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芳：龙蛇一家 （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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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您说人为什么要有属相呢？
乙：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
甲：我不愿意属我生肖的那个动物。
乙：我知道了，你属蛇。
甲：你怎么知道？
乙：你那身形（模仿蛇形蠕动）告诉我了，今年是你本命年。
甲：我有那么难看吗？
乙：我还没往难看那儿形容你呢。
甲：《圣经》里的蛇是魔鬼，曾引诱亚当夏娃堕落。我不愿意属蛇！
乙：《希腊神话》里，谁看一眼毒蛇美杜莎就立刻化作岩石呢，你不愿意属蛇也得属蛇！
甲：一想起这事我就埋怨我妈。
乙：埋怨什么呀？
甲：我妈生我的时候，她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呢？
乙：啊？这有商量的吗？
甲：我妈应该问问我：孩子啊，你是愿意生在龙年啊还是生在蛇年啊？
乙：问你也答不上来。
甲：我妈她太偏心。
乙：怎么偏心了？
甲：为什么生我哥属龙，生我就得属蛇呢？
乙：你哥比你大一岁？
甲：严格说来我哥比我大七分钟。
乙：噢！你们哥俩是双胞胎。
甲： 我哥他生在龙年最后一天零点之前，我生在蛇年第一天零点之后。
乙：噢，我知道了，你哥他生在大年三十半夜，你生在大年初一凌晨。
甲：你说我妈她怎么不使使劲，把我提前生出来，让我也属龙呢？
乙：嗐！你就安心属蛇吧，它不影响你吃饭。
甲：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俩刚出生我爸就把对联贴出来了。
乙：上联是？
甲：上联是：龙蛇飞动春来早。
乙：好！喜兴！下联呢？
甲：下联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乙：这什么对联呀？
甲：从我记事起，我哥受优待，我就受歧视，这都跟属相有关。
乙：有这么大作用？
甲：看给孩子起名就体现出来“种族歧视”。
乙：种族歧视？
甲：父母根据孩子生肖起名字。
乙：是有这么起名的。
甲：比如属虎就叫虎子。
乙：属牛就有叫牛牛。
甲：属耗子就叫米老鼠。
乙：啊？属鸭子就叫唐老鸭。
甲：属羊就叫喜羊羊。
乙：属狼就叫灰太狼。
甲：这都是什么呀？
乙：没这属相。
甲：就说我和我哥吧，我哥叫大龙，我叫小龙。
乙：人们都把蛇叫小龙，传说龙是蛇变的。
甲：那干脆我就叫小蛇，我哥叫大蛇呗！
乙：有名字叫蛇的吗？
甲：家长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夸自己的孩子。
乙：可不是吗。
甲：你妈说：（倒口）“我们家灰太狼可能吃肉啦------
乙：谁是灰太狼啊？我属羊的！
甲：哦，我们家喜羊羊啊可爱吃菜了，一顿能吃20斤胡萝卜。
乙：我不怕撑破肚子？
甲：我妈也逢人就夸我和我哥。
乙：你妈是这么说的：（倒口：唐山口音）“我们家大小眼镜蛇呀，也爱吃肉，一顿能吃六个蛤蟆，四只老鼠，外加两只乌鸦”。
甲：啊！呸！
乙：恶心了吧？
甲：小时候父母望子成龙。
乙：没有望子成“蛇”的。
甲：上学了说生龙活虎；写字就是龙飞凤舞；走路就是龙行虎步；在操场上是龙腾虎跃；在水里就说蛟龙入海。
乙：长大结婚了说是龙凤呈祥。
甲：到老了的年龄说是龙马精神；老的不能动了说是老态龙钟啊！
乙：真有这说法。
甲：就连闹水灾这明明白白的祸患，都被当做龙的优点。
乙：那是什么优点啊？
甲：您听这歇后语：龙王爷凑热闹——涨水；龙王爷出海——兴风作浪：龙王爷高兴——海啸。
乙：龙王爷还是矜持点儿好。
甲：您说过去的皇帝称真龙天子，皇帝穿的衣服称龙袍，戴的帽子称龙冠，生的男孩女孩称龙子龙女，死了埋那地方称龙脉。令人气愤的是今天那个流出自来水的管子愣叫水龙头，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乙：还没处说了。
甲：好像好事都是龙干的。
乙：啊，坏事都给蛇安上了？
甲：做事不当说是画蛇添足；没做完的事就说虎头蛇尾；干坏事叫蛇蝎心肠；公安局办案吧说引蛇出洞，坏人跑了叫打草惊蛇；抓坏人的头儿叫打蛇打七寸；想提高点水平就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组织非法偷渡的人叫蛇头；说狡猾隐蔽叫狡蛇三窟-----
乙：那叫狡兔三窟。
甲：蛇比兔狡猾。
乙：呵！
甲：虽然我平时没人缘，逢着喜事人们还真捧场。
乙：是吗？
甲：记得我和我媳妇结婚那天可热闹了，大家伙说的都是吉利话。
乙：喜庆嘛。
甲：“你看人家（说甲名）和他媳妇从小青梅竹马，肯定是一个洞里的蛇”。
乙：啊？你俩都属蛇！
甲：一个洞里的蛇——早有勾结呀！
乙：这词儿不怎么样。
甲：过了好几年，我俩才有一个孩子，属耗子的，这回人们说的够吉利。
乙：说什么了？
甲：“两口子属蛇，孩子属鼠，这是蛇鼠一窝啊！”你说我遭谁惹谁了，别人是一家一家的，到我这儿就一窝一窝的！用得着这么恶毒的语言吗？
乙：还别说，你们一家还真为汉语的广泛运用贡献力量了。
甲：简直就是牺牲！
乙：其实蛇有很多优点，你是没发现。
甲：不就是戏曲《白蛇传》，白娘子救许仙心地善良。
乙：还有音乐《金蛇狂舞》优美动听，引人入胜。
甲：那是传说，现实中蛇有优点吗？
乙：优点太多了，蛇是人类的朋友，蛇是老鼠的天敌。蛇的全身都是宝，蛇肉可以做成美食，蛇胆、蛇皮、蛇毒都能制酒。
甲：那好！改天我请你喝毒蛇泡的酒、蛇毒炸丸子、蛇皮炖土豆、蛇-----
乙：别说毒蛇泡酒，毒蛇泡尿你敢喝我就敢喝！
甲：早说呀，你早说我从家里拿把尿壶来给你随便喝！
乙：啐！没人性！看来你不但是属蛇的你还是属毒蛇的。
甲：现在多种蛇类被当做保护动物。
乙：我觉得这工作你媳妇做的特别好。
甲：怎么呢？
乙：她有优势，能和动物打成一片。
甲：是吗？
乙：她长的是不是很美很漂亮？
甲：（得意地）当然了。
乙：尤其是那体型，杨柳细腰的。
甲：走到哪儿，都引人瞩目。
乙：快看啊，美女蛇来了！
甲：龙蛇本是一条根。
乙：我们都是龙的传人。
甲：保护自然与环境。
甲：共建优美地球村。
乙：地球村里有你有她也有我。
甲：有你啥事啊？
乙：嗷！他和美女蛇是一家人！
2013-2-25初稿
2013-4-16二稿
2025年1月18日修改
本相声儿童版刊登在《小雪花》杂志2013年9、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