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一片云

一章   下乡的前夜

1975年 春天学校又一次调整班级了。我们三班同学又被打散了，实际上我已经两年多没有上学了，原来的班级没有学生上课了，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特别是有能力学生都去干临时工了，家长有点本事的都给孩子早点找出路，我爸爸是三车间的工人，妈妈是家庭妇女，也没有工作，我只好又去上学了，我被分到7班，这个班级比较好，是学年最好的了，我到这个班就遇到了挑战，都知道我是三班学习好的学生，这回在7班他们要看看我到底咋样，说句心里话，我都离开学校两年多了，这回我还是在想慢慢的往回捡一捡再说，可是我上课没有几天，这个班的班主任就开始点将了，他开始让同学读课文，一个人一段，第一个是隋丽娟，她是学委，是在这个班里学习最好呗，我仔细的听着，但是我也查找我是读那一段，找到后我开始慢慢的读，争取把它背诵下来就是这样，有十几人读完了。该轮到我了。这时我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没有打开书本，我慢慢开始背诵起来了。这时同学都看着我，他们惊呆了。这篇课文还没学呢，这都能背诵下来了，这真是奇了，我轻轻背诵完，慢慢的坐下了。这时就看班主任袁老师的脸马上变了，她应该高兴呀，可是她不高兴反而是脸拉到了地下了。老长了。气急败坏的说了隋丽娟一顿， ‘你看看这好学生，人家都能背诵了，你是咋学的呀回去还是要用功学呀。说完看看我转身走了，说实话我就是要你知道，不要以为我两年没上学了。就不行了。我就是学习的料，我自己也能那个学，在三班余丽娥老师讲错了。都是我提醒的，物理老师都说；将来你来一个定律啥的。我能服你吗？就是这样我在这个班开始暗暗叫阵了。

我开始还是挺难的呀，我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但是一听到学习我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开始学习了，这时我妈妈生气了，这多浪费电呀，你学它有啥用，学好了也是下乡，不好也是下乡呀，学不学都一样呀，但是我还是一个劲的学呀，这是隋丽娟主动找我了。她秘密让我去她家，我就这样和她去了她家，原来她的爸爸也是老师，是教语文，文革开始时写了一章大字报，现在被学校开除了。他就是个保皇派呀。我们香坊木材厂有一著名的6.30事件，1976年6月30号红工团和愚公团在木材厂的文化宫展开一场血斗虽没死人但是伤者无数，这就是文革时期香坊木材厂的一场著名的事件，事件后又发生了一个特别的事，那就是我们厂的党委书记陈海波被职工活活的打死啦。他的尸体一直在三栋楼前停放了一夏天，那个惨呀，听说是被人用开水活活烫死的。真是令人心惊胆战。这隋丽娟的爸爸据说是写了一片《陈海波之死》说这打死陈海波是不对的，这是法西斯，并把真像写出来。            
这可坏了，他说真话了，被口上了反对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破坏文化大革命，就是因为这事他被下放了，还被开除了厂。这为了孩子他没有走，而是留在这座城市里了。
他这都是为了孩子，自己不在当老师了。而在外面拉车挣钱了。我听到这些，再看看她的家，一种同情知心悠然而生，她家还有一个姐姐叫隋丽云，今年都24了还没有工作，就是帮她爸爸拉车挣钱，这也太不公平了。我看到这里心里酸酸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就落了下来，这时她哥哥回来了。她哥哥22了在汽轮机厂工作是车工，听说不错。她哥哥是70届的分配了，就是姐姐没有工作呀，这时下乡特别的紧，一家就是让留一个，这可真的难坏她爸爸了。我们就要毕业了，这时文革末期了。75年6月的一天，木材厂知青办的刘成普主任来到隋丽娟家，告诉她爸爸，只要是能让隋丽云，下乡他的工作就可以解决了。可以回城了，并且回厂子弟校继续当老师，这可是个好机会呀，这是一个转折点，这时隋丽云主动提出和妹妹隋丽娟一起走，我也回家商量了。我家里同意我下乡了。但是去哪里没有定，我就是看隋丽娟去哪了。我俩说好了她去哪我就去哪，我听她的，这时隋丽云说了；丽娟这崇明呀就是学习好，干啥都没有主意，这将来是个事呀。但是说心里话她们姐俩对我都很好，我真的从心里高兴呀。

