玩意儿，都亮出了绝活。歌舞弹唱。更有那余兴未尽的，用喝完了酒的晕晕状态和五音不全的嗓音唱着时髦的流行歌。夜空中洋溢着奔放的激情和同窗共读整三载的深深友情；山区夜的天空一片浓浓的青色，星星从大朵的云层里露出头来，看着我们，听着歌声眨着眼睛，醉了。 第二天清晨，在那些唠了半宿知心话的，和打了大半夜麻将的同学还没起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村旁的小河边。用那清澈见底儿露着片片鹅卵石的河水洗了脸。看那太阳从山峰上像美女般地害着羞地用纱遮着脸，慢慢地探起头来，最后抛开面纱，路出火红的脸庞。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从河边回来的路上，我特意去我们知青联谊会十八组在帽儿山住的那个地方——绿色家园。院还是那个院，屋还是那个屋，山啊还是那些山，太阳还是还是那个太阳。葡萄架还高高地架在那里，却结出了丰硕的果实，那一串串葡萄上集结着我们的友情和爱！我们组回来了，人去屋空，但那欢声笑语还在，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情景。我们也曾在这里欢乐过。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我知青的朋友们和我的同班同学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根！叶落归根，我找到家了。 绿色家园的老板娘请我进去，告诉我，她在后院盖了一个大长廊。说我们知青再来，就有舞台了。我看了看舞台，眼前出现的是歌舞升平，一片瑞气！还好像听见了朋友们在演唱，又见翩翩起舞的人群。 吃过了早饭和午饭，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山水如画，风景如歌的人间仙境了。 坐上来时的大客车，我们返程。 帽儿山——人们传说是神仙失落的帽子。我看着山头倒像中国少数民族头上的尖帽头儿。 那流水喘急的阿什河，帽儿山脚下的老道沟。你要沿着蜿蜒崎岖的小道登山，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林间点缀着或大气或娇美的花儿。放目远望，山清水碧的沟壑，深浅相依的绿，带给你开怀的舒适。还有那漂流，在伐子上，你能感受到无限激情的释放和驰骋在海上冲浪的感觉。这里的山水可以魅惑我们的眼睛，抚慰我们的心灵。 车上，满目的翠绿，一路的歌声。从‘我们荡起双桨’一直唱到‘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从‘上海滩’唱到‘十五的月亮’。‘上马酒’和‘下马酒’一些歌曲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由中国少数民族歌曲唱到了国外。这些人啊，老顽童加小孩，无尽无休地享受着人生和生活带给他们的乐趣幸福快乐。在把经典歌曲唱个遍中陶冶着性情，发着人生的感慨，叹着自己未完成的心愿，歌唱美好，歌唱未来，歌唱祖国，歌唱新生活。在歌声中烘托着我们美好的梦。 我们的老师，也在和大家一起激情地唱着，他的声音融合在我们中间。我们都长大了，都走过无数长长的路，我们的肩膀担起了重任。我们中间的好多人，曾是科技，工业，国防，部队和文化教育的骨干。这都要感谢我们的老师。当年我们是学校的尖子班。我们学习是很天天向上的。我们的老师对教育工作无比赤诚，对学生无比热爱。而这种爱心造就了我们这些人，也成就了他的辉煌。他爱孩子，才能理解孩子，他爱孩子，才能培育孩子们的爱心，他爱孩子才能无微不至地关注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细节，才能做孩子们的朋友，走进孩子们的内心世界。我们这群当年的孩子们是不会忘记老师的恩情的，是他，给我们打下了很结实牢固的基础。 我在歌声中看着车外远处的风景，巍峨的云峰，峭壁生辉。转眼间，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村庄瓦舍。近的，远的苍绿，深绿，翠绿，和烟雾环绕着的淡花青，淡灰，大自然像一个高超的画家，在调色盘上把绿的颜色调的淋漓尽致，又涂在了这山水之中。变成了无数块油画，版画，水墨画。又像用高科技打造的一个个3D,5D的影视大片儿，偶尔出现的一两匹马，点缀在其中，煞是好看。 这是一个国学精髓处处可见，景区内亭台楼阁都映射了道家思想，山水亲切而不遥远，不是名山大川，却同样拥有排山倒海的气魄的地方。我们把我们的师生情缘刻在了她的山峰上。永生永世！， 再见了，帽儿山！ 多保重，朋友们！ 我们半个世纪的师生缘，情满了帽儿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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