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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深度痕迹》第三章 不安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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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火鸟 发表于 2021-1-21 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金火鸟 于 2021-1-21 08:40 编辑

第三章 不安的等待

      中午上班她看到了红姐,几天没怎么见面,她精神好像很好,脸上红润光滑,她走过去一脸生气的样子拉着红姐的手说:“红姐,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连面都不跟我见,你在忙什么呀?有什么好事瞒着我,有好事可不能落下我呀,我从家出来后可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比我的哥哥还要亲,你是我的好姐姐,可别不管我了。”
      “你这小嘴越来越会说了,看来打官司练嘴皮子,我要是有好事能落下你吗!但吃饭和玩、有好工作这些事行,可有的事你是沾不上边的。”
      “为什么呀?”
      “你不够条件呗。”
      “什么事呀,快告诉我。”
      “我有朋友了,你能分一半去呀?”
      “啊!我说嘛,天天躲在屋里跟情人过甜蜜的小日子,我都听见有男的在你屋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结婚了。”
      “净瞎说,你这张嘴上来一阵就像跑火车一样,一遛烟的就出来了。我可没过什么小日子,这几天是同他在谈我们的事情,不谈清楚了今后怎么办?”
      “谈什么,谈了好几天?”
      “实话跟你说吧,他追了我好长时间了,我一直不同意,他比我大二十多岁,是个搞木材的,自己在伊春那边有家具厂,生产的家具还出口呢。倒是很有钱,常到省城出差,自己说在绥芬河、伊春都有房,工厂货车轿车都有,到省城有时自己开车来。最近几次来都请我吃饭,还让我当他的‘老铁’,我一直没答应,给他当小的不行,他要是没家还行,不管咋的嫁个有钱的总比嫁给农民强。他说可以先处着,他和老婆感情不好,等离了再娶我,他每月到省城也就来几次,可以先给我租个房,每月给我1000元生活费。我也没想好怎么办,好女怕恶男呀,已经缠我好长时间了,我快挺不住了,跟他吃了几回饭,也看不出是个坏人,实在不行只能是先按他说的办,每月有1000元,我可以给家里用,住房也不用花钱了。要是他离不了,我再离开他,像我这样的人,嫁给农民不甘心,找个城市的不好找,又没户口、又没工作,谁要?所以我想了很长时间,觉得能遇上这么个人先处着也行,说不定他真能娶我呢。”
      小玉被红姐说的这些弄得不知说什么好,连红姐都快没主意了,她能说什么。她只是愣愣地、喃喃地说“我们这些人怎么都遇上这样的事呢?我们这样的人今后怎么办呢?”
      “你和孙司机怎样了?”
      “还那样,也说是要离婚了,也说追我,他可没跟我说那么多,也不知他是真的假的,年纪也比我大快十岁了,我可没想和他处,当个朋友处吧,我还让他帮我找报社的人登我妈医疗事故的事呢。”
      “你还小,但是,他个开出租车的也不一定有多少钱,不过他是城市人,年纪也不算大,真要人好也可以处。”
      “哎呀,红姐我还没想那么多呢,真要是要嫁人了,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两个人要合得来,嫁个有钱的当然好,要是光有钱、人不好,日子也过不好。红姐,你也要多考虑一下,我可听人家说,那些有钱的男人有了钱就到外边跑骚,找别的女人,这些人能靠得住吗?今天他不要他老婆了,明天和你够了就能不要你。”