学习是轻松的，这学习好的和学习不好的都是一样都要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是这样 憋足劲学习，这当然就有了好的结果了。我们毕业虽没有正式考试，但是同学和老师还是认可我的，知道我白聪明厉害，学习就是好，别人是没有比的了。75年7月我毕业了，我们都去哪里呀，我开始是选择了去建三江，后来隋丽娟要去大兴安岭的宜里农场，就这样我也选择这里。谁也没有想到是，她的姐姐隋丽云也报名了，这样我们就一起都去大兴安岭的大杨树宜里农场。
时间过的飞快，迁户口办手续这都不用我自己办，知青办都给包办了，他们可算是服务到家了。一切都办好了，就等着走了，这临走之前我还是偷偷和隋丽娟约出去一起玩，这时隋丽娟却非要她姐姐也去，我也就没有说啥，没有办法呀，本来是我要与隋丽娟一起玩的，这一下倒好，她姐姐来了，这多了一个做伴的，这不就电灯泡吗？我真的不知说啥好了。我们也没处去，兜里一个个比脸都干净，我们也不挣钱，就是要去玩去，管母亲要来两元钱，这隋丽娟就更惨了。父亲是一分钱都不给呀，她也没敢和母亲，父亲说。就是这样，她才和姐姐说了，让姐姐来的，因为姐姐在外面拉车挣钱，一天能挣1元75，这在当时就是高工资了。
我们一起走了到十五门，来的公滨路的三线无轨电车终点上车，这无轨电车长长的，是两节的，中间有个转盘，我们是早上走的，到这也不晚才8点多，我实际不同意这走的，但是隋丽娟不干，她说这几天同学都去玩，17线车认识的多，我们还是走一站吧 ，坐无轨车一样，这我才同意的。
我们三人一起上了无轨电车，这无轨电车慢悠悠走，我们一路上欣赏这美丽城市哈尔滨，心里在默默念叨着。再见啦哈尔滨，再见了家乡，一路上风景无限，过了省医院就到了飞机场了，我们一起站了起来，看看远出一架又一架的飞机，虽然都是双膀飞机，但是也很壮观了。电车过了机场就是省政府了，再往前就是107宾馆，听说这里曾经是马军长的府邸，电车迅速通过了。到博物馆这里就更奇怪了，原来的喇嘛台没了。取而代之是一个个标语牌，林副主席四个伟大没了，但是毛主席万岁还在呀。再往前就是哈尔滨火车站了。这车站真的是奇观，两面是候车室，中间是大铁门，那是都说‘哈尔滨一大怪，火车站两头盖’。说的就是这里。
过了火车站就到了齐红桥，这齐红桥是1929年建设的，他是哈尔滨标志性桥梁。她是哈尔滨最早的公路跨线桥。她连接道理与南岗连个区，是哈尔滨的交通枢纽，这里有一个故事，我还记着，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走丢了，我和王雪君就是在这丢的，有个好心人告诉我坐三线无轨电车，在回去吧，在这我第一次看见火车在脚底下通过，和我一起走丢的王雪君当时还笑话我，说我苦了。现在想想都可笑，这就是在哪时期，家家孩子多，也没有听说谁家丢孩子，要是在现在还了得了。

宜里农场董建国 发表于 2013-7-7 12:27
学习是轻松的，这学习好的和学习不好的都是一样都要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 ...

