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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莅

我们的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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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莅 于 2013-4-17 06:08 编辑

文革期间,我的出身影响老卢,被关进牛棚。1968年夏天,京、沪各地知青大批来到队里,整斗连续不断:苏国芳被打得半死,纪顺发被人用铁钉子扎屁股。当时身为后勤副连长的老卢也只能靠边站了。他本来可以在家养病,但作为老党员和部队军官,他还是主动到知青宿舍去烧炉子。
三九天清晨,知青们还在熟睡时,老卢已经把炉火烧得旺旺的,宿舍里的火墙和地火龙都透着热气。他往外倒炉灰时,看到有发黑的煤核,全都要用炉钩子弄出来,用手拣回去再烧1便,给连里节省了许多煤。我的业余爱好是打乒乓球,老卢则是喜好打猎。1只俄国造单筒猎枪他爱不释手,星期天他常骑着自行车在连队四周的荒地打猎,老卢在部队炼就的好枪法,瞄准到的猎物狍子、野雉、大雁等全是他的囊中之物。
几个小青年经常问老卢借自行车和猎枪,开始时老卢并不在意,可借来借去,年青人对借别人的东西不知道爱护,枪和车都弄的很脏,准星也出了毛病。后来老卢有点不愿意借了,个别人就到连里提意见,老卢上火了,我也很生气,就干脆把这两件宝贝都卖掉了。老卢有些舍不得,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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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10 | 显示全部楼层
1969年,老卢调到珍宝岛任值班连长,我家搬到24连。3年后,老卢又调回西岗团部任军务股长,还到过六师的富锦参加社教。1975年,三十六团解散后,老卢到24连战校任副校长。1983年,因身体多病离休,行政副处级,建国前干部。
1990年,老伴由于常年积累的肺心病发作病逝,时年58岁。我和孩子们将老伴安葬在凉水泉的山坡上,长眠在他渡过35年的黑土地中。老伴在部队时佩戴过的胸章,60年了,我留作纪念,保存至今。
我从海南来到北大荒,50余年,除了说话略带潮州口音,生活、习俗等一切都已经北方化,融入这片黑土中。如今儿孙成群,我安享晚年。                           
                          林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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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连的老职工周兴华,写过回忆录,现摘录部分如下:
             5、岁月回顾(摘录) bumpy years                                   
1927年1月,我出生于四川省广安县恒昇场。我于1949年12月考入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毕业后,我先后在青岛舰艇学校、淞沪海军基地、塘沽海军后勤学校任数学文化教员,少尉军衔。在上海时,经常上舰艇,深入海军官兵中上文化课。
在青岛时,海港的码头上堆放着原美军登陆时留下的大量面粉,还有军靴、毛毯等。我买了些,寄回老家了。在塘沽时,我认识了在北京工作的钟长华。她成了我的未婚妻,正准备调我去清华工作。我们结婚的时间已定下来。
整风反右运动期间,同一军官宿舍的辜某向领导揭发我平日的琐言碎语。结果他青云直上,我则踏入了命运的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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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14 | 显示全部楼层
1957年8月5日,我被海军军事法庭宣判,打成右派。那一天距我的婚期只差25天,无情棒打的鸳鸯各一方,我由此重蹈了先民流放宁古塔的覆辙。
1958年4月22日,我来到北大荒八五O农场云山畜牧分场,当时称“三栋房”,现为云山农场场部,时年31岁。半个月后,就把我们十多个人调去修建云山水库,人力抬土筐,劳动强度大。东西两个工区,共六千来人。
我主动报名下水捞钢轨,事先喝上一瓶白酒,几次下到深水中。由于我的表现出色,评了个“三等功”。从11月1日起出工连轴转,白天晚上连着干。不回驻地,也不睡觉,一天五顿饭。这样连续干了八天八夜,终于在8日封顶,半年多的玩命干,官兵汗水流民泪,水库终于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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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接着我们整个队就去了四分场五队帮助秋收的扫尾工作。月底动员排水,开挖云山中干渠。12月1日移驻连山屯,,被安置在移民户早已遗弃的马架子里,窗户是用玉米稭堵的,地上放了些洋草。第二天起床,被头上由于呼气结了一层冰,早上四点起床,晚上九点下班,干半个月才休息一天。
在工地上吃中晚两餐,全是苞米碴子,吃着吃着都成冰粒了。1959年全年都是排水挖渠。11月份,第一批摘帽的评比活动中,5%的比例当中有我。在全体大会上,戴上大红花把我们送出了右派队。
我是部队来的但回不了北京,而是去了本分场的三队。到那里仍是排水挖沟,吃、住条件稍有改善。从1959年的夏天开始,就吃面疙瘩,刚开始疙瘩汤还比较稠,后来每况愈下,越来越稀,直到最后,只好定量,一定量像我们这些大个子就更惨了。
