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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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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重返北大荒,大美龙江行转眼时隔月余,激情难忘.竟犹未尽,写啦几篇小文章供因事未成行的荒友一笑。也权当对正龙.永清二荒兄承诺的回应。
退休三年.搁笔三载.久久不行文.文笔干涩.年高志迈.思路浑纯. 挂一漏万,在所难免.用词不当.还望海涵。
夏日三伏.酷暑难耐.大姐操盘.艰辛备至.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荒友情深,在念再念。 期待欢聚,在盼再盼。
王老滨于哈尔滨
雨中汤原
七月三日,晨六时,车在雾雨中启动,目的---汤原。
或许是旅游带给人们的激情,或许是对47年前故地的向往,或许是年老体弱经不起长途的跋涉的辛劳,更或许是情深深.雨濛濛,看着车上那些熟悉的身影,我在朦胧中陷入了沉思。。。。。。 。
47年前和这个日子差不多那一天,一群十六七岁的小青年在老人家没招手时,就怀着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雄心壮志登上了远去的列车。
至今这些人仍然可以自豪地说,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所谓因学习不好怕考不上高中而下乡的,他们没有一个是为家境所迫下乡的,他们没有一个是为了去挣那25元钱下乡的。如果说天真了一点倒是真的。但是张佳树藤书玉等4位青年把当月的25元钱寄给了抗美援越前线的举动,不足以证明这天真中真实的存在着纯朴和真诚。而那唱不停的:“坐上大卡车,戴上大红花有志的年轻人汤原来安家。。。。。。”虽说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但也渗透着朝气和向上。
理想,冲动的理想。志向,不知路在何方的志向,他们出发了。父母在流泪旁观者在叹息。然而街坊邻居的嘲笑,父母的反对他们还是义无返顾,有人家长不同意还偷出家里的户口本。。。。。。,其实每一个当年的青年为下乡,都是有着一段刻骨铭心而又让今天的年轻人听不懂而似有嘲笑的故事的。
六六年七月十号滨江站,我的同班同学杜玉柱一对父母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别人都在叮嘱,都在安慰,而这爷俩都在相对流泪,默默无语,此情此景终生难忘。
即使是我内心也是说不出的苦楚,母亲早逝,父亲再婚,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六六年下乡,六七年爷爷因衰而逝家道中落,真难忘那一年除夕夜,万家灯火我七点半上床,一本雨果的【悲惨世界】令我读到天明。。。。。。。
辛亏那年代认识了大哥赵万顺,大姐陈香芝,还有那么多至今相处如一家人的荒友。大哥一碗面起子当成盐为我下的面条是我一生中吃的最难忘的佳肴。大姐那慈祥的老母亲为我缝补了多少衣裳,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占林芳的老父亲亲自操刀上灶让我和魏世宝小哥仨一醉方休。 马市 胡同庭院深深,那一对并不算老的父母是那样慈祥温和,姑娘当然的严肃而稳重。‘雨中行车,昏昏欲睡,思路时断时续,但我却清醒地意识到感谢六八年以后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没有他们的到来,今天的你我是什么样子,当然他们中的姣姣者可以上大学他们的出类者可以身居高位,但是大多数呢?那一年在兴凯湖偶遇邢燕子,那分明是老家河北众多农村妇女中的一位。和想象中参加毛主席生日宴的当年知情榜样真是天壤之别。她尚如此我们呢。
车在雨中停在了汤原,夜晚,濛濛的细雨中我去寻觅那红砖房,通往汤原县的老路,车库,面粉厂,然而在建设中他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倒是那雨中的蛙儿此起彼伏的欢唱让人想起了当年,我索性坐在丁玲水上公园的凉亭里听蛙儿欢唱,让往事在蛙儿的欢唱中穿行。
又见格节河
格节河太小了即使在分省地图上,要找到这条河也要借助放大镜。然而就是这样一条小河,在我们这些人中奔腾不息,让人牵挂让人留念。