       宜里农场董建国 :回忆，是又一次享受青春时代所经历的青涩与美好，欢迎你到本栏目来发表佳作，展示才华！

我们很快就到了兆麟公园了。我们没有去公园而是去了江边，我们三个来的防洪纪念塔下，这时隋丽娟提出照几张像，我就同意了，先是她们姐俩照，后来我们三个照。最后是我和隋丽娟照。她姐姐看看我说咱俩也照一张吧，我看看她没说啥还是同意了，但是在心还是不同意的，她比我大六岁，心里反感，但是又一想照了也没事。就当是姐姐和弟弟呀，但是我心里隐隐感觉到她是没有把当弟弟。特别是她手紧紧搂着我的腰。比隋丽娟还紧。
我们照够了像，问咋拿呀，他们说邮给我们，这是隋丽娟看看我说；写你的地址呗。就这样我们就去了九站了，我们要在那里上船去江北，去那里玩呀。
我们很快就到九站了，这里等着上船的人真的不少，我去买船票了，隋丽娟看看我说；‘白崇明，这吗多人呀，我们去做小船吧，’我看看她说；‘别去了，这排一会就到了，但是隋丽娟还是去买小船票，我们就是这样买了小船的票，坐着只有几个人的小船过江了。
小船在江里慢慢的飘荡着，我们的心里也随着小船漂流着，这时隋丽云在船的前面唱起了歌，‘松花江的水呀，松花江的浪，小船在水面上自由的飘荡…….’。
小船就这样慢慢的飘过来江面，很快就到太阳岛了，我们小心的下了小船，就奔岛的树林里去了。这时隋丽云看看说；‘我们先去江边，去下水玩一玩’，我看看她没说啥，脸一下就红了。这时隋丽云一眼就看出来了。知道我没有游泳裤。她看看说；‘没有关心，你去换上吧，我带来了，你看看你能穿吗？’我这才去换短裤了。隋丽云看看说：‘你跑那么远干啥，这都在这换的。’我还是在树林里换的，这隋丽云那个笑呀，我真的挺奇怪的，我从来就没有看过隋丽云笑过，这回她咋还这么笑呀。

松花江的夏日，清凉伊人，这里太美了。我和隋丽娟在水里嬉闹着，这时我们有点忘乎所以了，我们往深水里走去，就在这时隋丽云却在我们背后一下抓了我们一把，并提醒我们不要往里走了。我看她那紧张嘻嘻，有点怪怪的。
我们这回都回到岸边玩了。这夏日的松花江是最迷人的，我们咋也不想上岸了，我们就这一直忘掉了吃饭，这事隋丽云又来到我们身边了。她再一次提醒我们，都下午三点多了。这么一说我们真的感觉有点饿了。我们开始吃饭了，这回我们打开兜子，啤酒红肠都摆上了。我开始起啤酒，丽娟拿刀切红肠，丽云做拍黄瓜，这还挺丰盛的呀。
我们慢慢喝着啤酒，丽云姐姐慢慢说起来，庞长生之死了。这庞长生呀是丽云姐姐的朋友，1966年毛主席畅游长江在全国搞的热热闹闹的，我们几个十一中的同学来这里游泳了。我们就是在这里玩的，那是我们都还小呀，我才15岁，我们都在江里玩，这庞长生呀，自己也是高兴的忘乎所以了，就进了深水区，就是这样淹死了。所以他妈妈是丧子之痛呀，要不咋能用开水去浇人家陈海波书记呀。就是这样呀，陈海波死了我才跟我爸爸说了，这才有了这张大字报呀。这回我总算知道这大字报是咋回事了。我这时才想起来了。我是丽云姐姐看我们往前走时，她赶紧过去把我们拉了回来呀。我终于知道了，她是在保护我们呀。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五姐妹的事，就问问丽云姐姐，。我说；‘姐姐呀，这五姐妹是咋回事呀。’丽娟看看我说；；‘没事，这啤酒你在哪买的，这也不是瓶装的呀，你看看这都没有气了。’我看看丽娟说；‘是在小商店买的，是散装的，瓶装的多贵呀，’这时丽云姐姐终于开口讲起五姐妹的事了。

一九七五年八月二十日 上午八点。我们大家在香坊木木材厂的厂办公楼前集合了。这里彩旗飘扬，红旗招展。在办公楼们上方挂着横幅，上面写着；一人下乡，全家光荣。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欢送去大兴安岭宜里农场知识青年。我和隋丽娟隋丽云都来了。我们的家长也都来了。这时隋丽云看看那标语偷偷小声跟她的妹妹说；‘你看看多逗，还全家光荣呢，一会就都哭了。这还是光荣。’我看看她说；‘姐姐你小心点，这可不能乱说呀。’这时就看知青办刘主任讲话了。底下乱哄哄的他说的啥，大伙谁也没听清，是谁也不想听而已。
我们这次去宜里农场的一共有一百多人。正好是包了一节车厢。大家在这里集合是为了一起去香坊火车站去的。厂子里出了几台解放汽车，把我们和送站的家属一起送到香坊车站，我们是去大兴安岭大杨树的。这天，早上天气还挺好的，可是我们还没上了火车，这天就变了，下起了小雨。