      “嗯,你说的对,对这些男人要多留个心眼,多看看。”
      小玉从省计生委的杨主任那回来的三四天后,就接到了他小哥的传呼让她回话。回电话后才知道县、乡计生委和乡里分管这方面的副乡长就在昨天到她家去过了,事先根本不知道,所以也不容空通知小玉回去,小哥说去的几个人都一脸的严肃,说是接到上级的通知来看看她妈妈,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话里话外还露出环已从肚里取出来了还到省里告什么。小玉妈说虽然环从肚里取出来了,但身体却一直虚弱,更主要的是这些年拖着个病身子,花的药费、治疗费也没报,家里也因此贫困,生活困难要求给予补偿也不是过份,没有到省里告状的意思,只是县、乡没人管她的事,只好让进城打工的女儿顺便到省城去问问。县计生委的牛主任一脸不乐意的说“市里把信都转来了,写信还不叫告我们吗?”小玉妈说“写信也不能理解为告状,我写信是请求组织和政府的帮助,没有想告谁,一个人身体受了二十多年的伤害,总得有个说法吧,如果这事换到你们这些领导身上,你们会怎么想,所以要请领导们体谅我们这些精神和肉体都受了多年伤害的人”。县计生委的人最后的意见是从目前看,上次手术取出腹腔中的金属环后,经过两年的恢复已基本痊瘉了,先到省城市计生委治疗中心请专家做一次会诊后再做最后定论。复查会诊的日子就定在下周三。小玉算了一下今天是周四,离复诊还有五天,她可以回家陪妈妈一起来,她决定下周二回家。
      听了小哥述说县、乡计生委去的事后,小玉心里很不痛快,她知道他们对她家一直不满意,特别是县计生委的牛主任,总说她妈是躺在计划生育政策上想赖一辈子。这个人屁大个官可能摆架子了,这回她要是还推三阻四的,我非骂他一顿不行,我还非得告他们不行,把人伤了二十多年就拉倒了不行,想到这她想起了孙志,也不知报社的人找到没有,于是她去给他挂了电话,孙志说他正在开车,晚上他到酒店去跟她细说。
      孙志是晚上8点多才到酒店的,他说刚交完班还没吃饭。正好这天晚上小玉也没活,孙志就要了个情侣小包间,两人边吃饭边谈事。孙志告诉她,他找了个在晚报给领导开小车的哥们把材料拿给一个副总编看了,副总编说,事情是挺少见的,做带环手术出事故的很多,但环扎破子宫掉在肚子里,而且带在肚子里二十多年是较罕见的,这么长时间不取出来到底什么是主要原因没写清楚,是计生部门不给取?还是患者身体弱,不能做手术?或是两方面原因都有?材料没有交代清楚,所以报道的角度不好确定。光凭这份申诉材料是不便报道的,报社做为党和政府的宣传机构,既要对党和政府负责,也要对人民负责,这事要想报道最起码的程序要派记者去做专门的采访,要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和细节搞清才能做出是否报道。报社面对的一方是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伤害的人民群众、是弱者,另一方是各级政府及相关部门的各级干部,如果报道有偏差或事实出入很大都会给党和人民带来负面的影响和损失,因此,光凭材料是不能轻易给予报道的,不过对于遭遇不幸的患者报社是非常同情的,还是建议通过信访渠道解决的好。孙志说这位副总编还说,即便报社搞清了事实,登出了文章也可能就会刺痛或惹怒了哪级与此事相关的领导,这样可能使赔偿和补偿的事更麻烦。他还说如果需要找有关部门他认识一些人可以帮忙。小玉听到这些感到让报社报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觉得这世上的事真是太不公平了,受到了伤害想得一个公平的解决竟是这样的难,方方面面都有自己的规定,也都要考虑自己的利益,没有人是完全从受伤害的人利益去考虑和处理问题。想到这她的心情感到很郁闷,她端起一杯啤酒对孙志说“孙哥,谢谢你帮忙,我敬你一杯”,说完一口气喝了进去,孙志也一口气喝了,放下杯对小玉说  “计生委那边怎样了?”
      小玉把省、市计生委的意见和县、乡计生委及乡领导到她家去的情况说了一遍。可能是因为多喝了几杯酒,也可能是心情不好。说完这些经过,她自己又倒满一杯酒,也不管孙志喝不喝又一仰头喝了,放下杯,她涨着通红的脸对孙志说“孙哥,你说这世界公平吗?”