队里有道是家贼难防,偷到囫囵大豆就炒,破瓣豆就煮;上有天灾,下有黎民百姓的生存之道。回想当年,那段日子真不知是怎样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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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过完年,进入60年代,我调到一队,算队部人员,但没有头衔,有时写写搞搞,有时量地,有时出个黑板报,农忙时,一样下地。那里每年春天都要给职工长点工资,一般长一元,我当时仍然是28元,孟指导员说:“给老周长点,给32元吧”。
到了11月,全队中心任务是上山伐木。最大的问题仍然是吃饭,农场没有粮食,只供应豆饼,定量一斤。但从山下运到山上,能分到我们碗里的,每天只有八两。有些人饿的慌了,就扒榆树皮,拿回来放在炉子上烤熟充饥。61年春节时分到的红烧肉省着吃了十来天。山下有老婆的稍来了稗子面饽饽,比得上慈禧享用的小窝头了。我在山上虽然未被饿死,但差点被《回头杠》打死。3月下山后,人瘦的厉害,队里一些娘们都不认识我们了。
1961年11月,我告假回四川老家, 和熊运群成亲。62年元宵节后,我们回到了农场。队里很照顾,落了户,发了布票口粮,当然按定量不够吃,好友徐(许)贵中,偷来不少大豆。我还有一张鱼网,下班后,她提鱼篓,我撒网,还打到过一条大鲤鱼。队里分了两人的口粮田,我俩一块种玉米,打柴草过日子。
1962年11月,农场发不出工资,集体外出到伊春郞乡伐木。在郞乡3个月,除吃饭外,共挣了150元现金,这大大缓解了我的“金融危机”,还清了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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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18 | 显示全部楼层
1963年5月,我调到二队当核算员(会计)。看了些会计书籍,并请教四队的魏学奎,他原是财务科长,没多久,我也就应付自如了。直到1983年秋搬出22队,我在那儿整整呆了二十年,一生的黄金时代都消耗在那儿。
1965年,二队搞远景规划,我发挥了原在军校时具备的知识,利用手边的材料做出沙盘。我和队长、技术员配合默契,3年完成了规划任务。当八大员或农工,我所完成的各项工作都是高质量的,可算是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得到了历届队长、指导员的好评。我的老伴干各项农活都是一把好手。
初进2队时,3500亩地,分布在二三十个小块地上,而当我离开时,是一个完全符合现代化标准的农场生产队,一切都是按照设计在我们的手中一一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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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7 06:1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样多的水泡子,经过开荒连片都成了打粮的好地块,林、田、路把1.8万亩地规化得整整齐齐。打三千多平方米的水泥晒场,我负责施工的技术工作,因用水量大,我还设计制造了一台双缸压水机,在猪号我安装了电机井、打浆机和自来水,连队通了电,全队的线路电灯都是我负责安装的,人称我编外技术员。
一九七九年五月底,我收到了原单位正式的平反文件,欣喜若狂,这一长达22年的右派枷锁一旦卸掉,人不由得泪流满面,犹如沉疴脱身。孩子们的“黑五类子女”也变成“革干子女”。
令我终身难忘的是:大闺女在文化大革命末期,才七岁的小女孩,拿着户口本,追着队里的文书,连哭边跑着说:“吕阿姨,给我把这两个字(地主)擦掉吧!”                                   
                             周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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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4 05: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连长夏廉,1958年转业来到北大荒。我根据他的口述,整理如下:
           6、连长  lieutenant
1937年,我出生于江苏省高邮。1953年,初中毕业后,我放弃考入上海重点高中的机会,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那年16岁。不久被部队选送到青岛海军基地,为海军航空兵学校二期学员,实习时和雷龙福在同一飞机场。
5年的军旅生涯算是一帆风顺。青岛美丽的港湾,湛蓝的海水,灯塔、栈桥,威武的舰艇,一一留在记忆中。
1958年春天,部队缩减编制,我响应党的号召,主动报名去北大荒建设边疆,当年20岁。3月27号,军垦专列驶入终点站密山,万余名南方各地、不同番号的复转官兵集中在北大营开会,身着上将军服的王震讲话,群情激昂。
会后我和同班组人乘卡车去虎林,所穿的棉军衣较薄,一路寒风,零下20余度,我从来没经历过。半夜到达虎林时,人都快冻僵了。到达目的地,没有住房,人们为了防寒,都睡到猪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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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24 0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几天后,我和雷龙福等200多名学员一起坐汽车去七虎山老龙岗,在七虎林河上游参加修筑云山水库大坝的劳动。六千多人的筑坝大军,工程彻夜通宵。开始清除坝底的淤泥时,满是冰碴,双脚踩进去,冰凉刺骨。
半冻的泥坨扛在肩上,艰难的走出来,手脚划破,泥血相混。5月份正式开工,我当时分在二中队,穿着海魂衫,豪情满志的挖土、抬土,还当过统计。当时王震将军也参加劳动,和我们一起抬土筐。
几千名复转官兵全都是20多岁的小伙,干劲冲天,红旗招展,机轰人吼。抢修北大荒第一人工湖,工期1年半,提前整 1年,狂热气氛在垦荒史上空前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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