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范学新 于 2019-1-31 12:57 编辑
校园时光(2)—俄语课堂内外 1960年,考入哈六中后一直学俄语。我清楚记得,那时中苏友好,开学典礼上还有许多苏联老师站在主席台上。特别是女老师高挑的身姿,穿着五颜六色的“不拉几”格外抢眼,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六中的外语教学俄语始终是其长项,师资力量强,要求严格,并引以为傲。 掌握一门外语并非易事,俄语的发音和语法很有特点和难度,初学入门颇费功夫。如P是个卷舌颤音,许多同学都读不上来。我也一样,只好上学路上反复连习,无数遍地“嘞-嘞……”,从平舌到卷舌再到发出颤音,最后才达到标准发音。一些同学因发音不标准,用汉语标注发音,还获得了“嘎格达”、“豆吃豆”等雅号,传为笑谈。为了增强记忆和兴趣,我们还学习《俄语字母歌》,《国际歌》、《东方红》等俄语歌,演出俄语小节目;有些同学还将一些单词编成顺口溜,什么Я是我,вы是你,карандаш是铅笔,等等。 我们的俄语老师很有实力。初一时是位女老师刘亚娟,曾任驻苏大使馆翻译,虽个头不高,但却风度翩翩,教学经验丰富,深得同学们的爱戴。初二时是老教师赵金明,高高的个子,瘦削的脸颊上架着一幅金边眼镜,不苟言笑,威严无比。他的宝贝儿子与我们同班,上课不大注意听讲。一次,他把儿子叫起来罚站,用俄语训斥道:n a o Ты еще маленький……(而你还很小……)。其它的由于说的很快,大家都没听懂。由于老师的严格要求,言传身教,大家都对俄语课充满兴趣,成绩飙升,名列前茅。 初三刚开学,一位刚从吉林大学毕业的男老师任教。走进教室,同学们起立齐声俄语问候“老师好”,他照例说了句“同学们好,大家请坐!”然后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起来。这时大家才发现他的右臂残疾抬不起来,只能用左手自左至右书写,诺大的黑板上字母忽上忽下,字体忽大忽小,一条龙似地排开。此情此景,一些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开来,好奇的心理憋在心里发笑。接着他说“请大家跟我念!—— 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т великая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ая партия Китая!”(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由于他的发音严重失准,将Да念成“它”,ко念成“匡”,па念成“啪”,大家故意念得震耳欲聋,随之憋在心里的偷笑瞬间变成哄堂大笑,有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一发不可收拾。老师见状大声制止,“同学们不要笑了,重读一遍!”许多同学惊讶地说,“呃,还重读啊!”哈哈哈的捧腹大笑像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爆发,有的喊着“受不了了,肚子都笑疼了!”课堂秩序失控,第一堂课上砸了始料不及,老师的自尊心、自信心受到重挫,他急忙收拾教案教具,一边向外走一边含泪沮丧地说:“我找教导主任去!”大家簇拥着老师向教室外走去,起哄般地重复着老师的话“走,走,找教导主任去!”谁也没想到,初三的第一堂俄语课成了闹剧。难怪,这个老师的发音实在太糟糕太离谱,再也没见影,改由赵金明老师接任。 从初一开始,学校就陆续将苏联小朋友的信件分发给大家,建立联系,互相通信,结交朋友。这对大家增进学习兴趣,提高俄语作文水平,促进中俄少年友谊发挥了重要作用。 随着俄语学习的深入,我对这门语言产生了浓厚兴趣。兴趣产生动力,进而衍生成俄罗斯情结。经过六年时间,1966年高考填报志愿时,我竟信心满满地将北京外国语大学俄语系填为第一志愿。只可惜,这个第一志愿一个月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得无影无踪,成为了永远的痛! (写于2019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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