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梦 于 2012-10-26 17:40 编辑
我写《老爹贵林》
早就想把我父亲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了。不知怎么的我来了兴致,把它写写吧,暂定这个名,以后我可能再修改,重阳节,让我父亲也过过吧。(连载)
老爹贵林 ——镰刀和斧头的故事 夏梦 (一) 大雪随着狂风,在东北的一个小城边上的小山坡下肆虐地发着威,就好像要用他的力量掀走所有在这儿瘪瘪瞎瞎的小茅屋房盖它才解气。就这样闹腾了一整天,到傍晚,西边才开点晴。透过灰蒙蒙的一片望去,那一个个叫雪覆盖的像小白馒头样的小茅屋都是小小的窝棚,有的有门,有的就用两块木板挡着,分不出哪是门哪是窗户。 最破的一个光有房盖没窗没门,只有个能跨进人的方洞。从方洞口,映出一点比鬼火亮点儿不多的灯光,灯下是一个人的驼着的背影,影子让那光拉的长长的。那是我爷爷。 爷爷是从关里家随着这群人逃荒过来的,关里打仗,日子不好过。就来到了这个叫老太太上不去炕—紧籀(锦州)的地方。爷爷是个小小的银匠,兵慌马乱的谁还打首饰?!这不,他就挑着挑子,一头是我大伯,一头是那点儿家当;还没忘把那吃饭的家巴式儿扔掉,就领着挺着大肚子的我奶奶闯关东了。我奶奶这时正在肚子疼,请不起‘老牛婆’(农村接生婆),也就在那儿楞挺着等生了,当我奶奶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慢慢地变成呻吟的时候,我爹用那刚见天日就叫破天的喊声,把屋顶那几块板震得晃动了一下,从板的缝隙中落下了片片雪花。 又有了个儿子的我爷爷没高兴什么,叼着长烟袋的嘴往回嗦啦了一下,把口中吸进的烟连同唾沫一块吐到权当墙的板子边上,冒出了一天仅有的一句话:“又多了吃饭的!”映在板子上的背影更驼了。 几乎昏死过去的奶奶,挣开了半迷着的眼睛,说:“你把脐带整折啊,系个扣。”。他这才忙活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我爷爷手脚利落,背却累弯了。大伯那时才六岁,捧着一个冒出棉花团子的破被缩在角落里,睁着大却无神的眼睛抿着嘴唇看着那个新鲜的一直在张牙舞爪的‘小东西’。 我爷爷举着那个小碟豆油灯,拉着被子要给奶奶盖时,发现血已把铺在地上面的板子上的棉被漂起来了。这在那时叫‘血迷’,就是生孩子大流血。我爷爷听说过,只有这时把流出的血再给她灌回去,才能补上流掉的血。就随手抓起一个碗,也不管这碗缺了半拉儿,舀起板上的血就往奶奶嘴里灌。 还没等灌完,奶奶伸出一只手,哼出一句几乎听不见的动静:“他哥叫贵田,他就叫贵林吧。”那伸出的手在空中静止了------。 (待续) 我就在这里发,要是愿接着看,就在这找一,二,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