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前语: 她在直播视频中说,“我想告诉大家,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考上斯坦福它不是梦。只要你有坚定的目标,然后呢为此作出拼搏,你的梦想就会实现。”——这样的心灵鸡汤充斥在媒体、网络、微信上。事实是怎样的呢?看了下面转发的两篇文章,明白了:“财富精英在走极端,肆意挥霍,未来有可能给中国造成巨大伤害,必须寻找制衡他们的力量与方式”。
(2053)从“650万美元进斯坦福”谈起(外一篇)
作者:郭松民
今天有一条新闻,特别“欢乐”。
什么新闻呢?
5月1日,据外媒披露,中国步长制药董事长赵涛行贿650万美元,将其女赵雨思(音译)包装成帆船运动员送入美国名校斯坦福大学。
详细的新闻内容,大家自行搜索,我不赘述。只说到目前为止的结局是赵雨思同学已经被斯坦福大学开除,其父赵涛行贿的650万美元可能也很难收回。
就这样,赵氏父女在全世界人民面前表演了什么叫鸡飞蛋打,也可以说叫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
同一条新闻还披露,耗费巨资送子女到中国富豪,还有很多。
这条新闻令人感慨良多。
第一, 当下的中国,财富精英和草根百姓差距之大,已经可以用“不是来自同一个星球”或“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空”来形容。
650万美元,什么概念呢?我们算一笔账。
按照今天的汇率,65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合4377万人民币。
目前,北京白领的平均月薪是12590元。
如果一个白领要挣够650万美元,则需要连续工作290年。这就是说,你必须从大清雍正七年开始工作,一直干到到今年,刚好挣够650万美元。
如果把你的月薪提高到2万,则需要挣182年;月薪3万,需要挣121年。
你要在40年左右的时间里挣够这些钱,则必须保持年薪过百万。
在有生之年,还不算太老的时候挣够650万美元或4377万人民币,对绝大多数国人而言,都可以说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成功,也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
但今天这条新闻,却让我们蓦然发现,你终生也难以达到的目标,仅仅是富家女开始游戏人生的一张入场券,甚至,只够她买一块垫脚石。
第二, 赵雨思同学进入斯坦福后,还成了网红。
她在直播视频中说,“我想告诉大家,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考上斯坦福它不是梦。只要你有坚定的目标,然后呢为此作出拼搏,你的梦想就会实现。”
真是满满的正能量。只是被她激励得热血沸腾的小镇青年们并不知道,她的梦被650万美元撑得异常饱满,而你再努力,也不可能为自己赢来身家过百亿的父亲。
这些富人们真是太贪心了。
你们已经拥有一切了,锦衣玉食,乘坚策肥,草根们本来也就认了,反正你们有钱;
但“头悬梁,锥刺股”,“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的荣耀,自古以来都是专属贫寒子弟的。
如今不仅“跳龙门”的机会被你们挤占,甚至垄断,你们还要把这点可怜的光荣也据为己有,像“鸽子蛋”钻戒那样时时戴在手上炫耀一番,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难道一切都要全归你们家?