整个车站都是送子女下乡的亲人，他们站在雨里看着自己的孩子上了火车。 当列车开动时 ，哭声一片。真的好凄凉啊。这小雨似乎是给我们送行呀，雨越下越越大，这时大家不知所措了。送站的亲人们都去避雨去了。就在这时列车就要开动了，大家都望着窗外送行人群，他也在寻找我的亲人呀，他多么希望再看看他们呀，他知道他们也希望看看他呀，列车终于启动了，它慢慢的驶出站台，他不停的往窗外望去，我们特别看见了爸爸，妈妈，而父母都想在看看孩子们，就在这时，隋丽云却又小声的唱起了那首知青之歌，开始她在默默的哼唱着，“从哈尔滨到边疆，千里草原绿茫茫，告别了亲人，告别家乡，”列车远去了，她再也不能看的他的亲人了。火车经过哈尔滨车站时停留了好长时间，当再次开启时一会列车就快到江桥时，不知道是谁在大声的说：“大家快哭呀，不哭就没机会了”这我们回头一看是李树森，看看他挺大个脑壳，真可恨，本来大家都是偷着掉眼泪的，这一下子，就像在投了一颗炸弹一样，一下子是哭声一片。这是知青专列一车都是知青，一个车厢哭了，别的也跟着哭了。

    泪，不知静静的流淌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是在为谁祈祷，泪天使，在为男孩，女孩祈祷着，那位已经去了边疆的单纯男孩和单纯女孩们，会不会看到呢，轻声哭了出来，又埋下头。好似洗不掉这沉重的思念，一位远在家乡男孩女孩们，占满了我们的心。我们在哭泣着。我们在忧伤，我们在为远离家乡而在哭泣，在忧伤。就像歌声里唱到的告别家乡，告别亲人呀，苦难何时有个头，痛苦向谁去诉说，夜晚，星光黯淡，失去了它原有的光芒，皎洁的银月慈祥的挂在空中，而我这时问隋丽娟 ；‘丽娟这李树森， 是哪班的呀。我咋不认识他，这时隋丽娟看看说；他不是咱们届的，是上届的’。这时天暗下来了。我们这望着明月，我们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家，那个叫做哈尔滨城市，我们在这生活十七年，这座城市有多少跃进没有体验过的生活，可是，他们现在要离开了，他们已经感觉不到了。这个城市不在属于他们了。

晚上9点多火车到达安达车站，哭累的知青们这时都还没有困意，突然不知为啥提出下车去卖冰棍去，这时火车到了安达‘我也要下去买，这时隋丽云说；‘走我和你一起去吧。’大家都去买冰棍了。
    列车继续前行，天亮了列车到达黑龙江省的第二大城市齐齐哈尔，大家都闹了一夜了，哭了一路了，这时也该换个心情了，他们都去洗脸刷呀，我们这时也去洗脸了。洗簌完毕后我开始吃饭了。我刚吃完饭，列车快到嫩江车站了，这隋丽娟出去上厕所，就在这时，列车到了嫩江车站了，这是从下面上来一个穿铁路制服的，他上来就找座，当他看到跃进座位没人就坐在那了，这时我说：‘这里有人，’他看看我说；‘你放心人来我就走，我就坐两站我是去红颜的，我是铁路在职工，我马上就下车了。’这是隋丽娟回来了，他看看这位穿铁路制服的没说啥，就站在他的身边了，这时这位穿铁路制服的赶紧站起来了，就是在他站起来的时候王雪军来到他的身边故意创了他一下说：你赶紧滚这是知青专利。你下去吧，穿铁路制服的看看王雪军说：‘知青多了啥呀，两只嘴巴，四只眼呀，’有人站起来说：‘好呀，你胆子打了，敢污蔑毛主席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革命路线，就在这时，就听王雪军说；他破坏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揍他，就这在列车上，这些青年开始动手了，就是一眨眼时间里，你想想，那么多人打一个还不出事呀。就见这个穿铁路制服的铁路工人被打到在地，脸上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