格节河那是北京青年心中的金水河;格节河那是天津青年心中的海河;格节河那是上海青年心中的黄浦江;格节河那是杭州青年心中的钱塘江;格节河那是温州青年心中的瓯江;格节河那是哈尔滨青年心中的松花江。
当年,有多少青年在格节河洗去一天的烦劳;当年有多少青年面对河水纾解思乡之苦;当年有多少青年向着格节河唱着心底的歌;当年更有多少青年以格节河为证定下终身幸福至今。
有些人说一座城市因有大江而美丽,我想说,一条小河因人群的到来而生动。当年的格节河畔,麦浪滚滚令人心醉;当年的格节河畔青纱帐起令人神往。而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们更让格节河增添了无限的朝气与活力。
梦想汤原,梦想格节河,真的到了格节河,人呢,物呢,景呢,情呢。似乎都和格节河一样哗啦啦地飘想了远方。
望着蹣跚而来的彭先才,刘易水,左键斌等人心中既有相逢的欣喜,更有人渐老去的酸楚,更有很快我们也会这样的悲惀。
寒暄中,望着他们,我又想起了格节河,平静而自然坚韧而自信,静静的流去而又似心不甘
车又启动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看着那远去的格节河,偶得几句,不求对仗,不求押韵只求表达心境而已。
格节河畔觅踪影, 旧事饶人梦依稀, 河水潺潺东流去, 当年身影各东西, 人若有情人亦老, , 余生不唱长恨歌。
和许多哈尔滨人一样不喜欢郭颂,但是很喜欢【乌苏里船歌】,啊啦赫尼那。。。。。
啊啊咧咧地唱了25余年,于是街津口.同江.乌苏里镇成了人们向往的地方地方。六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那心仪已久的地方,可是,勇敢的赫哲族人呢,嘹亮的“啊啦赫尼那”呢,眼前没有耳边也没有,一切一切都没有。没有高高的华林,没有满山的盛开的杜鹃,更没有神秘的江上鱼火,没有渔舟唱晚,当然更没有赫哲人狂放的萨满舞,更听不到那幽悠悠的依玛堪。这个建设中的小镇类似了城乡结合部的小镇,似乎让人多少有些失望。朦胧中被人喊醒,夜幕中我们奔向黑瞎子岛,晨曦中我们等待日出。
终于一抹红日在地平线上渐渐升起,在人们的欢呼中渐渐长大,长高,最终变成我们天天看见的太阳。在那时我似乎看到了白桦林,看到了彪悍的赫哲人。白桦林在北疆研跋生长,红杜鹃在沃土上满山开放。
我顿悟:一种远去了但实实存在的东西,一种原本就不存在使人们的幻想中的东西,其实是世上的另一种真实。人们在追求真实,而那些曾有过或根本没有的东西,不依然是人生的一部分吗?人们当然不能靠虚设过日子,但若没有这一切,那生活也将是何等枯燥而乏味。反过来现实倒是苛刻而无情的,他没有唱之歌那样轻松。
我们还是扯着嗓子唱吧,啊啦赫尼那。。。。。。 。
情深普阳
普阳两日,天天都激动。
普阳农场党政班子的接待是破格而高规格的,这让人感动,今天的普阳已今非昔比这让人感动 ,但真让人心动的还是十五连的那些贫下中农们。
早早等候在宾馆大厅盼望着这些当年的知青的到来的是他们,静静的在餐厅外面等候青年们用完餐再叙家常的是他们,夜幕下当年的徒弟守着当年的师傅相拥而泣。晨曦中当年的小农工们面对自己的老班长.老排长似乎只会握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年近古稀的郭锡岭柱着拐杖骑着三轮车来了,杨喜泉连长的老伴更是带着一家人天天陪着青年。这些纯朴的人啊,他们没有更多的语言更没有想象中的动情,但他们的深情却在眼神中传达,他们的交流在无声中传递。
王胜严、董河山这两位前辈的后代,自掏腰包摆下五桌招待着当年的知青和父老乡亲。
相逢是短暂的分手时难以割舍而又无奈的。这是一幕最动人又不忍让人看的场景出现了,三十多位父老乡亲围着即将要启动的客车朝车上扔着一代代的黄瓜.一兜兜的西红柿一包包的咸鸭蛋,那眼神分别是在告诉你别嫌少,都是自家园子摘的。举手投足间让你立马知道了什么是纯朴什么是真诚,试想这种情感出了此时此刻世间还有吗?
无奈中车在启动,他们隔着车窗拼命地喊着再来啊,再来啊,令我们不敢直视,只好躲在车廉下默默的祝福他们。
大哥大姐人家让我们再来,让你带更多的青年来,一年来一次肯定不可能,两年来一次虽有可能,可是我们又有几个两年三年,能像今天这样身轻如燕的再来北大荒呢。
再见了,父老乡亲,再见了我们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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