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我的甜蜜爱情的开始
7,8月是大兴安岭地区的收割季节。76年的8月10号,我在农工排工作,排长张长河安排我跟随机务排下田收割。我的任务是:站在康拜因联合收割机后拖的集草车上,康麦因手是李万银,开拖拉机是付乃鹏,将已脱粒的麦秆均匀得摊放在集草车厢内,以免麦草吐得遍地都是,侯风云的任务是:在联合收割机的右侧粮仓下看着胶轮28接粮。
这开胶轮是鞠忠玉,外号是大红脸。实际上他的脸不红,就是我们连姜亚坤的脸红,她老是追他,所以才都叫他大红脸的。
我为防止麦芒、麦草钻进衣内,我带了顶有披肩的白色小太阳帽和口罩,领、袖口都用线绳系住,登上两边都有扶梯和狭窄平台的集草车,手持带有弧度的二齿叉。随着由东方红75牵引的康拜因颠箥在金色的田野内。由于这钢铁轮子没有任何防震装置的,所以我在这里站着左右摇晃,很难受。
开始时我还能一叉一叉地挑着或推倒麦草,均匀地分摊到集草车各个角落。随着进度麦草越堆越多,我有些手忙脚乱了,干脆把叉子往扶手上一叉,这时我一看太多了,干脆我就不干了,站在那里看着它不管了,实际我在看侯风云站在那,她就是看着鞠中玉,看着他开的胶轮车,我也在看着,就看见鞠中玉身边坐着姜亚昆,侯风云也知道,这鞠中玉是万人迷,连队里的女的都喜欢他,实际侯风云也在心里追他,我就这看着,忘了自己干啥的了。
这时康麦因手李万银过来了,说四号病你咋不干了,这不行,你的这样做,说着他利索把麦芥摊匀了。他干了一会就又去看着康麦因了,这时我自己又开始手忙脚乱,这会可倒好康麦因堵了。这时李万银他越过挡板纵身跳了进去,直接徒手将草推到东抱到西,在草堆里打滚。麦草铺天盖地得从李万银头顶泻下来、尘土透过口罩直扑他口鼻!他的领、袖口系的线绳所以呼吸和活动不便,这是我看他解开了,完全不顾麦芒和尘、草往里灌。我一个人就在这看着,他四米长宽的立方体中忽左忽右;蹦前跳后的,直至麦草堆至车厢上沿,无法堆积时,他才跨出箱体至平台前端用脚踩下机关,打开后铁栅门,麦草顺着一定的坡度稳稳地卸在黑土地上了。不过也有卸不下的,那时他就重新跳入车箱内,用自身的体重或用力往后推,随着机车的前进,把他和草堆一起卸在麦田上。我看他从草堆内钻出来,赶仅去帮他,他却又去开康麦因了。
这是我只好自己去追赶渐渐远去的集草车,又继续下一轮苦斗。一圈一圈的收割,在近千亩的黑土地上,形成长百十米、宽一、二十米一堆堆的麦草堆,横竖成排正齐地矗立着,别有一番情趣。当换下休息时,我灰头土脸的从车上下来往麦草堆走去,从卸粮台下来的侯风云指着我哈哈笑弯了腰;我看着她也乐了。我们俩人都成了稻草堆里钻出来的大花脸:头上顶着草屑;除了眼白和说话时露出的牙是白的;口腔是粉红的;脸上都蒙上了尘灰和挂着一淌淌的汗斑,我举起两手看:也是黑黑的!我们一边休息一边交流着彼此的感受及等着下一轮的战斗。这时我在看看李万银笑了,他比我还惨,脸上身上都是了,就是这样我也慢慢进入状态了,我也开始努力的做好这个工作了,再也不能让人家帮忙了,也不能老不行呀,要不人家咋叫我四号病呀就是这我们一直干到夜晚九、十点钟,露水打湿了麦秆影响收割脱粒效果,才收工。
当夜蓦徐徐降临时,而此时正在休息,你就可以欣赏到另一番美景:艘艘闪耀着排排灯光及轰鸣着隆隆机声的东方红、康拜因披着晚霞缓缓向你驶来或离你而去,直至消失在你的视野内,只剩下闪闪星空和不远处黑灰的草堆影我和侯风云在休息。我看着夜幕下的侯风云,心里甜蜜的笑了。这事我把手慢慢伸向了侯风云,这是她也把手伸了过来。我们这时都会心的笑了,我们第一次抱在一起。这时我才感到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