      “这世界永远也不会有公平,到处可以看到不公平,就说美国吧,说打谁就打谁,把南斯拉夫、伊拉克的总统都给推下台,还进行审问,要判绞刑。你美国凭什么干涉人家的事,你美国做什么都行,别的国家要做什么,它就指手划脚的指责,这公平吗?再说你和我吧,你生下来就是在农民家庭,我生下来就是在干部家庭,我生下来就享受城市人的各种福利,你在农村却没有,你现在是进城了,但你什么待遇还是享受不上,没有医疗保险、养老保险、失业保险,我现在虽然是干个体了,但我在原单位办了停薪留职,养老、医疗、失业三险都有,咱们都是人,就因为你生在农村,我生在城市,待遇就不一样,享受国家的福利就不一样,这公平吗?要是拿我们工人和干部比,人家干部还有住房公积金,我们工人就没有,同样都是中国人,享受国家的福利还是不一样,这公平吗?我是个工人,文化水平也不高,我也说不太清楚,但要说这世界公平我可不认可。现在改革开放了,好多事应该说比以前强多了,就说过去找工作吧,人家当官家庭的孩子,走个后门哪个不是好工作,我是自己没能耐,当年高中毕业也是父母托人进的最热门的电子仪表厂,我要是一般工人家庭也进不去。现在厂子不行了,但过去可是个好单位呢。就是现在你听谁说过高干的子女没有工作的?还有上学,你农民家的孩子没钱,考上大学也上不起,有钱人家的孩子差些分,可以上自费,这公平吗?上哪找公平呀,就说工资吧,都是国营工人,我们电子厂现在完了,在竞争中垮了,这当然不能怪人家,可是发电厂、电信局、烟草公司这些国营企业就是靠的是蝎子㞎㞎独一份不但黄不了,还拿高工资,早知道这样我那时上这些单位就好了,现在父母也帮不上忙了。我是说同样是在社会主义国家里,一块天地下,可他们这些企业就不用竞争。这公平吗?所以说,人生下来就不一样,我生在富人家,你生在穷人家,你生在农村,我生在城市,没法公平,还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残疾,而你却生下来就健壮,都是人,这不生下来就不公平嘛。”
      “这就是人们说的命吧。”小玉接着说。
      “可能是吧,我也说不清,我不信命,我认为都是人为造成的。”
      “人的命运能改变吗?难道我们农民就要一辈子吃苦受穷?”小玉说。
      “当然会一点点的改变,现在农民的生活不是好多了吗,但是大家的生活都好了,农民还是最差的。可是我想问问你妈妈不是北京人吗?为什么不回城却要留在农村呢?遭了这么多罪还不回去?”。
      “我妈的命真够苦的了,从城市来到农村,嫁给我爸爸这个农民,身体又受了这么多年的伤害,光这件事上访就拖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没回北京,我也说不清,不过我知道在文化大革命时,姥爷、姥姥就没了,北京也没什么亲人,回去找谁呀,再说了,我妈也舍不得我们这些孩子呀,这么多孩子,还有我爸,怎么回去呀?”
      “你妈倒是生在北京,可没赶上好时候,赶上一个动荡的年代。现在城市的青年哪有上山下乡这一说呀,都是城市青年,时代不一样,命运就不一样,上哪找公平呀,这可能就是命,我也没法不信命了。”
      “得了,我们还是先不说这些了,说不明白,还是帮我想想办法,看我妈的事怎么办吧。”
      “你妈的事挺难办,看来没大人物说话难办,等你妈复查完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孙哥,你刚才说报社副总编认识人多,请他给找个人行不行?”
      “行,我问问他,来,我们再喝一杯”,他俩人又连续喝了几杯,孙志也有点喝多了,嘴又没把门的了,他又冲着小玉笑嘻嘻的说“我说,咱俩处朋友吧。”
      “行,但要等你真的帮我把我妈的事彻底解决了,我们才能处,现在不行。”小玉也是酒喝多了,她接着又说“我也豁出去了,谁能帮我把这件近三十年没解决的事解决了,我嫁给他都行。”
      “那完了,我没戏了,我又不是官又没权,我是帮你解决不了了”。
      “孙哥,这也是说说气话,你还得帮我多联系一些人,我在省城可是举目无亲呀。”
      这天晚上他们一直连喝带唠的喝到了半夜。小玉看看表,已经12点多了,孙志瞧见说“买新表了?”
      “不是,是我妈的老手表,她也不戴了,说在农村戴它没用,我在城里打工需要,就让我戴着,老式的不好看,过时了。孙哥,今晚我也不上班了,有活也不干了,虽然没赚到钱,但同你这个朋友在一起吃饭喝酒,我很高兴。今天太晚了,我们走吧,要不走,领班要不高兴了,我说是朋友,再不走,人家以为是我撒谎呢。”
      “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
      “不行,天太晚了,我不放心,一定得送。”
      孙志打了一辆的士将小玉送到了家,下车后他告诉司机等他一会,把小玉送上楼就下来。不知走廊灯坏了,还是旧楼本来就没按楼道灯,楼道内很黑,孙志拽着小玉的手上楼,但他并没有小玉熟悉,走的磕磕绊绊的,到了三楼门口小玉说:“到了孙哥,谢谢你,快回家休息吧。”孙志却突然抱住小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我真喜欢你”,然后噔噔噔地跑下楼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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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21-1-21 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问题很难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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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火鸟 发表于 2021-1-21 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21-1-21 09:39
问题很难解决.......................

嗯,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谢谢分享,祝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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