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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来也 于 2015-2-14 20:41 编辑
虱子寄生在人身上的一种昆虫,吸食血浆,能传染疾病。说起虱子与我家可是世仇,这个资产阶级的寄生虫、吸血鬼,把我们贫下中农害得好苦哇,从万恶的旧社会一直到文化大革命它一直在疯狂的残害着我们广大的贫下中农的肉体。他个头不大、繁殖特快。而且十分顽固。
记得我母亲曾对我说过:我四姥爷96岁那年叫虱子害死的。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我四姥爷像往常一样坐在屋前靠着大墙晒太阳,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真舒服哇,就在这时我四姥爷觉得有东西在肚皮上爬,他解开大絻裆棉裤,翻下棉裤腰找着,好家伙,这时发现一个黑油油的大家伙正向棉裤纵深爬去,我四姥爷立即抓住了这个潜伏在他棉裤中多时的大家伙,面对这个黑油油大家伙我四姥爷决定判它死刑,立即执行。我四姥爷用他那长满老茧、具有贫下中农特点的大指甲盖用力一挤,顿时鲜血四溅,由于用力过猛,我四姥爷望着辉煌的战果,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我们。从此后我们家与虱子结下了世仇,经过多次会战、围剿,终于在进城后将其全歼。
1968年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我们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到了23团12连我记得当时的老班长叫李增言,于振川(北京知青)最能逗老班长,老班长一生气,他就叫瞪眼大叔,老班长气就消了一半。还有一个本地青年叫张宝珍16、7岁了愣没见过火车啥样,只是冬天见过老毛子火车冒的烟。我们八个人住在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小屋里,对面炕,每个炕四个人,烧的是地火龙,那时正好是秋收,贫下中农常说三春没有一秋忙,我们每天早起晚归忙忙碌碌,晚上吃完饭,回到又冷又湿的小屋里,点上小煤油灯,进行雷打不动的毛选学习。渐渐的我就发现战友们坐的姿势越来越不正规了,来回老蹭。这时我也感觉身上有点痒,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打场时豆皮掉到衣服里了或是掰玉米时叫玉米叶子拉的。时间一长觉得不对,一天夜深人静我偷偷的点上小煤油灯脱下线衣线裤想看看究竟,唉呀妈呀,不好,当时惊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只见线衣线裤的缝中爬满了黑油油白花花的虱子足足有一个加强连哪。望着这些吸血鬼、寄生虫再想想我四姥爷的惨死,顿时阶级仇、民族恨一起涌上心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阶级敌人无孔不入,反动的家伙不打不倒”望着这些该死的家伙,我思索着处理办法,冻死它们再说,于是我便偷偷的起来,把线衣线裤拿到外面冻上,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我耐心的等待着,天快亮了,我赶紧又偷偷的把线衣线裤拿了回来藏在了褥子底下,第二天晚上拿出一看,冷冻效果不好,虱子们再小煤油灯下一照还在蠢蠢欲动,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掐死它。那时身上生虱子毕竟是一件丑事,大家心照不宣。其他战友在我的带动下对虱子进行了第一次反围剿。
不久我被调到了连部,哥哥姐姐们对我的内务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进行了一次大清理,虱子被全歼了一个灰了叭土的小男孩不见了。
有一件关于虱子的故事我记忆犹新,那是元旦前的一次慰问演出在9连,我和一个叫王春来的表演对口词《公与私》当他说到:公字当头、顶天立地斗苏修,一个举手上撑的动作,只见他一会一缩脖,一会一缩脖,我赶紧说:私自当头、畏畏缩缩保自己。我做了一个下蹲动作,顺势拉了他一把轻声说:“坚持”,演完后到后台王春来顺手从脖子后摸出一个被汗水泡的湿乎乎黑油油的大家伙给我看,我一看火就上来了,虱子赶紧掐死它。王春来是个大善人没想到他不但没掐死它、还放生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掐死它、还放了。这时刘廷兰走了过来问:什么放了?我气呼呼的答到:“春来虫”。从此后12连的虱子有了一个别名“春来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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