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不优雅女人 图/文:宛凌迅 哈尔滨,松花江畔,游人熙熙攘攘。远处飘来手风琴声:《马刀舞曲》,节奏激昂而明快,我顺着琴声走近驻足。一位头发花白的半老男士,极其投入,旁若无人,技巧纯熟,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我顿觉振奋,一扫心头多日的焦虑和抑郁。随着乐曲的结束,围观人群响起一片掌声。演奏者稍事休息,一段引子过后又见键盘之上手指急速回旋,“好一个《野蜂飞舞》”,我心里暗中叫绝。
结束时,人群中有人喊话:“老师父,让她唱一个呗,她唱的可好啦。”一个浓妆艳抹、眉宇之间还带着拙劣整容手术残留下来的历史遗迹、看上去惨不忍睹的女人,指着她旁边的另一位同类打扮的小个子女人说。 演奏者很礼貌地:“唱个什么?” “《南飞的大雁》吧。”那小个子女人也没客气。 “什么调呢?”演奏者问。 “调?你先起我跟着。”看表情小个子女人好像对“调”有些茫然。 比原调降了两个调,一段前奏过后小个子女人没有及时跟进,演奏者微笑着耐心友善地又重复了前奏的最后两小节,小个子女人拖了一拍子才勉强跟上。手风琴将就着这小个女人随心所欲的节拍,并忍受着不加修饰的大白嗓,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狂喊忽然停了下来。小个女人用手捏捏喉咙:“老师傅,重来吧?”演奏者和蔼地点点头,又重新开始.....观众们的神经再次经受了这么一番折磨,谢天谢地最后总算结束了。
“我这两天嗓子不算太好。”小个女人清清嗓子回过头笑着对大家表白,并接着说:“老师傅,我再唱个《北京金山上》!” 我心里想,你还是尊重一下大家的神经,让手风琴老师自己来吧。这时我留意到,开始时的听众已经走掉了一大半。
谁都有娱乐的权利,但在公共场合娱乐,尤其有他人共同参与时,我们的娱乐是不是应该首先考虑他人的感受呢?不妨碍、打扰他人是永远的道德底线。此时此刻,自知之明是多么的重要!稻子成熟以后,穗子就一直低着头。
稻子成熟后,穗子就一直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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