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君亭 于 2013-7-17 12:20 编辑
第一次参加打山火战斗 好像是一九七一年春天的事儿。那一天,天气晴好,但有些风。中午,我们从食堂打饭刚刚回来,就发现南山附近冒起了滚滚浓烟,浓烟中火光闪闪,凶猛的大火正在从草甸子向南山树林方向烧去。火光就是命令,火场就是战场。我们胡乱地扒拉几口饭,便疾步向火场奔去。 大草甸子上到处都是塔头墩子,塔头墩子下面都是水。这种地方用现在的话说,那叫“大地之肾”,是上好的生态环境。但是,在当时,那就是荒山野岭,典型的原始处女地。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在塔头墩子上跳跃。但是,塔头墩子上的草基本是干的,根部刚刚冒出一点点的绿芽,踩上去就发滑,滑下来的脚立即掉进冰凉的水里,大家谁也顾不上这些,就是一个念头,快!快!快快赶到火场救火。按照一般的打山火经验,应该跟着火头打或者在火头前若干距离打一条隔离带;如果被山火包围,则要首先用火把自己周围的可燃草木除掉,在自己周围形成一个安全区;如果自己在火头前面,面对山火烧过来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低洼潮湿地方,脸朝下卧倒,如果有水更好,把衣服弄湿护住头部,等待大火烧过去再起来打火。其实这些打山火经验都是这次救火之后才知道和体会到的,也是付出了惨痛代价后获得的。打山火应该带工具,或是树条或是扫帚。而我们这些知青都是赤手空拳上去的 ,除了一颗火热的心,别无其它。我们脱下自己的衣服用来打火,从一条小河边一直打到地边,终于把山火扑灭。但是,我们的一名上海知青、一名哈尔滨知青和分场李书记都被山火烧伤。上海知青伤势严重,他就是在火头中没有卧倒,而是挣扎出来的。 以前,只是听说“水火不留情”,这一次我们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火”的厉害。上海知青两只耳朵和鼻子没有了;两只手烧得像鸡爪一样;脑袋肿得像大南瓜。伤员立即被送到北安地区医院抢救,我们又派四十余人前去医院输血。而我,也因为救火而累得瘫倒在地,可能是饭后剧烈运动,引起腹部剧烈疼痛,坐都坐不住,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持续的疼痛弄得我筋疲力尽,大概五个多小时以后,似乎好了一些。那次打山火给我留下极深印象,也贡献了我的一件新棉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