第三, 这件事情,和某电商大佬耗费不菲去到美国拿一张毫无意义的“全球工商管理博士”一样,再次证明财富精英在美国和西方面前,仍然有着挥之不去的、甚至深入骨髓的文化贱民心理,财富没有使他们变得自信,他们在美国面前还是跪着的。
这种贱民心理,使他们成为了一台台抽水机——从中国抽取财富,再以各种名目注入西方的池塘。
财富精英在走极端,肆意挥霍,未来有可能给中国造成巨大伤害,必须寻找制衡他们的力量与方式。
附 郭松民 | “仇富情绪”辨析
仇富情绪,由于它是贫富对立的派生物而具有客观性,这种情绪不会因为受到攻击、诅咒而消失;同时,它由于受到《资本论》的理论支持而具有正义性。
算账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却被人抨击为仇富,这倒使我觉得有必要对“仇富”这个概念做一番辨析了。 仇富并非一个新名词,但进入大众话语领域,却还要归功于一个“被正确地打成右派”的苍髯老贼的炒作,恕我因为过于厌恶而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 在主流经济学家的推波助澜下,“仇富”已经变成了一种非常强势的压制性话语,令很多试图对富人的骄奢淫逸有所批评的人心中凛凛,开口之前先要申明“我不是仇富”,或者说“我不仇富,是仇腐”,等等。似乎仇富已成为所有非富人的原罪,必须先行撇清。 这让我们再次体会到了话语霸权的厉害。其实,马克思在他煌煌三卷的天才著作《资本论》中,已经对富人之所以富,穷人之所以穷揭示得一清二楚了。 正是根据马克思发现的秘密,革命,无论是俄国革命还是中国革命,才具有了“剥夺剥夺者”、“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列宁语)的天然正义性,而不是被仇富情绪驱使的无意义的暴乱。 政治与理论的论述,这里不展开了。继续对仇富本身进行辨析。 从哲学的角度看,富与贫,是一对矛盾,两者之间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仇富,正是贫富对立在心理和情绪层面的一种反映。 存在决定意识,只要存在贫富对立,就会存在仇富情绪,这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同样,既然是贫富对立,就不会只有仇富情绪。在仇富情绪的另一面,是嫌贫、仇贫、厌贫、恨贫等情绪。 和仇富情绪受到大张旗鼓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不同,仇贫、厌贫情绪虽然更加广泛地、明目张胆地存在,但却没有受到攻击,反而被视为一种“文化”,甚至“文明”。 比如,在稍微高档一点的酒店、会所,就会看到“衣冠不整,禁止入内”的字样。在富人集中居住的社区、别墅区,保安也会对看上去像穷人的人严加盘查,不轻易放他们入内。 反过来,穷人的社区、穷人的娱乐场所,却从来不会对富人做同样的限制。 不仅如此,富人们出行的时候,还会用头等舱、商务舱等把自己和穷人隔离开。著名的泰坦尼克号的规则就是高层级舱室的客人可以随意到低层级舱室,但低层级舱室到客人却不能到高层级舱室。
郭德纲用一个流传甚广的段子表现了富人仇贫、厌贫的心理:“快,把方圆二十里内的穷人都给我赶走,我这人心善,见不得穷人。” 穷人的存在,使富人无法保持自己的伪善,也使他们感到不安全,这是仇贫心理的深层次原因。 与仇贫情绪同时存在的,是羡富、爱富的情绪。这是得到主流话语支持的,也得到了各种温度、浓度,各种口味的“鸡汤”慷慨的浇灌和滋养。 “650万美元”的女主角不是也在自己直播视频中大灌其鸡汤吗?
羡富、爱富的情绪,以及在羡富、爱富基础上产生的励志激情,客观上论证了富人财富的正当性,使富人成为成功学偶像,显得通体灿然,光环熠熠,所以大受鼓励,并被敕封为成熟、理性、“有志气”。 概括来说,仇富情绪,由于它是贫富对立的派生物而具有客观性,这种情绪不会因为受到攻击、诅咒而消失;同时,它由于受到《资本论》的理论支持而具有正义性。 在今天,仇富情绪客观上具有制衡富人滥用财富权力的作用,有助于暴富阶层逐渐形成健康的财富伦理,所以总体上是对社会有益的一种情绪。 对富人来说,被仇富情绪包围感觉是令人不舒服,甚至恐惧的。但在贫富矛盾中,富人才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所以应该由富人采取主动缓解仇富情绪,这就要求富人要善用自己的财富——不挥霍浪费,不四处转移,不用来帮助女性做邓文迪,也不是用来为女儿买一张外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是把财富用于助推中华民族的现代化,把自己定位为财富的看护者。 这样的话,尽管仇富情绪不会完全消失,但一定会大大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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