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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gba(0, 0, 0, 0.9)]张秀华
(原黑龙江香兰农场上海知青)
半个世纪前的1970年4月21日,一列从上海出发的绿皮火车,风驰电擎地驶向莽莽北国,载有上海各区数百名69届初中毕业生以及小部分比这些初中生年长一些的技校生,他们将奔赴黑龙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们不管年龄大小有着一个共同的称呼——知识青年,简称知青。
[color=rgba(0, 0, 0, 0.9)]五十年前的这一幕,仿佛就在昨天,那么清晰可见,既不如烟,也不尘封。
01 东北农学院实验站
[color=rgba(0, 0, 0, 0.9)]这列火车上,有十个知青来自上海不同的学校,乘坐在不同车厢里,但他们都被分配在同一个接受再教育的知青点——黑龙江汤原县香兰农场东北农学院实验站。
[color=rgba(0, 0, 0, 0.9)]这十个人到了实验站,站里已有几个哈尔滨知青也来报到了,他们都是老三届的。站里还有几个是原农学院附属农场的职工,有的年长有的年青。上海知青来到实验站后,实验站热闹了许多。
那时候的我们才十七八岁,还很稚嫩,对下乡接受再教育的理解还是茫然肤浅。在实验站里,我们面对的是教授、老师、技术员们,有的年长有的年轻,他们都是搞农业科研培育良种的科学家和科研员,原本想在这个北大荒建成“北大仓”。
昔日,他们是边搞实验边给学生讲课的大学老师,农学院被下放到香兰农场后,他们潜心搞实验之心依然如故。教授和老师对待我们知青就像对待孩子或者邻家小弟小妹般的关爱。
02 各个作物组
实验站本来属于农学院农学系,顾名思义就是搞农作物的实验,培育以粮食为主、以经济作物为辅的农作物的种子,如何高产、抗病虫害、抗水旱灾等,这是主攻的方向。
实验站里的水稻,小麦、玉米、高粱、大豆、土豆、甜菜等农作物,各有教授领衔,技术员和工人师傅配合付诸实践。
我们十人到实验站报到后就和哈尔滨知青一起即被分配到各个作物组。在各作物组老师的带领下开始工作,为了配合老师们做好科研项目,我们就跟随自己作物组的老师开始了春播的准备。
五月份的东北还是像南方春寒料峭那样寒冷,严冬冰封的大地尚未完全开化,实验站的工作就是在室内做春播准备,为上一年各种农作物的杂交后代设立新台账,为新一轮的杂交实验选择新品种做父本母本。
种子的选择以及它每一个阶段的成长记录,气象条件对作物的影响,掌握适时施肥除草等等的田间管理,无一不是培养一个新品种的辛勤付出。统计种子发芽率,种子千粒重,制作玉米授粉纸袋子等工作都是大地开化春播在即以前需要在室内完成的。
我们的到来正值春播前,这一年的春播我们赶上了,准备工作全程参与了。农作物的科研是那么繁杂,那么细致,那么一丝不苟,想要得到科研成果是那么不容易,我们见证了。
老师告诉我们,某品种经过种植筛选培养了好几代结果尚不理想,一个能在大田里推广种植的新品种凝结了老师们多少年多少心血和汗水。
要知道农作物的生长期在东北一年就只能培育一代,为了一年能够培育两代,所以农学院农学系实验站在海南岛有了一个名为“南繁”的基地。
在东北春播、秋收的第一代,到冬天了去海南岛再种植一季为第二代,这样一个自然年就有两代的收获。良好的种子如果在生长过程中受到土壤气候的影响,结果很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更何况培育一个高产抗旱涝抗病毒抗倒伏的优良品种更是难上加难。老师们年复一年地努力着,无论外面刮什么政治风,依旧头向黄土背朝天地想着“北大仓”。
03 学习杂交技术
我们这些知青在各个作物组跟随着各组的老师为播种做准备:种子后代分类;各品种排序;袋装种子与台账核对名称和年代;新品种父母本的原始资料;下地后用作标志的小木桩的编号等等,凡是所有的编序与种子的编号必须相符,种子生长过程每一次调查记录的原始资料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保存下来的。
播种开始了,首先要在大田里划分出小块试验区,播下不同年代的不同品种的种子,我们学会了用数学中的勾股定理确认一个直角,划出了一块块方正的试验地,插上小木桩,播种开始了……
人工杂交是良种繁育过程中的一项重要技术,各作物组的知青们学习了小麦大豆水稻玉米的人工杂交,那可是不太好做的事儿了,就拿小麦来说,雌雄同花,做杂交时必须在父本雄花蕊将开未开时取出该雄花蕊放入小玻璃瓶里,同样母本的雄花蕊未开花前取出弃之,将父本的雄花蕊植入母本只留下雌花蕊的麦穗中。
在阳光的照耀下,达到了合适开花的温度经过人工植入母本的雄蕊和母本内的雌蕊同时开花,人工授粉成功还是失败数天以后要看该麦穗胚芽坐胎与否,麦穗瘪瘪的就是失败了。
知青们都是新手,这项工作虽然难度很大但是大家还是很努力地学习和实践着,每一株人工杂交的麦穗上都挂上了写着实验日期和实验者签名的标牌,秋后看成果啰!大豆杂交也是如此,雌雄同花的作物都是这样做杂交的。
由于大豆枝株不高,搞杂交就比较辛苦,人要蹲下来才能看见大豆花,所以大豆组的老师和科研人员更加不容易,却一个个蹲着、看着、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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